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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生养儿女的心思,抱养贾琮的打算也落了空,与贾琏又早就离了心,这会儿压根懒得在贾琏身上费什么心思,便是身边的人说破天去,她也只当不知道。
贾琏离家数年才回,自然要先去给贾母磕头请安。贾母有心多与他说几句话,也让已经学了好些书本在腹内的宝玉与这个堂兄好好亲近一二,只是贾琏面上的疲惫太明显,贾母也只好先放贾琏出门去见贾赦,这是父子天伦,便是贾政来时落了空也无可奈何。
第64章 林樟【倒V】()
绷着心神在贾母处回话时还不觉得累;一出贾赦的书房;贾琏就觉出困乏来;硬撑着又去邢夫人院子吃了口茶;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原本贴身伺候的大丫头翠儿和依人前两年就由他做主分别许配给了兴儿、旺儿,一个掌管着贾琏院子的小厨房;一个在大房那边给林之孝家的打下手,都做了管家娘子,早就离了贾琏的院子。这会儿兴儿、旺儿两个也都叫贾琏放出去与媳妇团圆,屋子里只剩下翠儿依人出来补缺的几个大丫头,贾琏连人也没记全,便命她们都退下,自个儿慢悠悠泡了个澡、换上新做的睡衣睡鞋,才由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子进来帮他擦拭头发。
头发还半湿着;连日纵马疾驰的贾琏就渐渐撑不住眼皮;倚靠在榻边沉沉睡去。一直屏息候在门外的几个翠由为首的翠柳探头一瞧;见那小丫头子只管一心一意给贾琏擦头发,便互相打了会儿眉眼官司;轻手轻脚进屋来点上宁神香;为贾琏盖上新晒过的软被,又放下各处帐幔;才一齐悄悄退了下去。
贾琏这一觉直睡到了夜里,醒来后干咳了一声;外头守夜的翠涓便进来奉上温温的梨糖水。待贾琏润过喉咙;翠柳又端来了一直在厢房小火炉上煨着的菌子汤;服侍着他热热用了三大碗,才再安歇下。
待第二日鸡鸣时分,酣睡了大半日的贾琏才算彻底醒过神来,起身洗漱后简单垫了几块点心就赶去贾母处请安。他离家数载,昨日贾母怜他疲乏未曾多留,他今儿是必要过去承欢膝下的,不然说出去也不好听。
贾母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两年觉越发少,往常体谅儿孙辈年纪小从不让众人早起陪用早饭,今日听丫鬟们报说琏二爷来了,即便心底里仍觉着贾琏野性难驯十分不孝,几年不见情分上也疏远了,面儿上也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连声吩咐人再去厨房要几个贾琏幼时爱吃的甜口儿点心来。
贾琏刚掀起帘子进屋就听着贾母的话,当下也笑嘻嘻过去给贾母作揖。这是长辈的一份心意,即便他在南下扬州前就改了口味,按孝道也应当欢欢喜喜的谢长者赐。横竖贾琏对家里的老祖宗也没多大期盼,贾母能记着他幼时的口味也称得上慈爱了。
祖孙二人还算和乐的用过早饭,王夫人才姗姗来迟,一来就替寡居的李纨向贾母告罪,却是贾兰昨儿稍微受了点儿风,夜里烧了起来,李纨衣不解带的照看了一夜,今儿也出不得院子了。贾珠青年夭亡,止得这一点骨血,王夫人起身后也过去瞧了好一会儿,这才过来。
贾母一听果然关怀非常,略过王夫人晚至一事,张口便命刚提到身边服侍的大丫头鸳鸯去她库房里挑些好药材送去李纨院子,嘱咐李纨只管好生照料贾兰便是大功一件,又忍不住心酸与王夫人好一阵唏嘘。贾珠这一走,她们这心里也空了一块儿,即便好几年过去,那样孝顺上进的好孩子也依旧让人心疼不已。
贾母与王夫人相对落泪,王夫人还微微红着眼圈提及贾宝玉,道是“若是有珠儿一丝懂事,也不至于让人日夜悬心”,可惜贾母叹息着不肯接话。
二人如此伤心,机灵贴心的大丫头们不是端水拧帕子准备服侍主子们净面,就是体贴的软言安慰,倒是本该彩衣娱亲的贾琏只顾着吃茶,浸润在茶香中对周围的动静恍若未闻,倒是阴差阳错免了再听一回贾珠当年如何如何之类的话儿,也叫王夫人寻不着机会探听他今科下场之事。
没了人接话,贾母与王夫人之间对于贾珠也不过是那些车轱辘话,不一会儿就在丫头们的劝慰下收了泪,敛去哀容说起旁的事来。
从琥珀手里接过老花镜端正戴上,贾母从手边拿起一封信,看向贾琏的眼神就带上了些亲近:“这人之间的缘法,真是谁也想不出。当年敏儿随林姑爷赴任,离京千里之遥,谁能想到竟是琏儿最投他们夫妻的眼缘?便是这封家书,竟也是跟琏儿前后脚进的门。”
听到贾母提起贾敏林海夫妻,坐在下首的王夫人忽而垂了下眼,才颔首附和,话比之前谈及贾珠时少了许多,脸上也没什么笑意,连一旁伺候的琥珀都飞快的瞥了她一眼。
贾母当然能觉出王夫人的敷衍,不过她心里正欢喜,也体谅王夫人丧子之痛,便只做不知,慈爱的继续说道:“敏儿在江南为林姑爷辛勤操持了这么些年,又为林家开枝散叶,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圣上有意召林姑爷年后上京,敏儿也准备带着黛玉樟儿姐弟一块儿回来。你们说说,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贾母一拿出信来,贾琏就猜是要说此事。
他这些年与林姑父信件往来的还算亲密,留在林家的几个嬷嬷也偶尔会传些消息。黛玉三岁时跛足道人上门被打了出去,去岁林家的独苗苗林樟险些因伺候的奶娘有二心丢了小命等事他都听人说了。因为林樟遇险后获救和之后温养身子都多亏了贾琏留下的嬷嬷,林海与贾敏对贾琏更是爱若亲子,准备上京一事也是有了眉目就写信说与他知晓,他倒比贾母还早两个月收着信儿。
这会儿贾母说得欢喜,贾琏想到姑母一家也笑的十分真诚,倒把一旁的王夫人比得愈发阴阳怪气起来。王夫人心气不顺,也不打算同小辈儿抢着卖乖,只是端着管家太太的身份,语带忧虑的未雨绸缪起来:“小姑一家回来,自然是大喜事,只是梨香院已经拨给了琏儿读书,这一会儿却从哪里收拾个齐整院落来?”
王夫人给贾母做了二十多年媳妇,将老太太的心思摸的透彻,晓得她定然是要将女儿女婿留在身边。林海的位子炙手可热,上皇与圣上都看重,归京述职时自然少不得应酬,这府里除了老国公荣养的梨香院,还真没有哪处院落既有单独开的外门,又能安顿下林家一大家子。
王夫人虽是有意挑拨,说的倒也在理。如果不提早准备,等林家上门拜访,贾母自然不好开口留人。可梨香院一早就被贾赦开口要了去,说是要给贾琏做书房。
第65章 下场【倒V】()
贾琏生着反骨;对她这老祖宗全是面子情。有真正孝顺的乖孙宝玉在旁比着;贾母就算一开始叫贾琏蒙混过去;这五六年也早就回过味儿来。先前想叫他帮着说点子好话安排几个府里的门人到平安州做事;他便推三堵四,这会儿可是上好的院子;那不成器的孽障死皮赖脸给他要了去,他们父子还能松口还回来?
贾母面上虽还算和颜悦色,望着贾琏的眼神却着实算不上慈爱。她一生得了两儿一女,对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宠,兼之如今子孙辈的前程还想仰仗女婿提携,自然不肯叫这不孝的东西耽搁了。只是这话还需说得讲究些,不然贾琏若是牛脾气上来了胡言顶撞,难免会伤了脸面;传出去也不好听。
见贾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贾琏忽而就有些想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也顺应心意略弯了弯,笑的坦然。府里再如何瞧不上他;纵容仆妇们编排多少歪话儿;他这些年在平安州如鱼得水闯下的名声、送回的财货,到底是让她们忌惮许多。当年想支使他;哪里需要绕这么多弯?果然财势得人心。
不等贾母开口,贾琏就顶着审视的目光笑着开口:“梨香院是老太爷清修之处;孙儿能在里头苦读数月已是天大的福分。只求老太太多疼疼孙儿;容我秋闱下场回来再搬。到时候孙儿亲自带着人布置;必定让姑父姑母和表妹表弟都欢欢喜喜。”
贾琏早在收到林家寄来的信件时就盘算过留林家人在荣国府小住一事。这次林家举家上京,按林姑父的意思,是要先派可靠老道的大管家先来京城收拾房舍的,自然不会在贾家长住,但是姑母离京十多年,不回娘家小住几日也说不过去。贾家于情于理都该单独收拾个院子出来,才配得上两家的亲近程度,和林家的身份。满府里算来算去,也就是一个梨香院最为合适。
即便王夫人不提,贾琏也早就盘算好,自己这几个月窝在梨香院苦读时把正院和东厢房都锁了,免得过后姑母和林妹妹不方便。等秋闱一结束,他略缓两日就能带着人重新收拾院落,按着姑母一家的喜好添置摆件玩物,就更妥帖了。
贾琏这般乖巧,贾母微微一怔,便欣慰的点了点头,老怀甚慰:“好孩子,你姑母没白疼你。我知道你也是个上进的,只不可熬坏了身子,你可记得了?我这里有几块好墨,等会儿寻出来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使。”敏儿那般疼他,姑爷又收了他做弟子,倒是她一叶障目了。
贾琏面上依然笑得斯文和气,心里却是又笑又叹。都到了这一会儿,老太太竟然还想用这种只能哄哄无知小儿的小恩小惠。他想了想,还是起身恭顺谢过贾母的赏,柔声回道:“孙儿已这般大了,脸皮锤炼的再厚也不好总贪老祖宗的东西,还是留给宝玉吧,他如今启蒙,正该着紧些。姑父姑母疼爱孙儿如己出,孙儿若不好生回报,哪里还算是个人呢。”
为林家的事出力,贾琏心甘情愿,哪里还需要贾母打赏什么。那么点子东西,还都是贾宝玉挑剩的,不如不给,还省得一出出演着累得慌。
贾母人老成精,便是贾琏的神色语气再恭顺温文,心里也总有些说不出的嫌恶。可贾琏面儿上一丝不错,她也就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欣慰的点头,连声夸赞贾琏这几年在外头真是历练出来了。
祖孙二人各自端着个笑模样说着林家回京一事,把一旁含笑坐着的王夫人听得暗自冷笑。她与贾敏多少年的积怨,贾敏还瞎了眼偏疼贾琏这么个惫懒玩意儿,叫她如何能甘心迎贾敏一家住进来碍眼。如今贾琏一面儿嚷着秋闱,一面儿又颠颠儿去给当管家奴才使,她倒要好生瞧着,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能考出个什么,贴上脸皮能不能让林家帮他谋个功名回来。
心里存着这么个念头,王夫人甚至还出面拦住了有心教训贾琏的贾政。贾政怕贾琏下场丢了阖府脸面,王夫人是恨不能贾琏将脸丢得干干净净,成个人尽皆知的笑话才好,左一句总要叫小辈们历练一番,右一句不好坏了琏儿上进的心,还让贾政好生感慨了一番贤妻慈母。
贾琏虽然等闲不愿与王夫人计较,也不会觉不出王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又添了一次茶之后也就顺口说要去瞧一眼贾宝玉,离了上房。
这会儿贾宝玉正跟着年后刚请的一位举子读书,一日里大半不得闲,贾琏也没真的进去打扰夫子授课,只把带回来的一套名家集注交给了宝玉的小厮茗烟,嘉许宝玉的向学之心,就转头去了贾赦书房。
贾赦不耐烦听外头的事儿,贾琏也无心与他多说,只屏退下人后开门见山的说了何家有意为嫡幼子何汣安求取迎春一事。
迎春这会儿已经九岁,身子刚刚开始抽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