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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是他亲娘,他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妻儿一起离开。
秦老太太威胁他,若是离开家门一步,以后就不再是她的儿子!
当时秦镇越的回答非常冷静。
“那我就来生再来回报您的养育之恩吧。”
说完他就带着妻儿迈出家门。
秦老太太被气得差点晕过去。
从那以后,双方就断绝了来往。
秦镇越带着妻儿从镇上搬到东河庄自立门户,他竭尽全力地赚钱养家,想要让妻儿过上好日子。
然而谢芝楹一直缠绵病榻,再加上怀着身孕,身体始终不见好转。
秦镇越原本是希望她能把孩子拿掉,这样她的身体也能好受些。
可谢芝楹不愿意。
她咬紧牙关,几乎拼上半条性命,才把五郎勉强生下来。
可惜她甚至都没能撑到孩子满月,就病故了。
那时她才三十二岁。
本该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她却已经抛下嗷嗷待哺的孩子,撒手西去。
第207章 家里谁也不能缺!()
秦镇越心里是有恨的。
“当年若非娘诬陷楹娘,还把她关在柴房里挨冻,害得她亏了身子,楹娘也不至于那么年轻就病故。”
秦镇山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情的确是秦老太太做得不地道,但那毕竟是他的亲娘,即便她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批判。
他狠狠地抽了口烟,然后才开口:“但你家三郎要想走科举入仕的路子,就不能给人留下不孝不悌的把柄,他要是有空的话,就带着媳妇儿多回家看看,哪怕只是给外人做个样子也好。”
秦镇越这次没有反对,点头应下:“嗯。”
家里地方小,腾不出多的房间招待客人,秦镇山和秦印只能跟秦家五兄挤着睡,凑合着过一晚。
家里没有镜子,唐蜜只能对着水里的倒影,观察脸上的伤。
经过大半天的时间,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嘴角还有一点儿淤青。
她拿出药膏,正准备上药的时候,秦穆走了过来。
“我来帮你吧。”
他拿过药瓶,抬起唐蜜的下巴,用指腹沾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在她脸上。
秦穆看着她嘴角的淤青,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疼惜:“还疼吗?”
“不疼了。”
过了一会儿,唐蜜忽然听到秦穆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不由得怔住:“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如果我能再警醒些,你就不会被欺负,是我太大意了。”
唐蜜不赞同他的说法:“明明就是小姑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完全没必要自责,再说了,我从没怪过你。”
“但是我怪我自己,”秦穆眼中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我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你。”
唐蜜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必过去苛责自己。”
“我想方设法想要留下你,可我却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要是今天没有玄青道长及时出手相救,我真不敢想象你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欺辱。我觉得我做错了,我根本就没资格留下你,我应该放你走的,你这么聪明漂亮,一定可以找到更加强大的人来保护你。”
秦穆越说心里越难受,白天被可以藏起来的负面情绪,此时全都流露出来,让他看起来格外脆弱。
唐蜜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才好。
她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别钻牛角尖好不好?”
秦穆放下药膏:“不说了,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那你呢?”
“灶房里的火还没熄,我得去收拾一下。”
“哦。”
唐蜜目送他离开,他的背影依旧高大,可却比以前更加沉重了。
出门后,秦穆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
他满脑子都是唐蜜的事情,他想放她离开,让她去追寻更好的未来,却只要一想到以后都看不到她了,他就又难受得紧
过了许久,等到身体都快被冻僵了,他这才回过神来,抬脚走进灶房。
没想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到了灶房。
“二郎?”
秦烈正坐在灶边,盯着灶膛里面残留的炭火发呆,忽然听到大哥的声音,他立刻抬头,神情有些茫然:“大哥,你这么晚还没睡?”
“你也不一样没睡。”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猜中了对方的心事。
他们都觉得是自己太没用,否则别人也不敢来欺负媳妇儿。
夜里玄青爬起来,觉得有些口渴,桌上的茶壶正好没水了,他拎着茶壶去灶房倒水,进门就看到秦家两兄弟也在,不由得愣住。
“你们两个半夜不睡觉,杵在这里干嘛呢?”
秦穆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我们在这里想点事情,道长来做什么?”
“我来打点水喝。”
“哦。”秦穆从锅里舀起留有余温的水,倒进茶壶里。
玄青站在旁边瞅着他的动作,冷不丁地问了句:“我今天看你打人的时候力气非常大,我拉了你好几下都没拉动。”
“平日里干的活儿多了,力气自然就大了。”
“你平日里除了做木工种地,还干别的活儿吗?”
秦穆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动作顿了顿:“就是给家里帮帮忙,做些家务活儿。”
“那太可惜了,你这么好的力气,完全可以去找个更有前途的活儿。”
“比如说?”
玄青摸了摸山羊须,微微一笑:“漕运每年冬天都会派船南下,需要很多身强体健的船工,跑一趟大概一两个月时间,至少能赚十多两银子。你要是机灵的话,可以顺带去南方采办些货物,顺路带回来,价格应该能翻几倍。”
秦穆心头一动:“真有这么好的差事?”
不只是他,就连秦烈也有了兴致。
然而玄青却给他们又泼了一盆冷水。
“差事是很好,但也很危险,河上时常会遇到各种突发情况,有时候甚至还会碰见水贼河盗,一个不慎就得把性命赔上。要不是这样,漕运也不会给人那么多工钱,这都是卖命的钱啊。”
秦穆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指摘的。
高风险必定伴随着高额回报,这很公平,但就得看值不值得?
玄青拎起茶壶:“我在漕运有认识的人,可以给你在船上安插个位置,你要是想好了,不管去与不去,就来跟我说一声。”
“嗯,多谢道长。”
玄青走后,秦烈立刻对大哥说:“让我去吧!”
秦穆皱眉:“道长刚才也说了,这活儿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得丢了性命。”
但是秦烈却很坚持:“我力气大,而且水性好,没人比我更适合去当船工了。至于大哥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缺谁也不能缺了你。”
秦穆加重语气强调:“家里谁也不能缺!”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一家人当让还是团团圆圆最好,一个都不能缺。”
秦穆摆了摆手:“这不是小事,你让我再想想。”
“嗯。”
等灶膛里的炭火完全熄灭之后,兄弟两人各自回房去歇息。
回到屋里,秦穆看到缩在被窝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唐蜜,连忙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唐蜜感觉到身边多个温暖的“大火炉”,她立刻贴上去,睡得更加安稳了。
秦穆抱着自家小媳妇,心绪百转千回。
既然他舍不得放她走,那他就只能努力赚钱,盖房买地,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别人不敢再来欺负她。
第208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次日一大早,秦家人吃完早饭。
秦镇山准备出门去找秦香芹,没想到他还没出门,秦香芹就先找上门来了。
她站在院门外,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郭金斗跟在她身后,脸色灰白,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
自从昨天过后,郭金斗就像是被吓破了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秦香芹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大哥,我听说你来东河庄了,你肯定是来帮我的吧?”
由于两人年纪差距比较大和男女有别,秦香芹对大哥从小就心存畏惧,再加上她先前做的那些事情,让她本能地感到心虚。
如果有的选择,她是一点都不想来找大哥求助。
可是没办法,她和郭金斗已经被赶出郭家,如果不尽快找个落脚之处,他们母子都会被活活冻死饿死的。
秦镇山看着面前的妹妹,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个精明厉害的女人,可如今她却满身的狼狈落魄,看起来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他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秦香芹还在苦苦哀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和金斗,不然我们就没活路了。”
秦镇山:“我可以收留你们。”
秦香芹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随后她就听到他接着往下说。
“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你得改嫁。”
秦香芹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像是没听清楚似的,连忙又追问:“你说什么?”
“家里不能养闲人,反正你年纪不大,再嫁也不是难事,回头我会帮你找个合适的婆家,你这段时间就老实地待在家里,安心等待嫁人。”
秦香芹睁大眼睛,万分吃惊。
她万万没想到大哥居然会让她改嫁?!
秦镇山从容说道:“你能答应改嫁的话,就跟我回去,不能答应的话,那你就去自寻生路吧。”
她一介女流,能寻到什么生路?!
秦香芹很快就作出决定:“好,我答应改嫁!”
不就是再嫁嘛,无非就是换个男人,她只要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就行了。
秦镇山看向她身边的郭金斗:“至于他”
秦香芹立刻抓紧儿子的手:“他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外甥,你应该不忍心把他扔在外面挨饿受冻吧?”
秦镇山挺想说自己能忍心的。
他最终只能叹道:“先把他带回去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秦香芹欣喜若狂,赶紧把儿子拉到身边,催促道:“快向大舅道谢!”
郭金斗木然道:“谢谢。”
看着他这副呆愣愣的傻样儿,秦镇山又叹了口气,好端端一个孩子,就变成这副样子,将来下半辈子怕是废了,都是报应啊!
他知道秦镇越和秦家五兄弟这会儿肯定很死了秦香芹母子,要是把他们母子带进秦家小院,这不是故意在膈应人嘛。
秦镇山只得对秦香芹母子交代道:“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跟四弟说一声,就带你们回去。”
“好,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秦镇山和秦印进屋想秦镇越等人辞别。
唐蜜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篮子,塞进秦印手里:“这里面装着些我自己熏的腊肉,还有些猪血丸子和腌菜,你拿回去给你娘。”
自从上次吃了唐蜜做的猪血丸子,秦印就一直念念不忘。
此时得知篮子里面有猪血丸子,他甚至都顾不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