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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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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安国候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想来这位姑娘还挺坚强,只是在刚才皮肤被划开时因为疼痛抖了抖,可也不呼救也不挣扎,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像是个旁观者。

    也是可惜了。

    想着,黑衣头头打算将刀子再往肉里送送,却听到安国候冰冷至极的声音传来:“你若再敢动上一分,本侯立刻让这人人头落地。”

    他抬头看去,一时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可能……”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夜寒从属下手中接过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单手抓其衣领,小男孩正害怕地大哭,那是他们王爷曾经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也是王爷至今的独子。

    只是这位独子是他们在王爷昏『迷』后才找到,为了避人耳目不出意外,一直偷偷地养在府外,只有几个王爷的亲信才知其存在。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去选择两败俱伤的原因,因为毕竟在外他们王爷还有血脉可以延续。

    可现在……

    “侯爷,”他艰难开口,“怎么才能放过世子。”

    夜寒笑得极冷:“一命自然能换一命,只是你们这些绑了她的人以及靖熙王府的其他人,本侯一个都不会放过。”

    黑衣头头心下苦涩,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未想出回答,突然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身后刺进了他的颈中,直接刺了个对穿,他连看都没能看到杀死自己的人,就这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温热的鲜血洒了岑言一脸,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鼻尖满是腥味,直到又有一把刀架在脖子处,刀上猩红一片,许是那黑衣头头的血,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啥。

    不过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感觉脖子一直在被人接盘?

    岑言想偏头看看是谁,无奈刀刃离得近,稍微动一下都可能碰上,更别提偏头去看了。

    但根据这人握着刀横在她面前的袖口可以看出,应该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哇怎么这群黑衣人的圈子那么可怕啊!真是一个接一个的,难不成今天每个黑衣人都要来她脖子处架上一遍?

    身后突然传来“撕拉”一声,她也感觉到这人应该是在做什么动作,晃眼刚好看到这人另一只手垂了下来,握着一张薄薄的皮。

    可能是电视剧看得比较多的缘故,岑言一下就想到了人。皮面具。

    “好久不见啊,侯爷。”

    声音很是沙哑难听,像是一个完全没有天赋的人在拉大提琴,光是听着就觉得心里难受,而且这人一边说一边还发出古怪的笑,岑言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渗人的慌。

    可偏偏这人话还挺多。

    “侯爷自然是记不得我这种废人了,毕竟在侯爷手下被挖了右眼割了左耳还断去命根的定是多不胜数。”

    诶?还是个被反派所害的悲情角『色』?

    “可我总是觉得不甘心,想着这些仇怨能够还给侯爷才好,于是混了进来,却不想居然有这样的个惊喜等着我。”

    说着他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

    “你高高在上的安国候居然会看上个小丫头,而现在这个小丫头在我手里,侯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岑言下意识向夜寒看去,见他站在那里,看不出情绪,她突然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这人也真是天真,反派之所以叫反派,就是讲得一个心比石硬不受别人控制。

    他对她只能算是喜欢,觉得她有趣,却谈不上爱。

    他可以为她来这山崖谋划计策换她回去,但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就像谋得权力是他的主线任务,而她只是个支线任务一样。

    这些人想着用女人来威胁夜寒,一开始就是错的啊…

    所以在她听到身后那难听的嗓音再次响起,说得完全是天方夜谭时,岑言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就这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人说。

    “不如就用侯爷的一臂换这位姑娘,一臂换一命,可谓是相当划算了。”

    岑言还在笑,风刮得老大,周围安静地只有树叶被吹过的飒飒声,然后她在这片飒飒声中,听到了一个字。

第17章 山洞() 
她的笑蓦地僵在脸上,许是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看,像是看着这世上最不应该发生的事。

    夜寒大概能猜出岑言在想什么。

    从她忍不住笑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他一面觉得有些生气,生气这么多天她从未看清过他的心意,一面又觉得有些可悲,可悲她不曾喜欢上他,自然也不会懂。

    不会懂他昨夜发现她不在后,脑中『乱』成一团,却强撑着冷静下来,因为得去找她。

    不会懂看着那头领将她颈上划开一道血线时,他其实快疯了。

    不会懂他听到这没了左眼右耳的人说出一臂换一命,可谓是相当划算了后,居然会想着——是挺划算的。

    换得是她的命,所以是挺划算的。

    他一向很会看人,了解人的同时也越发了解自己,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取舍什么,以前想要权力,于是取权舍义,现在想要她,于是可以保她伤己。

    他是真的喜欢她,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喜欢,是将她当作此生唯一一束能抓住的光而不肯放手,只是她一直看不清罢了。

    夜寒又想,这次他为了保她伤了身子,她会不会有些感动,甚至有些动心,若是能以这件事在她心上划开一条缝,让他能够趁机钻进去,那就太好了。

    这样说来。

    确实——是挺划算的。

    他带来的属下纷纷跪在地上求他三思,可这有什么好三思的,无论再怎么多次反复的思考,他都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缓缓抽出别在腰间的佩剑,这把佩剑在战场陪了他许多年,用来杀人,自然也锋利的不得了,他看向她,见她依然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对她道:“别看,把眼睛闭上。”

    她眼圈一下就红了。

    “夜寒。”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直接唤着他的名字,怔了怔。

    她又继续说:“你信不信我?”

    夜寒不明白她所问何意,但见她问得认真,于是答道:“信。”

    然后便看到两行泪就这样从她眼眶中滚落下来,她似乎有些害怕,手指在轻轻颤抖着,可最后偏偏尽力扯出了个笑容,朝他说:“那你可别把我给埋了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再不犹豫,脖子向前一挺,那刀刃直接切进去大半。

    夜寒只觉得一时之间眼前全是血的颜『色』,从头顶到脚踝都是止不住的绝望。

    难受。

    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

    因为没了力气,身体如同被束博般动弹不得,大脑明明清醒着,但却只能感受到身体越来越冷,浑身的血『液』只往颈处流,感官开始失控,只剩下钻心的疼刻骨一般清晰无比。

    岑言突然就好害怕,这是对死亡下意识的恐惧,是由心而生,身不由己。她觉得自己真傻,明明这个人是个反派,无数『性』命因他而逝,断臂也是他咎由自取,她为什么要这样将他保了下来。

    她想起是为什么了。

    无关感情,甚至无关这人是谁,她从小身边只有母亲,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父亲,所以不带目的对她好的人很少很少,谁对她好,她就恨不得对这人千倍万倍的好。

    即使这人是夜寒,一眼望过去全身上下都是黑心和坏,她却偏偏看到了他对她的好。

    就当是,在他那一片深情中求个心安吧。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在快要陷入黑暗之前突然一片天旋地转,身体像是正在坠落一般,失重的厉害。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眼睛也看不清,耳中只有嗡嗡声,身体更加不受控制。

    好似有什么抱住了她,只是她正好没了呼吸,也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像是掉进过水里,身体受了寒,头一阵接着一阵的昏昏沉沉。她打了个喷嚏,身边本是在闭目养神的人一下就睁开了眼。

    “醒了?”夜寒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岑言又咳了几声,下意识去『摸』刚才被刀切了进去的脖子,发现怎么『摸』也只能『摸』到细腻的皮肤,而本应该狰狞可怕的伤口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她有些惊讶,原来像这种致命的伤口是可以立马恢复的啊。

    “在找伤口?”夜寒声音又冷上几分,“没了,本侯亲眼看着它以眼可观的速度愈合的。”

    岑言这才看向他,见他盘腿坐在地上,身体端正,有种神仙练功的姿态,可是…为什么…他要坐在地上呢…

    她打量了下四周,终于知道了原因。

    他们此时应该是处在一个山洞中,洞里生了团火,这才使在原本没有光亮的山洞里至少能看清彼此的脸,至于为什么他们进了这山洞,就得问问夜寒才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该怎么解释这个关于她伤口的事还是个问题啊。

    岑言清了清嗓子,问:“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夜寒觉得整个眉心都被她气得直跳,一想起刚才看到她撞上刀刃后的样子,心中就控制不住地感到冷。

    而将她那副已经完全没了生气的身体从崖底的河流中救出来后,看到她颈上那道极深的伤口竟是在快速地合拢,皮肉生长的速度肉眼可见,他居然眼睛有些酸涩,酸涩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现在这个失而复得的家伙,如此没心没肺地问他。

    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他一点都不好奇。

    他只是很害怕而已。

    夜寒忍着气,淡淡道:“不是。”

    岑言一时愣住,她明明连解释的台词都想好了,这人却说了个不是,这让她还怎么接话?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岑言:“哦。”

    夜寒直接被气得没话说了。

    最后还是岑言找了个话题来说,她倒是有些好奇:“你在练功吗,怎么动都不见你动一下?这么刻苦的吗?”

    夜寒咬牙切齿道:“本侯中毒了。”

    岑言联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大惊失『色』:“春…春。『药』?”

    夜寒:“……”

    夜寒:“黑骨软筋散。”又怕岑言不懂,补充道:“『药』『性』发作后半个时辰内身体不得动弹,刚才本侯用内力硬扛了会儿,估计得有两个时辰都动不了,不过你昏『迷』时过了个时辰,现在大概也只剩一个时辰左右了。”

    岑言傻眼,磕磕巴巴道:“你…你咋中的啊?”

    “那人狡猾,你被刀伤了脖子后,他暗中在你伤口位置抹了一把黑骨软筋散,然后将你抛下了崖,他在赌本侯会不会不管你——即使当时你只是具尸体。”

    说到这里,夜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似在自嘲。

    “他赌对了,崖下是条河,黑骨软筋散遇水则化,本侯离你离得近,自然也吸了进去。『药』『性』立时会发作,可当时我们还在水里,于是本侯便用内力撑了撑。”

    岑言没想到这套路还挺深,又有些庆幸夜寒救了自己,不然那时沉入水底,即使活了过来,也不见得能憋着一口气游出水面。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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