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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的瘦弱小伙进了来。这青年看着和李清眉眼有些相似,但是眼底青黑,眼神浑浊,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你们来干什么?”李檠看着来人瞬间板正了脸色,黑着脸愤怒的低吼道。
“我们当然是来吊唁的。”
“父亲,我来给哥哥上一炷香。”李亚昆向李檠行了一个礼,嘴上说着上香吊唁的话,可是语气和表情任谁看都是幸灾乐祸、欣喜痛快的。
“孟县令,我怀疑就是这对庶出的母子害了我相公!”李月看着李亚昆这幅嘴脸真是来气,直接伸手指着他们母子就嘶吼了出来,“我公爹已经逐了他们回了南县,何苦在临县的外祖家还没到,他们家巴巴的赶了过了,出现在这。现在李家老父弱儿,我自己也不能顶事,倒是能让他们母子占尽便宜!”
父老乡亲们虽然在情感上相信李月,可是这两人虽与李清李月有旧怨,可是他们从没出现在福田村过,昨天事发的时候也不在。虽有动机但是没有机会啊!
于是李月独自一人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指责着李亚昆母子,众人只能围着她使劲安慰,却不能拿这母子怎么样。
孟县令也只能从中调停,却不能让人拿人。
“你这疯妇别乱咬人。”田氏抚了抚头上的珠翠,傲慢地说,“怎么说我也是你婆婆辈的,由得你这样指责我。”
然后田氏又把头转向了孟县令,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孟县令,我看就是这疯妇和自家雇佣的郎中有了私情,想要私吞李家家产才会出了这个事,您说呢?”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骂田氏臭嘴巴、烂舌头,彭郎中更是一改之前的低存在感,直接站到人前声明自己和李月是清白的。
“清白?那你说说,这毒是谁下的?”田氏看着彭郎中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这汤不是我,这”
“说不出来的吧?听你们村里人说,这出事时可就有你在场。”
孟县令也是皱眉无奈,这彭郎中虽然有嫌疑,可是李月声称信得过他的为人,乡亲们也愿意相信。现在田氏又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私情一事,李月坚持只说相信彭郎中的为人,不就又绕回到怀疑两人有私了么?真是
这时,张大叔并张宝柱和二丫也来吊唁上香,虽然看着这安静的氛围觉得诡异,到底也什么都没问就安安静静的上了香站到了一边。
“怎么?孟县令想徇私枉法不成,这最大的嫌犯可在这里呆了半天了。”田氏看见二丫来了,赶紧又添了一根柴。
乡亲们听了这话赶紧出声维护彭郎中,可是也渐渐说不出来有力的维护的话来,这时二丫也听明白了,趁着众人声音低下去的时候,看似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彭郎中身边,其实众人都注意到她了。
“相公,你跟县太爷去吧,查清楚了,证明你的清白,不让那女人在说嘴。”二丫还拍了拍彭郎中的手臂,“良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他,以后咱们一家过好日子。”
二丫最后一句话一出来,村里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孟县令的脸色也铁青了。这明白的都知道两人早就和离,彭郎中生活不如意才被李清顾念旧情聘了进来,并且深得重用。
这要是把李清害死了,至少两个药畜场和小灶鸳鸯就得让彭郎中帮着经营现在小瑜儿在李家那边,继承的肯定是李月肚子里那个,就算是个小子,等到能掌事的时候,这产业可不一定是姓李还是姓彭了。
第205章()
在众人的沉默中,孟县令让秦刘二人看管起彭郎中,因为是嫌疑人,倒也不用捆绑,只是在小灶角落看管起来,待到回到县衙细细拷问才能知道这背后的缘由。
众人掀过这篇,都先紧着李清的白事。毕竟明天就是第三天,总要考虑这入土为安的事宜。
李清人生的大半时间是在福田村的,李裴氏的坟茔也在这里,因此李月说是按照李清遗志,要把李清安葬在福田村。
“儿媳,这元晟到底已经认祖归宗,总要回到李家的地界上去啊”,李檠听了李月的话,一改往日的慈祥样子,强硬地说,“县东门外二十里处有片沃地,从前元晟小时,爱在那片地上玩耍。”
“不可!”李檠话音刚落,田氏立刻阻止。
那块地可是个风水宝地,从前李家未发家前,那地便是李家自开的荒地,谁知竟是肥沃得很。三四亩的地方竟能供起一家子一年的粮食,李家也就渐渐有了盈余做生意,这块地也就成了李家的宝地。可是那李元晟可算是横死的,还是那样恶毒的毒药,就算不看风水,也不能直接入土,还是烧了才能免除祸患。
“我李家的事,岂容你插嘴!”
“那李元晟一个横死鬼,怎么入得宝地?”
“他是我的儿子,就入得!”李檠气的一把抓住田氏的衣领,“再说,元晟如何横死,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我”田氏被李檠吓了一跳,眨么着眼,磕磕巴巴了一会儿才能说出整句子来,“我怎么会更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父亲!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啊!”李亚昆也害怕李檠,可是不能让他当着众人的面打田氏,那样可就在孟县令面前坐实了不孝的名声了。在这举孝廉的年代,以后自己别想沾李家一点的光,何谈继承家业呢?
“父亲,母亲也是为了咱们李家以后的家业着想,不是拦着大哥入李家啊!再说,母亲带着我连夜赶路来给大哥上香,这是让我对大哥表恭孝啊!”李亚昆说着,还给李檠跪下了,更是惨兮兮的语气,好像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出来了一般。
“恭孝?那等元晟入了宝地,你便去宝地种上麦子,等到秋日时一片金黄围着元晟才好。”李檠看着李亚昆,讽刺的笑了一下,松了田氏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慢悠悠的开口,“语献现在还小,况且还有李家事务要学习,不便守孝。你既然恭孝,那你这个当弟弟的就去给哥哥守孝吧,三年,那也在那宝地吸收一下日月精华,省得每日如酒囊饭袋一般。”
“不可!”田氏赶紧阻拦李亚昆去守李清的坟地一事。
“有你什么事?”
“亚昆不能去守墓,何况你还要种上麦子!不能种!”田氏红了眼拼命地阻止这一切。
“我家的地,我说种就种!为什么不能种上麦子!”
“种上麦子会招来老鼠,到时候三年里老鼠要是碰了他的尸体那我的亚昆怎么办?”
“为什么老鼠不能碰尸体!李亚昆不过是去守墓,他能出什么事!”李檠看田氏激动的差不多了,立刻更加大声的吼了她一句,在田氏看来,就是他送李亚昆去送死。
“那李元晟中了猪毒,尸体又不焚烧!若是碰了他尸体的老鼠冲撞了我的亚昆怎么办?”田氏红着眼睛、睚眦欲裂的看着李檠,“裴氏给你生的儿子就是儿子,难道亚昆就不是了吗?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就不能疼爱他!偏偏传家都要传给那李元晟生的黄口小儿!”
田氏如同失去悠哉的母狼一样,对着李檠又哭、又喊、又拉、又扯,村里人帮忙拉她,竟然也一时不能把她从李檠的身上拉下来。
孟县令看着疯了一般的田氏和吵吵闹闹帮着拉架的众人,无奈,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只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下惊醒了众人。“我记得,没人说过李清是中何毒而亡,你如何得知?这猪毒是什么,如何处理你倒是清楚得很啊!”
第206章()
田氏如梦初醒,鬓发混乱,一看李檠眼中闪着似笑非笑的讽刺,再看村里除了一般说不上话的人眼中有疑惑,剩下的人也都是明了的样子,还有李月母子,除了最开始对她进行言语刺激,之后就一直没说话,那李语献更是!小小的人,亲爹死了,不哭不闹,全程都在看戏!
田氏不傻,看着这一圈也算明白了,登时转着脑袋寻找二丫的身影,找了半天才看见她竟然和那彭郎中在一块躲在角落,被两个衙差保护的好好的。
“你们既然都知道,那李元晟必定没死!”田氏稳稳自己的心神,“那这就是一出闹剧,没有受害者,自然也就没有加害者了。”
田氏赶紧松开李檠的衣领,不顾整理自己的形容就拉起李亚昆,“哼!白白费了本夫人一份白包银子!”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就要往出走。奈何福田村虽然人少,但是在屋子里堵一两个人还是够用的。
二丫匆匆从角落跑出来,跑到孟县令面前跪下就开始哭诉,“县太爷,民女状告田氏以陈年旧事为威胁,让民女帮她给李清夫妻投毒,之后嫁祸给彭郎中。还说若是不办,就要了民女儿子的命。”
田氏听了二丫的话,就是讽刺一笑,刚要开口让二丫说说是什么陈年旧事,结果二丫又自己开口了,“民女少时曾害的李清之妻李月重伤昏迷三日,致使其失忆。又在四年前,李月初孕之时意图下堕胎药,致其流产,民女今日自白,只求孟县令秉公执法!”
二丫说完,田氏的脸僵硬灰白一片,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被秦刘二人拿着水火棍捆上,走在回县里的路上才反应过来,“二丫呢?那小蹄子怎么不押来?”
孟县令回头很是好脾气的解释道:“人家苦主都说了,她那两桩算人家村里的自家事,你这个——人家打定主意走官家的路子。”
田氏一愣,便开始骂骂咧咧的问候了李家上下十八代,也不管她那做了李家妇的亲姑姑,也不管她自己也算是李家妇
孟县令看着疯魔了的田氏,挖挖耳朵,这疯妇虽然无状,可是这县学十年的基本花费算是出来了,他怎么也要感谢一下这个疯婆子,不然李清那个铁公鸡能出这个血?
这头李清被人从棺木里搀出来,还真有些脸色苍白。
为着这出戏,李清不敢吃不敢喝的,就是怕到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要是想解手,那就演不下去了。况且之前连着张大婶新丧,也是每天忙得不曾好好吃饭,现在又连着一天半没吃没喝,可不是够呛。
李叔在孟县令说完“押送犯人田氏回县衙”后,就让李大勇和张大宝赶紧开棺,他这边和李檠一起向不明真相的众人讲解着真相,又有二丫从旁哭诉忏悔,后边李清从棺木里走出来后也是一番致谢赔罪。
最后李清约定,待整理好他们这边的事宜,张大婶出了三七,他便请众乡亲们来小灶一块聚一聚,之后大家一块秋种!
众人自然没有说不好的,一块干劲十足的把棺材抬去了后山,里面放了一块红布,连着昨晚那只被彭郎中试药的鸡一起烧了。李大勇又拿出了一挂鞭炮放了,之后家里的当家的回去该干活的干活,该收成的收成,只留下几个婶子嫂子帮着收拾小灶,重新开业。
小瑜儿自然在放了鞭炮后就不在小灶碍着众人洒扫的事了,直接跑到了李大勇家找小伙伴们玩去了。现在他可算是孩子里面唯一一个参与了这等“惩恶扬善”的大事的孩子,总要拿出来向那些小孩炫耀一番才是!
转眼到了九月,正是麦穗低垂一片金黄的时候。
李家祖孙三代并裴家一大家子人等在福田村李清的家里,屋内有从县上找来的有名的稳婆,朱郎中也在外面候着一有情况随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