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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知道不会?”
难道是早有预谋?
“我说不会就不会,圣晖大教堂就在前面。”霍权玺伸手指了一下前方的一幢欧式建筑。
容夏顺着方向望去,欧式尖顶上的大钟正指向十点钟,她不是信徒,从来也没留意过这里还有幢这么大的教堂。
如今一看,觉得特别气派。
车子还未停下,容夏就看到门口有一道百合花的拱门,两边还有彩球装饰,一条红地毯铺在中间,一直往里面延伸。
“那里今天还有别人结婚吗?”
“不知道。”
车子停在教堂门口的停车线内,霍权玺下了车走到后座打开门,将容夏抱了起来。
这就要结婚了,容夏双臂自然地抱住男人的脖子,正低头羞涩了一下,突然从大门里响起一阵掌声,她猛然抬头,双眼圆睁起,愣了愣神,扭头看向霍权玺。
他冲她扬唇笑笑,有些得意。
门里面站了一群不认识的人!
正确说,一群不认识的小孩,还有两个穿着怪异的女人,黑白相间的衣服,还包头巾,这打扮很是眼熟修女!这就是电视中传说里的修女!
霍权玺抱着容夏穿过拱门,迈在红地毯上,容夏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能扯起嘴角冲他们挥了挥手,“嗨!你们好!”
“他们是谁啊?你找来的?”容夏贴近男人的耳边小声询问着。
“他们是参加婚礼的人,你不会认为结个婚两个人就够了吧?”
容夏直到刚才也以为他们今天的婚礼只有他们两个人。
霍权玺在英国出生,在英国长大,他是一名名副其实的信徒,他的婚姻只要有主的见证,比任何法律效应来得更真诚,更坚固。
他将她抱进大门之后才放下,里面依然是一条红毯铺到了圣坛,红毯两边还间隔着几个大花篮,吊顶也明显是特意装饰过的,一簇体积起码超过一立方的大彩球悬浮在空中。
这些都是霍权玺昨天特意来准备的。
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证明他们结婚的作秀,他跟她结婚是真心实意的,跟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结婚,为的虽然不是所谓的爱情,却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霍权玺明知道只要他不点头,老爷子拿他根本没辙,要跟哪个女人结婚都是由他自己说了算,但他不想容夏总是对他们的关系存在恐慌感。
结婚证他自认为现在还没有能力给的起,这场婚礼权当是换一种方式对容夏负责,给她一份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都不告诉我?”容夏在教堂的大堂转了一圈,除了红毯、鲜花篮、彩球,整个大堂在白日里竟然都点上了蜡烛,点点星火在眼前摇曳着,像是许多萤火虫在空气中飞舞,太梦幻了。
这完全就是电视剧嘛!还是进口片。
果然很有结婚的感觉,不止梦幻,还好浪漫的感觉。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只管坐享其成就好,这是最简单的英式婚礼。”
“老公,”容夏像只喝醉酒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两条手臂挂在男人的脖子上,幸好婚鞋鞋跟很高,只需要在稍稍踮起脚就可以啄到男人的唇,怕弄花妆,只蜻蜓点水了几下,“老公,老公……哈哈……”
容夏觉着老公两个字叫着特好玩,忍不住就多叫了几声。
周边的一群小孩和两个修女为他们拍着掌,牧师也从后堂走了过来,他冲霍权玺笑笑,容夏依然死不要脸地挂在他脖子上。
“霍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再等一会儿,我还有长辈没到。”
牧师笑着点头,“祝你们幸福。”
“霍哥哥,你的新娘子好漂亮,你是怎么把她骗到手的?”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拉着霍权玺的裤腿,无辜地问着。
噗!
容夏用手掩着嘴,她想不笑都难,她倒要听听霍权玺怎么跟小屁孩解释这个问题。
咳!
霍权玺把容夏拉了下来,在小男孩面前蹲下身,“丁丁,谁告诉你新娘子是骗到手的?其实是这个阿姨把给我骗到她家里去了。”
嚯!霍权玺!行啊!撒谎外加诬陷竟然都不用打草稿。
还有,什么?阿姨?
“我看电视里的姐姐总是跟抱着她的哥哥说,当初要不是被你骗到手,现在什么什么的。”
“那是电视剧里,生活里都是姐姐骗哥哥的。”
要死!确定这不是在毁祖国的花朵?
“好了好了,今天是你们霍哥哥结婚的日子,我们唱首歌送给他们,祝他们幸福好吗?”
“好,我会唱我会唱……”
“我也会唱,我来唱……”
“……”
一群小屁孩争着起头。
关于他们在唱些什么,完全不是容夏能够理解的了,全英文的歌,太高大上了,她听不懂。
老陈开车到了圣晖大教堂,靳莫戴着帽子,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让老陈推他进去,一下车便能够感觉到结婚的气息了。
老爷子看着门口的彩球扬起了嘴角,方才来的路上那种怒气完全消散了。
有生之年,总算是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外孙结婚了,就算到了地下也甘心了。
容安也从副驾驶室里下了车,老爷子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他完全懵了,不知不觉女儿就要出嫁了?
来得这么突然,根本不容他细想。
老爷子说得对,既然他们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他们又何苦自寻麻烦去拆散呢?儿孙自有儿孙福,贝琳达各方面条件都好,不怕找不着好对象。
这俩长辈来的路上,就顾着兴奋紧张了,容安还特意换了身像样的行头。
修女将他们带进了门,大堂里还弥漫着孩子们的欢快的歌声。
容安进门,一见着容夏穿着婚纱娇俏可人的模样,这当老爸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欣慰,只是这死孩子,竟然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害他差点就错过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嫁女儿的机会。
“容夏,你这死丫头,看我回去不抽你,结婚都不告诉老爸,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子?”容安大步上前,嘴里骂着,但脸上却掩饰不住笑意。
容夏先是一愣,惊觉容安这幅帅的迷死一片阿姨的行头她就乐了,要是来抓她回去来捣乱,绝对不是这幅打扮。
“爸,靳爷爷,不是怕你们不答应嘛,我们就打算偷偷先结一次。”
“外公,容叔叔。”
“结婚还偷偷摸摸的,一个女儿家要不要脸喔。”容安轻轻捏了捏容夏的脸蛋。
“小夏,权玺,以后凡事商量着来,别整了一出是一出,你们看看现在亲朋好友都来不及通知,这婚结得像话吗?”
他靳莫的外孙结婚,自然得是宾客满堂的,哪像现在啊……老爷子肚子里还是有些气。
“外公,结婚不是结给别人看的,有新郎,有新娘,有长辈,有牧师,怎么不像话了?”
老爷子别开眼,有些语塞。
结婚是为自己结的没错,但当然也要体面些……
霍权玺从昨天开始就在心里下了一个小小的赌注,萧宵昨天听到了结婚的事,他赌今天会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倘若他赌输了,他也会派人去接老爷子。
“等过段时间我会跟容夏补办酒席的,现在不太合适。”
老爷子自然把不合适的理由当作了上次霍晟订婚典礼上的闹剧,他点了点头。
“爸,容夏是你的女儿,以后交给我,我会尽力照顾好她。”
“哎,哎哎。”
霍权玺这一声爸,听得容安心里那个美啊,哪里还说得上一个不字。
靳莫坐在了第一排,孩子们也都被安排着落了座。
教堂里放起了音乐,容夏挽着容安的手臂踩在红地毯上,一步一步往霍权玺走去。
这感觉,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拍电视剧,反正就是特别的不真实,就像风一吹她就可以直接飘在了半空中,但她还是相信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容安把容夏的手交到霍权玺的手里,这头一回嫁女儿,容安红了红眼,竟然特别想哭。
牧师开始颂词,“新郎,你愿意娶容夏小姐为你的妻子,不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都将一辈子疼爱她保护她,对她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霍权玺回答地很干脆,容夏听在耳里甜到了心里。
“新娘,你愿意嫁给霍权玺先生为你的丈夫,不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都将一辈子照顾他爱护她,对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修女将戒指拿了上来,容夏那枚蓝钻戒指也在里面刚好与这款男士的蓝钻戒指配成了一对。
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偷回去的?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现在想这些都是浮云,指尖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温度,看着戒指一点点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容夏顿时觉得自己都醉了,脸颊一直发烫,心情愉悦地真想飘起来。
男士戒指也缓缓地套了进霍权玺的无名指,一点点,一点点,容夏效仿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感。
靳莫满眼含泪,止不住地点头,看着霍权玺如今真的结了婚,欣慰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总算是对他的女儿有交代了,总算是对老站友有交代了,总算是可以安安心心地下去见他们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心有所念,靳莫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了他的女儿在冲他笑,老战友们都热情地朝着他招手,容夏的爷爷就站在中间的位置,也冲着他笑。
他也扬起嘴角对着他们笑,他还想对容华说:老战友,我没负了当年的约定,我有脸下来见你了,靳莫拼命地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就这么笑着,笑着笑着……
“老爷子!老爷子!”
老陈一声惊呼,将在场所有喜悦的气氛全数打破,戒指卡在霍权玺的指关节处,硬生生地分离开来,男人已经大步跑到了台下。
“外公!外公!快叫救护车。”
容夏提着裙摆,跑得太急,一迈出脚就被裙摆稳稳得栽了个跟头,握在手里的戒指从掌心里滚落出去,等容夏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会儿她也没心思顾忌这些,甩掉高跟鞋立马跑到了靳莫跟前,“外公,外公,你怎么了?……”
靳莫紧闭着双眼,脸色泛白,若不是老陈发现得及时,老爷子肯定直接摔到了轮椅下面。
他心跳还在起伏着,突然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饱经沧桑的双眸微微打开一道缝隙,颤抖地将身上的红信封放在了容夏的手里。
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上午确定了消息就立马让老陈去取来了。
还好,还来得及。
靳家沉甸甸的一切全数交到了容夏还微显稚嫩的手中。
“外公……”容夏捂着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靳莫吃力地张着嘴说话,他能活着看到外孙结婚,真的已经满足了,“外公……高兴……”
整个教堂瞬间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悲戚感,一寸寸吞噬着在场的所有人。
当一年后的容夏回想起此时的这一幕,只觉得是天意弄人,一切都是命运,早已有了定数。
今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