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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之言很贴心,总会在她钱包或者抽屉里放上一张可以随意刷的银行卡。
她只动了他一张卡,所有的消费她都有记录。
因为,总有一天,她都要还她花的每一分钱。
当她告诉宫之言自己被“莱茵”录取时,宫之言跟她狠狠怄了一场气。
宫之言天生的好教养,从始至终没跟她吵吵一句。
他只表明自己立场,跟她冷战。
冷战只持续一周,就被小念念给劝和。
念念出生三年以来,宫之言一直尽着一个父亲的职责。
海棠对孩子要求比较严格,以至于习惯了宫之言宠溺的念念,说海棠不是她的亲生妈妈。
宫之言早上陪念念在草坪踢球,晚上给她讲故事。
每到休息日,小镇的山谷,湖边,街心公园都能看到他们父女俩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镇所有的居民,都知道琉璃城堡住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华人家庭。
有时候,海棠也会产生错觉,念念就是宫之言的孩子。
在爱丽兰这三年多,海棠锋芒毕露的性子改变不少。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她学会了说话做事之前,先动脑子。
用宫之言的话来说,她现在的身上既有女孩的澄澈,又有女人的成熟。
今年的宫之言对她逼得越发紧了。
宫妈妈的催二胎电话,几乎每天都要打来。
只要国内来电一响,海棠就有多远躲多远。
然后就是宫之言苦口婆心的善后。
今天是宫之言生日,海棠特地请了半天假陪他。
晚上,宫之言服侍念念睡下,就满怀欣喜打开海棠送的生日礼物。
一件带有铂金纽扣的黑色衬衫。
他的脸随即就变了色。
如果没记错的话,黑色,一直是那个男人的最爱。
她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多,还在用那个男人的喜好来应付自己!
他借着酒劲儿,把她扯进自己卧室。
“之言,我送的礼物,你不喜欢?”她一头雾水。
“海棠,我们一起生活三年多,你当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他眸色满是悲哀。
“我。。。。。。我。。。。。。对不起。”海棠猛然醒悟。
喜欢黑色系的是君靖离。
宫之言好像喜欢浅蓝和白色。
“对不起,我就是觉得黑色好看。”她连忙解释,“你别做他想。”
他一把把她抵在墙壁,俯身,“你是不是觉得,他也比我好!”
“我没有!”她避过他突如其来的唇。
他滚热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海棠,给我——”
他变得急切起来,双手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两人从床头滚到床脚,从床脚滚到地上。
很快,她被他摁在地毯。
她第一次知道,宫之言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力气。
“海棠,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宫之言,冷静一下好不好!”她试图蜷缩起身子,但无果。
“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你必须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他眼眸通红,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
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他体验着自己从未领略过的芬芳。
她停止挣扎,闭上双目,泪水潸然而下。
“耙耙,妈咪,开开门——”一个稚嫩的女童嗓音伴随着砸门声一同响起。
海棠身上的宫之言瞬间清醒。
他飞快起身,抓起一件真丝睡袍披到身上。
海棠收拾好自己凌乱的衣衫。
推开门——
一个粉嘟嘟的小丫头就闪了进来。
“宝宝被你们吵得睡不着!”
怎么会,房间的隔音效果那么好,小丫头总能给自己砸门找个理由。
宫之言沉默去了盥洗室。
海棠抱起女儿,“乖女儿,妈咪陪你一起睡。”
“耙耙呢,我要你们一起陪我睡觉觉?”小丫头从海棠身上蹭下来,径直去砸盥洗室的门。
很快,身上还挂着水珠的宫之言抱着小丫头走来,“我的宝贝儿,来,今儿我们一家三口睡一张床!”
“哇,宝宝好开心!”小丫头往大床上一躺,眨巴着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妈咪右边,耙耙左边。”
海棠和宫之言按照她的指示躺下。
小丫头很满意。
把自己两条小短腿分别搭在海棠和宫之言身上。
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海棠小心地把女儿的腿从身上拿开,替她盖上被子。
宫之言一直沉默。
她知道,他在生气。
“对不起。”她主动开口。
“我说过无数次,最讨厌你对我说这三个字!”他的目光穿过念念,定格在她身上。
“宫之言,我也想向你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可是,一到那个时候,我就想起他。。。。。。”她向他坦白。
“他不光害死了你的亲生父亲,还把你投进监狱。你想他什么?”他余怒未消。
海棠悄悄擦掉脸颊的泪水,起身。
“宫之言,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我就带着念念离开,你就去找属于你的幸福。”
他下床。
大步走到她身旁,蹲下并握住她的手。
“海棠,念念出生到现在,我已经等了你三年零一个月。你给我个明白话,还要我等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海棠痛苦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缓缓起身,放开她的手。
“海棠,别自欺欺人了,你的心里只有君靖离。”
海棠耳朵传来他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君靖离,这个名字从她记忆深处忽然跳跃出来。
此刻,从别人嘴里听到,既熟悉,又陌生。
自从她来到爱丽兰小镇,就刻意斩断过往。
从不关心国内的任何事。
宫之言当着她的面,也很少提起北城。
三年来,那座城,那个人,已经在她记忆中定格,静止。
她离开北城将近四年,但还是忘不掉那个男人。
为什么?
她该恨他才对,因为当初是他狠心把她投进监狱,她才出了车祸。
可是,恨一个人,真的很难。
次日一早,小丫头找遍整个城堡,也没发现宫之言的身影。
“耙耙呢,我要耙耙陪我踢球!”
海棠问管家,管家说宫之言一早就去了学校。
海棠知道,他肯定还在生气。
她很想跟他缓和关系,就主动打他电话。
三次,均无人接听。
她强打精神,陪小丫头去草坪上踢球。
琉璃庄园的管家疾步走来,“二少奶奶,刚得到消息,老太太去世,先生和太太让您和二少爷赶紧回北城奔丧!”
第81章 父女相见()
海棠愣住。
回北城?
虽然有时她也会想起那座城,但就是没有想过回去!
那些人,那些事,好像已经封存在久远的记忆中,又好像历历在目,鲜明刻骨。
她带着念念刚回到客厅,就看到满脸痛苦的宫之言进门。
“绮罗,马上收拾行李,我们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是不是爷爷奶奶那个家?”小丫头很兴奋,踮着脚尖往宫之言身旁凑。
“乖宝贝儿,爸爸要带你回北城的家!”宫之言抱起她,一脸凝重,“你要去给太奶奶尽孝。”
“好玩吗,如果好玩我就去!”小丫头歪着脑袋,头上的两个小辫子翘起,很是可爱。
“念念,你是我宫之言的女儿。”他语气很重,故意扫了海棠一眼。
海棠后背直冒冷汗。
“你有义务为你的太奶奶守灵尽孝。”
海棠推脱的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下。
她识趣地去收拾行李。
“记得把念念的玩具打包,单独托运回北城。”宫之言已经立在她身后。
“行程不就是一周左右吗?用不着托运玩具!”
“我好久没回去,准备多逗留一阵子。”他解释,“爸已经把公司分给我和大哥,我这些年专心学业,一直把公司交给大哥打理。这次回去,我想收回属于我的产业。”
“你准备在北城发展?”海棠很吃惊。
宫之言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念头?
“在不在北城发展,我还没想好。我现在只想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到手中。”
“我们”两个字让海棠心虚万分。
“之言,说实话,我不想回去。”她跟他摊牌,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我还跟他生了个女儿!”
宫之言冷笑,“你是盛绮罗,当然还活着!记住,你生的女儿是我宫之言的!念念现在不是三岁,是两岁!”
海棠知道,她和念念已经在他的行程之内。
现在的宫之言,越来越让她看不懂。
君靖离就在北城,他却要带着她和孩子回去。
如果碰到,怎么办?
三口人,不算小丫头的玩具,整整七大箱子行李。
海棠向“莱茵”请了假,跟宫之言带着小丫头坐上回国的飞机。
小丫头一听说回中国,就兴奋得不行。
问东问西,海棠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句,她就累得呼呼大睡。
海棠抱着女儿瘦小的身子,凝望她粉雕玉琢的脸庞。
单看这张小脸,根本就猜不出谁是她的爸爸。
因为她的模样长得跟海棠一模一样!
说是宫之言的孩子,也挡的过去。
小丫头户口本上的年龄,硬生生被宫之言改小了一岁。
平时的宫之言,也是这么教导小丫头的。
明明过的是三岁生日,他偏偏在蛋糕上给她插两根蜡烛,还大言不惭地说,
“我家闺女两岁喽!”
海棠知道他的私心,他所有的努力都在朝回北城那一天努力,也不纠正。
小丫头到现在也认为自己两岁。
他们中间倒了一次机。
离北城越来越近,海棠的心越来越紧张。
宫之言握住她冰冷滑腻的手。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想证明你现在是盛绮罗。”
海棠垂首不语。
离开北城将近四年,或许很多事已经物是人为。
她想去爸爸的坟前看看,想知道小泥鳅与安南风过的好不好,想。。。。。。
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是否已经娶妻生子。
宫之言手上的温度并没有带给海棠一丝暖意。
飞机降落。
她带着孩子第一次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气息。
现在的北城已经是深冬。
空气还是那么干燥,寒冷。
海棠的手机很快收到一条“念慕集团欢迎您来北城”的短信。
机场大屏幕也在滚动播放着念慕集团的广告。
看来,他发展得不错。
宫家早就派人在机场迎接他们。
小丫头对这个陌生的城市,特别好奇。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住地东张西望。
离开将近四年,她感觉这里的变化很大。
一座座新增的立交桥蜿蜒在各处繁华的路口,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已经直逼国内一线大城。
海棠坐在宫家的加长林肯轿车内,唏嘘万分。
真是世事无常。
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