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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灵犀认了叶家这门亲,可叶家却不能给她提供一点朝堂上的消息。灵犀想知道外面的事儿,主要的消息来源还是王太医。
永安九年三月二十五,王太医于午后未时到了灵研殿。
在给灵犀请完平安脉后,王太医将司徒家和潘家的事都交待了一番。
在年前的时候,潘家和司徒家是有过联姻的意思。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潘家的小姐反悔了,以死相逼就是不同意!
潘长飞极其溺爱那个自幼没了娘的小女儿,于是便婉拒了司徒家的提亲。
这件事儿当时在京城贵族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纷纷说司徒家有眼不识泰山,区区正五品的官职,竟然去当朝正二品大员的家中提亲。
听完之后,灵犀长长叹了口气,冷哼一声道,“去年司徒家被因司徒家小少爷被京中权贵耻笑,今年算是扬眉吐气了。皇上赐婚,这是多大的恩典……”
王太医微一低头,笑道,“叶贵妃娘娘,其实您不必将娴妃挂在心上,如今您身子大好了……”
王太医眼睛余光一扫,见灵犀脸色不佳,将提议灵犀诞下皇嗣的话咽下不说了。
殿内静了须臾,灵犀又问王太医小伍子的消息。小伍子出宫去寻睿王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却一直没有传回半分的消息来。
王太医闻言摇摇头,道,“娘娘,京城离大月边境容城甚远。伍公公行事谨慎,想来还要再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灵犀点点头,让王太医退下了。
永安九年三月二十七,五公主六岁生辰,灵研殿着实热闹了一番。
后宫之中的妃嫔不管接没接到灵犀的请贴,纷纷给五公主备了厚厚的礼亲自送过来。
五公主也和个小大人儿似的,在席间不停的穿梭,小嘴甚甜,不时引得在坐的妃嫔大笑出声。
灵犀端着酒盏,看着如只粉色小蝴蝶一般在妃嫔中穿梭的五公主愣愣的出神。
去年的今日,她还身在冷宫之中想着怎样才能扳倒朱皇后走出冷宫。今年的今日,朱氏已死,而朱氏最疼爱的小女儿却承欢在自己的膝下……
感慨一多,灵犀的酒也就多饮了几杯。面上带着绯红,眼中带着醉蒙蒙的笑意。
婉贵嫔就坐在灵犀的身侧,脸上带着怯怯的表情。看到灵犀醉了,她低声道,“叶贵妃娘娘,您醉了,回殿中休息去吧。”
婉贵嫔的声音不大,坐在一侧席面上的柔贵妃却听到了。
柔贵妃站起身,走到灵犀的面前对灵犀笑道,“叶贵妃即是困倦了,那就休息吧。本宫明日一早还要到太皇太后那里回话,先回去了。”
灵犀表面上看是醉了,其实心里明白的很。所以她扶着荷叶的手站起身,醉眼朦胧的对柔贵妃笑道,“柔贵妃慢走,本宫就不远送了。”
柔贵妃刚离去,娴妃又上前,看着灵犀身上的新式宫装单薄,柔柔的对灵犀道,“现在虽然天气是转暖了,叶贵妃还是要注意着些身子才是。”
灵犀抬手扶了下自己头上华贵的珠饰,对娴妃笑盈盈的道,“姐姐何时与本宫便得这样的疏远了?”拉过娴妃的手,灵犀脸上的笑暖暖的,“姐姐莫要叫本宫叶贵妃,本宫一日是姐姐的妹妹,便永远都是姐姐的妹妹。”
娴妃左手抚着自己已经显怀了的肚子,面上带着笑,挑衅似的回握了灵犀的手一下,道,“嫔妾愧不敢当。叶贵妃醉了,嫔妾先行告退。”
看着娴妃远去的背影,灵犀心底生出阵阵恨意。
她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让娴妃腹中的孩子生下来,然后在自己的眼前做威做福?
只是如今孝和太皇太后稳做后宫,要想成事,还要仔细绸缪……
此时灵犀的心中不由得对孝和太皇太后生出一丝的怨气,本来她是能和柔贵妃一样协理六宫的。可孝和太皇太后却不准,只许她在一旁看着。
灵犀明白孝和太皇太后是对她好,可一看娴妃得势的那副嘴脸,灵犀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娴妃离去后,灵研殿内前来给五公主过生辰的妃嫔也纷纷起身告退。五公主看着离去的妃嫔们,伸出小手拉了灵犀的妃色袖摆,轻轻唤了声,“娘……”
灵犀收回目光,看着五公主柔柔的笑道,“慕儿,今个儿高兴吗?”
五公主点点头,又问道,“娘,父皇怎么没来?”
“父皇啊……”灵犀嘟起樱红的嘴唇,眼中有些迷茫的看着五公主,道,“父皇应该在忙吧。慕儿乖,咱们去休息好不好?”
安小婉适时的在一边道,“五公主乖,叶贵妃醉了……”
五公主懂事的点点头,拉着灵犀的手将灵犀引到寝殿之中。吩咐荷叶拧了条湿帕子,亲手给灵犀净了手,笑道,“娘,您对慕儿最好了。娘乖乖的睡觉,等娘睡醒了,娘心中的不快就都没了……”
灵犀伸手掐了五公主的脸蛋一下,笑道,“慕儿最乖了,慕儿快去睡吧,娘也睡了。”
五公主将湿帕子递给荷叶,对灵犀福了福,退下了。
荷叶又打来温水给灵犀净面,待灵犀收拾妥当后,巧竹进来对灵犀福了福,道,“娘娘,皇上来了……”
灵犀酒劲儿已是上来,极困倦的对巧竹道,“来就来吧,来得这样晚也不是给五公主庆生的,婉贵嫔定是在引霜阁内等着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于嫔生产()
永安帝迈进灵研殿的院子时,灵研殿的主殿已是沉寂了。而院落里通向引霜阁的甬道却是宫灯高挂,明显是特意留得。
冯公公在心底叹了口气,将手中提着的六角琉璃宫灯向永安帝的脚下递了递,对永安帝道,“皇上,天色不早了,婉贵嫔娘娘定是等着您呢。”
永安帝将目光从灵研殿寝殿的方向收回,抬起脚踏上了那条被宫灯照得明亮的甬道。
引霜阁内,安小婉正坐在寝殿的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桃木雕梨花木梳打理自己一头如锦缎一般的青丝。
含玉从外面进来,对安小婉福了福,低声道,“婉贵嫔娘娘,皇上来了……”
安小婉拿着木梳的手一顿,须臾,将手中的木梳放在了朱红色的梳妆台上。
站起身,安小婉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厚披风脱下来交给含玉,迈着小步向殿外迎了出去。
刚出寝殿刚走到内殿的屏风处,永安帝已是带着一身的凉气走了进来。
见安小婉身上只着了一件水绿色的单薄寝衣,永安帝心疼的道,“怎么也不多穿些就出来了?”
“臣妾听含玉说你来了,心中一急便跑出来了。”安小婉微低下头,伸出小手勾住了永安帝的大手,转过身子将永安帝勾到了寝殿之中。
永安帝脸上露出溺爱的笑,道,“以后别出来迎朕了,朕到殿中去找你。”
含玉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屏风上,对两人福了一福,退出去了。
在屏风处站定,安小婉伸手将永安帝披风上的锻带解开,将永安帝的披风脱下来,也搭在了屏风上。
永安帝伸手握住安小婉微凉的小手,轻声道,“你身边的奴才少了些,等明儿让内待局给你挑几个伶俐的送过来了。”
安小婉顽皮的用手指挠永安帝的手心,笑道,“臣妾身边不缺奴才用,含玉在莺姐姐身边侍候多年,她一个人已是顶了许多人。再说灵研殿也住不下那许多的奴才,这样已是很好了。”
永安帝手心被安小婉挠得痒痒,用力握住安小婉的手不再让她乱动,牵着她的手走到床榻前坐下,轻声道,“宜阳殿已经动工修葺了,最少要两个月的时间你才能搬回去。朕就是觉得你住在这里委屈你……”
“臣妾不委屈。”安小婉坐到永安帝的身侧,低着头,柔声道,“真正委屈的是莺姐姐。她现在身为贵妃之位,却要与别人同居一殿,受尽别人的编排……”
永安帝伸出右手挑起安小婉的下巴,看着安小婉一脸的忧伤,道,“婉儿,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
安小婉微微坐正了身子,将永安帝右手抓在自己的手中,把弄他拇指上带着的板指,低头道,“皇上,臣妾在冷宫之中被人订在破中的寝殿之中,大火之时不得而出。是莺姐姐不顾生死撞开了殿门将臣妾救了出来,”安小婉左手轻抚左脸上的伤疤,语气凄凉的道,“因为脸上的伤,臣妾几次三番求死都是莺姐姐劝臣妾坚持下去。皇上,那断时间臣妾连阳光都不愿意看到,就躲在一个破落的房子里,如果不是莺姐姐,臣妾还哪能看得到你……”
永安帝将安小婉拥进怀中,低声道,“婉儿,你受苦了。”
“受苦的是莺姐姐……”安小婉眼中的泪落了下来,泣道,“臣妾从来没有和皇上说过冷宫中的事,可是皇上你知道吗,冷宫,真冷……”
“冷宫之中那么多的殿宇全是破落的,残垣断壁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晚上风一吹,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要多吓人就多吓人。臣妾走进冷宫那一刻,感觉自己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再也出不去了。冷宫之中,一人一日只有三两的糙米,水要自己提着桶去冷宫的宫门口去打……婉儿当时一心求死,整日里躲在破旧的房屋里不出来,早就没有那三两糙米的口粮了。莺姐姐和荷叶就把她们的口粮省下来给臣妾吃,当时莺姐姐刚失了公主,又在大火时摔断了手臂,走路都走不稳……”
话未说完,安小婉已是趴在永安帝的怀中痛哭了起来,“逸郎,没有莺姐姐,就没有婉儿……”
永安帝将安小婉紧紧的抱在怀中,心中被安小婉说得发堵。他一直知道冷宫之中苦,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这样真切的说过。如今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说她在冷宫之中受过的苦,永安帝的心中越加为自己把安小婉打入冷宫而感到愧疚。
安小婉哭了会,从永安帝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又抽噎着道,“后来莺姐姐出了冷宫,让臣妾和她一起出来。臣妾不依,她就疏通了冷宫的掌事嬷嬷,让掌事嬷嬷对臣妾多加照拂。年前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冷,莺姐姐怕臣妾冻到就将臣妾接到了灵研殿中……逸郎,”安小婉用哭得红肿的双眸直直盯着永安帝,哽咽道,“莺姐姐说你身为一国之君,有太多的不得已,就连将婉儿打入冷宫也是不得已。婉儿只是小女子,不懂朝堂之事也不懂大道理,可婉儿却知道谁真心对婉儿好,谁真心对皇上好。莺姐姐在冷宫之中对多次害她的飞朵多加照料,出了冷宫后又用心抚育朱氏的五公主,婉儿只求逸郎别在婉儿的面前说莺姐姐的不好,婉儿听了心中难受……”
永安帝点头,抬手擦了安小婉脸上的泪水,郑重的道,“朕和你发誓,朕不说,再也不说了……”
“不仅在婉儿的面前不说,在别人的面前也不能说。”
“好,在别人的面前也不说。”
“不成,不成。”安小婉似乎为自己的笨着急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你在心里也不许想。不许在心里想莺姐姐不好。”
永安帝抬手擦了安小婉的泪水,轻声道,“婉儿,你永远都这样单纯善良……”
“莺姐姐也说婉儿单纯善良,”安小婉看着永安帝,哽咽道,“可莺姐姐说婉儿单纯的可爱,莺姐姐说婉儿只要开心就好,她护着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