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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正被人批评的沈少爷,洗完手出来,却绕去了前台,把账给结了。
。。。。。
十月的夜里,寒意渐浓。
马路上车水马龙,炫彩的霓虹灯点亮了整座的城市。
外面刮起阵阵风,姜晏拿着钱包从餐厅出来,把手缩进袖子里,问等在门口的谢景礼:“你结账了?”
谢景礼摇头:“没有啊。”
两人昨天本来商量好,晚上一定要请捐赠人吃顿饭。所以今天这饭钱,是姜晏提得公款。可刚刚她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结过了。
姜晏原以为是谢景礼。现在谢景礼说没有,那。。。。。。
她朝路边看去,沈樵正靠着车门抽烟,白飘飘的烟雾弥漫在他脸边,姜晏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景礼兜里手机突然响了,跟她打了声招呼,挪去一旁接电话了。
姜晏慢腾腾朝沈樵那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抬眸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两秒,才问:“刚刚多少钱,我给。”
沈樵瞧她一眼,“先欠着,下次还。”
姜晏:“。。。。。。,爱要不要,下次没得还了。”
沈樵呼出一口烟,眯了眯眼:“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儿?”
姜晏清了下喉咙,“咱俩关系就那样,好不了。”
“我不都说了,我在很认真的追求你。”他把手散散伸到一旁弹了弹烟灰,别有深意的扬了扬眉梢:“只要你愿意,今晚咱俩的关系就可以有一个质的飞跃。”
姜晏瞥他一眼。
虽然她不知道他这句‘质的飞跃’到底是怎样程度的一个飞跃,但是能把调情的话说得如此清奇直白,他也算得上是她认识的直男界里一股清流了。
“我为什么要跟沈总质的飞跃?”她很是不屑一顾:“沈总要追求我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关?”
他也不急不躁,“那是简小姐没有体会过做我女朋友的滋味。”
姜晏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言不惭:“什么滋味?”
“你会很幸福。”他说:“而且,还会有很多女人羡慕你。”
这一刻,姜晏承认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打败了。
“我怕自己太过幸福,被别的女人合伙打死。”
“不会。”他淡淡的说:“有我在。”
“。。。。。。。”姜晏不吭声了,这话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往下接了。
她斜了他一眼,也掏了根烟出来,走到一旁,靠在树边抽了起来。
两人没再有过任何一句交流。
直到讲完电话的谢景礼走过来,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真是不好意思,局里同事儿子发烧,要我过去顶班,得先走一步。”他抱歉的跟沈樵打完招呼,又对姜晏说:“我先送你回去。”
姜晏还未开口,旁边的男人接话道:“我送谢先生过去。”
两人同时奇怪的看向他。
他说的有理有据:“谢先生工作特殊,还是尽早过去换你同事回去照顾小孩。”
说着,他从车身上站直了身,掏出车钥匙开了锁。手指闲晃晃的玩着车钥匙,饶去了驾驶座。
完全不容人抗拒的气场。
谢景礼看向姜晏,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刚刚他是听错了吗?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要亲自送他去上班?
姜晏道:“不坐白不坐。”
“那你呢?”
这时,身旁保时捷的副驾驶车窗降了下来,里面传来一道清寒的声音:“你们再不上车,等着城管来开罚单么。”
于是,两人上了车。
等送了谢景礼回警局,大晚上的,沈少爷顺理成章的应该送女士回家。
车子平速行驶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
姜晏抱着手靠在椅背里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夜城,一路上,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讲话,仿佛两个陌生人。
下了主路,沈樵开口说:“好像快到了。”
姜晏回过头来,看了他侧脸一眼,“哦”了一声。
之后两人又是无话可说。
或许是太过无聊,沈樵调开了音乐。
姜晏平时也喜欢听歌,而且风格不一。车里配制的低音炮效果极好,听着格外享受。
她靠在车窗上安静的听完几首曲子,发现他还挺有品味。选得歌目都是一些小众的英文歌,欧美民谣,乐器独奏曲。
不过音乐好听归好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音乐中的姜晏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
她从椅背里坐起来,趴到车窗上,双手遮住一方小面积,往外瞧。
“诶?”她回头问沈樵:“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她记得下了主路,几分钟就能到别墅区。
这会儿六七首歌的时间都过去了,还在辅路上晃悠。
“不可能。”他反驳的底气十足。
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怎么可能犯!
“怎么不可能?”她住了七八年的地方了,还能不比他熟悉,“几分钟的路程你都快磨蹭半个小时了。”
“我一直保持着正常车速。”他解释。
既然车速没问题,那肯定就是走错路了。她真是搞不懂,不认路又不丢面子,他有什么不肯承认的。
“不熟悉路就开导航呗。”她降下车窗,想瞧瞧究竟到哪里了。
“谁说我不熟悉路了?”他反问的理直气壮。
“我!”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还闹上脾气了。
“那你说说,你开个车怎么这么磨叽。”她还特意加一句:“乌龟都该爬到家了。”
他忽然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你别总以偏见的角度看我成不成?”
他打了个方向盘,汽车绕过一个弯儿,前面不远即将到达别墅保安亭,“如果我对这个地方不熟悉,至于在这儿绕半个小时也走不出去么?”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乱』了姜晏的头发。她正别头发到耳后的手指,猛地一顿,偏头看向他的脸。
她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所以?
言下之意,他是故意在这儿绕了半天。
第19章()
夜『色』静谧; 路道边亮着一排排路灯; 清风拂过,吹响树丛的枝叶。
姜晏『插』着兜,绕过花坛,心不在焉的往门口走。
以往她很少被心事困扰。
小时候经历的事情太坎坷; 她经常劝自己,除了生死,其它都不算大事; 也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纠结。
她想; 她或许只是有些不理解沈樵现在的所有举动而已。
有些莫名其妙。
她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本来就很一言难尽。
自从她离开了那所高中之后,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与沈樵再相遇。
那次在酒局上跟他意外重逢,她仍能表现的波澜不惊。包括之后每次跟他的接触,之所以没有觉得尴尬; 估计跟她真正放下了有关。她想。
说来; 她离开那所学校,同意跟简烨霖回简家,沈樵也有一定的催化作用。
她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那间多媒体教室。
如果她不是被那几个女生『逼』到无计可施,也不会去向他开口。
如果不是他对她的求助无动于衷; 她也不至于会因为害怕而想要逃。
只有同意跟简烨霖回简家,她才有可能转学。
她读大学的时候,也忘了是在哪本书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惟善选择者生存,天赋和选择不同。聪明是一种天赋; 而善良是一种选择。
她当初喜欢沈樵,如果可以分成三等份。那么,一等分跟他国旗下讲话演讲稿里的‘拐卖’内容有关,还有一等分是欣赏他的才华,最后一等分是他出众的外表。
可是这个世界上,才华与善良并不一定是成正比的。
在沈樵没有立即答应帮她的那一刻,她对他的偏见便潜意识的滋生了出来。
当年,她的母亲姜素韵,如果不是因为一路所遇的人自私和冷漠,使她孤立无援。姜素韵也不会为了救她,以身犯险丢了生命。
姜晏有这层心理上的阴影。她认为沈樵没答应帮她,是他的选择。就好比那些冷漠的人,不肯向她可怜的母亲伸与援手一样。但她从未因这件事恨过沈樵,可那个翩翩少年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却轰然崩塌。而最初喜欢他的那股热情,也被凉水浇灭,最后寒冰尘封。以至于,离开那所学校的时候,她都是没有任何留念的。
她幼年的生活已经够苦,姜素韵以前经常告诫她,人生除了生死,其它都不算大事。将来有一天,她如果能回到原本属于她的正常轨道,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做一个快乐乐观的女孩子。不要被过去的阴影,影响今后的生活。
所以这些年,不管她是进了简家之后,面对白岚的刁难和欺负,还是在简氏上班,同事们有『色』眼睛。遇到烦闷的事情,她的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劝自己一定要听母亲的话,要豁达,要乐观。
而这些年,她一直都做的很好。
包括在a中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她也很坦然。
可是直到现在为止,她才发现,这些年,她仿佛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明明就,从未释怀过。
她一直以为某个熟悉的少年,总是以一副稚嫩的面孔毫无征兆的闯进自己的梦里,是因为她的感情经历太少,所以才对过去的记忆片段比较清晰。
她在读大学的时候,也曾试图去接受其他的男人,弃旧迎新。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她的感情世界都一片空白。
而与沈樵重逢以后,他的种种行为,的确给人很多遐想。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像坠云雾中,心『乱』如麻不可名状。
她故意跟他表现的生疏而冷漠,刻意较劲。就好像当初在某场战役上输得太惨,一定要扳回一局。
说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抬头望一眼头顶皎洁的月光,轻轻呼出一口气。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那就用听天由命这个理由宽慰自己。
。。。。
推门进了屋,还来不及换鞋,就传来白岚质问的声音:“这么晚,沈少爷怎么会送你回来?”
姜晏回头看过去,白岚正站在落地窗前,朝她这边走来。
呵,被她看见了。
她低头换鞋,漫不经心的说:“我有必要告诉你?”
白岚拿她没办法,也不敢跟她硬来。
姜晏刚到简家的时候,白岚看不惯她的生活习惯,更接受不了她是自己丈夫与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她虽然明里碍于简烨霖,没怎么针对她。可是暗里,冷暴力没少对她用。
她唆使家里保姆也孤立姜晏,什么都不给她收拾,让她自己动手。姜晏小时候吃得苦够多,不像简晴,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件事上她倒无所谓,也懒得计较。
可让她受不了的,是每次白岚看她时嫌弃又鄙夷的眼神。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就像看乞丐看垃圾一样。说话也是阴阳怪气,总是挑她刺。嫌她吃饭时间长,嫌她看电视声音大,嫌她每天起得晚。。。。。。
可原本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啊。
而矛盾真正爆发那次,是姜晏某天放学回来,不小心把自己的外套与放在客厅沙发上的一条香奈儿裙子堆在了一起。她完全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