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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眼角却突然瞥到了一个透明的影子。他愣了一下。
“怎么?所以你找到证据了?”柳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续,不免好奇起来。他见仁王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便不解地蹙眉。推了推眼镜,他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拍开了仁王一直架在他身上的手臂:“有了怀疑,就去找证据吧,仁王君。如果能让事情尽快解决——”
他的话没说完。
并不是仁王打断了他,而是突然从门口跑进来的小孩。
脑袋有些大,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充满了睿智的光辉,但不能改变的是他只是一个小孩。
“柯南!你跑到哪里去了!”正和毛利说话的小兰疾走几步。她想去拉柯南的手,却被柯南躲了一下。
“叔叔,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他大声说,“凶手还在现场没有走!”
“你这小鬼,难道不知道不能在凶案现场乱跑吗?”完全不知道少年侦探团威名,也没见过毛利兰的警部大步走过来,想要赶开柯南,显然没把他说的话当真。
但看上去只是个小学生(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柯南却在被小兰捉住前喊出了他想要喊的话:“叔叔!我在楼上找到凶器了!”
“你说什么?”警部停住了脚步。
“是”
“是棒球棍。”仁王在旁边接了句话。
身上绕着黑气的小孩抬起头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又很快转变成了非常虚假的崇拜。
“这位大哥哥说的没错!是棒球棍!”
警部停住了。
“啊?”他转过头去问队里的法医,“你告诉他们死者的死因了?”
“没有。”法医摇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仁王觉得已经不需要自己找证据了。这个古怪的小鬼好像得到了不少信息?但比较起来,还是他得出结论比较快。
这小鬼估计这是下来打算诈一诈真的凶手的,毕竟连他都不认得那个身上有黑气的学长。
他终于看清了这小鬼的黑气。
很浓,但里面夹着点点的金光。
这就和那边那个虚幻的形状非常像恶鬼又带着血光的黑气完全不同。但不管怎样都和一般人不同。从这个理论来看,这个小鬼就不是正常人。
既然不是正常人,那就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了吧?
仁王想,就算没有也没什么,反正没有证据也一样能让凶手承认事实。
“是你做的吧,前辈。”他走上前两步,对着角落里神色焦躁不安的人说。
头发乱糟糟身上也有汗的高大少年猛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就是你,前辈。”仁王语气还是谦卑的,敬语也用的一丝不苟,神情却让看着的人感到一丝嘲讽。非常惹火。但仁王可不管这个。他顺了一遍自己脑子里的剧情,用一种非常戏剧化,又非常像“随口乱说”的语气开始了他的“推理”:“我猜您应该姓高藤或者高木?这边几位前辈说的那件事的当事人,或许是您的姐姐?她过的不太如意对吗?”
“你——”
“前辈您大概是冲动作案,但并不是毫无计划。您在和其他前辈们一起为鬼屋做准备时,就对老师产生不满了对吗?作为实验室的管理者,对实验室完全不上心。也许当年的事在您看来,是老师他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您的姐姐?”仁王摊了摊手,“我记得您是棒球部的,虽然不是正选好吧我不是说您技术不够好。在有了计划以后,您大概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棒球棍。您不一定是真的想付诸行动,但今天鬼屋开门之前,老师大概说了些刺激您的话?”
虽然全是敬语,但听起来就是让人超级不爽。
柯南这么想着,看了一眼对面快要爆炸的高大少年。他总觉得有些危险,但还是补充道:“二楼上面天窗的旁边有一根沾了血的棒球棍,在道具堆后面。”
仁王继续说:“老师肚子上的伤口像是用水果刀搅出来的,大概还在前辈您身上?您大概是想掩饰一下,毕竟鬼屋的剧情就是‘被偷掉了器官而死的病人’。这其实很难,因为水果刀并不好用。您自己的虎口也裂开了吧?所以贴了创可贴?”
啊啊,这个语气
柯南想,这个语气真的太讨人厌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凶手,这不是在刺激他吗?就算这里有这么多人,可是能做下这样罪行,凶手本身就是情绪不稳定又有暴力倾向的人啊。
他还没来得及想对策或者利用自己儿童的身份做点什么,不远处兜头被说了一顿的高大少年已经忍不下去了。
他脸都红了,额角也暴起了青筋,校服的白衬衫沾满了汗。
他不应该如此不冷静的,在做完了全部事情以后也早就想好可能会有的各种应对。但是对面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实在是
他猛地冲过来掏出刀子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心!”柯南大喊一声。
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一个冲刺就能
这么想着的人不受控制地举起了手里的刀。
但他却没在面前那个讨人厌的白发小子眼里看到恐慌。为什么会不怕呢?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他越是不解就越是愤怒。
尖叫声已经响起来了。
柳生满脑子空白间只来得及上前一步。
然后一颗网球砸在了前冲的人握刀的手腕上。
啪嗒,看上去还有些血迹和豁口的水果刀落在了地上。
这事情发展,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第35章 落幕()
仁王弯腰捡起了网球。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的;还很从容。全场都要惊呆了他反而和没事人一样。
捡起网球后他还很自然地塞进了校服的口袋里,然后似乎觉得校服的西装板式并不太适合在口袋里赛球,就又拿出来握在手里。
网球和刀就落在穿着粗气脸色发白的高藤旁边。他愣怔地看着仁王一步一步走近,又若无其事地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自顾自捡球。
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气急时对上了仁王看过来的眼神。
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甚至那目光里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嘲讽;这嘲讽却不再让他愤怒,反而让他想后退;想求饶。
于是他出口的怒吼就哽在喉口。
他在仁王的目光下后退了一步;两步,然后忽然就跪下了。
继而嚎啕大哭。
“都是!都是那个老家伙的错啊!明明是他和那伙人商量好了;诱导的我姐姐出的手,最后却退缩了;还反咬一口,把罪名都推到了我姐姐身上!他——他还没事人一样在学校当老师!”他嚎哭着,眼睛通红;里面有恨意也有痛快,却唯独没有后悔,“他还说是我姐姐傻!呜呜呜;我姐姐是真的傻子啊,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渣——”
闹剧一样;这场命案就这样画下了句点。
调查的警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仁王,才按照办案的规则将已经承认了一切的高藤带走继续询问。
事情其实很简单。高藤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姐姐被学校开除后不得不出去打零工;到了结婚年龄就早早结了婚;生活得非常辛苦。高藤为此在家里听了不少抱怨,甚至他姐姐说出过当时其实都是管理实验室的老师的错只是推到了她身上这种话,还说自己当时喜欢老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高藤原本只能上国立中学的,但因为棒球打得不错被立海大特招,当面见到了老师。他当时其实已经对姐姐的话产生怀疑了,因为老师的年纪很大,快要退休,脾气有点急但是很关心学生。但策划鬼屋活动前,他被家暴后不得不回娘家的姐姐在家里闹了好多天,他脑子都要炸了,又见到老师对旧教学楼和实验室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样子,理智突然就断了线。
“让喜欢的棒球成为凶器,你难道不觉得痛苦吗?”警部这样问道。
而高藤却露出崩溃的表情:“我原本以为我棒球打的很好,但是但是学校里的怪物太多了!我根本连正选都进不了!我我我想打比赛啊!”
他这次是真的痛哭出声。
仁王见到他这样,不由得想起网球部的几个前辈。
让出了部长位置的森川前辈,和在全国大赛前夕选择了退后一步的濑户前辈和一条前辈。
他们真的甘心让步吗?不,肯定不是的。就只是发现,不管怎么努力,好像都不能再留在正选了,那干脆给自己一个潇洒的退路。
那承载着这些前辈们的不甘和野望的人呢?
是不是至少应该让这些前辈们,在看到成绩以后说出“这样的成绩也是有我们的贡献”这种话呢?
仁王的精神放松下来。
他高速运转的大脑终于在放松后慢慢挺直转动,灵力的流转也是。仁王在一会儿捕捉到了它们的变化。他感受着,也尝试去控制,但直到他的脑袋变回正常的状态,眼睛也不再看得见乱七八糟的颜色,他还是没能完全掌握控制它们的方法。
这真糟糕。他想,是我灵力的控制力还不足吗?如果连这个程度都做不到,那我这大半个月到底在学些什么啊。加课,必须得加课!
回过神来时他发现房间里的几个前辈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眨了眨眼,想情况好像不太对?
“柳生。”他眼明手快抓着向他走过来的柳生的手,“你不是说你要去开会吗?那快走吧,要迟到了。”
柳生:不,我谢谢你,下午的会。
戴着眼镜的绅士隔着镜片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仁王。他花了两秒时间思考严肃的问题,比如到底要不要给仁王救场。这种毫无同情心还喜欢戳人痛处的“搭档”,难道不应该给他个深刻的教训吗?教育他一下做人要友善一点。
但没有用,在柳生作出决定之前,毛利先动了。
他见没有再留在现场的必要,便从角落里走出来:“没事了吧?没事就走吧。”
他将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和颇为冷峻的脸色让不少打算上前来说些什么的三年生们停住了脚步。
仁王见机装乖。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跟着毛利走出了这个被停止“营业”的鬼屋。
走出封锁区后阴森的气息褪去,夏末秋初颇为干燥的风和阳光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就放松了。
这下小兰想起了之前没做完的事。她扯着柯南的耳朵:“你刚才又在现场乱跑了吧?就算喜欢推理也不可以在案发现场乱跑!你还,你还说知道凶手,既然凶手在现场,那就很危险啊!”
“我只是想学新一哥哥”柯南仰起头用他那双大眼睛看着小兰。
小兰不自主松了手。
“所以我说啊。”毛利见此愈发不爽,“就连亲戚家的小孩都沉迷推理游戏,工藤新一这家伙还是趁早甩掉好了。他有在意你吗?眼里只有案件案件案件的,你说他多久没陪你了?”
“新一他只是”小兰的神色低落下来。
毛利嗤了一声:“需要女朋友维护的男人最没用了!这世界上两条腿的男人有很多啊,你要是不喜欢同岁的男生和老男人,看看小男孩也不错啊。你看我的两个后辈”
他看了一眼仁王,又看了一眼柳生,飞快地改了口:“这个就算了,这也是工藤新一的粉丝。”
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