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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猎这日,白雪纷纷扬扬从天空飘下,呼啸吹刮的凛冽寒冷吹得雪花扬扬飞舞,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凤如画拿了云侍天的墨鹤大氅递给他,他今日穿着一身靛蓝色劲装,衣摆绣着精致复杂的云纹图,乌黑的发用一顶小紫发冠束起,精致的眉目在萧瑟的寒风中清晰利落,熠熠生辉。
云侍天接过大氅披在身上,在她的额上吻了吻:“你快进府去,傍晚我就回来。”
凤如画的身上披着去年他送的那件红狐暖裘,高竖的衣领上缀着的一圈红狐狸毛被风吹得飘舞,将她娇美的面容映得愈发红润细腻,宛若枝头绽放的桃花。
她微微拧着眉心:“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你只是陪伴圣驾,不要去抢功劳。”
“我知道了。”云侍天给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目光落在她越来越大的腹部上,怜爱的摸了摸,眉眼皆染上了笑意,又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我走了。”
云侍天大步下了台阶,一撩大氅下摆,上了马车,雪已下了两个时辰左右,地上积落了厚厚一层,马车驶过,两条车轮印在雪地里极是明显。
直到马车消失不见,凤如画才收回视线,双锦扶着她进了府,还没走回主院,就有下人快步向她走来,待走近她,向她行了礼:“王妃,太子妃前来拜访,人已经在客厅等候。”
凤如画垂眸思忖,随后携着双锦去了前厅,虽说她如今大腹便便不方便,但见到凤如广琴,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参见太子妃。”
凤如琴疾步上前扶起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含着笑意:“画儿,不用跟大姐客气。”
她退后一步,避开凤如琴的手,她明显看到凤如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佯装没觉察到她的异常,浅浅笑道:“不知太子妃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
凤如琴敛了僵硬的笑意:“画儿,你当真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她抿唇笑的有些凉薄:“如今我随夫姓云,太子妃随夫姓公玉,这当然是要分清楚。”
凤如琴目光黯了下去,沉默了片刻:“我只是来看看你,如今你身子不方便,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离开了。
双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的道:“王妃,你不该这么对太子妃,她毕竟是您大姐。”
凤如画淡淡的道:“你不懂。”
……
皇家狩猎场,宣启帝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色常服,外披墨色狐裘,脚穿明黄长绣暗纹长靴,他坐在骏马之上:“和以往一样,今日谁射的猎物最多,朕会论功行赏。”
身后是几位装着劲装,英姿飒爽的皇子王爷,一行等人早已摩拳擦掌。
他们齐声应道:“是。”说完便各自骑马进了树林去打射。
宣启帝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如今已经痊愈,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他侧首看着云侍天:“云爱卿,你怎么不去?伤势还未好?”
第869章 冬猎变故()
云侍天一手握着马缰绳,马背上的箭囊里装满了箭,清俊的面容神色淡然,眉梢上飘落着雪花,愈发显得眉目俊朗如画。
“臣今日前来只是伴驾,这第一名便让王爷皇子们去争吧。”
“以前无轮是秋猎还是冬猎,你都会是狩猎最多的那一个,今日这是怎么了?”宣启帝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你自从娶妻成家后,这变化倒是挺大。”
他轻轻一笑,并不接话,两人一边唠嗑一边遛马朝林子里而去,身后跟着一队禁卫军。
被雪压着的灌木丛中簌簌抖动,宣启帝手一抬,身后的侍卫勒马在原地停下,他手一伸,便有侍卫递上弓箭,箭上弦瞄准那灌木丛,手一松箭脱弦飞了出去,没入了灌木丛中。
一名侍卫下马前去查看,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只兔子,箭中好射中兔子的腹部,鲜血染红了皮毛。
云侍天甚少佩服别人,但皇上的箭术一直以来都令他刮目相看:“皇上的箭术依旧和以前一样精准。”
宣启帝知道他从来不拍马屁,对他的话龙颜大悦,一时又来了狩猎的兴趣:“走,陪朕去狩只狐狸,回头给梅贵妃做一只手套笼。”
宣启皇先行驾马朝林子深处而去,云侍天和身后一队禁卫军紧跟在身后。
到了林子深处,刚一追上宣启帝,云侍天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一只箭羽破空而来,他瞳孔一变,立即扑上前去:“皇上小心。”
他将皇上从马背上扑倒在地上,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沾上了落雪,而宣启帝坐的那匹马的马背上正好中了一箭,“呯”的一声,那匹马重重地倒在地上。
宣启帝脸色蓦地大变,若不是云侍天,那只箭恐怕现在插的就是他的胸膛。
身后的禁卫军纷纷从马上下来,上前将云侍天和宣启帝围在中是,拔剑警惕的盯着周围。
一名黑衣人从树上掠下,手中的刀尖泛着寒芒,露在面巾外的双眼如豺狼一般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招招阴狠致命,禁卫军只有七八人,只是片刻的功夫便被杀了个精光。
云侍天原本身上就有伤,不能恋战,只得抢了一匹马,带着宣启帝逃离,那些黑衣人穷追不舍,林子的尽头是峭崖。
两人翻身下了马背,望着万丈深渊的悬崖心里沉沉地,回头一看,黑衣人持剑步步逼近。
……
傍晚,云侍天回来,身上的大氅上飘落着一层风雪,眉梢上落着一片雪花,清凉的寒冷笼罩在周身,恍惚间有一股江湖侠客的萧条气息。
他一进屋就解下大氅扔给芷兰,疾步上前抱住了凤如画。
凛冽的寒气冷得凤如画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她明显得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慌慌张张推开他,就去解他的衣服查看腹部的伤势。
云侍天捉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犹如从冰窖里刚捞出来的一般,她的手又柔又小,掌心带着浅浅的温度,他又贪恋她的温暖,又怕伤着她和孩子,连忙松开了她。
第870章 当年的真相()
凤如画凝着他异常苍白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他一声不吭,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凤如画拎着裙裾跟上去,只见他一路朝着书房而去,进了书房一直没有出来,连下人送进去的晚膳也没用。
今日那些刺客将他们逼至峭崖边,皇上脚下一滑差点跌入峭崖,紧急时刻云侍天抓住了他的手,在生死一线间,他逼问了宣启帝当年的真相。
当年安乐入宫,宣启帝欲封她为妃,甚至还想方设法掩去她是云忌世之妻的身份,已写好了封妃的圣旨。
安乐道出自己的身份,宣启帝不信,为求真相派人去南华寺寻找安乐的生母瑶妃,瑶妃知安乐进宫凶多吉少,怕皇上知道安乐和云忌世有了孩子,从而迁怒孩子,连夜带着孩子离开。
宣启帝派去的人没找到瑶妃,他便以为是安乐欺骗他,欲要强幸,安乐提出滴血认亲,宣启帝终于相信二人是亲兄妹。
云忌世为人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奸险狡诈之人,自从被宣启帝送入刑部大牢就日夜受折磨,最终有人买通狱卒将他活活鞭挞而死。
安乐知道了夫君的死讯,一条白绫吊上房梁随他而去。
当年宣启帝差点强幸了自己的妹妹,这有悖常伦,为了保住他帝王的尊严,便将当年在自己身边伺候,知道安乐身份的宫人全都秘密处死。
凤如画静静地陪在云侍天的身边,听着他悲凉的说着当年的真相。
她倒了茶水给他,被他抬手挡开,她又将茶水放在桌上,心里想着幸好不是皇上所为,要是不然他岂不是要弑君?
“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论辈分,他理应当叫皇上一声舅舅。
云侍天闭了闭眼,眉宇间透着几分凄凉,与屋外萧索的冰天雪地十分应景,皇上被救上悬崖晕了过去,明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晓得。
他嗓音沙哑道:“明日一早我就让齐洛送你去燕地,与你爹娘汇合。”
凤如画心头一紧,抓住他冰凉的手:“那你呢?”
他强硬的扯了扯嘴角,笑容微凉:“你和孩子在燕地等我,我会来找你们。”
他想将她连夜送走,但她如今的身子怕是经不过折腾。
这一夜,两人都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天一亮,云侍天就让齐洛去备了马车,又吩咐双锦收拾了细软,双锦一边收拾包袱一边嘀咕着这是要去哪,怎么这么匆忙。
云侍天揽着凤如画轻哄着,但越哄凤如画就越哭的厉害,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砸湿了衣襟。
云侍天给她擦拭着眼泪,指腹拂过她的面颊,带着温热的触感,他清俊的脸上带着笑容,但笑意未达眼底,声音轻柔温柔地道:“昨晚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她的心疼的像刀子划过一般,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若是皇上有意为难他,他怎么安全脱身去燕地找她?
何况他若不再是临燕王,燕地也不安全。
第871章 将她送走()
去燕地路途遥远,这一路少不了颠簸折腾,云侍天来不及派人去军营里请徐军医,便让秦嫣随她去燕地,秦嫣的医术他信的过。
凤如画死活不肯走,云侍天脸色沉了下来,攥着她的手腕往外拖去,云侍天的步伐较大,拖的她踉踉跄跄,发髻上的珠花歪歪扭扭,双锦抱着包袱小跑的跟在身后。
出了府,马车已停在府外等候,雪下了整整一夜,门前的官道上积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只有星点亮的天空还在飘落着雪花,落在那华丽的马车上。
秦嫣肩上挎着包袱立在马车旁,上身着短襦夹袄,领边和衣袖上缀着一圈白狐狸的皮毛,不停的掩唇打着哈欠。
云侍天将凤如画交给齐洛:“一定要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齐洛已扮成小厮的打扮,手中拿着车夫赶马的鞭子:“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凤如画咬唇含泪的望着云侍天,眼里流露着满满的抗议,俏丽的脸颊上印着两道蜿蜒的泪痕,更衬得她面容清丽娇灵。
云侍天目光沉冷,下颌紧紧绷在一起,冷冷的道:“扶王妃上车。”
双锦应声上前,扶着凤如画上了马车,秦嫣随后也钻进了车厢,马车行驶出一丈远后,凤如画撩起侧帘探出脑袋,朝着那台阶上的人喊道:“我等你来找我。”
她的声清脆响亮,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云侍天的心头上,疼的他的心脏一抽,马车走远后,他一直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目光清冽而沉寂。
他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立在府外的台阶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已经完全亮了,雪依旧在下,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落下,清透美丽。
他微微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僵硬的双腿没了知觉,待缓了缓才转身进了府。
半个时辰后,宫里来了人,是皇上身边的常公公,云侍天见到他不惊不慌乱,平静的抿着热茶,常公公给他行了礼,说道:“王爷,皇上请您入宫一趟。”
云侍天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便往厅外走,常公公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身蓝色的袍子,快步上前提醒道:“王爷不用换衣服吗?”进宫面圣自然是要穿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