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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叹了口气,道:“李大人你是大官,动动口就能指挥动一票人,本侠羡慕得紧,因此想学学你,收几个跑腿的小弟。反正枭卫里多他们几个不多,不如你就大方一点,送我几名下属?”
李周渔听愣了:“你想要枭卫中人当小弟?那时大侠你实在打错算盘了……枭卫在挂职前全都经受过特殊训练,一入枭卫,终身只效皇命,时大侠如何软硬兼施,都不可能左右那些人的意志。”
“无妨,”老者道,“本侠有更加‘特殊’的劝说办法,而且李大人尽管放心,不会让他们缺胳膊少腿的。”
顿了顿,李周渔又问:“那韦阁主呢?你不可能把他也扣下当手下吧?”
老者瓮声瓮气道:“那种冥顽不灵的小子,白送我都不稀罕要,不过他跟你又不同路,方才还将你打成重伤。何时释放那贼,全凭我高兴,李大人你就别过问了。”
此时,李周渔已带着时炯,走到了出口处,再见到蓝天澄净,绿树成荫,不禁有一种重归人间的恍惚感觉。
听神秘人的意思,竟是要把天一阁主韦叶痕当囚徒关起来,李周渔只有摇头苦笑道:“那李某便不过问,希望时大侠不要玩火自焚才好。”
老者嘱咐:“盼李大人多多上心咱们的计划,以便早日达成一个让你和我都称心如意的局面。”
李周渔道:“也盼时大侠能谨守承诺,不要泄露李某不打算让外人知晓的一些私隐。”
老者道:“尽管安心,你的秘密与我同在,只要我活着,那就是永远的秘密。”反之,就是我一死,你的秘密就会公开!
李周渔叹息,扶着时炯离去。
过去二十年间,那些敢于威胁李周渔的人,如今已经没几人能行走世间了。
而今日空降一位奇人,先是把李周渔戏弄出一身重伤,又用恐吓的手段跟他谈合作。而且那位奇人口中所提起的事,没有一件是小事,一旦能做成,这西魏的半边江山都得震一震。
饶是李周渔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说过江湖上哪门哪派里有这么一位侠客,见识如此卓著,胆子又大成这样,反而让李周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正,据李周渔所知,时家的年轻一辈和上一辈中,从未出过这等不同寻常的人物。
当然,这是因为神秘人根本不是什么时家人,而是董阡陌的乔装。
之前董阡陌捉住了韦叶痕,知道韦叶痕一向有随身带几张人皮。面具,以便随时换脸的习惯。于是在其胸口和袖中乱翻,果然找出一张保存在茉莉粉里的薄如蝉翼、质呈半透明的物什。
展开一看,又放在韦叶痕脸上比了比,发现竟有七分神似时南天。大概是韦叶痕带着这张面具,用这张脸行走江湖来纪念时南天。毕竟要不是有时南天的传功启蒙,韦叶痕在武学上可能不会有这么高的成就。
于是,董阡陌生出一个主意,自己带上面具,把形容通过透镜投射出去,并以机关改变声音说话。为防被认出来,还用布条绑住了双眼。
李周渔再有主意,也绝不可能想到,一个面孔凶神恶煞、声如六旬老者的中年侠客,会是一个十六岁少女乔装改扮的。
待李周渔离开后,董阡陌又检视了一遍在押的俘虏,包括枭卫下级将领十三人,天一阁主一人。
根据各人的年岁和体质不同,浸入到不同的药池温泉里,相信假以时日,这十四人将会变成只听董阡陌一人调遣的死士。
清晨的空气分外清凉,让人心旷神怡。
董阡陌封闭了陵墓的出入石门,然后通过一条隐蔽的暗道走出陵墓。
陵墓的建造者精于蜈蚣之术,以这座陵墓为中心,挖掘了不止一条隧道。董阡陌走的这条暗道约有二里长,直通到渔樵山山脚下的一间农舍里。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间不起眼的废弃茅草屋,就可以直通那座金碧华丽的王府陵墓了。
隧道中一片漆黑,要靠火折子照明,待出得隧道,走到明亮的无人农舍中,董阡陌自袖中取出一只信封。
据宇文昙说,这只信封里藏着关于静宜师太之死的线索。
之前宇文藻等人将宇文昙救了出去,整间密室被碎成雪花的玄晶石淹没,没人发现这只信封。顺利地拿到了手,却还不及拆看。
董阡陌觉得这信封十有八九是假,不过是宇文昙贪生怕死的托辞罢了。
不过,当她拆了这只牛皮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还是狠狠愣了一下,旋即发出一声冷笑。
原来信封里叠着一副画,并附有一张字条。
字条大意是说,依照王爷吩咐,顺利从曹仲达那里用百两赤金买得了画像。王爷要是不满意,还可以修改云云。
曹仲达是西魏最富盛名的胡人画师,擅长画人物和佛像,笔法传自西域,能把人物肖像画得栩栩如生,跟真人别无二致。
于是,当董阡陌打开那张价值百两金的画,却看到了一幅毓王一家三口的中秋赏月图时,不由怔愣,并打从心底觉得有点儿可笑。
宇文昙是西魏的白衣战神,怀里不放兵书和武功秘籍,不藏密信和军机塘报,却收着这么一幅画?原本对他还期望更高的。
那幅画不愧是名家手笔,笔锋勾勒细腻,把画上的男女画得和宇文昙、韦棋画几乎一模一样。
画中的宇文昙满目柔情,目光落在韦棋画的脸上,韦棋画怀抱小荔,正用木签子叉了一枚红果,放到小荔嘴边。
男的俊美如旭日,女的温婉似月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情脉脉。
董阡陌瞧着有些碍眼,于是抽出柳叶小刀,把画中的小荔刻下来。正好她没有小荔的小像,正想要一张呢,正是给瞌睡的人送枕头!
刻到一半儿时,画上的韦棋画腰间的一点紫色,藏在金银繁复的裙裾之间,怎么看怎么眼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不像玉佩也不像香袋,是一个细长形状,看着极像是笛子或洞箫一类乐器的小半截。
董阡陌皱眉,细细端详了几眼,忽地想起韦墨琴曾经就有这么一支紫竹笛,跟画上这个极相似的。
如果画上人腰间挂的是紫竹笛,那,这名女子或许就不是不晓乐理的韦棋画了,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与她长相完全一样的
还有昨夜密室里,从宇文昙身上掉出来的紫竹笛
当时宇文昙一字一字说,我的心意,真的有那般难懂吗?还是你故意回避,假装不懂?
那个狠心置她于死地的宇文昙,欠了她一条命,强塞给她了一世的眼泪,满心的绝望。话里话外的,狠心如他怎么反而委屈起来?
如今王府里还摆着一个百花锦簇、万千宠爱的韦棋画,宇文昙又有什么资格说出那样的话?
这一刻,思绪如麻,连董阡陌都不知道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只觉得分外烦躁。
刻走了小荔的小像,仔细收好之后,剩下的这相视而笑的一男一女被付之一炬,橙色的火苗跳跃如绸,很快就吞噬了那在董阡陌看来十分碍眼的笑容。
不管画中人是韦棋画,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具任何意义,不过一幅虚假的赏月图罢了。
没错,如果画的是韦棋画,就是假的娘亲;如果画的是韦墨琴,就是假的爱人。两个人都搭配不起这幅画。
“咦,你不是董家四小姐?怎么一大早的跑到这个荒野所在?”
从农舍院落外走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半副银面遮脸,却是满身的酒气,烂醉成一滩泥,三步两摇晃,再倒退上一步。
另一人身姿更高一些,手足颀长,五官轮廓深刻,生着一双冰灰眼眸,一望便知不是汉人血统。
这二人是毓王亲随,季玄半扶半抱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季青,相携走到院子里。季玄一眼瞧见了董阡陌,不由惊讶地唤出声来。
董阡陌的诧异并不在他之下,愣了一下,才同他招呼道:“季将军,你们怎么在这里买起醉来?昨天我看见毓王表兄出了点儿事,被横着抬回城里去呢。”
第144章 闹市行凶,不杀少女誓不罢休()
季玄一听就急了,紧声发问:“王爷怎么了?是旧伤复发,还是又添新伤了?”
季玄只知昨晚天一阁主来找过王爷,那二人谈事,从来都是仅限于两人之间,有时候还会边打边谈,都是司空见惯的。
后来季玄就依着韦叶痕的指点,去三里坡的酒家,花了好大工夫才从酒窖里挖出了季青,将他和酒坛子分开。
回去先前借宿的那一排茅草屋,早已在宇文昙与韦叶痕用掌力硬撼的时候片片湮没了,连带周围的树木、溪水、土丘等自然景观都已荡然无存。又兜兜转转找到这间农舍,遇上了董阡陌,从她口中得知昨夜发生的事。
“当时我实在害怕得紧,没敢走太近,”董阡陌连连摇头,“可是只远远看那么一眼,也知道情形不妙呢,整片袍襟沾满了血。”
季玄焦急之余,自言自语道:“不会啊,谁能把咱们王爷打成重伤?这绝不可能!”
董阡陌细声细气地说:“人做不到,可一整座地下机关或许能做得到,对吧?在那里面,表兄不敢动用太大的本事,否则陵墓一塌陷,大家就都要被活埋啰。”
季玄点头,道:“没想到王爷没叫上我们,一个人就去踏足险地了!”说着,他敲一下季青的头,埋怨道,“误了大事,都怪你!”
此刻季青醉得人事不知,口中却嘟囔了一声,“小陌别怕,让我保护你,小陌”
虽然声音模糊得就像捂着嘴说出来的,可偏偏他身旁另外两人耳朵都好使的不得了,全都一齐听见了。
一闻这话,季玄的心上一抽抽,暗道搭档啊,你说酒醉误事不是?这下子,你的暗恋曝光了!
董阡陌面色如常,观察季玄带点别扭的神色,不由猜想,季青和真董阡陌之间的二三事,季玄可能也知道一些。
于是,她笑问:“怎么季大嫂叫小陌吗?乍一听还以为是季将军在叫我呢。”
季玄干笑道:“这家伙浪子一个,哪有女人肯嫁给他!可能是他的哪个红粉知己的小名儿吧,董小姐千万别介意。”
董阡陌听季玄这般客气,要么说明季青和真董阡陌之间是地下情,季玄并不很了解,要么说明季青和真董阡陌只是神交,并未有过亲密举止。
希望是后者就好了。
自从用上董阡陌的身体,将近一个月了,一次月事都没来过,有时会有一点想干呕的感觉,吃东西喜欢挑酸的。
希望不是她怀疑的那样吧。
真董阡陌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又胆小怕事,应该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季将军,你们要回城里吗?”董阡陌问,“能捎带我一起回吗?”
“当然可以,”季玄同意了,转而问,“对了四小姐,你还没说,你一个人怎么跑到这荒野之地来的?”
董阡陌道:“我是跟豫章王府的人一起去陵墓的,后来陵墓大乱,我逃了出来,摸着摸着就到此处了,正发愁该怎么回家,这不就遇见你们了吗。”
季玄道:“幸亏是遇见我们,这附近有小股山贼,一旦撞上了你,那还不是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
季玄又道:“只是不曾备得车轿,四小姐能骑马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