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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潇客燃如此狡诈,定是以此迷惑殷罡正好想对策。
但殷罡正却只是把手一摆,示意霍天行不要再说话,转身对潇客燃说道:“客燃,既然你不恨我了,那你可愿跟在我身边。”
闻言,霍天行却是一怔,忽然想起适才潇客燃对他说的话,说自己不知道他练就渡燕门的盖世神功是因为怕被他灭口而以后无人能压制他。如今向来此事倒有几分是真了,旋即脸sè也跟着沉了下来。
“我虽不恨我的舅舅,可是要我成天跟在我的杀父仇人身后也恕难从命。”潇客燃还是没有经过一丝思考便说出来。
殷罡正脸色一变。他最恨有人违拗于他的意思,便喝道:“潇客燃。你这是在找死。”
潇客燃一声冷笑,却也不怕殷罡正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便说道:“舅舅,你也可以试想一下,让你为一个杀了你父亲的仇人办事,你心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殷罡正脸sè一沉,确实若是潇客燃真就这般答应为他办事那他才觉得奇怪呢,便说道:“你是一个难得的奇才。他日定有一番成就,跟着我打拼江山吧,你会成为一个世人皆知的盖世英雄的,可不要因为这一点嫌隙毁了你这大好一生。”
“盖世英雄?”潇客燃一阵疑惑,反问道:“舅舅,乱世出英雄,古往今来,英雄都是在乱世之中踩踏在无数尸骨之上成就这个英雄的美誉的,我很庆幸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没有看到遍地横尸。没有看到山河哭泣,我却何苦硬要搅乱世道去当什么被世人唾骂的英雄呢?”
殷罡正脸色一沉,过了片刻。说道:“你跟你爹都是练武的奇才,心胸也跟你爹一般开阔,这些都是好事,但眼界却为何也要跟你爹一般肤浅呢?”
“因为我爹懂得一个道理,人最后能得到的不过是那三尺黄土罢了,任你如何拼杀,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潇客燃似有所思地说:“我想这就是我爹为何能让我娘放下屠刀从而死心塌地爱着我爹的原因了。”
“你既然也想要学你爹,那你何必来这个世上颓废的走上这一遭呢?”殷罡正脸色越发阴沉,右手手掌紧捏。已然开始蓄力。
“我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自然便有我要完成的使命。只是却没有你那般的豪情壮志,我自是想要领着我心爱的人游山玩水罢了。做一个寻常百姓快乐无忧却又有什么不好的,舅舅你说是不是?”潇客燃似乎还想要劝说殷罡正。
殷罡正脸色阴沉,似乎是在权衡潇客燃的话的得失,片刻之后却又说道:“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朋友和敌人,若是你没有归降于我的心思,纵然是我的亲外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着左手一晃,一条铁棒便出现在了手中。
见此,霍天行却是一喜,原来潇客燃先前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此时殷罡正似乎对潇客燃动了杀心,若是自己在一旁煽风点火把潇客燃给杀了,那当今世上真正能伤到自己的便又少了一个,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潇客燃见此眉头却是微微一皱,虽然这种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面对时心中不禁还是几分失落,便说道:“舅舅,我纵是你的亲外甥,但是动起手来的话我也不会留情的。”
殷罡正一声冷笑,说道:“你以为你能伤的到我,莫说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压根胜不了我,况且今日还有人能缠住你,你更是插翅难飞。”
说着殷罡正望向了一旁的霍天行,他知道若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就算胜得了潇客燃,但若是潇客燃一心想要逃走的话他未必能拦得下,若是有霍天行在一旁协助的话那可就是二说了。
“潇客燃,你到底肯不肯归降于宗主,若是不肯的话对岚云宗乃是一大阻碍,为了替岚云宗铲除一切,我也不会留任何情面的。”霍天行不禁煽了一把火,一方面证明自己对岚云宗的效忠,另一者若是自己出手过重真就杀了潇客燃,到时候这个岚云宗的宗主也不好多说什么。
潇客燃就此一声冷笑,也不理会霍天行,反而转过头来对着殷罡正说道:“怎么?舅舅想要以多欺少啊?”
“成者为王败者寇,世上没有什么以多欺少的,只有看谁能笑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王者。”殷罡正冷冷地说。
闻言,潇客燃忽然仰天一声大笑,说道:“好,好一个成者为王败者寇,不过舅舅,当日在秋水山庄我受了重伤败在你手中那是自然的事,可今日我是巅峰状态,谁胜谁败却还是两说,至于你的帮手是否能帮到你我看也不一定哦。”
闻言,殷罡正脸色微微一变,厉声说道:“你以为此时会有人来帮你?”
“为什么没有呢?”
这说话的却不是出自潇客燃的口,声音是从墙头上传来的一个森冷之声。
殷罡正跟霍天行适才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发现墙头上有人,闻言心中自然大骇,急忙抬起头来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能无声无息来到他们左近而自己不知的。
只见墙头上赫然站着一道黑衣身影,但此时他脸上的黑布已然摘了下来,她们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渡雁无痕江雁枫的儿子江誉鹤。
原来潇客燃早就将自己要夜探费庄的事告知了江誉鹤,他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为了潇客燃的安危,江誉鹤心中绝对是放心不下的,便也要跟来看看,毕竟他也对费斌这边的情况了解一些,先前他就来夜探过费斌几次,但都不巧什么都没有探出来,此时能对潇客燃有些帮助也是好的。
所以他老早便潜伏在了费庄门外多时,知道潇客燃的出现他才不急不缓跟了过去,谁知道半途中便出现了霍天行这样的人,他心中一动还是选择避开费斌,绕了一个弯来寻找潇客燃,但之所以此时才出现却不是因为绕了这个弯的缘故,而是来到了这里之后他不懂声息潜伏在了一旁听他们讲话,见要动手了这才出来。
此时殷罡正二人脸上虽闪过一丝惊愕,但心中便也释然了,确实当今世上也就只有江誉鹤的轻功能无声无息靠近他们而自己不知道的。
忽然霍天行心中一怔,一声呼呼的破空之声传来,他在看时,一道细小的黑影正从潇客燃那边朝他左腿飞射而来,他心中暗骂潇客燃一声卑鄙,居然趁他不备想要暗算于他,但脸上却也挂上一丝不屑之色,以为潇客燃那是太小觑于他,以为这种不入流的伎俩也能伤到他,身形一闪,便向右边闪开。
谁知道站在不远处的潇客燃也是一声冷笑,旋即身形一闪,整个人居然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次出现时却是在霍天行身边。
霍天行大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潇客燃如此神速,此等轻功就是连他也未必能做得到,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潇客燃,此时自己身在半空之中,纵然一身轻功却也是有力无处可借,心中暗自叫苦之余却也不惊慌,他玩了一辈子的轻功,若是论对轻功的了解怕是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他心中也不慌乱,手中长剑便往潇客燃身上一刺,即使自己处在被动状态,但是若是潇客燃真要伤到自己的话,那自己这一剑潇客燃定也是要挨上的,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
但霍天行刺去之时却只是刺在了潇客燃一道残影之上,手中长剑根本无法感受到伤到了潇客燃分毫,他一声冷笑,即使潇客燃卑鄙想要暗箭伤人,但是他是何等人物,还不是被他逼得只有急忙回手自救了。
他右足着地,一个回旋,左足也跟着着地,既然潇客燃回剑了,那接下来的一招可就是对自己极是有利了,别说不能杀了他,即使只能伤到他分毫,到时候他去对方江誉鹤,殷罡正对付于他便就更多了一丝胜算。
但他左足着地,便想要借力之时,忽然一阵疼痛瞬息传遍全身,他脸色大变,终于还是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
第二百二十五回 天高地厚()
第二百二十五回天高地厚
整个人也无法站稳在原地,身子一倾,便倒在了地上,再一看时,左腿上居然出现深深的一道剑痕,这不是潇客燃做的好事还能有谁。
但是他这些年来已然渡燕门的轻功研究甚深,其中的厉害与缺点他也是了若指掌,即使对潇客燃适才的速度大吃一惊,但是其中的防范他却还是知道的,知道他这一剑下去,潇客燃若是不肯回剑自救的话定然是两败俱伤,为何自己刺在了他的虚影之上而自己却还是受伤了,而且伤势还很是不轻的样子。
“看你相貌端庄,居然也如此卑鄙。”霍天行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我舅舅适才不也说了成者为王败者寇,只要能笑到最后的便是真正的王者,我只是有样学样罢了,你说是不是?舅舅。”潇客燃不可置否望向了殷罡正,嘴角不禁带有一丝笑意。
殷罡正脸色越发阴沉了,但是他不是因为自己的人受伤而变色,霍天行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个不定因素,此人虽然能帮自己探听甚多消息,可是此人也是桀骜不驯,若是一朝有所变故的话他要倒戈也是不一定的,所以此时被人所伤,他心中倒也不觉得多么痛惜,而他想不到的却是因为适才潇客燃的轻功着实叫他大吃一惊,这些年来对清风堂的风声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但是却也从来不知道潇客燃会有如此轻功,对付起来却还要多费几分心思了。
霍天行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但是此时他知道就算自己心中如何不敢都无法改变什么,唯一能改变的还是接下来自己的造化了,便长剑撑地,勉力站了起来。说道:“你这卑鄙小人我今日也算是认栽了,只是我也实在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轻功造诣居然已经不再当年江雁枫之下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你年轻的时候自视太高。以为自己的轻功造诣已然天下无敌,以至轻功停滞不前。谁知后来却是多了一个可以与你匹敌的江雁枫,那时你已然上了年纪,即使想要再追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而当时我叔公江雁枫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刻,又要面对你的威胁,资质又是上佳,久而久之自然能赶超于你,今日我资质虽不如我叔公。但是我的处境跟当年的他也是差不多,所以今日你也不必为我的轻功感到意外,然而最重要的是”潇客燃顿了一顿,似乎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最重要的是什么?”霍天行厉声说道。
“邪不胜正!”潇客燃昂扬地说。
“邪不胜正?”霍天行照着潇客燃的话念了一遍,忽然哈哈一声大笑,说道:“你这暗箭伤人的手段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龌龊小人便是正了吗?”
“我心中虽不曾觉得自己是小人,但是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明白适时而用,对付你这奸淫掳掠的恶徒不需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潇客燃坦荡地说着,接着把手中已然出鞘的长剑往前一递。寒芒闪闪,似乎就要跟霍天行动手了。
“我虽受伤了,但你以为这样也能伤得了我吗?”霍天行嘴上丝毫不肯服输。但见潇客燃的长剑时心中还是闪过一阵凉意,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世间的正邪本来就无法分得清,有的都只是自己或者别人心中如何去衡量罢了,所以有时候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那便不必理会别人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