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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觉得人还活着,给人立衣冠冢有些不吉利,徐煊不知道章景明还活着,他心中有愧,想要做些什么弥补,她能理解,自己也没有什么借口劝他不要给章景明立衣冠冢,五皇子脾气不大好,万一误会自己,发脾气就不好了,章夫人是知道章景明还活着的,若她拒绝徐煊为章景明立衣冠冢,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佟卫赞同姜钰的话,他们是兄弟不假,但也不能越过人家的亲人给人立衣冠冢。
徐煊沉默片刻,算是默认了。
太子为章夫人安排的住处在京郊,那地方环境好,风水好,最适合修身养性,正好佟卫外祖父端老王爷的小破屋也在那,去看章夫人不能空着手去,佟卫就为他外祖父也备了些礼,准备去看他外祖父。
这会时候已经不算早了,去了晚上若想回来不定得折腾到什么时候,但五皇子是个说走就走的个性,姜钰和佟卫只好跟着他去给章夫人挑礼物。
几个少年风风火火的在大街左右的店铺里扫荡,乾宁宫里的皇后娘娘就有些头疼了,皇家的这些皇子一个个的长大,如今不仅太子殿下一个大龄剩男,底下个个打着光棍,不用贵妃使心思,皇帝也问了她几次。
宗室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女眷往宫里溜达,回回都要问到几位皇子的婚事,皇后能不愁吗?她也愁。
就算她不是太子生母,那也是他亲姨母啊,皇家子嗣为重,太子这么大年纪还打光棍的着实不多,偏问了太子,太子又说自己有心仪的姑娘了,让带出来,又说不行,说太宝贝了,带出来怕磕着碰着。
皇后也不知他藏了个什么宝贝,只当是出身不好,怕带出来,皇帝要面子,不同意。
皇后又暗示了,就算是出身不好,只要身家清白,那姨母就能在你父皇那里求一求,你舍不得人当侧妃,那就做正妃,横竖太子这尊贵人也不指望太子妃娘家能有多大势力,只要太子妃人知书达理,识大体就行了。
太子还是说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后是真生气了,能有什么宝贝蛋子值当这样藏起来,看都不给看,她是他亲姨母,又不会害他,这么藏着掖着,哪家姑娘都不给说,还是信不过她啊。
皇后心都凉了半截,不为他对自己的态度,为的就是他向来稳重又护短,不像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还委屈人家不给名分的样子,如今有了人,连她这个姨母都不敢说,那就只能是那姑娘真见不得人,有太子殿下帮扶都扶不起来。
老的要她给小的找媳妇,小的说媳妇有了就是不能带出来,婆家亲戚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你赶紧给几个孩子找媳妇啊,那个个爷们打光棍,多难看,娘家人惯会往她身上扎刀子,觉得她藏了私心,不顾念着生养她的父母,皇后这回真是委屈了,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就像当年姐姐拉着她的手,让她照看太子一样,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也需要人疼啊。
皇后歪在榻上抹眼泪,林掌薄撩了帘子进来通报说武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带着大小姐来了,皇后叹了口气,这时候过来,不用说也知道干什么,她心中腹诽,你们都来逼我,逼死我你们就如意了。
林掌薄扶着皇后起身,皇后由着她梳妆伺候,脸上扑了层脂粉,小手指上套了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发髻上的金丝嵌红宝石双凤点翠步摇,戴上了伪装,她又是端庄坚强的皇后娘娘了。
殿外候着的武国公世子夫人和王靖璇被满脸堆笑的林掌薄迎进去。
武国公世子夫人带着女儿跪地行礼,抬头就见坐在美人榻上的贵妃娘娘,地上跪着一个粉衣宫人为她捶腿。
皇后娘娘笑着说:“嫂子和阿璇不必多礼,坐吧。”
王靖璇今日穿了一身粉色金丝绣花长裙,绾了垂鬟分肖髻,俏皮又不失高雅,她自小便经常往宫里来,皇后对这个侄女很是喜爱。
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着,拉起她的手瞧了瞧,小姑娘的手光滑洁白,纤长的手指如削葱根般,皇后是打心眼里喜欢自己这个侄女,兰心蕙质,和当年的姐姐一样。
皇后当然也想让自己喜欢的侄女做太子妃,一个聪明识大体的太子妃,太子将来不知要省多少心,可太子那里有喜欢的姑娘了,那护着的架势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太子打了这么多年光棍,才有了这么一个喜欢的姑娘,他又不像他父皇,对谁都多情,他不会委屈自己喜欢的人做侧妃,强逼着他娶阿璇为正妃,便是不会对阿璇怎么样,也会冷落她,何况对着这么个从小丧母的太子,她也舍不得逼他。
嫁了一个心里有人的夫君,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疼爱跟常伴青灯古佛有什么区别,自己是受过这个苦的,哪里忍心让侄女再受这委屈,阿璇这样的姑娘,便该嫁一个敬她爱她,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皇后心肠软,什么都能为小辈考虑到。
她这么想,人家亲娘可不这么想,王靖璇自小就是当做太子妃培养的,原以为十二三岁时便能如意定为太子妃,没想到一拖拖到现在,眼瞧着便要及笄了,皇家这边还是没有动静,太子殿下依然在打光棍,武国公府的人都着急了,姑娘家,哪经的起这么耽误。
等不到皇后娘娘主动张口询问,那她们就主动些。
武国公府世子夫人陈氏找借口把女儿支开:“阿璇,你去看看公主这会在做什么?”
王靖璇扭头看了皇后娘娘一眼,眉头微蹙,被皇后娘娘握在手里的手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皇后娘娘就知道对家里的安排阿璇也有些想法,笑了笑,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让她安心:“去吧,你小时候经常在宫里,晚上都是姑母抱着你睡的,你有阵子没往宫里来了,等会和婳儿一起过来,晚上就留在姑母这里,陪姑母说说话。”
宜春公主身体不好,又娇贵,小时候皇后娘娘都不敢抱她睡觉,生怕对着她呼吸,口气都能让她咳嗽。
所以就便宜了王靖璇,一到晚上就窝在姑母怀里,软软糯糯的撒娇。
陈氏见皇后娘娘对女儿一脸宠溺,喜笑颜开,皇后娘娘这么疼爱她们家阿璇,那请她下懿旨让阿璇做太子妃也不是什么难处。
王靖璇退出去后,陈氏便开口道:“娘娘,阿璇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家世品行您也清楚,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她从小心里就喜欢太子,娘娘您便心疼心疼自己的侄女,如了她的意吧。”
陈氏直奔主题,皇后娘娘蹙眉道:“阿璇从小就喜欢太子吗?可是阿璇亲口同嫂子说的?”
她的话皇后娘娘是不信的,阿璇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和太子一样,都是聪明沉稳,轻易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何况阿璇见到太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同为女子怎么会看不出来,阿璇对太子并没有特殊感情。
她也可惜着呢,太子与阿璇若能两情相悦,那该多好,阿璇小时候常在乾宁宫陪着婳儿,太子与阿璇也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的。
陈氏道:“自然是阿璇亲口说的。”
宫人上了茶,皇后娘娘接过去轻抿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氏,陈氏讪讪道:“说不说的臣妇也知道,臣妇是她的母亲,哪里会不清楚她喜欢的是什么?”
皇后淡淡道:“阿璇没说过,那就是嫂子自己的猜测。”
陈氏急了:“娘娘怎么能这么说,臣妇难不成还会害她,太子殿下仪表堂堂,这天底下哪个小姑娘不恋慕他,做了太子妃,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是不会害她。”皇后娘娘眼睫微垂,心想你也没心疼她啊,真正心疼女儿的,哪里不知道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武国公府已经折了一个女儿在里面了,她的日子过成这样,娘家只知道在她这里耍心思,要好处,让她帮帮兄长,帮帮弟弟,帮帮侄子,何曾有人关心她的处境。
如今还要把家里的嫡出大小姐往火坑里推。
帝王的后院,是那么好进的吗?
陈氏见她认同自己的话,呵呵笑道:“母亲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让臣妇带着阿璇来探探娘娘的口风,看娘娘是什么意思,毕竟太子殿下也不小了,母亲那里也为外孙子和孙女的事着急,您是了解母亲的,她就觉得自己的外孙子是尊贵人,旁人都配不上她外孙,唯有她疼爱的孙女和外孙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就有几分拿武国公夫人压人的意思了,她偷瞥了皇后一眼,皇后手里拨弄着茶盏,唇角轻轻勾起,但怎么瞧,也不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陈氏才不管她有没有兴致,皇后娘娘是武国公府养出来的,如今尊贵了,坐上了皇后之位,那也是有武国公府这个靠山,没有武国公府捧着,就皇后那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能顺顺当当的在皇后之位上待这么多年吗?还不早被得宠的贵妃给挤下来,出嫁的姑娘向着娘家,那是天经地义,那是顾家,若不帮着娘家,那才是白眼狼呢。
皇后娘娘道:“这事只怕本宫做不了主。”
“娘娘怎么做不了主了,您是皇后,太子的婚事就该由您做主才是,再没有人比您还有资格操办太子的事了。”
皇后娘娘叹气道:“嫂子也是知道本宫的,本宫不是太子亲娘,母亲这么些年一直提点着本宫,太子喜欢什么就给什么,不能委屈了,许多事也不敢大包大揽,得问了太子的意思才敢拿主意,就拿婚事来说,嫂子说要本宫下旨给阿璇和太子赐婚,可那还不得太子点头,本宫说了,不顶用啊。”
本来皇后是不打算让娘家这些人去烦徐砺的,可一想到那小子把喜欢的姑娘藏起来,连自己都不让知道,她就心寒,你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还要替你兜着这些事,图什么呢,这些事你就自己解决吧。
皇后踢皮球一样把事情踢到了太子那里,陈氏还不死心:“娘娘您别说笑了,谁不知道太子孝顺你啊。”
皇后道:“孝顺是一回事,可这娶媳妇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码归一码,做不了主的事,嫂子您就是逼死我也没用啊。”
从前她还能同这些人周旋周旋,说些场面话,如今是连圈子都不愿意绕了,她就是吐沫说干了,最后不能成事,这些人眼里她还是不尽心,没良心的白眼狼。
泥人尚有三分性子,你们说我不好,那就索性做一回恶人吧。
陈氏也是个不讲理的,她一听皇后这么说当场往地上一跪,拉都拉不起来,赌咒发誓:“臣妇怎么敢逼娘娘,娘娘您这就冤枉臣妇了,臣妇是嫁进来的,辛苦操劳这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王家。”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皇后让她吵的头疼,你为了王家,那我又是为了谁呢,你委屈,我难道就不委屈吗?反问道:“嫂子您为王家做的这些,您委屈吗?”
陈氏微怔,像是怕她误会自己别有用心,解释道:“臣妇嫁入武国公府,那就是武国公府的人了,怎么会觉得委屈。”
皇后又问道:“那嫂子为了陈家可会如此辛苦,你娘家也有侄女,你可会为了她们向本宫求情,让你娘家侄女做太子妃。”
陈氏垂头小声抱怨:“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嫂子你都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武国公府心中更念着的就是武国公府能好,本宫嫁到皇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