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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虽不大,这会儿全身却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惊心动魄的汗水还是雨水,微微有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
四面还是坟圈儿,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雨水打在脸上,天空依然阴鸠鸠的,却很亮很真实我感觉舒服了许多,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回到施工帐篷里,我找了一捆放线用的50米的尼龙线,发现有点细,不一定能把老黑拉上来,换了捆20米的麻绳,提了起来径直向坟洞走去,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虽然依旧有些胆寒,但毕竟知道老黑还在洞里,心里暖暖的。
我走到洞口向下望去,老黑已经不见了,这货难不成被鬼抓走了?我冲洞口喊了一声:“老黑,你又钻哪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老黑露出泥糊糊的脸:“二哥,你下来,这里面有好东西,咱俩进去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这货刚刚竟然进到坟地里的墓室去了。
一本读(。(yb)(d)(u)。) 我说:“你损不损,下面肯定就一口大棺材,有什么。我把绳子给你递下去,你赶紧上来,别一会又塌方把你小子活埋咯。”
老黑手里举着一个破碗向我摇晃着:“我都已经看到棺材了,就在我掉进来的这个洞里,你在上面看不到。喏,这还有冥器类!我旁边这堵墙我刚刚抠了几下,你猜我抠下来什么了?”
我说:“你脑子有病吧,赶紧上来,这坟里说不定就有尸气什么的,别中毒了。你说晦气不晦气,不让你尿你非尿,这下好了,现在人家请你到家里做客喝黄泥汤啦。”
老黑把碗别到腰带里说:“什么汤我也不想喝,我抠下来的是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应该是糯米,糯米做的墓墙啊,我敢肯定,这旁边有个最少是地主的坟,年份儿还不短。”
我抓了一把泥土向老黑砸去:“去你的狗屁经验,你的经验就是吃饱了准不饿,喝多了就扶墙,你还想盗墓怎么的?”
老黑遮手挡住了眼睛,嬉笑道:“嘿嘿,我就想看看,下来都下来了,看呗?”
我说:“老黑,你贼大胆我不管你,但是我可对这棺材死人没兴趣,你要是不上来,我就走了。顺便帮你报个警。”
老黑也急了:“好好好,我上去上去,唉,看把你给吓的。”
我把绳子的一段系在石碑上,另一端放了下去,刚刚我是低估了这个塌方的墓洞了,这洞起码有十米深,幸亏是二次塌方,加上洞道是倾斜的,不然老黑掉进去,那就是三个字:死定了。
老黑抓着绳子刚要往上爬,却又折了回去,这小子肯定还惦记着坟里什么东西,所以回去拿了。
认识这么久,真是见识到老黑的雄心豹子胆了。虽然工地上都知道老黑敢夜宿坟圈,可是这钻坟挖墓的活计,没个吃雄心豹子胆的能耐还真不行。
我等着有半分钟,就看到老黑拎着一个花瓶用绳子的尾端系在腰上,开始吭哧吭哧的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还在嚷嚷:“你说我都掉下来了,你好歹让我弄几件纪念品出去啊,说不定是古董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是卖个几十万块,还用在这鸟不拉屎狗不啃的工地给人鞍前马后?”
我在擦拭墓碑,想要看清楚上面的碑文,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墓碑上的铭文都被腐蚀了,我一边用手细细的抚摸着原本有字的位置一边感慨人世间的沧海桑田,面对历史留下的证据,我总不自然的会想到若干年后的自己,内心不禁一阵唏嘘。
我用手沿着原有的碑文猜测着上面写着什么字,碑文的第一个字大致可以看的清楚,是一个“真”字,繁体,下面的只能纯靠手摸了,像是盲人读书一样,我用指肚感觉着笔画的走向,凹凸的沟槽。“真”字下面的字是被人故意抠去了,开凿的凹凸痕迹特别明显,根本摸不出来,“真”字的左边下方二十公分的位置竟然是个“囧”字,我来回摸了好几遍,确定了这字就是个“囧”。整个墓碑都被腐蚀烂透了,摸了一阵,什么也感觉不到。听到老黑在那抱怨,我禁不住火大了起来:“你要想死,怎么死我都不拦你,你哪天自己偷摸的来,偷摸的死去,别死我面前。”
老黑费力的爬出洞口,一坐在了地上:“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撒个尿,谁知道这鬼地方突然就塌了。”
我捋了捋眉前湿乎乎的头发,说:“老黑,这地方有蹊跷,你想盗墓我不拦你,但是你不能贸然就下去,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这样胡闹就是死路一条。”
老黑疑惑的看着我,说:“哪里有蹊跷?还真有鬼不成?”
我说:“这个洞很明显是个盗洞,正常坍塌不可能塌陷成一个笔直的洞道,如果是墓室坍塌至少也应该是大面积无规律的塌陷,你看这洞。”我拉着老黑往洞里看去:“这洞四周墙壁光滑,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工挖掘出的痕迹,你们家埋人还弄个通道留在地面上?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老黑若有所思的从腰里拿出来破碗和花瓶:“这个,这可是真正的陪葬品……”
我说:“如果是个盗洞,这伙盗墓贼费那么大劲挖了十多米,结果墓室里竟然还余有这么显眼的陪葬品,连你这种傻子都能找到,他们为什么不带走?你得明白贼不走空的道理。就算这群盗墓贼有良心还给死人留了点,那这个盗洞在他们临走时也只是用草遮住没有填实,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遮盖,这才害得你掉了进去,明显是他们匆匆撤离。既然走的仓促,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被人发现了,还是根本没有时间填埋?或者说他们已经全部死在了下面?”说到这里,我狠狠拍了一下老黑的肩膀,老黑被我吓的一激灵:“最恐怖的有可能是这墓里有邪!”
老黑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我心里暗暗自喜:“你说你这么贸然的进去拿陪葬品,万一棺材里跳出个尸体,你是从了它赔命还是从了它出卖色相?”
“当然是赔色。”老黑发现说错了话,忙又说:“啊呸,你才赔色呢!”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赔,那就老实的跟我回棚里,折腾了这一下午,你看我这一身的泥糊糊,给小太爷烧点热水咱洗个澡。”
老黑一手拿着碗一手抱着花瓶,跟在我后面:“二哥,你看看我淘出来的这两个纪念品,指不定真是古董呢?”
“嗯,回去再看你的战利品。我可以肯定,这是个古墓,以你说的糯米墓墙来看,这墓还是个富裕户。古人云盗亦有道,咱俩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刨腾点东西,老天突降这么个宝贝窝,是福是祸不知道,反正闯一下是肯定要闯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墓。”
老黑听我这么说,兴奋了起来:“嘿,你这话说的对,反正人死如灯灭,好端端的宝贝埋在那里早晚也是便宜了别人,不如咱哥俩做回顺水人情,老天爷要让你发财,挡都挡不住,哈哈。那二狗,你这小脑子够可以呀!不过,你都没下去看,怎么知道这是古墓?”
我说:“那墓碑有些年月了,腐蚀的很严重,墓碑的左边通常是立碑的年月日,明朝的象形文‘明’字是囧+月,我刚刚研究了那块墓碑,有个囧字,刚刚好在年月日落款的第一个位置,这应该是个明朝的墓。”
老黑眼中泛着金星,崇拜的说:“没看你平时文文静静的,懂的还真不少,那咱什么时候动手?”
我说:“别急,这事儿要从长计议。再说了,下面到底有没有活死人还不知道,万一真有什么邪乎的玩意儿,咱俩年纪轻轻发财不成,可就彻底交代了!”
老黑哦哦哦了几下,说了声有道理。
回到帐篷里,我点了支烟,平复下还未缓和的心情,老黑被我指使着不情不愿的去烧水了。
古往今来,盗墓者千千万,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盗墓的祖宗,加上春秋时期厚葬之风兴起,盗墓这行当就彻底的热火起来。到了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曹操补充军费,赫然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官职,专业全职为曹操盗墓掘金。北方土地肥沃,山丘较少,盗墓多用洛阳铲,是门儿技术活;而南方水肥、石多,洛阳铲毫无用武之地,于是他们也研究了一套盗墓的方法,类似于大夫看病,实行”望闻问切”,可见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我对盗墓的知识了解并不多,很多都是在盗墓里看来的,这半瓶子不满的水平,贸然加入盗墓者的行列,估计死的连渣都不剩。且不说这墓里有没有机关什么的玩意儿,万一要是尸体诈了尸闹了鬼,我也是束手无策的。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要进的墓室不过是当地某个大户人家或者是名门望族的小墓罢了,很有可能是我自己多虑了。
第7章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我拿起老黑从墓中带出来的破碗和花瓶,破碗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棺材前引魂用的长明灯底座,碗底依稀还有石蜡的沉淀物。
白色的碗口,黑漆漆的碗壁,碗的内部是土黄色,当地人至今还沿用着这种碗来做为丧事用膳的器皿。
花瓶经过老黑的一番擦拭,除了底部有些土渍,几乎和全新的一样,我又用湿毛巾沾了白酒使劲擦了擦,底部的落款清晰可见,楷书写着六个大字:“大明成化年制”,花瓶呈乳白色像是一块白玉,整体玻璃层光滑柔和,手摸上去感觉上有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隐隐可以看到白色的花纹,似乎是牡丹也许是别的什么花,我对着天空侧着光,用手转动花瓶想要看清楚这是什么花,却发现瓶身的浮层中隐约有一条龙纹的图案。
自古龙纹多是帝王之道,平民百姓私自制造与龙有关的器皿那是要抄家灭族的。明清两朝凡是跟龙有关的器物,皆是官窑出品。
由此可见,这个瓷瓶肯定也是官窑烧制出来的。小小坟地,竟然挖出这样一件皇室用品,也不知是福还是祸。起码,可以断定,这墓的主人,来头不小。
我心里暗暗窃喜,兴许是个王朝官贵的祖坟,随随便便下面就是上万斤的黄金珠宝,再不济,几十斤的金*一*本*读*xstxt条还是可以有的。
老黑烧好了热水,我们两个洗了洗身上的污泥,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一扫刚刚墓地诡异气氛带来的阴霾。天色将黑,雨却越下越大,老黑提议去镇上喝点酒,弄两个荤菜补补身子。我举双手表示赞同,看在今天我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这顿饭自然该他请客,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们老王家的列祖列宗了。于是我们开着他的五菱之光小面包车就出发了。
路上,老黑端着方向盘,问我说:“二哥,瓷器瓶子真是明朝的?”
我说:“嗯,落款明明白白写着呢,再加上墓碑上的碑文,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明朝的墓。”
老黑说:“看来咱俩是要发的节奏,你估计估计,能卖多少钱?”
我说:“至少几十万吧,平时都是在博物馆看,什么时候亲手摸过,不了解行情。关键现在也不敢卖,刚出土的东西公安局的查出来,咱俩都得蹲大狱。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挖社会主义墙角,都挖到祖坟里去了!”
老黑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这么严重?那总不能不卖放家里当摆设吧。”
“看路!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