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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太美好的记忆,我所能接受自己想起的,到那天下午郊游结束为止。后面的一切就是一场梦魇。
我愣神的时间太长了,凌春轻轻地拉了我一把,问我要不要打个招呼。打什么招呼呢,爱过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说好久不见,最好此生不见。若是能做朋友,也是会存有一些藕断丝连的侥幸,而我早已失去这资格。
顾茗城还是安静的看着我,那双盛满星星的眼睛像冻住了一般。我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当做不认识一样视而不见。凌春看了我们一会,说了句五分钟,然后隐进了花丛。我知道她是给我五分钟时间让我们说话,但我不确定顾茗城需不需要这五分钟。
他慢慢的走过来,身形高大,我都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来自这山上的草木香气。我僵硬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就在耳边,响的我头晕。但是他没有停留,从我身边慢慢的走了过去,在我梦里无数次的重逢,无论怎样的结局,唯独没有他一言不发走掉这一种。听到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我没有回头。
“楚暮。”凌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默默地站在我身边。
我转身看着她那美丽的,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艰难的撑起一个笑脸:“我一直以为,我最难过的一天,是说分手的那天呢。”
她没有嘲笑我,带着嫌弃的表情伸出了胳膊,慢慢的抱住我。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眨了眨眼睛,我已经不会再哭出来了。
眼泪只能表达一部分痛楚。但永远不是所有痛都可以被眼泪冲淡。
“吃饭吗?小贱人。”她声音低低的问我:“有一家很好吃的烤肉,就在山底下。”
“你怎么舍得放你男神的鸽子?你可以去他家吃饭啊。”
她冷漠的,但也非常妩媚的瞟了一眼我,嫌弃的说:“我去他家吃饭,你必然也在,也是你家来着。”说着思考了一下:“我要杜绝一切你们见面的机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那你不如绑架我,在这里毁尸灭迹。”
她偏着头,好像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过了一会恼怒的说:“这次不行,李叔知道我带你出来的,下次再说。”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随你吧,祝你早日找到机会哈。”
当我们两个坐在烤肉店的时候,我已经平静下来。那烟雾缭绕的,人声鼎沸的小店有一种烟火气息的美丽,比起高档的,像水晶一样精致的西餐厅,我更喜欢来这种放开自我的地方。难得凌春也愿意来这种小店,她熟练的喊老板加位置,点菜,完全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她的脸隐在那昏暗的灯光夹杂着烤肉升起的烟气中,我默默的欣赏着她的美貌,暗暗叹息晏静秋的有眼无珠。
“我说,”她熟练的卷起一个生菜肉卷,吸着气往嘴里送,还在含糊不清的对我说:“你喜欢的这个,是那个当时的校草吗?比我低两届那个?”
“唔,可能低三届吧,”我被烤架烫到了手,疼得一抽,龇牙咧嘴的说:“他是顾茗城,不知道是不是你这个老学姐知道的校草。”
她用筷子敲了我的手一下,瞪着眼说:“那就是了,那个校草是姓顾,嘿,听说很花心啊,你也是他后宫的一员吗?”
花心?哦,那也是遇见我之前,我还是他的“表妹”呢。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回答:“对啊,我那时候真是生活在刀光剑影里啊,每天都是宫心计,”看着她嘲笑的眼光,我恶毒的加了一句:“凄惨的堪比现在的你。”
她被大麦茶呛了一口,重重的把杯子磕在桌子上。
“呵呵,”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想了想,八卦的说:“听说他大学是有一个女朋友的,而且听说对她特别好哎。”
“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干。”我白了她一眼:“这么八卦不像你啊。”
“我那时候有一个表妹很喜欢他,”她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结果他对那个女朋友简直矢志不渝,根本撼不动,啧啧,我还想着何方神圣呢,结果听说毕业就结婚了?那姑娘倒是幸运啊。对了,你认不认识那个?叫林什么来着?”
“林菱。”我忽然失去了胃口,心口痉挛着缩了起来。
“哎呦,你对情敌的名字记得清楚呀。”她好奇的看着我:“你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大多数人只知道她的大名,只有很亲密的人才知道她的小名。
阿蝶。我的闺蜜。
第7章()
凌春结了账送我回家,其实她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乐得她上门,重点是我也没钱打车,和她出门是不用带钱包的。
出租车听到我们去的地方后眼睛一亮,像看见了老鼠的肥猫,毫不犹豫的抬高了起步价。凌春上车后嘟囔了几句,倒也知道那地方十分偏远,而且这个点打车的确很费事。说起来晏静秋选的地方和他的人一样冷漠孤僻,安静的有些荒无人烟,而且那条路也只能通到那座房子,出租车司机不宰客有点儿太傻。我是懒得砍价,毕竟看资本家出血是我等贫困劳动人民生活中不多的乐趣。
“两位小姐是去晏家吧?”那司机看着计价器,笑眯眯的和我们搭讪。
“嗯。”我累得根本不想开口,只想趁这半个小时时间补补觉。
这司机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有点猥琐的看着我两:“去找晏家的那个设计师?上过杂志的那个?”
“哦,你知道他?”凌春明显来了兴趣。
“知道呀,”那司机嘿嘿的笑起来:“不是我说哈,你两可不是第一个去晏家的姑娘。我都载过好几个小姑娘去呢!”
我和凌春都坐直了身子。那司机看来也和我是同道中人,只看到我一脸八卦的表情,完全忽略了凌大美人杀气腾腾的脸,高高兴兴的和我们侃了起来:“。。。。。。。那个设计师是挺有名的,我记着有个小丫头给我看那个杂志封面,哎呦,那脸长得,我一个男人都觉得,啧啧,”他看了我一眼,估计误解了我脸上的嫌弃,加上一句;“不过那些小姑娘没你们两漂亮。我感觉你们胜算大一点。”
“胜算?什么胜算?”我有点奇怪。
“哎呦,就能敲开门的胜算呗。”那司机又乐了起来:“那家门可不好进,去的小姑娘基本都是坐我这个车再返回的呢。”
“基本?意思是还有能进去的吗?”凌春震惊的插嘴。哈,男神人设崩塌呀。
“哦,那倒不是,”司机往车窗外看了看:“好面子的都自己走下去。”
走下去,啧啧。
正说着,目的地到了。司机意犹未尽的停下车,很殷勤的帮我们开了门,好心的问我们:“姑娘,要等你们吗?天黑了不好走的,下山给你们算便宜点。”
我倒是想跟他走。当我看着管家一脸正直的,带着被打扰的表情向我走来时,真是很想回头和那个司机商量价钱,李叔看着我:“小姐,你回来了。快进去吧,少爷在等你。”
司机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勉强的笑了笑,说了句再见就往大门走去。远远还能听见那司机小哥钦佩的赞叹声:“真厉害!可是成功了一个!哎,这位小姐,你要回去吗?”
凌春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回哪去?这是我家。”说完带头往院子走去,丢下那个师傅在风中凌乱。我看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小声对李叔嘀咕道:“你看,她是不是和这房子更配一点呢?”李叔淡淡的看我一眼,有点扭曲的说:“这要让少爷说。”又不无可惜的加了一句:“当然我觉得挺配的。”
是吧,我冲他笑了笑,默默地在心里算计,这个点进去,不用和他打招呼最好,然后我直接上楼,冲个澡坐个面膜,躺到床上应该只需要一个小时。最好凌春能牵绊住他,我可以悄无声息的溜到楼梯那里。。。。。。
“阿暮。”
好吧,我叹了口气,看来跑不掉了。
晏静秋坐在沙发上,右手扶着额头,神色看着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那张脸看着比平时更加白皙,眼睛隐在手撑起的阴影里,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带点微的粉色。灰色家居服的领子有点大,露出平直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肌,那种灰色倒是很衬他,整个人更加不食烟火起来。我移开了眼睛,再讨厌他,对于美色却还是无底线的着迷,真是不可救药,我暗自唾弃自己。
“你去哪了?”他放下手臂抬头看着我,那灰色的眼睛晶莹剔透,但还是不带任何情绪;“电话也没有带。”
我沉默。我不晓得该怎么说,于情于理,哪怕作为房客,我知道我要对他有个交代,何况他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但是每次我看到他,就无可避免的想到顾茗城,无论怎样平复的心又会尖锐的疼痛起来。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我一直在竭力的接受他是我丈夫这件事,但我看到他那张脸,特别是那双灰色的,冷漠的像终年不化的冰雪一样的眼睛,就想起造成我和顾茗城形同陌路的始作俑者,想起今天下午顾茗城那张蓦然苍白的脸,想到我自己无能为力的,被匆匆结束的爱情。。。。。我不知道我开口会不会骂他,忽然诅咒他,只好沉默。
“阿秋,”凌春打破了这尴尬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和楚暮去爬山,顺便吃饭了,你——”
晏静秋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凌春见状急忙扑上去拉住他,我有些想笑,怎么,怕他打我不成?忽然她低呼一声,抓住晏静秋的手急急的问道:“你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说着就把手要伸向他的额头。晏静秋拦住她的手,还是固执的看着我,那眼睛像凝固的冰晶。
我害怕那样的眼神,转头喊管家:“李叔?李叔,你过来看看。”说完就想离开,怪不得脸那么白,原来是生病了。
管家拦住我:“小姐,少爷从下午六点就开始发烧了,不肯吃药,非要等你回来。”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出了一丝责备。瞄了一眼时钟,九点。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无论怎么,都不能对病人生气吧。我叹了口气,看着凌春,她那双眼睛已经红了,看起来真心疼了。
“凌春,”我看着地毯的一个花样,平静的说:“麻烦你照顾他了,”想了想,我还是对着空气说:“还有,我下次会早点回来的,很抱歉。下次不用等我。”
没有人说话。我刚想抬头,一个黑影闪过,我被搂进一个滚烫的,带着木槿花香气的怀抱里,我的脸撞上他的胸口,蹭到他裸露的皮肤上,很烫。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他的手臂像铁一样箍住我,根本动弹不得。
“阿暮。”他低沉的,有点沙哑的声音压在我耳边,我觉得他想说什么,但是他只是安静的抱着我,什么都没说。
第8章()
我失眠了。
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好睡眠的人。我浅眠,夜晚很容易被细小的声音惊醒。晏静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给我的卧室带有隔音效果,床头一直放着薰衣草的精油灯,也会按时给我准备助眠的饮料。不夸张的说,他真是一个非常好的房东。
凌春也真的没有走。虽然晏静秋拒绝她在房间照顾他的好意,但并不影响李叔对她做晏家少夫人的期望和热情,她住在一楼——那是她自己的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