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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要看看你是哪一朝的皇后!”
永安帝右手向前狠狠的一推,朱皇后摔倒在地,除了左脸的红肿外,下巴上又添了一朵青紫。
朱皇后从地上爬起身来,跪在永安帝的脚下,颤抖着身子哭道,“皇上,臣妾失德,臣妾没能护好莺妃母女……臣妾这就派人去查,这就派人去查……紫晚,还不去把章太医和齐太医传来!”
永安帝抬头对冯公公道,“把那些毒妇都宣到灵研殿中来,今日若不能还莺妃母女一个公道,朕,愧为人父!”
王太医长叹一口气,走到床榻前坐在雕花圆凳上,对灵犀道,“莺妃娘娘,让老臣给您诊脉,好开些调养身子的方子给你。”
灵犀抬眼看王太医,哽咽着道,“王太医,我想太皇太后了……”
灵犀为宫女时,身为奉御的王太医便负责照料孝和太皇太后和永和帝的身子。王太医每隔三日便去给孝和太皇太后请平安脉,和灵犀是很熟惗的。
如今灵犀如小辈一般和王太医说话,像足了在外受尽委屈,回家和自己祖父撒娇的女娃娃。
王太医心中一酸,眼睛竟然也湿润了。他抬起袖子,轻按了下眼角,道,“莺妃娘娘,待老臣给您诊完脉,您可以给太皇太后写信,等您身子允许了,您还可以和皇上请了恩典,去看看太皇太后……”
“朕,朕准你去,朕陪你去行宫……”永安帝喉咙发紧,看着闭眼哭泣的灵犀,道,“只要你身子大好了,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
灵犀别外头,眼泪大颗滑下,“我无脸面见太皇太后,我愧对太皇太后对我的多年疼爱……”
“莺妃娘娘,您要往宽了想。”王太医把手指扣在灵犀的脉上,劝道,“您的身子元气大伤,若再这样,损心脉……”
冯公公从外面进来,对永安帝道,“启禀皇上,嫔位以上的妃嫔们都来了,就在外殿中候着。章太医和齐太医也来了,奴才还请来了刘太医……”
永安帝长出了一口气,对躺在床榻上的灵犀道,“你且先养着,朕定会还你,还咱们的公主们一个公道!”
灵犀突然睁开双眸,转过头第一次正视永安帝,声音坚定的道。“就在这里,我要明白,到底是谁容不下我,容不下我的一双女儿。”
荷叶从床榻上起身,跪在永安帝的脚下,同样声音坚定的道,“皇上,您就随了我家娘娘的心意吧……”
永安帝抬头看王太医,王太医亦是道,“莺妃娘娘的身子不好,若再做下心病,那就更难医治了。”
永安帝点头,对冯公公道,“把他们宣进来……”
冯公公点头,命两名小太监把本放在灵犀床前的太师椅摆正后,出去传口喻了。
紫晚进来,把跪在地上的朱皇后扶起来,站在了已经坐太师椅里的永安帝的身侧。
因为永安帝没让朱皇后坐,朱皇后不敢落坐。
荷叶从地上站起来,用袖子擦干眼泪后,拿着一床颜色绚丽的锦被包在了灵犀的身子,掩住了灵犀的一身落魄。然后她坐在床榻上,把灵犀的上身拥到自己怀里,让灵犀可以看到整个寝殿。
须臾,瑛妃,柔妃,仁妃,娴贵嫔,曹贵嫔,于嫔,令嫔,宜嫔等人鱼贯而进。跟在她们后面的,就是许久未见的章太医和齐太医,刘太医。
于嫔一进寝殿,双眸就盯在了灵犀的身上。只见裹着锦被的灵犀,脸色被趁得更加苍白。
喉咙一紧,于嫔眼圈红了。
娴贵嫔则被灵犀眼中那抹空洞震住了,捂着胸口,皱着眉,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
柔妃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朱皇后的身上,见朱皇后发髻凌乱,脸上微肿,心中不由得惊住了。随即便在心中升起一丝苦涩,朱家到底是不如从前了,连皇后都会被皇上武力相对。
一行几人站成两排后,对着永安帝与朱皇后福下身去,齐声道,“臣妾参加皇上,皇后娘娘,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永安帝在嗓子里嗯了声,众妃嫔站直了身子,然后自动的站在了寝殿的两侧。
章太医与齐太医,刘太医跪在永安帝的面前,道,“微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安帝没有让三位太医起身,而是直接对章太医和齐太医问道,“数月前,怜星殿中,可是你们二人说莺妃无喜脉,腹中无龙嗣?”
章太医抬起头,直视永安帝,道,“的确是老臣所说,莺妃腹中无龙嗣!”
齐太医亦是点头,“臣当时奉皇上旨为莺妃诊脉,没有诊出喜脉。”
永安帝勃然大怒,“那何以莺妃会在冷宫之中滑掉一对双生公主?你们吃着朝庭的俸禄,不能为君分忧,却助纣为虐,残害皇家子嗣,说!你们该当何罪!你们到底是在为谁办事!”
齐太医被永安帝的怒气吓得一哆嗦,一个头就磕了下去,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章太医则挺直了脊梁,面无惧色的道,“微臣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微臣行医三十载,从未做过有违良心之事。莺妃腹中无子嗣,就是无嗣,皇上不能听信莺妃一家之言,她说滑掉了一对公主,就滑掉了一对公主。”
看着章太医死硬的态度,永安帝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抬脚把章太医踹翻在地,怒道,“朕当初就是听住了你与齐太医的一家之言,才会轻信了莺妃腹中无龙嗣,从而把莺妃打入冷宫,失了一双公主!”
章太医从地上爬起,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道,“既然皇上认定了老臣冤枉了莺妃,那老臣说什么也没用。请皇上降旨赐臣死罪!”
王太医看着死硬的章太医一叹,道,“章太医,你且来给莺妃诊一诊脉,然后再做分辩。”
章太医进到寝殿之时是低着头的,并不清楚寝殿之中都有何人。此时听到王太医的声音,心中一惊,脸色变得青白。
章太医咽下口吐沫,闭上了眼睛。
王太医又看向齐太医,道,“齐太医可要来诊一诊?来断一断莺妃的元气是否大伤,又是怎么伤的?”
见齐太医也不说话,年迈的王太医对永安帝道,“皇上,为免他日有人说老臣为莺妃诊脉是一家之词,还请皇上让妇科拿手的刘太医过来,省得莺妃娘娘再受不白之冤。”
刘太医连忙对永安帝磕了个头,跪爬到了灵犀的床榻前。荷叶从锦被中把灵犀的手拿出来,让刘太医诊脉。
刘太医把手指扣在灵犀的脉门上,须臾,流着冷汗拿了下来。
永安帝疑问的嗯了一声。
刘太医连忙对永安帝磕了个头,道,“微臣无能,微臣刚刚未摸到莺妃娘娘的脉,微臣再诊,再诊……”
说完刘太医又把手指死死的扣在了灵犀的手腕上,过了须臾,刘太医平下了气息,对永安帝道,“莺妃娘娘体质虚弱,元气大伤,除了体内有些余毒未清外,还有产虚之症……”
永安帝看向章太医,冷言问道,“你还有何话辩解?”
章太医跪在永安帝的面前,耷拉着头一动也不动,也不回话。
永安帝气得一脚踹了上去,道,“你这庸医!”
章太医被永安帝踹翻在齐太医的面前,脸上七孔流血,已经死了。
齐太医吓得跨下流出一股温热,尿骚味随之充斥到整个寝殿之中。
不敢看永安帝的表情,齐太医跪爬到柔妃的面前,哭喊道,“柔妃娘娘救命,臣可全是按您的吩咐去做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僵持不下()
柔妃看着眼前并不熟惗的齐太医大惊失色。
陷害皇妃,谋害皇嗣,这是多么大的一条罪责。昔日里朱家未倒,她还因为这罪名被褫夺了封号降了位份,如果今日这罪名要是做成,永安帝把她打入冷宫都是轻的!
柔妃迎向永安帝看向自己那愤怒的眼神,眼露惊恐的道,“皇上,不是臣妾,臣妾并不认识这名太医。臣妾从来没有交待过齐太医做这样的事情!”
朱皇后向前一步,迈出身来,冷冷的对柔妃道,“是不是你做的,一审便知!紫晚,去把柔妃宫中平日里当差的宫女太监全都严刑审部一番,本宫就不信,还能让谋害莺妃的人逍遥法外!”
说完朱皇后又用袖子揉自己微红的双眼,道,“自开国以来也没有对一对双生子,竟然就这样遭了别人的毒手……”
朱皇后最后一句话,可谓狠狠砸在了永安帝的心头上。
大顺开国一百多年来,从未有哪位皇帝有那种福气能抱得一对双生子。他永安帝倒是有这个荣幸,却不想却被别人害死了!
灵犀躺在荷叶的怀里,牙根都要咬断了,这朱皇后明显是想把柔妃推出去挡灾。虽然灵犀恨柔妃不亚于恨朱皇后,可只有把朱皇后扳倒了,才能解她的后顾之忧。
柔妃见朱皇后站出来义正言辞,立马瞪大了眼睛,道,“皇后你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小太医之话也可轻信?谁知他是不是被你……”
朱皇后目光如刀,狠狠的扎在了柔妃的身上。
柔妃咽下口吐沫,却依旧愤怒的道,“谁知他是不是被别人收买来陷害我的。皇上……”柔妃跪倒在永安帝的面前,掩面泣道,“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莺妃已经受了这样大的冤屈,难道皇上要让臣妾成了第二个莺妃吗?”
“你倒想和莺妃相提并论,你配吗?”朱皇后怒言,“你是真冤还是假冤,一审便知,何以让你在这里大哭小叫。若你心中坦荡,你还用得着在这里对着皇上苦苦哀求吗?”
朱皇后的话如刀子一样,句句刺在柔妃的心头之上。柔妃本以为不把朱皇后牵扯出来,朱皇后日后定能拉她一把。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朱皇后分明是想把她置于死地!
柔妃握紧双拳,暗暗咬牙,她不想当别人的挡罪石。
不等柔妃再说话,朱皇后已是抬头又看向满殿的妃嫔,“不要以为你们坦荡,这次的事,本宫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不能为莺妃讨得一个公道,本宫这凤座不坐也罢!”
瑛妃心中滑过一丝鄙视,如此稳不住心神急于除去冷宫之中的废妃,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别人吆五喝六?
可她却依旧带着众妃嫔,对朱皇后福下身去,齐声道,“臣妾惶恐……”
永安帝对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齐太医怒道,“还不把你所做的那些龌龊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齐太医被永安帝的怒气吓得一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永安帝磕头。断断续续说出了他是如何有把柄被柔刀抓在了手中的,如何经章太医蛊惑为柔妃卖命的,又是如何在平日里给柔妃配一些损胎害人的厉药的。怜星殿那日,又是如何在接到柔妃的话后把太医院中的人支走,在紫晚奉命去叫人时,只见到他一个太医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齐太医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能把当时传话的宫女太监的名字,样子,衣着打扮都说得清清楚楚……
柔妃越听心中越凉,她跪在地上凄婉一笑,“齐太医可真是好记性,半年之久的事你都可以记得那样清楚。连那传话宫女头上戴了什么样式的珠花你都能记得清楚明白……”
齐太医看着柔妃,抹着眼泪回道,“柔妃娘娘,自打我为您做事后便日夜心惊胆颤。若不是我早年给丽才人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