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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音失笑同时,也予她一抱拳,便匆匆离去。
过街拐巷,她几番周转,终于来到方才相约之处,牡丹楼后的一条小巷,巷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巷里因为是条死路,向来鲜少人走进。
要躲避仇敌杀手等,这儿简直是德得天所助。
而巷里,一身黑袍的巫师早就候在那处,见了百里音,立刻唤了声,“九丫头!这儿!”
早已不是那一成不变的声调,没了多少清亮,更多的,则是慈祥与沙哑。
百里音快步靠近,压低了音:“洵长老,找我何事?”
没错了,那一身黑袍的神秘巫师,就是百里一族云游四方的洵长老百里洵。戴了人皮面具,换了种声色,不知从何处赶来,非要见百里音一面,所谓何事,暂且不知。
至于方才的荼噜席,凶险万分,却又误打误撞——
作为巫师的洵长老,在百里音选择了血红玛瑙后,原本是要按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可难料四周杀气陡增,他绕回后台,便是取银刀来。
他以为在众人眼皮底下,那些人不敢作祟,可谁知,连投几枚烟雾弹,叫台上立刻看不清状况,是以,那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银光,其实只是模糊人眼的白烟罢了。
洵长老无法,只得迅速靠近百里音,在她身边低声道:“九丫头是我。”
模糊了的台上,三名黑衣人立刻朝二人靠拢,电光火石间,百里音听清了洵长老的声音,虽疑惑颇多,却也明白必须将现在的情况解决。
不巧的是她今日出门,一件护身暗器都没带,慌乱之下,她侧身立于洵长老身后,急急道:“给我些时间,您撑一会儿。”
话落,也不管那边黑衣人如何来势汹汹,毫无畏惧的睁大眼,空洞了眼眸吟唱。
几声尖叫,源于黑衣人。
他们只觉得自己清晰地察觉到身体的变化,瘫软,剧痛,化骨抽筋般的痛。
随后,在一篇烟幕中,三个黑衣人,顷刻化作一大滩血泊,从木质的缝隙里缓缓渗下。
眼见了诡异而可怕的一幕,洵长老就是知道这是巫术也心惊了一会儿,在烟幕散去之前,连忙将台中央的木板撬开,让百里音从这早准备好的密道离去。
若不如此,烟幕散去后,他和百里音都好好的站着,这台上的一滩血泊,他实在无法圆回来。
所以,众人都觉得惊奇的巫师戏法,不过是一场生死过后留下的残局,而洵长老和百里音,不过是恰好利用了一回罢了。
思绪回笼,小巷里还回荡着百里音的那一句,
“洵长老,找我何事?”
洵长老四处看了看,哑着嗓子说道:“墨小子与我一同回府,却遭到大长老的追杀。”
第305章 洵长老的投靠2()
她心一惊,立刻问道:“那大哥现在如何?”
洵长老摇摇头,示意她别慌:“墨小子现在很好,我引开了大部分追杀,他现在已经安全回京入府了,府中一切现在已交到墨小子手里,你也知道,到了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去,大长老现在是想插手也难办。”
百里音听着,也渐渐安了心,却对眼前洵长老的来意越发奇怪。
她看着洵长老滔滔不绝,一会儿赞颂百里墨如何如何厉害,一会儿怒斥大长老如何如何奸邪。
犹疑了一会儿,才问道:“既然一切安稳,洵长老为何寻我?”
而且……要寻她,直接上门就是了,何必用这么迂回的办法,洵长老就一定确定,自己会被他所扮的巫师所吸引吗?
洵长老支吾了一会儿:“大长老是下了狠手要追杀我,百里府我是不能回的,思来想去,也就九丫头这儿安全一些,所以……小老儿是来投靠你的!”
百里音噙着笑看他几眼:“洵长老要投靠,怎么将自己投到荼噜席上去了?”
她不过是寻常调笑,幸而面前之人是洵长老,二人之间也常常如此,若是眼前是旁人,定要以为百里音是在暗暗讽刺他了。
洵长老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我被人追杀,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就来找丫头你……原本是打算在这个荼噜席上扬名出去,这样的话你迟早也会因为好奇来寻我,谁知道这般巧……丫头竟然今日就来了。”
回答的全是洵长老风格,她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疑心也渐渐收了回去。
她朝前走了几步,“长老想的倒是奇特,只是,若真按您的说法,我一定不会因为好奇来找您。”
洵长老惊疑,也随着她走:“怎么会?你不是平常最爱知道这些奇人异士吗?”
她脚步微顿,张了张嘴,只笑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按您的说法,我是不会去的。”
很是奇怪的,百里音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莫名其妙沉默了。
没人去追究沉默的原因,百里音和洵长老一同出了这个小巷,也没有了再回荼噜席的想法,带着“来投靠”的洵长老,一同回客栈。
一路上,依旧是沉默。
百里音是不会主动搭话的,至于素来好言顽劣的洵长老为何会如此沉默?……她猜,许是惊着了?或是觉得自己投靠太失面子?
呵,谁知道呢。
一走进客栈,眼尖的店小二就立刻迎上来,刚想说出那句经典的打尖还是住店,就发现原来是百里音回来了。
店小二拍了拍脑袋,暗斥自己一声眼拙,忽然又觉得自己没错。
对,他没错,都怪百里姑娘身边这个人装束太打眼,又是比百里姑娘先进来的,不怪他注意不到百里姑娘。
洵长老尴尬的退一步,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身黑衣黑袍。
百里音瞥他一眼,对着店小二道:“小二哥,待会为他开间上房,离我们近些的。”
店小二热情地应一声,拿怪异的眼神扫了好几眼洵长老,才带着笑继续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第306章 动摇1()
洵长老凑近了她,低声问着:“九丫头,你一直就在这儿住着?”他口气很是惊讶的样子。
她点点头:“对啊。”
洵长老大惊失色,“这……这……这鱼龙混杂的……你一个姑娘家……太不安全了吧!”
洵长老一边说,还一边四处看着,头摇的厉害,仿佛百里音住在这儿是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样。
“淮王呢?淮王去哪儿了?他就这么放任你一个姑娘家单独住着,还,还四处走动?”
百里音领着洵长老上了阶梯,一边走,一边勾唇回道:“他也在这儿,只是平日里我们各做各的罢了。”至于后者……难道不放任她四处走动,还要把她拘在这小小客栈里吗?
洵长老忽然摆了副很心忧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九丫头啊,你对男女之事所知甚少,这我知道,可你得明白,既然淮王现在是你夫君,即使他不能时时刻刻照顾着你,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各做各的啊!”
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唉,丫头,这淮王,放着美貌的妻子不管,****不见人,做什么呢这是。”
左耳进,右耳出,百里音听了洵长老的话,只一笑置之,至于要不要放进心里,还要她自己决定。
“我说九丫头,我作为你现在唯一的长辈……”
洵长老想告诫百里音什么,却突然被她一声唤打断,
“洵长老——”
百里音一声疾呼,眉眼依旧柔和:“到了,百里且先回房了,长老您自便。”
她打了场仗一样疲惫地推开门,风临越那厮却整个人斜躺在她床上,闭着眼,动作销魂又悠闲。
她顺势关了门,走到桌案前自斟了一杯。
轻抿口茶,平平淡淡的突然开口:“现在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夫君对我不忠。”她双手捧着茶杯,一起放在桌案上,“我虽然信你,你也最好不要让我有借口知道什么。”
说到这儿,她忽然轻笑。
为何她突然感觉,自己被所有人怜悯了?她心中说着她信他,可信归信,这种被怜悯被同情的感觉,实在叫人很不舒心。
床上的风临越骤然睁眼,“谁与你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说的人太多,但真假虚实我会分,你不必担心我受人蒙蔽。”
风临越还是斜躺的姿势,眸中却十分认真:“我什么都没做。”
她对这样的回答不置可否,将茶杯放下,正正经经地与他对视上:“就这一句话?难道就因为你我夫妻,无论你说什么,我活该就该一直相信你?”
说实话,她是有些失望的。
身为妻子她该相信自己的夫君是不错,可他身为夫君,难道不该做些什么让她安心吗?
接连两次,都是单单薄薄一句“我什么都没做”,一副我如此说了,你理所应当就应该相信我的模样。
断案还讲究人证物证呢,他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解释,也不动作,就不怕她因此生疑?
风临越也有些烦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如何解释。”
第307章 动摇2()
百里音烦躁,他更烦躁。
那个碧瞳,心思深沉,想离间他们费尽手段,这一回,又不知道搞了什么幺蛾子,让百里音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查了许久,却发现他这边毫无异样,碧瞳根本没对他出手。
因此,他现在面对百里音,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百里音捏了捏杯子,稍显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平复,转过身子,喝了口茶,“是我失态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
风临越见她态度坚定,蹙着眉头,终于还是出去了。
一个人呆在屋里,就容易钻牛角尖。
百里音想着,碧瞳、店小二、洵长老、漱灵……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告诉她,风临越不对劲,而风临越的一些行为,也确实称得上不对劲……
思及此,她猛然摇了摇头。
不可多心,不可多想,这些人的出现本身就是疑问,她怎么可以因为疑问再生疑问。
百里音和风临越似乎就此陷入冷战,从昨日午时,直到今日,自从风临越从百里音房里出来后,二人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洵长老追在百里音身后,一边叹息,一边唧唧歪歪说着什么,百里音没注意听。
午时一刻。
店小二来到临窗而坐的百里音身边,说是门口有一青衫小厮找她。
她了然,让小二继续去招呼客人,然后提裙迈步,走到门口。洵长老见状,也抬步跟上。
那小厮远远地站在角落,她想了一会儿,凑近了,那小厮立刻迎上来,挂着笑递上一个布包:“姑娘,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东西,请您收好。”
她接过,二话不说拆开,可拆布包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忽然又止了。
看着眼前谄媚笑着的小厮,她道:“回去告诉你们主人,诚意不够,我要告诉他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
随后,拿起布包,扭头就走。
小厮原地疑惑,诚意不够?什么诚意不够?懵懵然地站了一会儿,只能摸了摸鼻子,回去复命了。
诚意不够,自然不是瞎说。
她拆布包的那一刻,一眼就瞄清了里面的东西,玉是好玉,长得也与水灵玉佩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几分灵性,玉上百里家的图腾也模糊成了一个看不清的图案,显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