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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子也是偃术所造的?亦或他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你是谁?假凤长歌都是你所制造出来的吗?”凤长歌问。
男子所戴的面具,连眼睛处都很小,让人连他面具下的双眸都瞧不见。
“你又谁?”那人问。
凤长歌沉默不语,跨步走出四把匕首的包围圈,刚一脚迈出去,一把匕首从假的凤长歌手上飞出,刺在她的脚后跟的地面。
那匕首离她的脚后跟只有一厘米,若再向前一厘米,匕首定会伤到她的脚后跟。
凤长歌抬眸打量那四个假的凤长歌。
偃术造人,本无灵性,也无感识。
扔出来的匕首却能这么精准,造出的这些偃甲人的那人究竟有何等的本事,居然能将假人做到这等地步。
只是,看着匕首落的地方,想必他们是不想让自己再移动半分。
“最好别乱动,否则下一把匕首就刺进你的脑门。”那人警告说。
凤长歌听话地站在原地不再动。
她虽然有法子逃掉,只是眼前这几人就是将她害死的凶手,她先且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这些人究竟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你来此处可是为了救解临雅的?”那人问。
凤长歌一震,诧异地瞪大眼看着他。
不知这人为何会知道她是来救解临雅的,虽说她来救解临雅之事应该谁都已经猜测得出来,但也仅限姑苏城中之人。
眼前这神秘男子知道,那就说明,他也在姑苏城中。
可就算他在姑苏城中,眼瞧他现在站在此处与自己对峙,那可说明一点,他来得比她早。
来得比她还早,却得知她是来救解临雅的,莫非,他与带走解临雅的人是同一伙的?
“你究竟是谁?”凤长歌再次问道。
“若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将我是谁的身份告知与你。”
“是你将解临雅抓到此处来的?”与她打哈哈,不比猜都知道眼前之人不会将自己的身份都告知与她。
凤长歌也不想与他继续打哈哈,故而换了个问题。
“并不是我抓的,只是解临雅在此处,和我脱不了干系。”
凤长歌诧异地看着他。
虽不是将解临雅抓到此处来的人,却是害解临雅来此处有关的人,眼前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是凤长歌吗?”他忽得问道。
这让凤长歌的心中一颤。
居然在猜测她的身份。
凤长歌细细想来,她回来的这一年里,和她接触的人虽然很多,可熟悉她的人却无几个。
向宴生,解临雅,风清遥。
如今,解临雅和风清遥都知晓她的身份,而向宴生虽然一直未得到她的肯定,却早就已经认定她是凤长歌。
现下这人这般直白地问她是不是凤长歌,那么,他是谁?
凤长歌从不认为除了向宴生、风清遥、解临雅还有那一个男子对她熟悉了解,且还能断定地问出她是不是凤长歌这样的话。
看着眼前的神秘男子,她眼里忽得闪过一道精光,提脚踢起刺进地面的匕首,准确无误地踢向那神秘男子包着头的黑纱。
刺啦一声。
匕首划过男子的黑纱,划出了一道口。
还由不得凤长歌好好去看清楚,那男子急忙地捂住被匕首划出的口再次看向凤长歌。
凤长歌岂会给他歇口气的时间,避开四个假凤长歌的攻击,将地面的匕首一把一把地踢向他。
初次的偷袭成功,只是后面几次已算不上什么偷袭,自然都被避开。
主人遇袭,四个假的凤长歌已袭上来。
凤长歌掏出匕首,与四个假的凤长歌打了起来。
咣咣咣的兵器相交的声音在这充满沼气的死亡之地中响起。
细雨连绵不断地下着。
恶斗中,凤长歌一身蓝白罗裙沾了泥土变脏,已没原来洁白的模样。
水草中闻声而来的妖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以偃术所造的假凤长歌,身手根本不够看,三两下就让凤长歌一脚一拳地打得飞远。
准备再次去寻那人的麻烦。
忽得一股微风在她身边拂过,一人影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凤长歌心中一惊,在这天界中,竟出了向宴生以外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
她伸出手肘,猛地朝后一击。
未中。
反倒是被那人顺着手肘往下抓住手腕反擒住。
左手被擒,握着匕首的右手,手型一转,将利刃直刺向后,却不料右手被猛地一击下发麻,匕首直接掉落在潮湿的土地上。
那人也抓住她右手的手腕,与左手一起反剪在身后。
凤长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与人的交手,竟会落于下风。
正思寻着如何脱围,有一股触感如蛇从叫到上盘延而来,直到手肘处才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缩紧。
凤长歌低头一看,捆住她的麻绳上有着一股淡淡的仙气。
这不是神器捆仙绳吗?
曾在凤凰河边,她见凤重歌用过的。
天界神器都是独一无二,不管什么神器都只有一个。
凤重歌用过的捆仙绳今日居然出现在这里。
“凤重歌!”她怒道,“是你?一切都是你所策划的吗?!”
她激动地扭动着身子,被捆仙绳捆住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那人将她往前轻轻一推,两个假的凤长歌将接住她。
凤长歌怒瞪着眼前的人。
“为何说我是凤重歌?”那沙哑陌生的声音问。“凤重歌是凤长歌的双胞胎姐姐,她将自己的妹妹看得比命还重要,你觉得她会谋划一切害死自己的妹妹?”
他的话,未让凤长歌怒意消去。
“捆仙绳,之前是在凤重歌的手上的。”她咬牙切齿地说。
“捆仙绳之前确实是在她手上,只是,被我抢了。”
沙哑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
凤长歌忽得一震,瞳孔忽然涣散,找不到聚点。
“你杀了她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告知,凤长歌是我的女儿()
短短的五个字在齿间轻轻吐出,低得如蚊蚋,几乎不可闻。
“没有。”
沙哑的声音回答,让凤长歌煞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血气撄。
“为何没杀她?偿”
“只要将神器乖乖呈上来者,没有要杀的必要。”
凤长歌嗤笑一声,道:“如个刽子手到处杀人,居然也有仁慈的时候?”
神秘男子未答话,透过面具上那两个漆黑的小洞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凤长歌?”
“怎的?你亲手将凤长歌害死,如今来问我,我是不是凤长歌,不觉得可笑吗?”她鄙夷地讽刺。即便此时处在下风,她也不愿为保性命而对曾害死自己的凶手,笑脸求饶。
岂料,她这话一出,却引来那人的落寞声音。
“是啊,她亲手死在我的手上,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似自责的语气让凤长歌紧紧地握紧拳头,她苦心寻了一年多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敌不过,还被捆仙绳绑住。
仇恨,愤怒由心而生,她开始释放身上的灵力,捆仙绳却将她捆得更紧。
“此处可是幽冥血海的边缘,你这样徒然生出怒意和恨意,不怕被幽冥血海的戾气沾染成魔?”
他的话让凤长歌猛地醒悟过来,刚才心中突增的怒意和恨意在她在冥界时都不曾这般强烈过。却在得知眼前这人就是害死自己的凶手时,徒然剧增。
心中虽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但若为他入魔是何等不值。
“我终有一日,定要杀了你!”她道。
“如今被我擒住,还能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为凤长歌如此拼命?”
“与你何关!”凤长歌依旧是嘴上不饶人。
那男子静默了会,道:“头一次见到你这种不要命的。也罢,给你一个机会。”
他朝她身边的两个假凤长歌使去一个眼神。
虽然为偃术假人,却如同读懂了主人的心中所想的。两个偃甲人推着她的身体往后走,不知道他们这是想耍什么把戏,被捆仙绳捆住的凤长歌被他们推着走。
走过了约摸一会。
此处水草较少,树木比较多。
走在树下,细细的雨水在树叶汇聚成一大滴,滴答一声落在低浅的水洼里。
越过一丛茂盛的水草,眼前出现一个一人半高的山洞。
走到山洞前。
那人猛地将她推进山洞中,并在外布下一个阵。
很简单的一个阵,只是将人困住并将洞外的东西隔绝进来而已。
“小丫头,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有办法在里面活着出来,他日就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他道。
凤长歌狐疑地看着他,问:“为何要放过我?”
眼前这人冒充她的名字四处杀戮,在她的恶语相对下,居然还愿意给她一次求生的机会,实在是怪哉。
“凤长歌,我是误杀的。”他落寞的语气说。
凤长歌一怔,惊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误杀?
从一开始一切都是他筹划好的阴谋,他如今却说是误杀。
这是在为他自己的罪行掩饰什么?还是在寻她玩笑?
“是被人误导而杀的,我杀了之后,才知道凤长歌是我的女儿。”
凤长歌:“!”
“误杀了她,故而见到名字叫长歌的人,我都会放过她一命。你对我出言不逊,但看在你也叫长歌之名,我放你一马,并给你一次杀我的机……”
“等等!你说凤长歌是你的女儿!可你为什么要用她之名做那么多坏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不够,还要给死去的她破脏水,这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凤长歌激动地问道。
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她不知晓。
可他竟然说出,他是她的父亲?
在凤凰河对抗之时,凤传英告知过她,凤长歌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实。
可如今,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个人还是害死她的凶手!
“确实,这天底下没有我这样的父亲。只是,我是受他人蒙骗才杀了她的。故而我要以长歌之名为她复仇复仇。”他声音里含藏着对凤长歌死去的懊悔。
“那人是谁?是谁人欺骗你的?!”凤长歌被绑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
“那人,也是我的女儿。”
“凤重歌?!”她抬头惊讶问。
若说他是凤长歌的父亲,那么他同样也是凤重歌的父亲。
同样是他的女儿,那么只有凤重歌。
殊不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重歌识长歌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会骗我去害死长歌?何况,我也说了,我是在杀了长歌之后才知长歌是我的女儿,同样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重歌也是我的女儿。”
“你竟还有一个女儿?”她惊问。
似乎被自己女儿蒙骗去杀了另外一个女儿的事,让他难以接受,听到凤长歌的问话后,他静默了好长的时间。
凤长歌从未想到过,自己的死竟然是这样的一出笑话。
害死她的人是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而始作俑者也是从未谋面的姐姐。
流着一样的血液的人,置她死地。
这可真是一出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