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子?”是我认识的那个吗?我有些奇怪:“你说的,该不是那个……。”
“就是那个,”他懒懒的看了我一眼:“你的好朋友,帮你和晏静秋拍过照片的那个美人。”
“你疯了?”我低声说:“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还带我去他那里改造——你不怕露馅?”
李慕然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那没办法,谁让他手艺好,我就看得上他。”
我无语的看着他。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低下头,屏幕上凌春的名字在疯狂的闪烁——我皱了皱眉,犹豫的把手滑到接听键。。
我要怎么解释忽然离开这件事情呢。
“按掉,”李慕然淡淡的说:“你现在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我……”
他忽然直起身从我手中拿过手机,利落的按掉,然后关了机。
“你!”
他从背后摸出一个盒子,轻轻地放在我的旁边。
“新的身份,就要有新的东西,”他说:“这是你的新手机。”
我不太适应,也有些佩服他进入角色的快速。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露出很戏谑的笑容。
“你猜是谁?”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想同他聊天的欲望。
他轻笑了一声,也按掉了手机。
“明天晏静秋就会知道,你是今晚坐飞机离开的这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然后他会收到你的信,告诉他你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我知道你可能会告诉凌小姐你在我的店里打工,但晏静秋所能知道的,是我大发慈悲放你走,因为你不想和‘有妇之夫’有牵扯。”
“鉴于你今天的‘反常’,晏静秋很有可能会意识到你在‘道别’。”他说:“就算是去追你,他也绝不会想到你换了个性别。”
“计划是挺完美的,”我笑:“但是你找谁来伪造我的笔迹?”
李慕然微笑着看着我。
“顾茗城不用去什么董事会了,”他说:“我小小的帮了一下忙。”
我苦笑了一下,林菱真的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利用我的机会啊。
我们不再说话,沉默着坐在车上,气氛是开着暖气也冷的结冰。我把头转向窗外,身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晏静秋拥抱我的力量,甚至于手上还有他握过的温度。
我不知道这些感觉能温暖我多久。
“你该庆幸我不爱你,”李慕然淡淡的说:“不然你这样为别的男人黯然神伤,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那你可真幸福,”我冷淡地说:“你只爱你自己,所以永远不失去。”
车平稳的停在一条巷子门口,日渐黄昏,夕阳照在古砖青瓦之上,看着颇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但明显人烟稀少,更像个旅游景点而不是住宅,虽然是很有意境,但总觉得孤单萧瑟了些。
冰块打开了车门,礼貌而疏离的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不知道文竹原来是住在这里。
我们沿着巷子往里面走,直到尽头才看见一扇古旧的门。门半开着,里面隐约透出些灯光,这一路走来都是莫名冷清,这可能是这条巷子唯一有点“人气”的地方。
我看着那扇随风晃动的门,咬咬牙上手去推。
一阵奇异的花草香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绿色的叫不上名字的高大灌木,还有夹杂在其中色彩绚丽的花朵。这里面没有冷气,我估计是有一个很大的空调保持住了温度。一个巨大的玻璃罩蒙住了整个天空,分不清这里是院子还是亚热带的植物园。
“来了。”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文竹就坐在一丛巨大灌木的底下,他穿着一身说不上质地的长袍,露出纤细尖锐的锁骨和没有血色的脖颈,半长的头发披着,神色淡漠倨傲,不施粉黛的脸精致苍白,印着身后大片大片浓重的绿色,像个花草精灵。
“文美人,”李慕然开口:“几日不见,还是这么漂亮。”
文竹冷哼了一声。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住在这里?”他说:“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美貌。”
李慕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文竹站起身,拢了拢衣服,慢慢的踱步到我面前。
“楚暮。”他说:“最近很有名啊。”
我勉强笑了笑。
“你还真是个奇葩,”他说:“我听过的红颜祸水,大部分都是把男人坑的死去活来,第一次见你这样,被男人给坑成同花顺的——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我叹了口气。
李慕然笑了一声,转身绕到绿色后面去了。
“文美人,上次我给你的那只小鹿养哪去了,”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你有没有给养好啊?”
“快带走吧你,”文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快把我的树啃完了——你知道我的树有多贵吗?”
“我把楚暮赔给你啊,”李慕然笑着说:“你看合不合算?”
文竹冷哼了一声。
“那么大代价弄来的人,你这种吝啬鬼怎么舍得。”
“你怎么会认识李慕然?”我看着眼前苍白孱弱不辨雌雄的脸问:“你们不像是有交集的。”。
树丛忽然动了动,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半高不高,浅褐色的眼睛晶莹剔透,看着很是讨喜。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我们差点成了亲戚。”他忽然开口。
亲戚?我想了想李慕然波斯猫一样的长相,再看看文竹。
结拜的亲戚?
“李慕然有个哥哥,”文竹淡淡的说:“就是我曾经的爱人。”
我张大了嘴巴。
他笑了笑,那只美丽但是无神的眼睛看着我。
“但是他比慕然稳重,”他低声说,语气很温柔:“不像他这样玩世不恭。”
第166章()
“温柔,稳重,但是没用,”李慕然从一丛灌木后面绕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保不住自己想要的,还一副道貌岸然情深义重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文竹闻言眼神暗了一下,但是并不生气,他拢了拢衣襟,淡淡的说:“你怎么知道娶女人讨你们老爷子欢心,不是他想要的?”
李慕然难得的愣了一下。
“我同他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为世俗不容,”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无论怎样,是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年龄,他回去,也是他做的选择,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他。”
“这对你并不公平,”李慕然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文竹的脸:“你失去的太多了。”
文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只懵懂的小鹿,手指纤细苍白,是艺术家特有的手。
“同他在一起是我的运气,现在只不过运气到头罢了,我所付出的都是心甘情愿,哪里来的公不公平?
”“那他就不该招惹你!”
李慕然皱着眉头,眼里是明显的不悦。
“你错了,慕然,”文竹温柔地说:“是我招惹他。”
李慕然似乎不想说什么,只是摆了一下手,指了指我。
“交给你了,”他说:“完事了给我送回‘暮色’。”
说完他就大踏步的转身离开,我听见那扇木门重重的一响。
这个号称什么也不爱的李慕然,似乎对文竹很是另眼相待——一般来说,我很少见到他的情绪会被谁牵动,但是刚刚他说起稳住的情人,更多的不是出于道义上的愤怒,当然,我也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
文竹看着李慕然离开的方向,低声笑了起来。
“慕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他看着我,那双眼睛映着周围的绿色,一面像油画,一面像镜子:“又冲动又好玩。”
我实在难以理解有人居然会觉得李慕然是个“好玩”的人,这感觉就像是说一只狗会有一只讨人喜欢的鹦鹉一样的习性。文竹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不要皱着脸,楚暮,”他伸手戳了戳我的脸:“变成男人已经够惨了,要是变得更丑,那你可真就划不来了。”
哦,对,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叹了口气。
“走吧,”他淡淡的说:“我给你收拾一下。”
作为一个有名的造型师,文竹显得很不“专业”。他的工作台就在露天的树底下,装点着大片大片盛开的不知名的鲜花,梳子和剪刀这些用品就随意的挂在树杈和花枝上,似乎从来都不担心剪头发的时候会不会弄得到处都是。
“坐。”他指了指树底下一个小木墩子:“我这里没有镜子,你随便面对哪个方向。”
我默默的听话坐下,他的手在我头发上薅了两把,很嫌弃的“啧啧”两声。
“你的头发真像狗毛,”他说:“平时不怎么保养吗?”
我“嗯”了一声。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头发没有变白就很好了,哪里的闲工夫保养。
“没什么必要,”我说:“反正是要剪掉的。”
“你可想好了,楚暮,”他的手捞起我的一束长发:“这一剪刀下去,剪断的可不仅仅是头发,是你和你的过去。”
“想不想好,这是我的选择,”我说:“再说我也没什么舍不得的过去。”
他的手绕在我的头发上,停了一下。
“你看着凉薄,却是我见过最重情义的,”他叹了口气:“你过去的人生,有哪一段是为你自己活着的呢。”
文竹这里真是一片好地方,玻璃的穹顶,灯光折射出温柔的光点,恒温,潮湿,鲜嫩的花朵和草木带起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他的小鹿蹲在我面前,把脑袋搁在我的膝盖上,我感觉到它温暖的呼吸和强健的脉搏,除了我和文竹,这里的一切都是欢愉和活泼的。
“醒醒吧,睡美人,”文竹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跟我去换衣服。”
我睁开眼睛。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单薄的衣服虽然宽大,但是领口很低,伏下身子看我的时候就露出大片白皙瘦弱的胸口。虽然知道他是个男的,但因着那张雌雄难辨的脸,我还是有些冒犯他的感觉。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算短,还有一片遮住眉眼的刘海——说实在的,我感觉自己看起来可能像带了个钢盔。
“这个发型……。”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胸口,斟酌着词语:“……是不是有点……中性?”
“不是,”文竹干脆利落的说:“是丑。”
……
“你去了‘暮色’以后就会明白,长得丑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他说:“既然是‘服刑’,当然是越安全越好。”
我恍然大悟。
文竹作为一个精致到骨子的人,我想他这里的“男性衣服”必然也是不走寻常路——最起码不是晏静秋和顾茗城那种风格的,这就让我在进入他的更衣室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唯一的坚持就是不穿这样袒胸露乳的袍子,其他都无所谓。
“你的风格,主要就是要体现出‘丑人多作怪’的主题,”他走在前面,长长的袍子拖在地上,披着半长的、丝缎一样的秀发,像一株摇曳生姿的鸢尾花:“虽然我的衣服无法实现,但幸亏我给你剪了这个头发——够难看,丑是够了,就再穿的花哨些,才体现的出‘多作怪’的主题。你说,我是不是很机智?”
“…。。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