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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以前为他掉过很多眼泪,他这会儿哭着,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泪还给陈静。
他抓着被子,掐的死紧,想去触碰陈静,又怕碰到冰凉的尸体。
霍明越哭越茫然,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何鸢站到了床的另一边,开口道:“你不去安慰他吗?”
房间空『荡』『荡』,外面的风吹进来,屋内立刻出现了第三个人。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个人,而更像一个灵体。
陈静捂着脸,呜咽着,回答不了何鸢的话。
她无法触碰霍明,霍明看不见她,什么安慰都是徒劳。
何鸢问道:“你后悔吗?”
她这是第三遍问陈静。
陈静的脸上爬满泪痕,看着何鸢:“我后悔有用吗?”
何鸢摇头。
“你不该冲动。”
陈静颓然:“这是我的命,我的『性』格注定如此,我以为……我以为……”
他不会在乎我。
后面半句,陈静没说。
何鸢道:“还有半个小时给你们独处,有什么话尽快说。”
她临走时,摁了一下陈静的肩膀。
陈静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灌入一阵汹涌的热流。
“半小时后我进来。”
何鸢推开门,走了出去。
时迁在门口看见她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何鸢看了眼周围的人。
时迁立刻明白。
他二话不说拉着何鸢走到了偏僻一点的地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出来了?霍明那个样子,我怕我们不盯着,他能扛着陈静的尸体跑了。”
何鸢没有解释:“半个小时之后进去,不需要警察,让他们都回去。”
时迁:“那也成,我先把他们打发走,但是你不许赶我走。”
何鸢:“我赶你走了吗?”
时迁甜甜的笑了下:“没有,我现在就把他们通通赶走,然后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何鸢懒得理他,时迁向来喜欢在嘴上占她一点便宜。
她转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何鸢走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一人一鬼。
陈静想了想,走过去喊了一句:“霍明?”
霍明回头,他看到陈静时,脸上的表情很是震惊。
霍明仿佛没回过神,他猛地回头,看着床上陈静的身体。
陈静道:“别看了,就是我。”
霍明:“你……你……你是不是参加了什么整蛊节目?”
霍明心中突然燃起一丝希望,站起来在房间里转圈圈,脸上激动地神情显而易见。
他到处打转,企图在房间里面找到摄像机:“我知道,你骗我的对不对,摄像机在哪里?你为什么要参加这种节目?为什么要骗我?”
霍明在房间里徒劳的找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陈静:“霍明,没有整蛊节目,和你看到的一样,我已经死了。”
霍明顿住,往陈静这里走过来:“你别想骗我,死人怎么会说话,死人怎么还可以和我聊天,你一定……”
他说不出话来。
霍明原本想要抱住陈静,他的手却直接穿过陈静的身体,搂了一个空。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静眼泪掉下来:“你别抱了,我碰不到你,咱们坐下来谈一谈,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霍明:“你在说什么啊,陈静,我为什么碰不到你,这是全息投影吗?”
他看起来有点慌张,不停地用手去触碰陈静。
每一次触碰,都叫他浑身如同坠入寒冰一样的冷。
陈静:“别碰我了。”
霍明眼泪跟着落下来:“我不碰你怎么办,我怎么办,我……”
陈静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她比霍明更容易接受现实。
“我,我很早之前就死了,霍明,你知不知道。”陈静解释:“我不是昨晚上死的,所以你冷静一点。”
霍明喃喃自语:“你什么意思……”
他盯着陈静。
陈静:“你为了吕薇依打我,我气不过,你总是叫我伤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叫我伤心,你觉得你这样做会感到满足吗?”
霍明:“我没有,陈静,我没有,你可不可以醒过来,我知道错了,我不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说话带着哭腔,陈静不忍细听。
“人死怎么能复生,我已经接受了,你也接受吧,霍明,你不要忘记我,你要记得我一辈子。”
霍明摇头:“我不要,我不准你走,陈静,你现在醒过来!你现在醒过来好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要……”
陈静:“这哪儿是你要不要的问题,霍明,我这么说,你总要说我犯贱,可我现在挺开心的,我如果不死一回,我恐怕见不到你为了我这样子……”
陈静:“我答应何鸢了,她只给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不可以……”
她顿了顿:“忘了我吧。”
“我原本想要你记我一辈子,但是你太痛苦了,我舍不得,霍明,你还是忘了我吧。”
陈静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我要走了,你好好活着,要按时吃饭,然后找个比我更爱你的人结婚。”
霍明明知道自己抓不住陈静,对方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伸手去拉她:“不准走,要么你留下来,要么你把我一起带走。”
陈静:“我带不走你的,霍明。”
她眼里盈满了泪水:“我带不走你的……我没有办法。轮回……”
陈静离开这里,等待她的就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第39章 神佛不渡()
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足80%无法查阅 时迁动了下身体。
他被长发的女人压制的动弹不得。
这还是生命里头一遭。
“什么我活不长了,姥姥,打个商量,劳驾您先从我身上下来成吗?”
“你,活不长了。”
女人说话之间,松了手。
时迁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手腕。
“小姐,我觉得我需要和你科普一下正常人打招呼的方式。”时迁眉头拧巴在一起; 看着她。“我们正常人打招呼都是喊名字,你喊我一声,我就回头。你不能因为不知道我的名字; 每回上来都先揍我一顿吧?”????“何鸢。”
时迁扬眉。
“时迁; 小时的时; 迁徙的迁。”
他捡起自己壮烈牺牲的手机,拿在手里摆弄一会儿,发现伤患若干处:屏幕碎裂; 耳机孔开裂; 右下角缺了一小块。
开机; 好险能正常使用。
时迁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问道:“何?你姓何?你和何姑是什么关系?”
他开门见山。
何鸢冷冷的:“和你没关系。”
时迁:“当然和我有关系; 宾馆发生了一起恶『性』谋杀案件; 你; 还有何姑; 两个人住在一间房里; 你从何姑的房间出来,你知道何姑去哪儿了吗?”
何鸢淡淡道:“人不是我杀的。”
时迁『摸』了『摸』下巴。
“什么意思?”
何鸢指着他的手臂:“你快死了。”
又是这句话。
时迁心道:这个疯女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装傻挺有一套。
他拉开右手的袖子,重复何鸢刚才对他的行为。
袖子一直拉到底,右手上,一道青黑『色』的气顺着手臂爬到了手腕。
时迁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化骨绵掌?”
何鸢没说话,而是坐在了凳子上。
她原本气势凌冽,出场活像要来取时迁狗命,每回揍了他一顿之后,又淡定的坐到一边。
时迁心道:踩着高跷演戏呢,半截都不是人。
何鸢不急不缓,她大刀阔斧的压着时迁抽了一顿,又警告威胁时迁时日无多,最后慢吞吞的坐在凳子上,什么话都不说。
时迁点开手机录音:“我不管你和何姑是什么关系,何小姐,鉴于你的行为可疑,我现在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回答。”
何鸢看了他一眼。
她手指一动,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捏在手心。
何鸢甫一有动作,时迁就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只见她拿出了张面值较小的人民币,放在凳子上,示意时迁可以取走这五块钱。
时迁指了指自己。
“给我的?”
何鸢看着他,没说话。
时迁心道:简直是个锯嘴葫芦。
何鸢盯着他拿走了五块钱,半天没有动静,便开口。
“你应该拿东西和我换。”
时迁并没打算把这五块钱放进口袋里,他拿在手上,想看这个古怪的锯嘴葫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鸢盯着他,似乎不解,时迁拿走钱之后,为什么不拿东西给她。
她又提醒一遍。
“你应该给我一点东西。”
时迁问她:“你想要什么东西?”
何鸢:“吃的。”
……
一阵沉默。
时迁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天仙模样的冰山美人,给了他五块钱,问他要吃的。
分外接地气。
他『摸』了把口袋,只有一小条士力架。
时迁抛给她。
何鸢撕开,吃完之后,补充了一点体力。
她旧话重提。
“你手腕的黑气会蔓延到心脏,一个礼拜之后,你就会成为一张人皮。”
时迁:“骗鬼呢?”
何鸢:“你已经看到周国昌的死状,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时迁一顿:“宾馆里死的男人叫周国昌,你认识他?”
何鸢:“你话太多了。”
她吃完士力架,站起身便想走。
何鸢身上疑点重重,时迁当机立断的拦住她。
何鸢扣住他的手腕:“你拦不住我。”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时迁:“我只是想问一下,光吃一条巧克力,能吃饱吗?你一天没吃饭了,对吗。”
何鸢有三天没有吃饭。
她『性』格孤僻,身上向来没几个钢镚儿,为了混个张氏的会员,把身上有的现金全拿去交了会费。
起初在小区里胡『乱』开点儿维生素c,还能混口饭吃。
这几天出门,身无分文,仅有的五块钱还是地上捡的。
何鸢没钱,她就尽量减少自己的体能消耗。
但今天晚上和时迁缠斗两场,撑不住了,才从兜里翻出一张人民币,坦『荡』『荡』问时迁换了一条士力架。
她冷漠的盯着时迁。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如果想活命,就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时迁:“你别人不提醒,偏来提醒我,我要怎么相信你不是一个骗子。”
他心道:难不成是看上了哥的美貌?
时迁:“先是从何姑的房间里走出来,冲到我房间里揍我,走廊里的笑声是不是你搞的鬼,还有何姑,你把何姑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们房间的窗台会有脚印……你别走!”
何鸢留给他一个背影。
时迁快步追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人不是你杀的,想要说服我,你总得给我一点儿你的不在场证明。你从头到尾都写着‘可疑份子’四个字。”
何鸢:“我提醒过他,他不听,死了。你很快也会死。”
时迁心道:盲人聊天——瞎扯淡呢不是!
他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