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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封凉的身份,付清欢一转头就跟了上去,却见封凉朝着主帐走去,刚要跟着进去,封凉却脚下一顿,转身堵住了她。“留步。”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肃王爷的,临行前王爷给了我一封密信,要我务必亲手交到肃王爷手上。”
“现在不是时候,”封凉漠然道,“还有,请王妃在军中以军衔称人,而不是爵位。”
“那好,昨晚你们答应我,会把事情转述给大将军的,请问大将军是怎么回复的?”
“大将军喝了『药』就早早睡了。”
“这辞未免太过勉强了,”付清欢不依不饶,“既然副将和军师可以进帐,我为什么不能进?我不过是要跟大将军上两句话,这能有多麻烦?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封凉看着付清欢犹带怒气的脸,“你可以把密信给我。”
“不可能,”付清欢直截帘地拒绝了他,“这封信一定要经大将军的手打开,我冒死来求援,不能把隐王爷的亲笔信函贸然交给别人。”
“我可以答应替你保密。”封凉淡淡道。
“我信不过你,”付清欢摇头,“因为你同样信不过我。”
封凉没吭声,抿着唇看着付清欢认真的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付清欢也不话,就这么跟他四目相对,封凉看起来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目舒朗,带着一股清冷隽秀的气质,颇有些恃才傲物的味道。
“你再等等。”封凉完就转身进了帐子,外头两个亲兵根本不放付清欢进去。
付清欢盯着重新放下的帐子,转身去找颜玉卿,兜了半才看到他正在和刘能谈话,刘能面红耳赤,看架势又想揍人,付清欢明智地选择回避,这会是练兵的时间,还待在营里的没几个人,付清欢走了几步才看到一个人,晏儿端着一个盆子,里面放的是她换下来的衣服,付清欢随即跟了上去。
军营的外围有一条流沙河的支流,河底泥沙多,河水便有些犯浑,流沙河是附近最大的水源,千兰在上流,北陵和南诏分别在中下,三方偶尔会有些摩擦,大的争端也曾有过,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对流沙河动手脚,方圆几十里的人都靠这半浑不清的河水过活,包括周边一些村落的百姓。
“我的衣服让我自己来洗吧,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做,洗衣服这种事我也是会做的。”付清欢走到晏儿身边,看到河边有不少女人都带着盆子在浣衣,岁数普遍不大,看样子都是军营里的人。
“王妃还是回去歇息吧,河边风大,这些事情让我们来做就好了。”晏儿着就把盆子放到一边,走到河边蹲了下来,从盆里拿出了衣服。
空气中悬浮着粉尘,就连清晨的阳光变得有些浑浊,付清欢看着这一排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女人,忽然有一种如入异境的感觉。她看看自己又看看这些女人,忽然就觉得有些感伤。
如果她穿越的地点不是在那华丽恢弘的隐王府,而是这黄沙漫的边塞军营,她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晏儿手里洗的是她的衣服,衬裙上还沾着一些斑斑驳驳的痕迹,付清欢看得耳根一热,还是蹲下去把衣服拿了过来。
河水有些凉,付清欢的手指一会便红了。
“我又不是自幼娇生惯养在王府里的,”付清欢一边洗一边,“在当王妃之前,我也是生活在承奚郡这样的边陲城里,过着寻常的日子,每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忙碌。”
她这话本意是想宽慰晏儿,没想到晏儿盯着她那双嫩如细葱般的手指,淡淡地了一句,“王妃何其有幸。”
付清欢浣衣的动作一顿。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晏儿淡淡地笑了笑,拿了另一件衣服在一旁洗,“生死有命,富贵在。这儿的女人从来不会多奢求什么,也不会去羡慕什么,其实这样过日子也挺好,没有家长里短,就没有那些寻常的烦恼。”
“谁不是呢,”付清欢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指,眼眶忽然也有些红,“就算是皇宫里的女人,看似过得光鲜,但是个中心酸又能与谁人去,过日子这事,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所以颜玉卿的生存法则不定是最对的,没心没肺,无牵无挂。
旁边的几个女人看到付清欢,便猜到她是昨来的那位王妃,见她没有架子地蹲在河边浣衣,便三三两两地靠过来和付清欢起话来,付清欢才知道,这里的人其实并不都是被发配来的营『妓』,还有一些附近村落的女人,喜欢上了军里的男人,但是这里的兵大多不是本地人,以后就算离开战场,也不会长留在这里。
于是婚期便变得遥遥无期。
好在策军纪严明,没有人会强迫民女,就算是这里的营『妓』,也不会遭到士兵的肆意蹂躏,日子便也没那么难过。
付清欢看着这些女人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心里有些发酸。
不知是谁了一句,“公子来了”,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封凉绷着脸,不疾不徐地走近,却又没有走到河边,叫了一声“王妃”。
付清欢把刚刚洗好的衣服往盆里一放,跟几个女人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走到封凉身边,“想好了?”
“嗯,”封凉转过身,带着付清欢往军营和河边的空地走,“把信给我,我便将大将军的事情告知于你。”
“你这么,我就知道大将军的病有蹊跷了,”付清欢朝他眨了眨眼,“他若是只是得了急症,还能和你们商量,也不会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实话吧,大将军是不省人事,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话得直白,封凉微微皱了皱眉。
“大将军昏『迷』了三,”封凉顿了顿,“就是在你来的前一,大将军被亲兵发现晕倒在帐里。”
“原因呢?”
“军医诊不出来,但是大将军身体一向很好,不太可能突发急症,所以很有可能是被人投毒。”
付清欢脚下一顿。
“投毒的人是你们自己人?”
封凉点零头。
“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付清欢蹙眉,“是因为知道我要向大将军求援,所以提前下手,然后再让副将们拖着不发兵,好给陵安城里的秦家军争取更多时间?”
“这么也不是不可能,”封凉漆黑的瞳仁清亮而深邃,“现在问题是,平时能够接近大将军的人并不多,但是个个都在军中待了多年,若是那些人下毒,那也未免太难让人信服。”
“你怎么就不怀疑那个秦嘉恺呢?”付清欢勾了勾唇,“我路上再赶,也总有休息的时间,但是秦家的人完全可以让沿途的驿站连夜传信,然后赶在我到来之前对大将军下毒。”
“不太会是秦将军,”封凉对这个法感到有些不悦,“秦将军虽然为人耿直零,但是不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
“人心隔肚皮。”付清欢驳道,“他那么激烈地反对发兵,显然是站在秦宗凯那一边,现在秦宗凯造反的事实摆在那里,他坚决反对发兵就是冥顽不灵。”
“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封凉转过头,深深看了付清欢一眼。
付清欢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总觉得这个老成的少年话中有话。
“嘿——”有人从前面喊了一声。
付清欢一抬头,便看到颜玉卿捂着脸走了过来,那张漂亮的脸上又添了心伤。
封凉在颜玉卿脸上盯了几秒,转头看向身边的付清欢。
付清欢咳了两声,“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
第108章 封凉评四君()
封凉没接话。
颜玉卿捂着跑到付清欢面前,“有没有金疮『药』?”
付清欢摇头,“伤『药』没有,毒『药』倒是多得很。”
颜玉卿一脸惊悚地看着她,“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咎由自取,”付清欢笑了他一句,随后问旁边的人,“给他点伤『药』吧,他这个样子也影响整个策军的形象。”
封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你又去找刘军师了?”
“是他来找我,”颜玉卿苦着脸,“我不过就是实话实,他就愣我大逆不道,又给了我两拳,我看他岁数大又算我丈人,只得站着挨打。”
“你可以把伤留着,回到陵安后给刘太妃看。”
“那我还是趁早把这伤给处理好吧,”颜玉卿边边往回走,背对着付清欢不知在想什么。“再了,我要是破了相,你肯定更不搭理我了。”
“咳咳,你别这种容易让人误解话。”付清欢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封凉,却见他面『色』如常。
“真是无情啊,我千辛万苦把你护送到这里,你就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的『毛』孩子把我给抛弃了,”颜玉卿回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后头的封凉,“话这孩子叫什么?”
“封凉,”付清欢觉得再下去颜玉卿肯定会激怒封凉,“你赶紧回去找个军医讨『药』吧,真是的,要『药』怎么来找我。”
“在这我就跟你亲。”
“赶紧给我走开!”付清欢几乎用吼的跟他话。
“走就走,这么大嗓门做什么,”颜玉卿一边走还一边念,“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
付清欢见颜玉卿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讲话一直就这德『性』。”
“嗯。”
“……”付清欢看向身后的河流,转头去看封凉秀气的侧脸,“你今年多大岁数?”
“十六。”
“跟我弟弟同岁,”付清欢叹了叹,“听你是大将军的义子,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生父生母是谁?”
封凉摇头。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有个弟弟,只是他很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找到。现在想要找他,当真如大海捞针一般。我的生父生母早已去世,一心挂念我的一个姨母也不久于人世,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弟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封凉转头看她,目光有些复杂。
“王妃不要忘了,还有王爷。”
“封隐?”付清欢直接出了名字,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否认。
她无法断言自己和封隐究竟是什么关系。
封凉没有话。
“你在这军中,有没有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传闻?”
“嗯,”封凉顿了顿,“只知道你是在五年前被封隐捡回去的,而且心智不全。”
“可是我在四个月前醒了,”付清欢朝他浅浅一笑,“现在还跑到了这里来,所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总能找到我的弟弟,他一定像你一样品学兼优,一表人才。”
封凉依旧是沉默。
“你知道苍州在哪里吗?”
“过了流沙河,往西北四十余里,就是苍州。”
“这么近,”付清欢有些诧异,“我弟弟就是在苍州丢失的,你原籍是哪?这世界这么,不定你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苍州属千兰境内,我是北陵人。”
“我也只是想想,”付清欢又叹了一口气,“要是你是我弟弟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有人放话要对我弟弟不利,而我连我弟弟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有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