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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传召()
一旁的荀策都能感觉到圣上的不满,他微微低着头,伸手拽了拽荀湛的衣袖,以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二哥,不要乱说。”
荀湛长身玉立的站在殿中,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看向圣上,好似在等圣上发话。
可在这世上,若说谁最了解圣上的脾气,怕是圣上的结发之妻都不如荀湛了解他的脾气。
却见圣人叹了叹,看着荀湛却是一副哀怨的模样,“阿湛,你总不能每次都如此,好歹给朕一个台阶下一下也好。”
荀策愣了一愣,差些惊掉下巴,不过还是低着头,不敢再看圣上的面目表情,生怕圣上万一想要杀人灭口他便会遭了殃。
不过有荀湛在,怕是杀人灭口也比较困难。
倒是荀湛抬起头,看向圣上道,“陛下唤微臣过来,不是就想听真话么?”
此话倒是真的,只有荀湛,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同圣上说话而不怕处罚,不过这肆无忌惮却是圣上本人宠出来的。
圣上唤荀湛过来,本就是听真话的,朝中官员讲的那些大道理,他早便听厌烦了。因此,明知道荀湛所说定然不合他意,也还是唤他过来了。
圣上点点头,而后说道,“既如此,那你便同朕分析一下如今的局面吧!”
荀湛应声,这才仔仔细细的分析此事。
“陛下有所不知,虽说此事并不算什么大事,孟生也不过是个四品侍郎,但在汴京百姓的眼中,却是那个文采冠绝,跨马游街的状元郎,此为贤才。”
荀湛隐了隐眸子,道,“自他求娶了前左仆射的嫡女,坊间便传出一段佳话。说是孟生依凭真才实学,最后才抱得美人归。前左仆射遭人暗杀之后,洛氏家道中落,而孟生前途无量之时。也未同那洛氏容婉退亲,此为有义。”
“如今陛下六公主的一己之私一封诏书便颁布于人前,将孟生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且事无巨细都展现在汴京百姓面前,变成了百姓们饭前茶后的谈资。”
“其实陛下仔细想想。若是将六公主嫁于孟生,陛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作为一个君主,如此做才能让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佳之择。
其实事到如今,好处早已谈不上,只说朝中分为两派,言官和六部吵的是不可开交,已够让他头痛的了,如今再失民心,莫说好处。只说坏处,都有一大箩筐。
况且孟生抗了旨,原以为的好处怕是也要销声匿迹了。
这些,圣上不是不懂,只是他的爱女之心作祟,或又以为,世间并未有胆敢抗旨不遵之人,只是恰巧,便出了一个。
而这一个,碰巧是陛下看重的人才。如今是杀也不好,放也不是,完全僵在了这里。
圣上若有所思,便是对荀湛所说听了进去。作为天下之主,最的便是江山社稷,并非是自己偏宠的儿女。
这一来而去,便是有了结论,困扰之事,也变迎刃而解。
想着。圣上便愁眉进展,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干咳了一声,缓解了方才紧张的气氛,而后看向荀策。
“阿策似乎是极怕朕?”
荀策听到被点名,只好微微抬头,作揖道,“臣不是怕,只是敬畏。”
圣上也不戳破,只是笑了笑,继而道,“你们兄弟二人应许久未见子童了,正巧今日都在,朕便替子童留你们下来用膳吧!”
荀湛闻言,刚想开口,却见圣上恰巧朝他皱了皱眉,他自知此次无法拒绝,却是轻声开口,不耐烦道,“陛下想同家姐亲昵,又何必这般借口那般借口?”
圣上面色黑了一黑,直接从龙椅之上站起,走了下来,高德全在御书房外候着,见圣上出来,连忙随侍左右。
圣上转过头,便向高德全吩咐道,“去吩咐御膳房,午膳做四人份,送到皇后宫中去。”
高德全应了声,便到一旁吩咐了殿外侍奉的内侍,这才又跟在圣上身后。
而在皇后的宫殿外,有小太监早已过去通报,而皇后得知此事时,抚琴的手不过微微顿了顿,便优雅的站起身,对着宫内的宫婢,淡淡的吩咐一声,“准备吧!”
几个宫婢依言,便各自忙开了。
等圣上到了内殿之时,皇后只是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便规规矩矩的坐到一旁,不论是荀湛还是荀策行了礼,也只不过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皇家用膳,食时不语,因此宫殿内安静的好似落下跟银针都能听的见,等午膳用完,后宫之中男子不便多待,荀湛和荀策便行了礼退出去了。
宫殿之中只留圣上和皇后在。
两人坐在一旁,彼此沉默无言,圣上方想开口,却听皇后道了一句,“陛下恕罪,臣妾累了,想先去歇息,还请陛下恩准。”
圣上面色一僵,本想发怒,却还是忍住,冷哼了一声,便提歩走出了内殿。
高德全见圣上气极离去,连忙跟上,见圣上在宫殿之外站了站,便道,“摆驾去承乾殿。”高德全应了,连忙吩咐内侍将陛下的御辇抬了过来。
到了承乾殿之时,陛下还未下御辇,便听高德全尖声道,“陛下驾到。”
李昭容和宫内的一众宫婢便跪在承乾殿的殿外,恭迎陛下,而在李昭容的身后,则是缓缓来迟的六公主,同样向陛下行了礼。
圣上挥了挥手,众人站起身,又各自去忙各自之事,不过他去一眼便看见,六公主的眼圈和鼻子都微微泛红,好似刚哭过一般。
他走进殿内,这才问道,“阿璃这是怎么了?”
问完,还看了李昭容一眼,好似李昭容欺负她来着。
李昭容摇摇头,仍是温和的看向圣上,说出的话却似水一样无味,“方才阿璃来了宫中便同妾诉苦,圣上不如问一问阿璃吧!”
圣上也不多问,直接走向六公主,关怀的问道,“怎么了?”
六公主方才止住的眼泪,有奔涌而出,拿帕子去擦,却好似怎么擦都擦不净。
六公主却扑通跪在圣上的面前,十分诚恳道,“父皇,此次是阿璃知错,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吧!”(。)
PS:其实,写到这里,桃桃知道并没有几个人追下去,但桃桃还是会努力写下去,多谢那几个一路陪桃桃走下去的人。
一百二十一章 结束()
圣上一愣,拍了拍六公主的肩膀,和声问道,“恩?知错?”
六公主抽泣一声,再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圣上,轻声道,“阿璃错在不该肖想不属于阿璃之人,铸成了不能挽回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圣上叹了叹气,这几****的滋味怕是也不好受,宫外的流言以及孟生的打击让她也十分消沉,如今既已想通,也是幸事。
而后,圣上便道,“阿璃既已想通,朕明日便撤了旨。”
六公主点点头,道了一声,“谢父皇。”
让人烦忧之事竟在此刻崩然瓦解,圣上心内不由松了一松,而后看向一旁的李昭容,也动容道,“这两日,徽娘也辛苦了。”
圣上也知道仅凭六公主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是走不出这个死胡同的,只有经历多的人言传身教,才会有成效,而李昭容怕是出了不少的力。
李昭容摇摇头,温和的笑了笑,“多谢陛下关怀,阿璃也是妾的亲生女儿,这是妾应做的。”
后来的氛围渐渐祥和,一人逗乐,两人欢笑,好不美妙。
直到圣上临走之时,六公主悄悄拽住圣上的衣袖,待圣上回过头,这才弱弱的问道,“父皇,明日高公公去宣旨之时,阿璃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去?”
圣上以为她还割舍不下情分,皱了皱眉,便要开口,告诫她当断即断,却见她好似直到他要说什么一般,连忙摆了摆手,遂开口道,“父皇,阿璃只是想亲自去祝孟家郎君同洛氏容婉生生世世。”
圣上见六公主闪烁的目光,便应了下来,道,“去吧,不过只能在刑部大牢之外。”这般做什么。旁人才能看的清清楚楚,再无半点流言蜚语。
六公主随即点点头,欢喜道,“阿璃送父皇出去。”
说着便随着圣上一起出了承乾殿。直到御辇被抬起,圣上渐渐消失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转身去向承乾殿之时,面上早已起方才面对圣上的欢喜,面色凝重的走了进去。直到看到李昭容就那般静静的看着她,才不由得瑟缩一下,怯弱道,“母妃。”
李昭容淡淡点点头,转向内殿,随后道,“若你对孟家郎君之事一直不依不饶,此事也不会如你所愿,不如趁早断了,趁早死心。”
六公主明白这是李昭容在教导她。随即应了,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昭容的面色,这才问道,“可是父皇已经答应阿璃,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李昭容看了一眼六公主,六公主年纪尚轻,会的也不过是些小聪明,若是用在大事之上,便容易坏事,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是要慢慢教着才好。
想着,破天荒的多和六公主说了几句,分析了眼前的局势。
“此事无非有两种抉择,一是依你之意。但孟生不愿,拖到最后也只会惹百姓寒心,二则是依孟生之意,他仍官复原职,对你父皇的影响便少之甚少。”
说着,李昭容看了一眼六公主的反应。见她好似恍然,又似大彻大悟,面色又多了一份暗沉,轻声道,“母妃是说,父皇定会选择第二种是么?”
李昭容点点头,“做到天下之主,感情之事,要比一般人淡薄。”
而后,一双平静的眸子看向六公主,“命中由己不由天。”
六公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道,“因此母妃便教阿璃以退为进,借此挽回阿璃在父皇心中的形象?”
她听了李昭容的话,便隐隐觉得若此事依她,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便会慢慢降低,而她最大的屏障便是父皇,因此不能使此事发生。
李昭容见六公主都明白了,便不欲多说,只是道,“你先回去吧,等明日那件事一完,此件事才是真正的结束。”
六公主应了,虽不清楚为何母妃会让她明日随同高德全一同宣旨,但她还是回去,经过这一事,她才觉得,虽然母妃平日里对她不管不问,但心里还是不忍她受到伤害。
因此心中对母妃的恐惧减少,心情也是尚佳。
翌日一早,圣上便差人唤了六公主。
六公主着了淡蓝色的衣裙,这才坐了马车,随同高德全往刑部大牢过去。
因那日在孟府前宣旨之事非但不妥当,还造了极坏的影响,高德全特意让牢头将孟生提了出来,在刑部大牢外宣旨。
天色虽早,但百姓向来起的也早,不过在刑部大牢之外,也围了一层百姓,等那孟生提了出来,百姓却唏嘘一片。
想当年那个玉树临风的状元才子,此刻竟然怦然垢面,意识消沉,人都瘦了不止一圈,想来在牢中吃了不少苦头。
高德全下了马,看着孟生道,“孟家郎君接旨。”
孟生疲软的跪在地上,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俯首头点地,而后直起身子,这一连贯的动作却让他气喘吁吁。
高德全皱了皱眉,摊开手中的圣旨。
“圣上诏曰,孟生此情可诰日月,可秉天地,上善若水,碧落九泉,朕念孟家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