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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远远不够。
正因为远远不够，所以她当年……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暮央心疼地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的顾思暮。
他的双眸是这般清澈，不知世事的他，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知晓当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弃他于不顾，也不知道心中是否会怨恨她。
但她心中其实也深深地感谢着一个人，所以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暮央的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说着：“是乔总当年的帮助，给了我带父亲出国求医的机会。”
当年若不是有乔莎阿姨的帮助，怕是她连最后陪父亲的时间都没有，那一年的生命，不仅仅是在欧洲的那些医生给予父亲的，也是乔莎阿姨给予的。
这一点，暮央一直都牢记在心。
而叶老先生在听到暮央说起乔莎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意外，却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到：“在这点上，她倒算是做得人道。”
许是心里头仍旧对乔莎带有争议，叶老先生脸上的表情可不像他话语说的那般轻松。
反倒是皱了下眉头。
暮央深知叶老先生因为发布会这一件事，定然是对乔莎又不好的看法。
为了不希望让叶老先生对乔莎的印象减分。
暮央也尽可能地多为乔莎说话到：“其实乔总也有很多难处，而且这次发布会的事……”
“抱歉。”
只是没等暮央把话说完，叶老先生便直接打断了暮央的话。
更是严肃决绝地直接对暮央说到：“当年你爷爷拒绝乔莎的原因，也正是我如今拒绝她的原因。”
可是这下暮央更是困惑了。
一样的原因？
如果说当年爷爷拒绝乔莎阿姨是因为乔莎集团以次充好的话，这又和叶老先生参加发布会有什么关系呢？
对此，暮央不得不再次开口对叶老先生请教到：“我不太明白您指的是……”
像是料到了暮央不会明白一般。
叶老先生垂下了眼眸，神情暗淡了下来，低声对暮央反问到：“这一次的新书发布，你查阅过发布的那些书籍吗？”
暮央一愣。
很是诚实地对着叶老先生摇了摇头。
倒是她这般诚实的样子，逗笑了叶老先生。
因此叶老先生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好心地对暮央解释到：“以次充好向来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第469章 当年的事情也许并非偶然（）
此后。
就像是在警告着暮央不许她再次提起有关于让他参加发布会的事一般。
更是严肃地对她说到：“从现在起，我只当你是暮大师的孙女。而关于乔莎一事，此后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
他把这姑娘尊为客人，为的是暮远卿的面子。
而并非乔莎。
虽然暮央不甘心就此错失了这个机会，可看着叶老先生那严峻的面容，也不敢再次提起有关于出席发布会的事宜。
只好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埋头吃着菜。
接着，叶老先生的心中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一般，因此而欲言又止。
他看了暮央许久，像是在心中整顿着话语一般，倒显得有些感慨地说到：“姑娘，今日之后，当我们再次见面就不知道该是何时了。”
暮央抬起头来，习惯性地看向了正在说话的叶老先生。
叶老先生此时的神情有些暗淡，他垂下了眼眸，在思虑了一会儿后，又对暮央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放柔了声音对她说到：“出于对暮大师的敬重，我希望你能重视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
面对叶老先生如此严肃的样子，暮央自然是不敢怠慢。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更是认真地看着叶老先生说到：“先生请讲。”
叶老先生无奈的地叹了口气，视线似乎是落到了暮央身后的窗外，苍老的声音很是惋惜地说着：“当年的事也许并非偶然。”
暮央一愣。
她一脸的意外，却又是一脸的困惑。
叶老先生这句话……究竟是指着什么？
暮央很想仔细地问清楚叶老先生的想法，却又觉得有些唐突而不敢开口。
而叶老先生也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向暮央说明他的想法，只是模棱两可地对着暮央提醒了一句到：“我这句话指的不止是当年暮大师涉及假画一案。”
不止……？
又是什么意思？
暮央茫然地眨巴着眼睛。
原以为叶老先生会继续说下去。
却没想到他拿起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后，杵着拐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暮央见状，下意识地跟着叶老先生起了身。
然而叶老先生却是直接对着还坐在原位的助理卓生说到：“卓生，走吧。”
“叶老先生……”暮央见叶老先生突然要离开，便赶忙出声阻拦了叶老先生。
只是当叶老先生回过头来，看着暮央的时候。
一时间，暮央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叶老先生。
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困惑，向一团交错相纵的毛线一般，她扯住了开头，却找不出尾端，更解不开那数多个的结。
叶老先生自是看出了暮央此时内心的无助。
然而他也仅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对她做出了一个善意的提醒到：“小姑娘，在这世上不存在什么好人。”
说完，叶老先生准备同卓生助理一并离开时。
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他再次停下了脚步，却背对着暮央说到：“也不存在什么巧合。”
暮央愣愣地看着叶老先生离开的背影，却始终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第470章 顾总，我好像看不下去了……（）
直至叶老先生离开，他的话都让暮央傻愣在了原地。
“妈咪……”顾思暮小朋友有些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他的妈咪，轻声唤着。
在听到顾思暮的声音时，暮央才猛地回过了神来。
接着。
又像是不希望让他担心一般，暮央的脸上扬起了淡淡为微笑，柔声向他询问到：“吃饱了吗？”
“嗯。”顾思暮小朋友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回答到。
而后又转过头看向了叶老先生离开的方向，有些无措地说着：“爷爷说的那些……”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
只是没等顾思暮把心中对暮央的担心说出口，暮央便先一步打断了顾思暮的话，阻止了他的胡思乱想。
至少。
她不愿意让顾思暮为这些事情个感到苦恼，又怕他担心自己，而俯低了身子，温柔且真挚地向他解释到：“那都是过去的事，相信妈咪会处理好的，好吗？”
“嗯！”顾思暮回应着，向暮央露出了阳光的笑容说着：“思暮相信妈咪！”
他们彼此之间，都不希望对方因此而感到不快。
也许，这就是他们最相像的地方，都懂事得令人心疼。
而在他们离开这家悦香阁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他们的不远处。
只是深夜的笼罩，使得暮央和顾思暮迟迟没有发现那辆车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实则，从顾思暮误闯进叶笛的茶馆时，顾勉就注意到了这件事。
看着那个女人之后又慌张地出现，他又看着手中那迟迟没有回复的短信，心中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迫切地想相见，却又偏偏……装作视而不见。
他内心的复杂，已经到了令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地步。
就这样，他竟是跟了他们一路。
见着叶老先生带着他们进了悦香阁，又见着叶老先生与卓生离开，直至现在……
那个女人正牵着他儿子从悦香阁内走了出来。
这个季节的夜晚不同于白天的炎热。
晚风轻抚过的时候，竟令人有了些冷意。
暮央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她这些天来时常备在身边的外套，接着是给顾思暮穿上。
而她身上穿着的仅仅是一条白色的吊带长裙。
按理说这家繁华的酒楼附近，该是又许多出租车停留的才是。
可暮央牵着顾思暮的手，站在路边等候了许久，都未见过有一辆出租车行驶过。
大约是在冷风中等候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顾思暮的脸被这冷风吹得有些干红。
这更是让暮央心疼了起来，弯下腰一把将顾思暮抱在了怀中。
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从他们的面前经过。
暮央赶忙伸出了手拦下了车，却没想到他们身后的两名大汉先他们一步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暮央气得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可始终都没有与他们计较，只能是干瞪着眼看着好不容易到来的这辆出租车，又再次离她远去。
“顾总……”坐在驾驶座上的何秘书在看到眼前这个景象时，心中都有些不太忍心，更是忍不住开口对车后座的顾勉询问到：“我要不要开车过去接一下暮小姐和少爷？”
顾勉皱着眉，心中自是心疼。
然而……
“还不是时候。”他说着，更是狠下心来闭上了眼眸。
第471章 你和暮央什么关系？（）
次日。
叶老先生的茶馆内。
顾勉早已经坐在雅阁内等候多时。
而当叶老先生听说顾勉的到来时，更是欣喜地大步向雅阁走来，笑看着顾勉调侃到：“顾总，想要约你一番可当真是不容易。”
都说这天下知己难求，他一老头子好不容易觅上一名知音，可偏偏这顾大老板忙得请不过来。
到没想到今天的顾勉还会不请自来。
“前辈可别笑话我了。”顾勉起身恭敬地对着叶老先生说到。
接着是伸出手来，示意着叶老先生就坐后，又为叶老先生沏了杯茶，谦逊地向叶老先生说到：“此次晚辈前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要拜托前辈。”
叶老先生挑了挑眉。
就像是没有预料到眼前的顾大老板竟然还会有事拜托到他的身上来。
不过能够以他之力帮上一些微薄小忙，叶老先生自然是乐意为之。
因此，反倒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爽朗地允诺到：“冲着你这好茶，但说无妨。”
说完，便是嗅着杯中的茶香，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勉也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
甚至在说起话来，没有丝毫的含蓄，见叶老先生对茶叶满意，便直截了当地开口对叶老先生说到：“您昨天是与乔莎集团的人见过面了吧？”
叶老先生在听到顾勉说这话时，手持茶杯的动作明显一顿。
接着是抬起眸来看着顾勉那冷峻的面容，微眯着眼打量着他的同时说到：“你小子的消息倒是灵通。”
不过很快。
叶老先生又扬起了嘴角，似乎是已经猜到了顾勉的来意。
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给了顾勉一个放心的笑容，向他说到：“想来顾氏集团与乔莎集团一直是竞争对手，这次的事你大可以放心，我已经拒绝对方了。”
这件事即便顾勉不拜托于他，他也不会答应乔莎集团的邀请。
到没想到这点儿小事，竟还需要劳烦顾勉亲自来一趟。
但事实上。
叶老先生是猜错了。
顾勉勾了勾唇，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