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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见声响，他抬起头看向门外的时候，视线忽然顿住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了？”空如夜忍不住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范莫莫撇了撇唇，漫不经心道：“没办法，谁叫我今天太忙了，现在才想起来。”说完，她便露出她招牌式的干笑~
“其实你可以不来的，我不强求。”空如夜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忽然说强求这个词，范莫莫听起来怪怪的，想去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天已经快黑了，晚上出门不安全。”空如夜不禁叹息一声，道。
听了他的话，范莫莫才稍微放心一点，笑了笑道：“没事，也不是很远。”
闻言，空如夜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粥推开了一点，然后拿起一旁的白巾，擦了唇。
范莫莫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的脸色，似乎比昨天的时候，要红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内点了蜡烛的缘由。
“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范莫莫看着空如夜，不禁问道。
昨天看他坐着还是很费力的，今天看起来，就轻松多了。
她顺便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给空如夜。
空如夜见状，微愣，但还是接过水杯，轻轻的抿了两口。
“太后派了御医来，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空如夜淡淡道。
范莫莫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按照他这样的痊愈速度，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伤就能全好了。
“你今日一天都去哪了，忙了些什么？”空如夜忽然问道。
“啊？我啊……”听他忽然问起自己来了，范莫莫摸了摸鼻子，笑道：“今天我把凤翠霞买了下来！而且还是不花钱的那种！”她有些得意的说道。
“不花钱？”闻言，空如夜疑惑道。
“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绝对没有用强。权逼。迫别人……是他自己说，愿意将凤翠霞交给我，不用钱的……”范莫莫暗下嘟囔了一声，她也答应了朱德一个要求，不是么。
尽管这事怎么说都还是她占便宜，她也搞不懂那个朱德为什么能为了一件凤陵夜曦用过的东西，就将店都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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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能当，那个朱德实在是太仰慕凤陵夜曦了。
闻言，空如夜没有再问下去了，只是低下目光，看着桌上的茶杯，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范莫莫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开一家凤翠霞一样的店，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不知你是否愿意去那里？”半响，空如夜忽然开口说道。
“去别的地方，为什么？皇城不好吗？”范莫莫有些不解的问道，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样的。
他既然没有半点为了她而感到开心，而是，让她去别的地方开店？
“难不成你还希望留在皇城？”听她问自己，空如夜抬起头来，看着她。
眼神之中，竟带着一丝质问。
“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希望留在这里？”范莫莫不解问道，有些意外与他说话的态度。
认识空如夜这么久，这一次是，大概是范莫莫看着他情绪最为激动的一次了，虽然他这也算不上什么激动，但是以他平常的淡漠态度来看，今天的他，似乎是有些情绪。
听了范莫莫的话，空如夜微微叹息一声，才继续道：“现在皇城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再加上下个月月初就是……流岚王爷的大婚了，你难道不想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流岚王爷大婚……
范莫莫神色微微呆滞，任蝴蝶果然没有骗她……他们，果然要成亲了，是么？
虽说，这个月也才月初，不过到下个月，中间也才短短的一个月而已。
这么说，凤陵夜曦的休书，就快写好了，是吗？
“去其他的地方？你说，我还能去哪里？”范莫莫干笑一声，问道。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在皇城！她现在除了皇城，根本什么地方都不认识。
而她也才刚适应皇城不久，难道又要让她离开？
“这凤陵国，不只是有一个皇城。而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凤陵国这一个国家，要去哪里，都可以。”空如夜道。
“我……”范莫莫顿住，然后才继续道：“我……我爹娘都在这里，我一个人，还能到哪……”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一同去，无论哪里！”她的话还没说话，空如夜却先出声了！
他的语气，一改往常的淡漠，反而变得十分坚定。
视线在空中碰撞的那一刻，范莫莫禁不住手握成了拳头。
她也不知为何，当看见空如夜的眼神之时，她竟然会开始紧张起来。
“你……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凤陵国的国师，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范莫莫镇定了心情，然后故作轻松道。
“你若是同意的话，明日我便向太后和皇上，以病重为由，辞去国师的位子。”听她这样说，空如夜先是低下头，有些挫败的笑了一声，然后才道。
但是，在她问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他便已经能猜出，她心里的答案了。
“你……”范莫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会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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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她感到很意外……
脑袋，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乱乱的……
她似乎有些预感，空如夜对她说这种话，代表着什么。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没有人会为了朋友，辞掉自己国师的位子，放弃大好的前途，只为了陪朋友离开呢？
“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若是想离开，随时有个人能陪着你……”空如夜淡淡道。
范莫莫愣愣的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天色不早了，你还早些回去，让霍二准备我的轿子，送你回去。”
她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再来。”
忽然觉得，这个屋子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当看见空如夜的眼神的时候，范莫莫也会不自觉的将目光转移开来，不敢再看他了。
空如夜点了点头。
范莫莫起身，准备出屋子。
空如夜抬起眸子，看着她离去的样子，神色，有些恍惚。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在空中抓住些什么，但是一看空空的手心，他才发现，他原来，什么也抓不住。
“莫莫……”
正当范莫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空如夜的声音。
顿时，她犹如雷劈的定格在了原地。
莫莫……这个名字……
“你叫我什么？”几秒过后，范莫莫再也控制不住的回过头来，看向他！情绪，有些激动。
莫莫……空如夜竟然叫她莫莫？
他怎么会知道的？
在这个时空，只有莫七七知道，虽然莫七七在泛湖的那一天，曾今这样叫过她，后来还以那是她的小名为理由，遮掩过去了。
但是当时，空如夜并不在场……更不可能听见他们说的话了！
并且，刚才空如夜的那一声莫莫……竟让范莫莫觉得莫名的熟悉……
熟悉，是很熟悉的那种……
“……”空如夜没有出声，只是依旧坐在那里，看着。
见他不说话，这让范莫莫的心中的情绪更加激动！
如果他现在的态度不是这样，范莫莫还可能会以为，她的名字，是他这个国师占卜，算出来的。
但是，他现在的态度，明显在告诉她，有事！
“空如夜！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范莫莫大步向前，停在了空如夜的身边，低头看着她。
她穿越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范莫莫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在现代的名字。
“……”空如夜还是没开口，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紧，泄露了他的情绪。
“你……你……”范莫莫看着他，忽然想到，上次在破庙的时候，她说他发烧了，肯定是伤口感染……而他竟然说，他听得懂？
“你是不是……”范莫莫伸出手指，指着他，然后身子慢慢向后退，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现在这种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相信。
“你是伍晨辉？”范莫莫咬唇，不可思议的问道……
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非常让人难以相信……
但是范莫莫觉得，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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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一次见空如夜的时候，觉得，他身上的气质，与伍晨辉相差太多，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
可是，她的心，现在明明就在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伍晨辉……
这种感觉她之前也有过，但是却被她一直以为是错觉……直到今天，她才真的发现，错觉，也许就是心中最真实的感受，不对吗？
“不是。我是空如夜。”空如夜淡淡道。
“不可能！你骗我！”范莫莫咬着牙，看着空如夜！
闻言，空如夜扯唇，笑了。
“我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你真的会在意吗？”他道，声音不大，但是却让范莫莫听得很清楚。
他是伍晨辉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能改变什么吗？
他承认了，她会跟他走？他承认了，她的心就会重新到他的身上了吗？
如果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承认。
听他的话，范莫莫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就是伍晨辉。
可是，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难道是跟她一样穿越了？而且，他竟然还在古代当了国师！
但是为什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却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认定，他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伍晨辉，而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已经确定了他就是伍晨辉，那么，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现在的他，和以前在现代的他，却有很多不同？
范莫莫糊涂了……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至于你想知道的，以后，我会告诉你。”空如夜又是一笑，伸手撑在了桌面上，缓缓起身，准备回内间休息。
范莫莫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空如夜……不，现在应该说是伍晨辉这个人，她一直搞不懂。
不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认为，他对自己，从来只是玩玩的心态，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她又发现，这个被她一直认为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竟然会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
包括现在在古代的空如夜，范莫莫也一直看不懂他。
在桥上被人刺杀的时候，空如夜会为了救她，而和那些蒙面人打的火热，最后还伤重……那也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
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