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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看过一次就拜倒在他五颜六色的笔记下,用全新的眼光去评价仁王。
“虽然你是个爱抢我零食的人,但想一想如果用笔记来交换,也不是不能接受。”丸井这么说。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吧文太,你还是别接受了。
他又不是因为喜欢吃才去抢的,就是觉得有趣。如果“受害者”变得逆来顺受,那不是没一点意思了么。
丸井也猜到他的心理,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说怎么有你这么讨人嫌的家伙。
“讨人嫌”的人已经安分了一段时间了。
倒不是不再恶作剧或者是对人温柔有礼貌,而是恶作剧的频率下降,和人说话时也不再端出一副“我就是不怀好意”的表情了。
幸村还过来关心过,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
仁王想我到底在你们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啊。
他当然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就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能力。
梦见的力量让他体能始终上不去,被称作“灵力”(是的仁王权衡再三决定相信一部分,虽然那个对话框实在是很像黑客的恶作剧)的东西像个无底洞,以至于他时时刻刻都觉得疲惫。
这种疲惫更多是精神上的,消耗的是人的精力。
仁王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强迫症的,每天有必须要做完的事,比如复习预习,比如网球练习和观看网球录像带。
往日,更确切地说是上了立海大加入网球部以来,他都能在晚上九点以前把所有事情做完,还能出门去游戏厅或者去哪个公园晒一晒月亮呼吸一下“月之精华”。
可自从做了梦以后,他就算做完这些事也没什么精力出门了,再加上正选的特别训练单和自己有意识的加训
“雅治,起床了。”
仁王挣扎在睡梦里,呢喃着还早呢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今天有社团集体活动,要去学校坐车的。”
学校集体活动?
仁王从睡梦中惊坐起。
他发懵的脑子里有一半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梦里:在病床上的幸村,好像是那个医院的天台,对着幸村挥巴掌的真田
不是,真田弦一郎已经胆子大到敢打幸村了?!
难道不是一直是幸村欺负真田的吗?
真田不是只能欺负切原吗?
“雅治?”
仁王侧过头看到了画了淡妆穿着小裙子的妈妈。
“你还没去上班吗?”
仁王妈妈笑起来:“我要走啦。但怕你起不来先来叫你嘛。”
可是妈妈,我记得你上班时间比我出门时间要早很多啊
仁王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书桌上闹钟的时间,抬手捂着眼睛。
“快点起来吧,你还可以去学校先做个早训什么的。妈妈听说你们学校的运动社团竞争激烈呢。”仁王妈妈捧着脸,“你打全国大赛决赛,一定要邀请妈妈去看哦。”
“啊,如果没能上场就算了。”
“puri。”
去箱根的集体活动最后也只是八个人。
一条前辈和濑户前辈沉迷补课不可自拔,而毛利则是说他假期要去关西等到正选选拔赛开始了再回来。
至于其他几个正选后备大多是三年生,同样沉迷补课不可自拔。
幸村受到了启发,看了一圈大家的成绩单。
普通部员也有成绩特别好的和成绩特别差的,但不出赛就好坏都没影响。
而有机会成为正选或是已经是正选的里面,三年生们不管成绩好不好都放了大半精力在功课上,二年生也没有成绩特别不好的(反而有几个成绩特别好的,比如板上钉钉年级前三的柳和柳生),一年生嘛
好了,也不要一年生了,就特指切原。
切原的国文成绩还不错,数学物理化学就要差一些。但这些还都在安全线上(至少能及格),可他的英语成绩
时间线回到公布成绩单那天训练结束之后,地点回到社办。
“8分?”真田怀疑自己的眼睛。
仁王眼睁睁看着他头顶冒了烟,原本只在打球时出现的刀闪现了一下。
仁王错眼不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后被喊到社办的切原难得露出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那什么,副部长,我就是这次运气不好。”
“运气?”
“选择题好多蒙的都错了。”他摸着后脑勺傻笑了两声。
真田运气。
柳也对着成绩沉默了一会儿。
按理来说他们不用这么担心,毕竟作为私立学校,只要保证不及格科目不超过3科就可以参加各种赛事。而切原也只有英语比较危险
不,不能这么想!
把英语算上,如果这小子的物理和数学也一不小心一点点,那就三科了!
包括化学,也是低空飞过!
再过一年,国二的功课就比国一难,不合格也是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的!
柳站了起来:“赤也,去箱根的时候记得带功课。”
“咦咦咦?!我们不是去集训的吗?”切原睁大了眼睛。
“去集训也要做暑假作业啊。”丸井在一旁敲边鼓,“我们也都要带的。”
“对,但是切原你把课本也带上。”柳说。
“很重啊那么多书!”切原不满道。
“有车啊。”仁王也跟着在一旁说风凉话。
“什么嘛,前辈们不是打算给我补习吧?我切原赤也还不需要”
切原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的真田滕地站了起来。
他啪地一声把成绩单往桌子上一拍,似乎被切原的话激怒了。
“真是太松懈了!”气沉丹田余音绕社办三圈,“你给我做好补习的准备吧!”
切原噤若寒蝉。
仁王看着真田身后隐约的火焰和被火焰包裹的头顶突然出现的刀,比起比赛时更透明一些。
他若有所思:看来不是平时没有刀,而是自己功力还不到家平时还看不到puri,神神叨叨的,要不下次找个神社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第13章 寺庙()
仁王背着网球袋,拎着换洗衣物和一些随身用品到达学校时还很早。
大假期的懒觉没的睡特别伤元气,但仁王又没办法对自家母上发火——真要发火倒也没什么,就是可能伙食上会得到一点特殊待遇。
他虽然对吃没什么追求,可还惦记着身高和肌肉。不知道多吃点蛋白质能不能长得快一点?仁王摸着下巴这么想。
一转头他就看到了真田。
仁王便忍不住瞥了眼真田露在外面的大臂。
被盯着看的真田:?
他皱起眉:“仁王?”
“puri。”仁王移开视线。
干站着等实在是很无聊,仁王又见真田已经走进学校去跑圈去了。
他想了想也跟过去,刻意和真田错开了半个球场,一边跑一边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个神社问一问。
然后他又想起昨晚的梦。
这是这个月难得清晰的梦。
说起来虽然他自己先给梦定义了一个“预支”的作用,可他其实并没有论证过这到底是不是预知梦。人活了十三岁都处在唯物的世界里,实在是很难给这种“能力”下一个定义的。
他倒是花了点时间把梦的解析看完了,只觉得看的都是废话。
如果是预知梦,那未来真田会和幸村闹翻?而幸村会生病?
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剧情?
如果有个万一呢?
仁王说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感受。
幸村是他难得佩服的人,而梦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在说明他的病不是吃一点药就可以好的小病。如果幸村不能拿球拍
等到上了车,他就盯着幸村看。
点完人数说完注意事项的幸村:“仁王?”
“部长,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仁王特意选了离幸村最近的位置,压低了声线,“也没有什么家族病史吧?”
“你在玩什么新型欺诈吗?”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啊,部长。”仁王委屈地眨了眨眼,“毕竟部长你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嘛。”
力量和真田持平体力很好全身上下都有肌肉幸村:“你才弱不禁风。”
他向来讨厌别人这样形容他,但仁王话语间的关心又是真实的(和仁王呆久了他差不多能感觉到欺诈和不欺诈的区别),便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上去哪里不对吗?”
“就是关心一下。”仁王重复道,“部长你要早睡早起,多吃蔬菜多运动啊。”
“你够了,整天吐槽真田的老年人作息的人是谁啊?”
“那部长你和真田又不一样。”仁王眯起眼笑着说。
完全理直气壮。
幸村:
八个人租了辆小巴一路去了箱根,又转了民宿开过来的车,路上也没花多长时间。
仁王“关怀”了一下幸村后没多久就困了。
他还想挣扎着清醒一下或者学着后面几个同伴写一点作业,但没一会儿就靠着车窗打起了囤。
幸村去后面和柳商量了一下日程,回来就发现仁王头靠在窗户上一点一点的。车子有点颠簸,他脑袋也就一下一下往窗上撞,留长了一些的发尾扫在后颈。
幸村不由得莞尔。
民宿来的车子一直把他们送到民宿的门口,老板就等在门外,笑着拍着柳的肩膀,又引他们往里面走:“哎呀,夏天正好是淡季,有充足的房间呢。”
热情地老板带着他们去了房间,又在要求下把纸板给抽掉了两个,拼了一个大房间,凑了八套榻榻米和被褥,老板娘还端来了果盘。
丸井:“莲二,你这是?”
柳闭着眼睛都知道丸井在想什么。
他说:“我付钱了,团购价。”
“八折?”
“七折。”柳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亲友价的折扣。这段时间客人不多,刚好适合我们集训。”
东西收拾好又在老板的招待下吃了午饭,幸村就拉着柳带着其他人去预定的场地转了转。
民宿靠着山,山上有几个双人或单人的温泉池,属于“高价”池,因此民宿旁边就有上山的路,没铺上石砖,但泥土已经被踩出了台阶的形状。
上山用走的要一个多小时,如果是小跑则二十来分钟,途中有几处需要攀爬的,就人工装了护栏防止坠落。到了山顶有一小块平地,立了一块碑,据说是纪念明治时期的改革烈士。
“这个地方可以用来做最基础的挥拍练习,也可以用来打练习赛。”幸村说,“就是地不平,网球的反弹方向不好控制。”
“镇上也有网球场。”柳说,“如果是练习赛,那里更好一些。短期的话,在这种土地上打网球会造成一定时间范围内的认知紊乱。”
“但这能快速提高对比赛的阅读能力和控场能力。”
柳沉默了几秒,没有反驳这个说法:“但是幸村,这需要本身对网球的旋转和反弹有一个系统的认知。我们定下来的训练项目很多,再加上这一项的话很容易让人手忙脚乱。”
“好吧,你说得对。”幸村点了点头,“那就算作选择性项目。我和你可以试一试。真田”
“弦一郎还不行。”柳提醒道,“他现在在完善的‘风林火山’需要有一个比较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