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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想办法让容士辉把银元吐回来,不能平白无故没了这钱。
不到七点,公馆餐厅飘出香味。
容士辉准时准点坐在餐椅上看报纸,旁边摆着另一套餐具。
李书夏从楼上下来时闻到了咖啡味,很快辨别出那是浓缩咖啡。
“睡得好么?”容士辉搁了报纸,抬头望楼梯。
老式地板吱呀吱呀响,李书夏走到一楼才道:“不太好。”
她如此诚实的回答让容士辉笑了笑,容士辉抬手指向右手边的座位:“过来坐。”
桌上摆着西式早餐,面包黄油煎蛋烤肠,三层小铁架上搁着各色糕点。刀叉摆放讲究、桌布干净如新,每个餐巾的尺寸符合早餐规定,很精致也很整洁。
英式餐桌礼仪,有点本土化了。
李书夏扫过一眼,不急不慢地走到位置上,等人来给拖椅子入座。
管家看看容士辉,挪步要上前,容士辉收了餐巾站起来:“我来。”
餐椅稍往外挪了一点,李书夏入座后摊开餐巾搭在腿上,腰背挺直向左侧瞧。
容士辉坐回去后没有表现出异样,只做了个请的动作,拿起刀叉吃早饭。
这说明凌芷卉是熟悉英式礼仪的,李书夏心里有了底。
一个人就算失忆也不会将常年养成的习惯忘掉,李书夏纯试探,姑且算过关吧,不过容士辉没准故意不动声色。
餐厅里仅有刀叉与盘子相碰的声音,两人全程无交流。
李书夏一边吃饭,一边用余光偷看容士辉,待容士辉吃完,她也放下了刀叉。
容士辉用餐巾擦擦唇角道:“你昨晚没睡好,今天便在公馆休息,不必外出了。”
又是半带命令的语气。
李书夏观察了容士辉一顿饭的时间,觉得容士辉属于喜领导、较强势且严谨的性格,如果有人忤逆他,估计没好事。李书夏婉转道:“你们说我是被拐走的,可我全然记不得了。我看你对我不怎么上心,既然我已嫁人,回不回去也不是很有所谓吧?”
容士辉轻轻扬眉,侧身正面李书夏,认真问:“你的意思是不想回家见凌伯?”
“呃也不是。”李书夏可不能跳进陷阱里,一本正经道:“我即便回去也嫁为人妇了,你还能维持婚约吗?”
那自然不能维持了,容士辉又不是接盘侠,只是把人带回去对凌老爷有个交代。
容士辉稍侧身子倚到椅背上,叠腿思虑片刻道:“你想留在这儿,我回去跟凌伯说一声?”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李书夏回,“你对我不上心,正巧出了这么个事,我还挺喜欢我家先生,这辈子便这么过吧。”
容士辉往前探身,离李书夏仅半米距离,细细望着她,不甚愉悦地说:“我对你不上心?”
李书夏朝后一仰,心里咯噔一下,说错话了?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芷卉妹妹。”容士辉目光灼灼地注视李书夏,明显表露对李书夏的话非常不豫。
“我之前还挺喜欢你的?”李书夏装傻,“那怎么我瞧着你一点感觉没有呢?”
容士辉没回话,保持前倾的动作,双眸渐渐深而幽冷。
李书夏不惧他,贴着椅背和他对视,坦荡荡。
客厅的钟表秒针咔嗒咔嗒地响,餐厅里掉根针都能听到。
半晌,容士辉开口道:“你想留在这里?”
李书夏暗松一口气,点了点头,又说:“我的钱”
“我记得今天傍晚还有一班船?”容士辉突然问管家。
“是有一班。”管家答。
容士辉道:“你去买票改成今晚回泠城。”
“”李书夏攥紧拳头强行忍下火气,真想上去给容士辉那张俊脸砸个坑!
俏丽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溜圆大眼迸发出怒气。
容士辉望着李书夏的表情很满意地起身,对李书夏粲然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什么玩意儿!”李书夏气得嘟哝。
“凌小姐?”管家没听清她的话,在她身后疑问:“你有什么吩咐?”
“没有!”李书夏蹭地站起来,撞得桌子上的餐具当啷响,她理都没理扭身走人。
“凌小姐!二爷不许您出门!”管家在后面快步走提醒,“您还是上楼休息吧。”
李书夏嗖地回身瞪管家,满满的怨气,一双乌黑大眼瞪得管家愣是往后退了一步。
“别跟着我!”李书夏不痛不痒地警告完,倒回头接着走,临近公馆玄关的位置,她右瞥一眼,在管家再一声提醒下朝左上楼了。
容士辉站在客厅落地窗户外,目送李书夏怒气冲冲踩踏地板上楼的背影,忽而轻笑一声,眼底也沾染了些笑意。
“二爷?”管家走出来询问,头一回见容士辉有这样惬意的笑容。
“你不觉得她比之前有意思了?”容士辉抚平唇角道。
“是有点吧。”管家低眸模棱两可说,拿不准这位爷的想法,说错可要倒霉了。
“凌伯打过电话?”容士辉整理袖口问道,话音冷了下来。
“今早打过一个,我说您还没醒,明儿就带凌小姐回去了。”管家回。
容士辉挺满意这个答复,道:“晌午你给他回个电话,就说改成今晚了,让他派人去接。注意语气,此时不可把关系搞太僵。”
“是,二爷。”
楼上,李书夏在房间里踱步,一想起容士辉那副欠扁的笑脸就恨呐。
容士辉软硬不吃,她难道要兵行险招吗?
在李书夏左思右想之际,樊奕川和老胡叔竟找到了公馆所在处。
当铺老板的司机扛不住银元诱惑,把送自家老板跑过的路线全说了。老胡叔当即找来车一路开到公馆处,想要横冲直撞进去找人,被樊奕川拦住了。
李书夏本就是被拐卖的,人家把李书夏找回去属天经地义,他们冲进去找人岂不是自找麻烦,碰一鼻子灰算小事,对方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樊奕川主张按兵不动,观察下情况再说。
公馆的街对面有家洋人开的西餐厅,临窗处恰好能观察到公馆内的情况。
大约午后三点钟,一辆车从公馆里开出来,几个家仆在大门口恭送状。
李书夏坐在车上恹恹没精神,要被带上船就彻底没希望了。
容士辉悠闲地坐在另一侧,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手背,令李书夏更加厌烦。
李书夏不想看这家伙,挪眼望向窗外,路过咖啡馆时,樊奕川焦虑的面容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一愣,转身趴到后座上朝后张望。
容士辉扬眉看李书夏,随着她的视线也朝后瞧,问道:“你瞧见了谁?”
车子拐到下坡,咖啡馆不见了。
李书夏坐回来对上容士辉探究的视线,啊了一声摇头:“没有,是我看错了。”
樊奕川怎么可能在这儿出现。
容士辉又朝后望一眼,对司机说:“半个小时内开到码头。”
李书夏心里咯噔一下,没作声。
咖啡馆外,老胡叔刚和樊奕川上车便嘱咐司机:“快点开,去追那辆车。”
樊奕川紧盯前面,眉间凝着一股寒意。
方才他看到李书夏旁边有个男人,且那个男人看李书夏的眼神十分玩味。
第26章 李书夏跳海惊魂()
“追不上了。”司机踩着油门说,“他们开太快。”
“不行!一定得追上啊!”老胡叔催促,朝前观望搜寻,“是不是那个!”
嘀嘀嘀!车喇叭声在宽阔的街道上响不停。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路上穿梭,最后停在码头外围。
码头上人多为患,老胡叔坐的车被运货的人阻挡,与容士辉拉开了距离。
老胡叔匆匆下车去追,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好不容易到容士辉的司机,趴到后车窗向后瞧,后座没人,他又跑到前车门大声问:“你车上的那个姑娘去哪儿了?”
司机朝外不说话,摆手轰老胡叔,开车要走。
“我问你那个姑娘去哪儿了!”老胡叔急了眼,一把拽住司机的领子扯到窗前。
“干嘛!”司机发火,怼出去一拳,差点儿打在老胡叔脸上,被樊奕川攥住了手腕。
樊奕川先端详司机一番,松开了手。
司机不过受容士辉的吩咐行事,不在此处久留,白了老胡叔一眼便要走,又被樊奕川挡了路。
“你们是谁啊!”司机从车窗探身出来指着前面两人吆喝,“赶紧给我滚开!我没空伺候你们!”
老胡叔要理论,瞧见樊奕川打手势,沉下一口气道:“对不住,我们是家里丢了人着急。我方才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他拿出一块银元递过去:“这是赔不是的酒钱,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方才在你车上的姑娘去哪儿了?”
司机缓和脸色,但不吱声。
老胡叔又添上两块银元:“兄弟,你要实在为难,就跟我说说你家主子在哪儿,我去找他谈。我这是急事啊。”
三块银元相当司机半月的工钱,司机动摇了,转头看向车后的客轮,并未出声。
樊奕川明白司机的意思,顺手指了指上客的两条阶梯。司机的目光定在一条上,樊奕川便要找过去,被老胡叔拉住。
“他不会诓我们吧?”老胡叔警惕道。
也不是没可能,樊奕川蹙眉思量。
如果李书夏真在客轮上,等客轮一开就晚了,他们再想找李书夏就是大海里捞针。
樊奕川不作他想,直接往客轮阶梯那处走。
忽然,岸边惊起一阵尖叫,噗通的入水声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有人跳水了!”甲板上有人喊,“下面的人!快点救人啊!”
樊奕川心下一沉,扒开人群朝岸边走,抬眸向上方望。
客轮甲板上,容士辉探身向下望,与樊奕川的视线对上,两人皆是一皱眉。
“那姑娘浮出来了!谁下去救救啊!”岸边收船票的大叔吆喝。
樊奕川朝那望过去,李书夏从水里浮出来,在水面扑腾水花。
“是奕川媳妇!”老胡叔挤到樊奕川身边脱鞋,“你在这儿等着,我”
又是噗通一声,樊奕川毫不犹豫跳进水里,鞋都没来得及脱。
“奕川!”老胡叔吓坏了,赶紧扔掉鞋也跳进去。
樊奕川有肺病不可以入水。
容士辉目睹完这一幕,回头问跟班丫头:“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丫头支吾,“我依二爷吩咐,送凌小姐去房间,可凌小姐想到甲板上看看。我一回头,她就掉下去了”
甲板围栏有一米半高,平白无故掉下去个人,谁信呐。
容士辉不怀疑自己人的话,疑心李书夏。
李书夏一直伺机逃走,这刻已上船,唯一的办法只有跳下去。容士辉倒有些佩服李书夏,十几米高的大客轮,李书夏跳下去不给拍懵了。
如容士辉所想,李书夏确实被水面拍得发懵,本来会游泳的人在水里瞎扑腾找不着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樊奕川很快游到李书夏身边,架住她的脖子先稳住。李书夏却手脚并用拨拉,水花不停溅起,拍了樊奕川一脸,两人往下沉了沉。
“奕川媳妇!”老胡叔在几米开外见势不好,停下喊:“我跟奕川来救你了!你别乱动!”
李书夏耳边嗡嗡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