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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小喵不吵了,两手捧着小脸,直直的看着这俩儿人。
“看什么?”北冥连城嗓音很沉,身子往后靠着,单膝微曲,姿势有点别扭,却能让南宫白夜睡的很香甜。
南宫小喵圆溜溜的眼睛一转,没说话。
北冥连城却冷笑了起来:“招夫是你的主意?”
南宫小喵哼哼了两声:“谁让你那么花心,要选别的女人做妃子,我肯定不能让我娘亲单着啊。”
“没有别的女人。”北冥连城懒懒的掀了下眼皮。
南宫小喵咦了一声:“那妃子呢?”
“没有。”北冥连城伸手戳了戳小人儿的脸蛋。
南宫小喵摸着小下巴沉思:“原来是误会一场喵,你以后会不会选妃子?”
“你娘亲想做就选,不想做,就不选。”人类的事情,他一般不感兴趣。
南宫小喵双眸一亮,小脑袋凑过去:“那你想不想让我娘亲永远留在你身边?”
“呵,永远?”北冥连城嘲讽的笑了:“人类可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可以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七爷,你这么傲娇,真的好么?)
南宫小喵小大人一般的教育自己爹爹:“反正像你这样做不行,大大滴不行!女人嘛,就得哄,你要一步一步的来……”
于是,在南宫白夜沉睡的时候,南宫小喵同学就这么没有原则性的把他娘亲给卖了……
……
另一边,少了南宫白夜的招夫擂台上,却依旧热闹。
早就芳心暗许的女子们,将曲洛他们围在了中央。
红发男子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笑意,如火一般的张狂,任谁过来,都来者不拒。
南宫戎光四处都散发着一种禁欲式的冰冷,鲜少有人敢靠近,都只能那样远远的张望。
北冥洵微微垂着头,背脊挺拔如松,身形俊逸似剑,比起平日的温润来,多了一丝杀气。
红发男子和他错身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笑意变得越发的张狂无比。
南宫戎光却是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瞳孔里弥漫出了冰寒的光。
不会有错了。
京城里有恶魔!
月升日落,白茫茫的雾气,入了冬之后,街道上早早的就没有人了。
偶尔有几声猫叫声,压抑的毛孔悚然。
比起往常来,南宫苑里多了一份说不出的阴森。
四周都是好几尺的白绫,高高的挂着,偶尔有风吹过去,乍一看还以为看到了人影。
苑外,守夜的人打着更,手里拿着灯笼,更声阵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唠……”
“锵!”
又是一阵打更声。
更夫敲完,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估计是想撒泡尿,左右看了看,瞅着没人了。
找了个地方,把手上的灯笼放下。
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解着裤头:“这天,还真他妈的冷。”
正尿的起劲儿,鼻尖像是传来了一阵香气。
更夫还疑惑呢,先是着急的把裤子拉上,一个回头,只来得及看见穿着白衣的柔软女子,手中打着伞,跌到在了雪地里。
身上穿的衣服做工很讲究,白色的长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袖口用金边勾勒着,更显得她超凡脱俗。
苍白的脸颊也有些红润,一身雪白长裙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月光下,有着陶瓷一样的美感。乌黑的长发一半轻轻的飘在雪地上,另一半蜿蜒在她雪白的背脊上,显得别样美丽。
更夫几乎看傻了眼,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白细如玉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腿,声音清澈如雪:“我的腿,好像受伤了。”
“啊?受伤了?”更夫像是有点不知所措。
白衣女子嗯了一声,微微侧着身,如墨般的长发上只插着一根雪花似的头饰,眉目盈盈,像是能滴出柔情来:“这位壮士,您能不能把我扶起来?”
“能,能,当然能!”更夫跑过去,心想今儿这是走的什么好运,竟然遇到一个这么俊俏的美人儿。
白衣女子抬起手来,长袖浮动,染着丹红的玉手轻轻的扶在了更夫的肩膀上……
“小女子多谢壮士搭救之恩。”白衣女子说话清清淡淡的,浑身凉的优点不寻常,那女子就靠在他怀里,艰难的迈着步子,另外一只手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被白布遮着也瞧不见里头是什么。……
194醒来后的两个人()
白衣女子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带了丝丝的沙哑,就像是录音机卡了带:“壮士,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更夫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掌心间没有任何的温度,仿佛被这女子就是一个死人,那样的触觉冰的人刺骨。
再看那块布下遮住的东西,一个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那哪里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人头!
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
而且……而且那颗人头长的竟然和他有七分相像……
更夫吓傻了:“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他跌跌撞撞的从雪地里站起来,想要跑,却发现自己的腿怎么动都动不了,原来人到了极度恐怖的时候,连肌肉都会抽搐。
更夫趴在雪地上,双手用力向前爬着,脚下胡乱的蹬着,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人影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更夫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女子的手按在了肩膀上。
接着!
一张苍白到没有颜色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女子双目流血,嘴角染着丹红:“壮士,我的家还没到,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女子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狰狞了,清秀的五官彻底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就连眼球都只剩下一片白色,隐隐的向上翻着,她的嘴角上挂着笑,那样的笑不自然到了极点,声音是西斯底里的吼叫。
更夫已经被吓傻了,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走。
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衣男子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腿,那样的力气根本不像是人有的,直直的将他推进了昏暗的小巷中……
“咯吱,咯吱……”
嚼骨头的声响,一阵一阵的传来,回荡在空荡荡的古街。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月亮似乎特别的亮,是那种掺着血色的亮。
南宫苑,阴森森的角落里。
白衣女子双手捧着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嘴角微扬:“恭喜主人找到了一具好躯壳。”
“呵……”阴暗中,像是有人在笑,又带了些沙沙的哽:“当年南宫苑做法把我压在碧瑶池下,那个时候我就发过诅咒,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没想到南宫苑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这一代竟然这么好被蛊惑!呵,人类,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好处,就能出卖自己……”
白衣女子垂眸,恭恭敬敬:“主人英明,现在南宫苑群龙无首,根本不堪一击,如今您又得到了肉神,即便是那些死神,也不能拿您如何。”
“不,还有两个人需要解决……”一道人影从光与黑的交界处走出来,泼墨般的长发随风而舞,四处摆动,白毛玉肤,大大的眼睛下,带了几分黑色印痕:“南宫戎光,南宫白夜!”
白衣女子双眸一紧,垂头道:“是,主人……”
锵!
木槌敲在灵台前的铜盅上,发出令人压抑的闷响。
白绫缥缈间,一道挺拔如剑的背影,屹立在大殿中央,手指桃木,侧脸刚毅,一双狭长的眸子漆黑如墨,波涛如深爱,沉静如古井。
守夜的大丫鬟啊的一声叫出了声。
苏夫人遁着声音望过去,顿时长大了双眸:“光儿!”
南宫戎光眸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把白帽扣在自己的头上:“我回来了。”
“光儿!”苏夫人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上前一步把他抱住,唠唠叨叨:“你都不知道,你出去的这些年里,家里都发生里什么,你,你祖父他……”
南宫戎光任由她抱住,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本来就是个寡言的人。
如今更是不愿意开口。
苏夫人把南宫白夜从头到尾数落了一边,言语之间好不委屈:“从她回京之后,咱们家就没有一天太平的,燕儿因为她不明不白的死了,蕊儿因为她被七殿下的退了婚,她一个庶出的小贱人,喜欢搞那些小手段,为了银子去勾搭男人,大逆不道的不把你祖父放在眼里不说,还抓他去了牢狱。你想想啊,你祖父那可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啊,哪受的了这般的对待。为娘本想着进宫去求皇上,可是还没等我去,那边就传来了你祖父的恶讯。你祖父向来疼你,毕生的绝学都传给了一个人,如今他去了,你一定要替他报仇!”
“夫人。”南宫戎光声音平平的打断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也是庶出。不,我连庶出都算不上,我只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被抱来的小野种,你曾经不也说过?”
苏夫人被他的话一堵:“这,这……你又是听哪个丫头乱嚼的舌根!”
“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南宫戎光掀了下眼皮,声音骤的沉了下来:“不过,以后南宫苑的事,如果你再插手,你清楚是什么后果。”
苏夫人浑身一颤。
南宫戎光和南宫白夜不同。
这个孩子从小大到接受都是如同皇子一般的教育。
因为他天赋异禀。
即便是个不知名的野种。
她也欺负不得,还要拱手捧着。
最多了就是气不过的时候,暗地里诅咒他几句。
表面上却一直都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关系。
他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一心一意的盼望着他回来,就是想让她替自己和女儿们出气。
苏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次回来竟是为了夺权?
果然是不会吠的狗咬人最狠!
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让她别插手南宫苑的事!
“你!”苏夫人咬了咬牙,放柔了语调:“光儿,你对为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突然好像变了样子似的。”
南宫戎光双眸一动,如同寒冰:“误会?看在小小的面子上,我不同你计较,可你设计陷害魔娘,哪里来的误会一说。”
苏夫人心中跳的作响,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他提到了小小,也就意味着,那件事他根本没有全部都知道……
想到这里,苏夫人一笑:“原来又是魔家那丫头说了什么,你见她了?她现在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头牌,你说说,这样的女子,用的着母亲说她什么?”
闻言,南宫戎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间像是被东西堵住了一般,沉闷的很。
苏夫人向来聪明,也了解南宫戎光,自然不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只端着慈母的模样问:“小小呢?你们应该在一起才对?”
“她在客栈。”南宫戎光的侧脸,布满了层层冰寒。
苏夫人点头,心中怒着,脸上却笑开了花:“也对也对,她的身子从小就柔弱,大半夜出门,总归是不好的,你仔细照顾着她,别受了风寒。”
南宫戎光没有说话,只伸手接过丫鬟递来的白色葬衣,静静的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