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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灵赤**裸身体躺在田边,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和透心凉的秋雨,冻得浑身直打哆嗦,洁白的肌肤映着若隐若现的弯月浸润在黄色泥泞的土壤里,看着不远处散落一地被泥水弄脏打湿的衬衫和牛仔裙,却无力爬过去穿在身上,两只高跟鞋不知丢哪里去了。
许凤灵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放弃,一定不要放弃。这句话萦绕在脑海久久不肯散去,深深刺痛着她坚强不屈的心灵。
虽然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但这却成了很难逾越过去的鸿沟,一厘米一厘米,一厘米一厘米,忍着胳膊肘传来的剧烈疼痛还有下身乱窜的灼热瘙痒,加上脊背冰冷蚀骨的彻骨冷颤,慢慢地蠕动挪移,像一条受伤的蚯蚓和草蛇,慢慢爬行前进。这段距离,她爬行用了半个多小时,等摸到衬衣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动弹了。
白色衬衫成了黄褐色的,湿漉漉,比不穿更难受,贴在身上又是一阵哆嗦和颤抖,唯一的作用就是能遮盖住重要部位,天亮以后能守住最后一点尊严。
蓝色的牛仔裙已经不是蓝色了,已是黑灰色的了,前面的拉链已被损坏,拉手不知脱落到哪里去了,后面折叠装饰的部分已经破裂,整件裙子快被撕裂成两部分,上面只连接着中间的束腰部分,也就是系皮带的位置。
裙子不能站着穿,也不能坐着穿,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的许凤灵只能一点一点把裙子套在头上,再把它慢慢移动到胯间,屁股还抬不起来,只是先把裙子堆挤在腰胯间,勉强遮挡住了最隐秘地带。
浑浊的污水和泥土接触到下身,顿时加剧了疼痛和瘙痒的感觉,但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双手沾满泥水,也没有手纸可用,只能忍耐,不断地忍耐。
鞋子找不到,也没力气再找寻穿起来了,就算找到穿上用处不大,因为这里荒无人烟、夜色茫茫,辨不清方向,也没力站起来走出去。
以前也看过这样的夜色,乌云笼罩弯月,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远处忽明忽暗的星星像在打瞌睡,想睡又睡不着的样子。眼前稠密高挺的玉米,随着寒风摇摇晃晃,像是醉了酒的人在走路。雨滴溅落在玉米叶上的声音,仿佛几把利剑穿透心脏发出的响声,刺耳而又疼痛。很远很远的地方亮着几盏灯光,是农户二楼楼顶透过来的,像夜的眼睛,忽闪忽闪,或明或暗。家里以前也是这种灯管,瓦数很大的那种,亮在二楼,能看清楚院里的很多东西,是父母下楼起夜方便用的,防止夜里从楼梯跌落或者碰触到坚硬东西,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自从母亲走了,弟弟多次劝说父亲下楼住在低处,但说不能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所以一直没有搬迁下来,继续住在楼上,为此还跟他闹僵了几次,是怕年纪大眼神不好出意外。爸和弟都睡了吧?母亲一年忌日的事情不知准备停当了没有?药材店还开不开了,生意不好那就关了吧?爸都上了年纪就不收药材了吧?想种就种点不要再去收购别人家的了吧?弟弟的婚事到底还有没有着落啊?不行就把重山村那家姑娘娶了吧?母亲你在下面活得好不好,用不用我来陪你说说话啊?女儿过得不好,你好心带我下去吧?是我害死你的,带我下去给你赔不是照顾你好不好?你没骂一句没打我一下就这样丢下我们走了,你叫我怎么安心活在世上呢?爸,弟,你们到底在哪里啊?快来带我回家啊!我不放心你们啊,叫我现在怎么办啊?爸,弟,你们到底听见了没有,快过来带我回家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董得龙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能自己回家,还好蒋逸琳打来电话被酒馆服务员接上,说清楚了他当时的状况。
蒋逸琳没有他家人的联系电话,也不是很清楚他家住在什么地方,晚上九点多,直接包了一辆村里的私家车心急火燎赶往市区那家酒馆。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酒馆要不是等蒋逸琳回来接董得龙回家,早就关门休息了。几个人从深夜十一点多一直等到现在,早就没了耐心,骂了很多次,但董得龙意识全无、毫无动静。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群人把董得龙慢慢抬上车,这才彻底解放了那家酒馆。面对愤恨不平叫苦连天的服务员,蒋逸琳当即拿出五百块作为对他们的酬劳和补偿。
由于不知道董得龙的住处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蒋逸琳也不避嫌,央求村里司机送他们去附近酒店,在两人的搀扶下,总算把董得龙送进了酒店房间。
村里司机前后收了蒋逸琳一千块,车费只有两百,剩下的就是给他的封口费了。
司机走后不久,董得龙开始不安分了,前俯后仰,东摇西晃,把房间地面吐得满地都是,整个楼道都是呕吐物带着呛人的白酒味,许多房客纷纷探头观望,也引来前台服务员不少埋怨和抱怨,让蒋逸琳倍感羞臊。
董得龙呕吐消停、舒坦睡过去了,可害苦了迷迷糊糊困意难挡的蒋逸琳。忍着房客和服务员的责骂和数落,又是打扫呕吐物,又是拖地换气,整整忙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打扫和清理干净,这时天也大亮了。
蒋逸琳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虽然房间还有浓浓的恶臭味,但已经折腾了一晚上,累得精疲力竭,完全忍不住困意躺在董得龙身侧睡了过去。
余翠竹昨晚下楼追寻了一阵许凤灵,没有结果,站在路边想了一阵,感觉没什么不妥,也就慢慢走回家了。
到家发现孙舜清和许佳琪都不在,连董得龙也不见了踪影,当即怀疑他们外出吃饭,不准备在家做了。但等了半小时也听不到家里座机响动,生气他们丢下自己一个人外出吃饭了。随即拨通了董得龙电话,谁知没有人接听,试了好几次都是无人应答。四处翻找孙舜清留给她的电话号码纸条,但时间过去久了,平时也都在家,根本用不着打电话,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遗落到了哪里,竟也联系不上保姆。按照平时习惯,就算外出吃饭也会告知她一声,现在人都跑了,电话也没有,这才感觉到出了状况,急忙下楼去找董得龙他们。
时间刚过九点,但由于在下雨,路上人影稀少,只有源源不断的过往车辆和明晃晃矗立在路边两侧的路灯和行道树,人海茫茫,找几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以她五十多岁的年纪,上哪里去找熟悉的人,根本无从下手、无从找起。在董得龙常去的几个饭馆去找寻,疯狂找寻一阵,最终还是徒劳无功。这时时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找了一阵,也失望了一阵,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家等他们电话,但等了一晚上,也熬了一晚上,最后没等到一个电话铃声响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凤山杨大大()
话分几头。许凤灵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坚持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动步伐,找到散落在别处的鞋子穿上,没走几步,就跌了一个跟头,最后索性提着鞋子,沿着泥泞的农路,一瘸一拐往人少偏僻的地方走去。天大亮的时候,已经沿着低头,坚持拐进山沟一处崖底,晕厥翻倒过去了。
到了九点多,不远处放羊的老汉发现了躺在崖底土堆下的许凤灵,随即迅速把羊群赶到一处山坳、聚在一起,才跑过来查探究竟。
凭他多年的生活经验,判定许凤灵遭受**后被人遗弃,应该是她忍辱负重一路走到这里,昨夜受到风寒一时晕厥过去了。稍微犹豫了一下,没顾上在山坳吃草的羊群,脱下自己羊皮大衣覆盖在许凤灵身上,揽抱着回了村。
这老汉是个苦命的人,平时就跟十多只绵羊过活,没钱花的时候就去镇上卖掉一只羊羔贴补家用,过着独居贫寒、艰难困苦的生活。他是有儿子的,也是有媳妇的,并不是村里的老光棍。儿子小的时候,得过一场感冒,但一时大意疏忽了,以至于高烧持续一夜,变成呆傻模样。妻子当时埋怨家里贫穷没有及时送治孩子,发病没多久,绝望负气离家出走,没再回来,后来听说已经嫁到别处又生下两个孩子,过得还算顺心满意。而悲惨的事还在后面,这傻儿子长到十二岁,在和老汉一起放羊的时候,不经意跌落山崖摔死了。当天,这老汉宰杀了二十多只大小绵羊,小的只有一个月,不管有没有怀仔,没留下一个活口,全部杀了贱卖甩卖,用这些钱把傻儿子风光大葬了,之后离开了村子,去了外县城捡拾垃圾,后来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嘴,当时根本没钱打疫苗,致使瘸了那条腿,到现在还有几颗很深的咬痕,附近的肌肉都烂掉变成死肉老茧了,但幸好的是捡回了一条命。当他回到村里,许多人都避而不见,有些人甚至想尽各种办法赶他走,都认为他是灾星下凡,会给村里人带来霉运和厄运。指使孩子放火烧他堆集起来烧炕取暖的秸秆柴草,烧了一次又一次,那几年冬天,老汉都是裹了两三条旧棉被睡觉过活的,非常凄惨和可怜,但没人敢施以援手,恐害怕那些人发觉后在暗处挑事使坏,可怜他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想帮也不敢帮。从别家收集病死家畜鸡鸭甚至从垃圾堆捡拾废旧恶臭东西统统扔到老汉家,但被老汉一再清理填埋下去,虽然知道就是那些人,但身单力薄不敢跟他们较真说破。那些人还到处造谣,说他害了那么多小羊羔的命,现在生活这样窘迫是遭了羊神的诅咒和报应。老汉听到这话,也感觉有些道理,求神问卦跑了好几个村,按着道士、阴阳先生的意思,从五个指定农户家中购买下五只老羊,奉若神明,不敢打骂和宰卖,又一心一意当起了羊倌,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十八只,大小不一。告诉他这个办法的道士和阴阳先生说:“你上辈子就是羊出身,儿子遭遇一系列不幸,完全是你触怒了羊神,具体做了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宰杀怀仔仨月的母羊,这只羊告到羊神那里便报应在了孩子发烧不退上。第二件是给羊群喂了发馊变质的饭菜,致使一只怀仔四月的母羊疼痛而死,这果报应验在了孩子摔崖致死上。第三件是打折了一只公羊的后肢,致使那只羊被饿昏踩踏致死,这报应在了你瘸腿上。这三件事加起来,注定了你这辈子孤苦无依、灾祸疾病缠身。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使羊神解除对你的诅咒。从东边李家庄王尕三家买一只八年龄公羊;从西边王家山李海明家买一只八年龄母羊;从南边上山坳陈改换家买一只八年龄公羊;从北边乔家寺山大光家买一只八年龄母羊;从中间你们庄赵晓霞家买一只八年龄母羊。把这五只老羊买下来喂养,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买下来,不能打骂和宰卖,更不能虐待,要好生喂养。等到这五只全都老死你才能解脱,不然你这辈子休想消停,各种灾祸和疾病会接连不断,不但你有事翻不了身,还会连累村里人跟着你受苦受累,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村里父老乡亲和成千上万只家畜家禽,你必须做到这一点,否则你下辈子还是这样的轮回结果,还是这样的结局。你自然也会成家,也会生儿子,但都是家破人亡的结果,周而复始,轮回受罪,这不是你一辈子的事,而是几辈子几十辈子的事,你一定不要以为这是笑话和迷信。切记对你的忠告,信不信由你,反正不干我们的事!”
老汉名字叫杨有朋,现年六十七岁,家住玉坨市松花县民锋乡九灵村凤山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繁衍生息,和那些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