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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溃不成军。
南潋后退了半步,有些狼狈,睫毛轻轻动了动,抿起薄唇。
当初随意地想,让她死心就好。
随意拿那个女人做挡箭牌。
实际上怎么可能娶人?
可是话是他说的。如何收回。
如何重来。
他像是被什么堵住,修长脖颈上,性感喉结微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死心了。该如他所愿啊。
怎么会突然这么慌张,这情绪距离以往的自己太遥远,让人茫然。
隔了半晌,将军才沉默垂眸,低声问:“在你心里,这很严重”
“当然,在我心里,就等于将军是别人的了。别人的我向来不要。”
喻楚叹了口气。
南潋给她的感觉太多深沉,直到此时,她仍然不觉得碎片对自己有什么。最多是还想着怎么利用她吧
也因此,她看着面前精致的银面,面具下的眸子似乎仍旧云淡风轻。
为了让这人放心,她又叹气补充道:“所以将军,以后我们安心合作,你不必防着我纠缠你。将军运筹帷幄,算计人心,当时利用我,故意骗我,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效果如何您应该清楚我怎么会再自讨没趣呢。”
南潋微微垂眸。
没错。
算计人心,要的效果都达到了。
无措的是什么?烦躁的又是什么?
他最清楚,自己所为绝对可以让她死心,所以死心了,得偿所愿
但他还是固执地垂眸问了句:“对别人的承诺,在你心里代表什么?”
嗯?
喻楚微愣,随即不确定地蹙眉。
都给承诺了,他自己也说言出必行娶就娶了,那还能代表什么,那女人肯定要他本人,那他不就是别人的么?
她慢慢答:“清,清白吧。”
第985章 鬼面将军(31)()
将军的脸色映着水光,苍白。
当时随意一说没有其他意思。
这么多年,将军府连女人都没有,只是一些死士领命才会进出。
他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没问过。
给死士的承诺当然有底线,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承诺,把自己送进去
但是这些话要怎么说?
当日他告诉她,娶就娶了。
她也信了,所以才远离。现在纵然可以解释,说不是的,可她会信么?
但承诺在她心里,却等于清白
竟是,没有了清白么
呼吸骤然难以维持,向来云淡风轻的将军,近乎狼狈地转过头,盯着池水微微松了口气,才压下脑海里突然钝痛的感觉,声线很低地道:
“如果那天我的话不是真的”
他难以维持冷静的语气,声线极轻极淡,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仓惶。
喻楚微微蹙眉,淡淡摇头道:“你当时让我信了,将军,所以我就一直信,这也如你所愿,为何不是真的?”
南潋蓦然怔住。
当时信了,一直信。
当时他承诺了,并故意误导她,让她认为,他答应的是婚嫁之事。
是么?
和别人有过婚嫁之约
他有婚嫁,她绝不会插足。
所以就是不能要了,对吗?
蓦然间,连唇瓣都失了血色。
两人之间寂静下来。
喻楚咬唇,却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妥,却又说不出来。
她站在原地几秒,最终准备辞别,面前的人却忽然勾起唇角,慢慢问:
“你觉得我脏,是么?”
喻楚微愣。
对面人的眸子云淡风轻,勾起薄唇随意一问,看不出半点情绪。
可这是什么意思?
她并非直女,哪里会考虑清白等于脏的问题。而这也不是真的清白啊。
只不过,他答应婚嫁,她又识趣,懂得他的意思,不再纠缠而已。
少女皱眉,沉默半晌,摇头:“怎么是脏呢,将军只是答应了那名死士一个心愿,如果我觉得脏,那我自己有过情郎,又如何算?并不是”
她解释了两句之后,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微微沉默了下来。
“不是脏了。”那人淡声重复。
心里却涌上无声沉重,喘不过气的难过,像大水漫过呼吸。
不是脏了。
就是不要了。
还是脏了。
他忽然轻轻笑了笑,像是一贯淡淡慵懒的笑意,只是眸中却无笑意。
“你我断无可能,对吧。”他问。
少女似乎愣了一下,才讶异地勾了勾唇,好笑道:“没见面的时候,将军就拿我当靶子引人追杀,见面就对我下杀手,之后又当棋子利用、说娶他人,我要是还觉得有可能,岂不是傻了?”
将军安静许久,微笑摇头:
“你不傻。”
银面下的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喻楚蓦然感到,他好像是很尽力地压制着什么,才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她看着那人的神色,最终道:“我当然不傻将军,我先告辞了。”
那人笑了笑。
银面遮住半边容颜,但也能看出漂亮的眸子弯了弯。
他从容道:
“好。”
第986章 鬼面将军(32)()
平静的笑容,直到少女的身影彻底消失,也依旧停留在将军唇角。
他微笑着转过眸子,看着水池里粼粼的波光,一瞬间,好像眸中也映上碎碎的光,像什么碎裂了,摇晃着。
但将军只是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眯了眯漂亮眼眸,转身走了。
他却没回将军府,而是一个人慢条斯理地走过花园,在夜色中,避开了任何值守的侍卫,一直淡然来到前殿。
他走过走廊,停在一间房外,随即推开门走进去,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走向床铺,抬手懒懒浇了下去。
小太监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头,看到的居然是镇守边关的活阎王,令人闻风丧胆的的鬼面王
小太监瞬间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从床铺上滚下来,脑子里乱七八糟,又不明白鬼面王怎么出现在宫中,又不明白他找自己是为什么,吓得声音都变了:
“将将军”
难不成鬼面王谋反了?
睡个觉的工夫,皇宫换人了?
可这位爷又为什么找自己?
他瑟瑟发抖地跪缩在那人脚边,听到将军淡淡的声音,十分平静:
“今天游园会戴的玉佩,给我。”
“啊?”小太监一愣,反应了几秒,才想起那枚玉佩。
他什么也不敢问,连滚带爬地从柜子中拿出那枚玉佩,哆嗦着交上去。
将军白皙的手指衬着玉佩,漫不经心地打量半晌,问:“哪里来的?”
小太监哆哆嗦嗦回答:“回将军的话,五公主殿下给奴才的”
那人又淡淡问:“怎么给的?”
“这”小太监蜷缩着,小心翼翼道,“就,就那么给的,奴才去请五公主到前殿,公主顺手赏奴才的”
将军忽然顿住。
“顺手”一词,像剧毒腐蚀神经,他微微闭了闭眼睛,没再开口。
过了几秒,将军淡然转身出门,也没说不让把今晚的事传出去。
他走后,小太监惊悚地摸了摸脖子,咽了口口水,只觉得福大命大。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走出院子看向外面——值守的侍卫面孔熟悉,没有喊打喊杀,深夜里万籁俱寂。
他愣愣地滑坐下来,冷汗涔涔。
没改朝换代。
什么也没发生。
鬼面王怎么会深夜前来
只为要一块玉佩?
那枚玉佩该多重要啊。又怎么会传到五公主手里,又传给自己?
南潋回了将军府,回到房间,什么也没做,和衣躺下,淡淡盯着床顶。
手指碰到玉佩,冰冰凉凉。
那天她死乞白赖上门找他,见他在看书,便同他聊了些兵法,他也随口称赞一句,本来只是客气,但少女却忽然弯起眼睛,讨要他随身的玉佩。
她说,夸了就有奖励。
那时候他纵容接近,任由她讨好,是观察她。从第一次见面,即使他并不在意巴莫议和,却欣赏她的头脑。
就像她后来说的那样。
一开始就心存利用。
纵容接近,淡然观察。
玉佩随身只是装饰,对他来说哪有什么意义,随手给了就给了。
可那时候,不曾深思。
观察只需派人盯着就是,为什么可以容许她靠近,讨好,玩笑,爬墙。
为什么那天晚上,一团娇小扑过来的时候,没有起身格挡。
送出玉佩的时候漠不在意。
可为什么会送。
不曾深思。
也活该此时两相颠倒,她顺手把当初他不在意的东西送出,他却在深夜独自寻回,慢慢,珍视地放好。
只是,再珍视,又当如何。
脏了的东西,无用。
白皙手指轻轻摘下面具,他慢慢勾唇笑了下,便如睡着了一般闭眸。
神情安然。
第987章 鬼面将军(33)()
第二天一早,南潋刚刚来到书房,慢条斯理倒好一杯茶,幕僚大臣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低声回禀道:
“大人,昨夜的事已经办妥,您出现在宫中的事不会传出。”
将军随意点点头。
大臣微微犹豫,低声问:“可将军,为何会深夜独自去往前殿”
而且,魔怔了一般,什么也不管不理,淡淡去了趟前殿,吓得前殿的小太监差点以为改朝换代了。
而将军连句警告都没有,就走了。
这是怎么了?
大臣微微纳闷,疑惑地抬起眼睛。
将军却随意放下书,修长手指敲了敲桌角,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无事。”
说完,继续拿起书,低眸。
“”
他说无事,大臣也不敢再问,低头又禀报了些事情,就恭敬退下。
将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脑海中把接下来的计划思索一遍,依旧一切尽在掌握,没什么需要额外费心了。
他慵懒起身,朝书房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
转身迈步回来,将军把桌子上的玉佩拿起来,眯起眸子打量几秒,淡淡收起来,才迈步离开书房。
几天后,就是在二王府的宴会。
原主的记忆里,关于二王爷是一片空白,只知道他年过四十,举止轻浮,并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他沉迷享乐,最喜欢举办宴会,邀请各种贵族一起游玩赏花。
原主幽居冷宫,和谁都没有来往,自然也不认识这位当朝的二王爷。
这次,二王爷邀请了诸位公主,一些王公大臣,因为喻楚近日很得皇帝的青睐,便连同她一起邀请了。
喻楚收到请柬,便若有所思。
南潋出入皇宫如出入无人之境,区区二王府铁定也难不倒他。
但是二王爷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傻人,傻人反而比聪明人难以琢磨谁也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南潋是算准了,她的身份让二王爷提不起戒备心,所以可能有所发现。
她想了想,便先叫来侍女,穿上公主日常出宫用的华服,去了宴会。
然而宴会上,喻楚才发现自己穿得有些正式了。其他人显然常来,已经明白这是宴会的套路,穿着都比较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