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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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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彻将华恬放在床上,又伸手去帮华恬抹去嘴角的血丝,口中惶急道,“快去请太医。”

    华恒一把将钟离彻拉到一边,“滚出去——我原以为你还算是个好人,不想竟能将我妹妹欺辱得吐了血,当真是了得!”

    “好了,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哥,你写信去请姚大夫来帝都罢。”华恪将两人分开,对华恒急急地说道。

    说完了,又对钟离彻说道,“钟离将军,我们华府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请罢。哦,对了,我妹妹说过的话,我们会努力帮她实现的。”

    可是钟离彻却是不说话,也不愿意离开,只痴痴地看着华恬。

    华恪无法,只好冷冷道,“你还想在这里,明日又使人传出我妹妹思念你甚至吐血的消息么?”

    钟离彻浑身一震,看着华恬闭目躺在床上,又想起方才右手摸到她的脸时那灼人的温度,一下子泄了气,缓缓举步,往外走。

    不久,淑华公主带着宫中御医来到华府,帮华恬诊治。

    外头,传言纷纷,但又出了变化。

    自从镇国将军钟离彻亲自出来说话,传言便转了风向。传言中对华恬的中伤,慢慢淡了下去。

    就连传言中的另一个正主都说了,他倾慕敬佩安宁郡君,不敢有丝毫亵渎,他们哪里还能脑补得起来?说安宁郡君痴恋镇国将军,而镇国将军不屑一顾?

    士林圈子的人得到了淑华公主与钟离彻两人的现身说法,便制定好章程,分步向外宣称,说安宁郡君谦恭、端庄、自爱,使得花名在外的钟离将军也心生敬佩,着实是个奇女子。

    华府的流言组暗地里走的也是差不多的策略,结果实施之际,见有两方势力在推这个形象,便混进去,联手推动传言。

    于是,华恬便成了一个被人恶意中伤的小娘子。她洁身自爱,性子温顺谦恭,行事端庄,又富有才华,有人暗地里嫉妒她,才不时诋毁她。

    随着这个形象的塑造,华府又传出消息,安宁郡君醒过来听到外头的诋毁,气急攻心,再次病倒了。

    这回病得特别严重,据说还吐了血,淑华公主带着宫中太医去诊治。太医说安宁郡君病情凶险,很大程度是心结难解,除了药理医治,还得帮安宁郡君解开心结才是。(未完待续)

384 真相大白() 
钟离彻从淑华公主府出来,怔怔地回到自己府中。

    茴香才看完宝来、宝至受了刑,刚回到屋中,见钟离彻魂不守舍地走进来,胸口处鲜血淋漓,吓了一跳,忙将人安置好,并拿出伤药来上药。

    心中想着在华府发生的一切,钟离彻由着茴香处理伤口,不言不语。

    他想着,她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弄得吐了血。明知着了凉,怎地还要出门?

    翻来覆去地想,心中最多的还是担忧,到得最后,旁的什么也不顾了。

    却说茴香对钟离彻去了哪里是心知肚明的,掀开衣衫,见伤在原处,虽然不深,但也够吓人的了。

    以钟离彻的身手,要想再被人伤在同一处,可能性不大。此外,华恒、华恪皆是朝廷官员,行事肯定得多番思量,不会对钟离彻出手的。

    整个华府内,除了华大、华二,能够伤自家公子的,只怕便只有一个华六了。看公子这个样子,只怕还是送上去叫人刺的。

    看来,先前倒没有说错,从今往后,公子怕是怕极了那位华六小姐。

    只是,看来华六小姐性子不大好,只是将她赶回去了,便能拿剑刺人。偏生公子又生生受了,可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

    “散播谣言之人查清楚了么?可与府中人有关?”钟离彻问。

    茴香心下一怔,暗想公子怎么会以为是府中人的,难不成当中另有隐情?嘴上忙道,

    “查着了。是沈小姐传出的,不过消息却是程小姐传给沈小姐的。初四那日,程小姐的丫鬟正好路过咱们府前,瞧见了安宁郡君的马车。”

    钟离彻暗想,沈家与程家不是一个派别。怎地却联手了?

    “沈家小姐素来爱慕公子,她这会子,是被程小姐激的,正好做了个替死鬼。”茴香在旁捂着嘴笑道。

    钟离彻皱了皱眉,“又是程云,你去。安排些人让她也出一出风头。至于那沈小姐,总归是她胡说八道的,你也给她些教训。记着,仔细些,莫要露出破绽。”

    “奴婢已经着人去做了。明日必有音讯。”茴香答道,眼珠一转,试探道,“安宁郡君可是气极了?”

    “是啊,气极啦,还说要使法子让那贱人坐上镇国公夫人的宝座。”钟离彻揉着眉心,疲惫地说道。

    茴香吓了一跳,惊道。“不会当真罢?她该知道这是公子最不能容忍的,怎地……”

    “……她故意的罢,好叫我痛苦。”钟离彻说到这里。心中又是生气,又是烦恼,挥挥手道,“这个你不要管,派人去淑华公主府那里等着,华府有什么消息。便第一个告诉我。”

    说完了,将茴香赶了出去。

    茴香一身冷汗走出去。心里想公子这可是走火入魔了,往常谁说了国公府那女人一句好话。他都要发作一番,如今安宁郡君竟扬言要帮那女人获得诰命,他竟然不生气!

    不过倒也奇怪,安宁郡君向来性子极好,这会子怎地这般生气,还专门拿捏公子的逆鳞。难不成,当中有内情?

    心里想着,脚步一顿,往宝来、宝至那头走去。

    两人受了刑,一直哭爹喊娘的,根本睡不着,这会子正趴在床上呻|吟。

    茴香捂着鼻子在一旁坐下,这屋中的药香味实在太大了,亏得他们竟守得住。

    “茴香姑娘,公子的气下了不曾?可原谅我们了?”宝来凄惨地问道。

    茴香冷笑起来,“你还想公子消气了?他这会子,可恨不得杀人去。”

    “怎、怎么这样?”宝至一张白脸更白了。

    “你们说一说,初四日你们在正门那儿见了什么,说了什么。记着,得一字不漏。”茴香说道。

    宝来宝至第一次见钟离彻这般生气,心下害怕,倒不敢隐瞒,便竟那日之事一五一十说将出来。

    茴香一边听一边大声呼气,大冷的天,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她这个样子明显吓坏了宝来、宝至两人,两人说到最后,声音也颤抖了,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姑、姑娘,可、可是有不妥?”宝至说完,小心翼翼看向茴香。

    茴香拿帕子擦了自己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跟两人生气了,道,“不是不妥,而是大大的祸事了。你们最好马上到庄子上避一避,过得两三年公子气消了,再回来罢。”

    “什、什么?”宝来和宝至浑身打颤,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会如此?”

    “这些我可不能说出来,省得你们传到外头去,公子拿我问罪。总之,你们想讨好公子,却做了害公子之事——不对,不是害公子之事,是做了公子最讨厌之事。若是公子知道你们说了这些,只怕眼下便要了你们性命。”

    “那、那怎么办?”宝来和宝至哭丧了脸,问道。

    他们是相信茴香的,因为钟离彻罚的那二十军棍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是有多生气。

    茴香的法子,仍是让两人到庄子上避开,等钟离彻气消了再回来。

    宝来、宝至怕死,便听了茴香的,拿了银子给茴香,让茴香雇人将他们送到庄子上。

    两人才受了二十军棍,本身便苦不堪言,此刻更要冒着严寒出城,更是恨得要死。

    宝至对宝来怨极,埋怨他将简流朱接进来,又赶走安宁郡君,连累了自己。

    宝来反击,简流朱是他接进来的没错,但是安宁郡君却是两人一道回绝并赶回去的,不能怪到他一人身上。

    两人还待再争吵,却被赶来的管家狠罚了一通,着两人不许在外头胡说。又吩咐两人,若有人问起,也得说安宁郡君上将军府,最后头痛发作,自己回去了。

    宝来、宝至两人原本重伤,又被罚了数个月的月例,再看管家脸色阴沉,什么都应了。

    却说茴香将两人送出去之后,回到屋中,思量一番,还是将宝来、宝至两人说过的话都跟钟离彻说一遍。

    钟离彻听了,又惊又怒,当下就要拿宝来、宝至问罪。

    茴香忙安抚钟离彻,说道外头原本便传安宁郡君如何如何,若是府中两个小厮出了什么事,只怕更招人怀疑。她已经将两人处置,又送到城外庄子去了。

    劝了半天,钟离彻才松了口,让茴香备上纸笔,打算修书给华恬,向华恬请罪。

    茴香见状,又道,“如今安宁郡君气在头上,又身体不适,只怕见了公子的书信,会更加生气。”

    这话说得钟离彻沮丧不已,便停了笔,坐在一旁懊悔起来。

    我怎么就闭门谢客了呢?她抛下面子来探望我,我却如此伤了她的心。虽说是奴才办事不利,可总归是我平日里管理不善所致……

    钟离彻左思右想,极是怨自己,可是想了许久,又觉得那些上门来烦人的官员亦有责任,若不是他们来扰人,他怎么会闭门谢客?

    还有……

    正想着,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郎君啊郎君,你伤口好了不曾?我们又来看你了。”

    说着,几道人影走了进来,正是钟离彻的几个好友,王绪、郑龄与谢俊。

    “你们还敢上门来——”钟离彻心头火气,拿着拳头冲人就打。

    三人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可是钟离彻不依不饶,追着猛打。

    郑龄无奈,只得还手,可是拳头才出去,惊道,“你怎地又受伤了?”

    “还是心口处的旧伤……”谢俊也发现了。

    王绪一顿,便忘了躲闪,被钟离彻打了个正着,正好打在脸颊上。

    郑龄与谢俊亦是如此,皆被钟离彻打了一顿。

    “三位公子,我家公子正是伤在了远处,幸好三位公子手下留情,不然公子伤口又要裂开了。”茴香这才上前来,将钟离彻扶回榻子上休息。

    王绪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呼痛一边道,“竟打我的脸,也忒过分了罢——话说,到底是谁伤的钟离大郎?”

    “是啊,竟还是伤在心口,可还是上次那凶手?”郑龄被打的是肩膀,只是有些疼,倒不算丢面子。

    钟离彻沉着脸,并不说话。

    三人看向茴香,茴香眨眨眼睛,“这个奴婢也不知,公子未曾说起过。”

    “倒也奇了,竟能三番四处伤在钟离的心口上,想必是一位绝代高手!”郑龄摸着下巴,说道。

    谢俊坐在一旁,看向钟离彻,“你府上的人果真将安宁郡君赶回去了?她可是我叔公爱徒,上次还写信进京着我们关注她,你怎地一点情面也不留?”

    说到这里,钟离彻的脸更加黑了,他磨牙道,“是下面的人——算了,总归是我的错,我让人闭门谢客。”说着伸手捏着脑袋,苦恼道,“我已经澄清了,此事很快会过去。”

    “安宁郡君虽不是天香国色,但——”王绪如是说道,可是未曾说到一半,便叫人打断了。

    “闭嘴——”钟离彻暴怒,大声喝道。

    他怒极,从榻上站起来,来回走着,口中呼呼喘着粗气,心中恨极了自己。

    那时候,他只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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