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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亲昵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只听她一声叫疼,云叶慌忙问道:“你怎么了?我最近没干什么重活,莫不是拍疼你了,可别哭啊,我…我这里还有牛乳糖,我家小姐赏的,都给你了,千万别哭了。。。”
白纻许将她当作自己的姐姐,扑倒怀里嚎啕大哭,抽噎道:“云叶姐姐,小姐身边的陈奶娘对我们管教的紧,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打破了大小姐的一个茶盏,她便拿竹条日日抽我十棍,您瞧瞧,如今天气还算凉爽,可过些日子…我可如何是好?”
云叶看见她胳膊上条条痕迹,一时呆愣,拉着白纻就要往汀兰阁走:“我去找南星姐姐,她定会有法子救你。”
白纻许是哭累了,神智清了许多,摸了一把泪眼汪汪,才软软道:“大小姐最是不喜欢二小姐的,现在若是因为我伤了小姐的和气,只怕打死我也不足弥补,姐姐今日肯安慰白纻,我就很是满意了,这地儿也不安全,姑姑一会儿回来瞧不见我在院子里,肯定又该责骂我了,姐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白纻就不打扰姐姐了。”
她强逼着自己说完这些话,才敢别过头跑走,云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回到桥上,撒了一把鱼食:“也不算太亏,你们好生吃着,改明儿我再来瞧你们。”
回汀兰阁的路上,遇见了不少新晋的丫头,云叶一一同她们打了招呼,蹦蹦跳跳了回了屋中,收拾屋内,又烹了一壶滚水,等着沈亦欢归来。
第92章 。九枝擎烛灿繁星,百缕千丝听密语()
约莫到了酉时,沈亦欢坐着软轿回至府内,三月二十一便是她的生辰,因而此时带了许多礼物回来。
奶娘与素问还在姜氏屋中伺候,沈二爷还未复朝做官,结识了一群文人墨客在家中做客,日日搅得前院不得安宁,又加之搬迁收拾行囊,人手这才有些紧缺,二房中的丫头都调动起来。这会儿天稍长些,黑的较晚,天还亮堂着,得知二姑娘回来,奶娘可就有些坐不住,姜氏就由着奶娘与素问赶去前头迎接。
“二姑娘,这几日收礼收的定然手都软了罢,今春新开的月季午后已经采摘过搁在葡萄架下晾晒,您可要回去用用?”素问如今也是全然不怕生了,沈亦欢待人亲厚,说起话来还有些许乐趣。
“你这浑丫头,还会学打趣起我来了,月季甚好,尝试一番也可,我只用一些,剩下的花瓣你们就与前些日子送来的小丫头们一起用了就好,不必再来过问我的意见。”沈亦欢葱指戳了她一下,当着奶娘的面毕竟不敢过分放肆,收敛许多。
奶娘本还想训斥一番,但见沈亦欢笑的十分愉悦却也遵照礼节,也就舍了心思,不再严加管教。将后头的礼物与来人交接,欲送至姜氏房中,盘算着由弄音归置。竹琴被指给外头古玩铺的管事,下个月搬家后就从新府出嫁,也是喜气盈门。
“小姐,这些东西您准备如何打算?”奶娘心中虽有了心思,还是要由小主子决定。
沈亦欢闻言兴致乏乏,如往年一样,都十分无聊,一来二去的就没了兴致:“奶嬷,有劳您照看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归置母亲库房中吧。”
奶娘波澜不惊弓着身躯站在她身后,十分恭谨:“都是老奴应当做的,云叶丫头似乎有些事情,下午我得空回去的时候,像是一个石像一般等着您回来呢。”
这才让沈亦欢有了几分愉悦,稍扬了下颌,抿唇轻笑:“哦?既然如此,我就先去瞧瞧,娘亲房中若还忙不过来,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南星这会儿也应当回来了。”
想起早上萧珒令她将沈亦善带回,还有些发笑,黯然散消魂的药效可不是平白无故的,这会儿还没个动静,只怕夜夜良宵也被她忘了一干二净,睿王提前被灌下解药,这些事情自然只有他一人知晓。
奶娘看着沈亦欢变幻莫测的脸,心中暗暗一惊,上回在三夫人处,她也是这样的笑容,不知是否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奶嬷还有什么事吗?”沈亦欢见她一瞬愣神,恢复了笑颜,柔声问。
苏氏冷不丁从这笑中回神,额前已出了薄汗,“没…没事了,老奴告退。”
这小插曲被轻松揭过,沈亦欢一路走着往院中回,不曾想却遇见出行往外去的沈亦善,她浅浅躬身:“见过长姐。”
沈亦善三分含笑七分自持,亲和中又很是疏离,她见沈亦欢面色如常,虽有讶异但更多的是心中快意:“看妹妹的神色觉得劳累的很,这是怎么了?这两日你都不在家中居住,莫不是觉得攀上了公主不够,还想去掺和一脚宫中的浑水?”
这话就是来者不善了,沈亦欢隐约从她被领子半遮着的脖颈处瞧见斑斑青紫色痕迹,想来是她自己不自知,也就懒得同她计较:“女学课业繁忙,自然不必姐姐待嫁闺中来的舒服,还有两月姐姐就要出嫁,妹妹在此先恭贺姐姐一声,还望与姐夫白头偕老。”
如今沈裴结亲势在必行,裴母也在赶至长安的路上,到的时间也就她生辰宴几日,借此良机,也好让她们婆母相见,让裴家人好生安心。
沈亦善如黑珍珠般的眸子深邃,抬眸瞧向沈亦欢,勾唇冷笑着说:“日子还长,明日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听妹妹的话倒觉得姑娘真是大了,羡慕起我的生活来,只可惜妹妹至今无人上门求娶,若做了城西的元元姑娘年逾三十也嫁不出去,二叔只怕愁得很呢。”
沈亦欢保持着与她一定的距离,生怕她会受刺激做什么事来:“日子都是人走出来的,活得如何自然只有自己知晓,嫁不出去又何妨,爹爹娘亲呵护我,兄长嫂嫂贴心,比起亦欢,姐姐还是多操心自家的事情吧,若是景润哥哥出了什么事…反正日子还长,姐姐说是吗?”
提及沈景润,原本还是沈亦善心中一根刺,因为此事,沈景泊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现在只解决一事,沈家大房却如流年不利般受制于人。
“妹妹牙尖嘴利的,姐姐哪敢说不是,空口白牙,谁爱说什么便说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东西,大家都是沈家的泥埃,不过你糊了一层金箔罢了,姐姐还有事,就不陪妹妹在这里聊人生了。”
沈亦善心中积怨已久,屡屡被人戳中心事,实在无何奈何。
沈亦欢不愿就留于此,匆匆回了汀兰阁:“云叶,奶嬷说你今日有要事找我,可有什么要紧的?”
云叶好容易等来了主子,一溜烟儿跑到她面前,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一旁的南星也拉不住她:“主子,您可回来了。”
“有什么事,进屋说吧,不是烧了水要给我沏茶喝吗?”沈亦欢一把将她扶起,十分耐心。
云叶眼眶有些湿润,她接过沈亦欢身后背着的布包,跟在身后,念叨说:“今日我去白玉桥上喂鱼时,假山后头遇见了新来的白纻,不过几日的光景,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奴婢看的心疼极了,咱们能帮帮她吗?”
这批新选入的丫鬟中,素问对这丫头还有些印象,本想将她要来,却得知她家人花了银子送去长房,这事儿也就罢了,还颇为可惜的对沈亦欢提过一嘴。
“她与咱们无缘,你若觉得她可怜,暗中帮帮就算了,怎么还特意等我决断?”沈亦欢心知这丫头有所长进,话也说的不那么浅显了。
云叶有些羞涩一笑:“小姐果然聪明过人,奴婢的心思都瞒不住您;奴婢在屋中伺候着不如南星周到,不如素问贴心,不过多伺候了几日,却被小姐呵护着,如今奴婢已经及笄,也该为小姐做些什么,只是拿捏不定主意,才想问问小姐,这么做是否可行?”
“你想在她们的人中安插咱们的人,这事想法不错,那丫头是家生子,身家清白,确实是个上好人选,你下午同她说了几句话,让我猜猜依照那边陈氏的管教,这会儿那丫头恐怕也快没了气息吧。”沈亦善点注一水,盖上砂壶盖,镊着茶叶观看,平静道。
“怎么会呢?今日下午明明是没有人在的。”云叶好心做了错事,可偏生她还不知错在何处,好生回忆一番,才想起湖面上却又人影晃动,只是不曾留意罢了。
云叶颓然跪在一侧,“是我,是我害了她。”
沈亦欢搁下茶匙放在一侧,她看向南星道:“白纻如何了?”
南星走上前去,一把拽起云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回复言::“回主子,已经无碍了,如今还在长房,我告诉她一些真真假假的话,搁在长房耳朵里,也就信了,毕竟咱们云叶最是单纯不过,她的话又有谁不信呢?”
云叶只知南星被派去监看沈亦善,各种门道她也不太了解,抹了一把眼泪,有些惊魂未定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南星姐姐怎么会知道呢?”
第93章 。上善若水水似德,贪取深渊渊噬心()
沈亦欢再将手中茶盏倾注,低着头道:“南星,如此,就别卖关子了。”
“前日主子被皇后娘娘从宫中送回,本就惹来一些风雨,我不过在你走后告诉白纻几句话让她如实说了,表表忠心,若照你的做法,不过几句话几块糖就能让人叛主,这样的人咱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好。”南星就像是一位长辈,指点几句并无责备,这些年云叶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日后的道路艰难,身边人不好好斟酌,只怕会铸成大错。
云叶眼中透着晶莹,也很是坚定,她不想问那些真假的话是什么,只知道南星于小姐,是事事为她考量:“姐姐,云叶笨拙…”
“既然知道自己笨拙日后做什么事,还是要同主子商议,不要擅自作主。”南星有些厉色,稍加斥责。
“坐吧,这是今年新春的茶叶,咱们等着静观其变就好。”
夜幕低垂,晚膳时间已至,沁梨院中已经燃起了烛火,软烟罗糊就的窗柩上,投映着一妙龄女子饱满有致的轮廓,乌发散落,倚在小方枕上。沈亦善只觉最近身子乏累,脾气也有些收敛不住,许是在行宫处过累。只见她身着秋香色长衣下着常青藤绿襦裙束腰,外披一件过膝褙子,端着一盏官燕粥靠在罗汉床上。
下首跪着一人,抬眼瞧去,正是束发粉衣的白纻丫头。
沈亦善摆着一副和善的模样,正如素日里大家见过的贤淑温婉,白纻不敢抬头,只垂首平视面前的罗汉床一角,只能瞧见绿襦裙下的顶缀明珠绣鞋。
“红麝说你下午从鲤池回来,面上挂着泪痕,你们丫头之间的事情我本不会过问,只是你娘是京郊果林庄上的管事,既然你进了我沁梨院,多少我也应当照拂你一番,发生何事,你且说来就是,若是底下人处的不好,去小厨房处跟着刘大娘看灶上也是一样,只是更省心些。”沈亦善手中的粥碗只浅下一层,没了食欲也就搁置在小桌上,音色柔柔加以安抚。
白纻想起这几日来奶娘的打骂,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卖弄,她磕了一个头道:“回小姐,奴婢自幼长在庄子上,只是有些想家,不敢惹了主子晦气才去了鲤池后的假山,还遇见了东府二小姐处的云叶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未说了几句话,忽然就恼了我,奴婢一时气不过,就哭着跑开,让小姐担忧,真是给娘丢脸,还望小姐宽恕。”
沈亦善看着下头的人,轻点臻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