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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小悦看她的状态,就直到她心情很不好,也没敢多加打扰。
公司最近在筹备新的项目。
全公司的员工都要加班。
沈玥在公司的饭堂潦草地吃了两口饭之后,就接到了妈妈“刘怡媛”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呢?我跟你爸就快到a市了。”刘怡媛的嗓音一如往常般,是大嗓门。
沈玥一愣,才意识到,今天是二月一号。
妈妈说好了要来a市的。
最近这两天一直因为分手的事情而悲伤,她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一码事。
“妈,我今晚要加班。”沈玥一边说一边起身,往食堂门口走去。
“这样啊。那你几点下班?我和你爸都想见见你和亦宸。”
一提到他的名字,沈玥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得嵌进了肉里,才忍住了胸口的疼痛,“妈,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刘怡媛毫不掩饰惊诧。
“嗯,三天前分手了。”沈玥说话的声音很轻,尽量显得很平静,她不想让妈妈担心。
“没事,你还有我和你爸。今晚想吃什么?我和你爸到超市买菜煮给你吃,等你下班回来,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了。”刘怡媛的声音也很轻。
听到这句话,沈玥的眼泪倏地又涌上了眼眶,声音有些哑,“我想吃糖醋排骨,红烧鲤鱼,青椒炒肉还有凉拌青瓜。”
“嗯,我都记下了,今晚就给你做。”
家人,永远都是温暖的港湾,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们都能给你最贴切的安慰。
“备用钥匙”沈玥话未说完,刘怡媛就抢了她的话。
“我知道,在地毯下。”
沈玥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笑道:“嗯,我的习惯你都知道。”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你好好上班吧!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刘怡媛中气十足,说话时挺大声的。
沈玥想起了她泼妇骂街的大嗓门,心头涌起一股温暖。
还有爸爸、还有妈妈,他们都那么关心你,要好好振作才行啊,沈玥。
反正以前没有他,你不也是那样子过下去的吗?他不是你的全部啊,所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吧。
——
晚上八点十分,沈玥接到了陌生的来电。
电话内容很简单。
“请问是沈玥小姐吗?”
“对,我是。”
“请问您的父亲是沈升,母亲是刘怡媛吗?”
“嗯,对。”
“麻烦到城西医院一趟,您的父母亲刚刚出了车祸,我们需要您的签名。”
话落,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玥愣在了原地半晌,抄起电话就往楼下跑,连长大衣都忘记披上了。
助理小悦看见她忽然发疯一样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吓了一大跳,等到反应过来时,沈玥已经走进了安全通道。
——
沈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接收到那个痛彻心扉的消息的。
只记得那一个永生难忘的场景。
——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浑身是血,如果不是看到他们二人手上的一模一样的熟悉的戒指,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两个人是自己的父母亲。
“沈小姐,我们很抱歉,已经全力救治,但病人失血过多,目前已无生命特征。还请您节哀顺变。”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还能把他们都救活的”她跪在地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眼中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
“沈小姐,我已经尽全力抢救了,没能帮到你,真的很抱歉。”那个医生摘下了口罩,轻易地击碎了她的希望。
“你是医生啊!你肯定能把他们都救回来的。”她匍匐在地,重重地磕头,“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求你了”
“就算是医生,也不能从死神的手里夺回生命,我真的尽力了,还请您节哀。”那个医生也心有不忍,皱着眉头想要把她扶起来。
哪知道,他的手刚刚碰到沈玥,沈玥就晕死了过去,顺势倒在了地上。
——
潘虹绝对没想到,在领结婚证的这一天,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当她赶到医院,看着病床上憔悴苍白的沈玥时,心上一恸,领证的喜悦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沈玥又发高烧了,四十一度。
医生打了退烧针,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潘虹看着床上越来越难受的沈玥,心上悲痛无比。
当医生打第三针退烧针时,潘虹放下了狠话,“你tm的要是这一针还是不管用,我就把这个破医院给拆了。”
主治医生有点眼力见,知道她和叶霖都不是好惹的人,欲哭无泪地解释:“退烧针我已经打了!但是是否退烧,决定权不在我的手上,在病人的身上!”
“你不是医生吗?医生不是万能的吗?你连她的发烧都治不好,平时是怎么救治病人的?”潘虹气得牙痒痒,正愁心中的怒气没处撒,只能把怨气都撒在了主治医生的身上。
主治医生头一回这么没有底气,只能小声嘀咕:“病人的身体太差,而且在这一个月内已经高烧了三四次,打了退烧针没用很正常。”
“别说这么没用的!你倒是快点给她降温啊!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啊?”潘虹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斥在整个病房里,就像是泼妇骂街一般。
最后,还是叶霖开了口,主治医生才得以解脱,“潘虹,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担心她,但是医生已经尽力了,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潘虹烦躁得很,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尖叫了一声,“这个破医院,要是沈玥再不退烧,我就一把火把它烧了。”
主治医生的内心:这已经是a市最好最发达的医院了,哪里破了!住院部都相当于五星级酒店了,哪里破了!
幸好,叶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主治医生才敢拿着药箱往门外走。
“你这样着急也没有用,医生已经尽力而为了。”叶霖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着。
“我快要疯了。”潘虹皱着漂亮的眉毛,“她已经一晚没有退烧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脑子都要烧坏了。”
“别急,说不定过一会就退烧了。”
第344章 痛苦2()
沈玥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在满是鲜花的草坪上奔跑,那时候的她,才三岁。爸爸妈妈就站在前方,她朝着他们奔去,落入了香暖的怀中。
后来,镜头突转,她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而爸爸妈妈就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里,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灯光忽然暗了一下,她变成了观众,坐在第一排那里,看着舞台上气宇轩昂的男人抑扬顿挫地发言,不知为何,看着那清隽帅气的脸蛋,她的心竟莫名地有些疼痛。
再后来,灯光忽然全都熄灭了,周围一点光亮都没有,一点声响都没有,一切都陷入了缠绵的黑夜中。
她很害怕,想要尖叫,却没法发出声音,就连呜咽声,也都没办法发出。
倏地,周围出现了一点点光亮。她却看见了一个男人,手里一把尖刀,往自己的胸口刺去。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那把尖刀落下。
在刀子即将落入胸口的那一刻,周遭忽然变得光亮异常,白昼忽然而至。她听到了有人在天边呼喊:“沈玥”。
那一把声音,低沉性感,无比熟悉,跟站在舞台上发表讲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有些激动地扬起声音高喊:“是你吗?许亦宸。”
“嗯,是我。”他忽而出现,身上带着柔和的光亮,就好像会发光的小天使一样。
她很开心地拥抱他,埋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一直很想说出口的话,“我爱你。”
话音刚落,天边忽然又暗了,她听到了肃静冷冽的声音,“我们分手吧。”
她皱着眉站立在地面上,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悸痛。
最后,她梦见了爸爸妈妈,只是,那时候的他们,躺在冰冷的床上,任由她大喊,也未曾应声。
——
沈玥醒来时,只觉得胸口的疼痛比今生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痛。
喉咙像被火灼烧过一样,干哑又刺痛,眼睛肿胀酸涩,连睁开眼的欲望都已经快要没了。
“沈玥,你终于醒了。”
这是虹姐的声音,她知道。
“我爸和我妈呢?”沈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潘虹努力维持在嘴角的微笑僵住。
“他们,还在太平间。”潘虹轻声答,给她斟了满满的一杯白开水,“先喝水吧。”
沈玥没接,皱着眉头,嗓音嘶哑,轻轻地问:“虹姐,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沈玥。”潘虹的眉头也是紧蹙的,声音也有些哑。
“虹姐,我一定在做梦,对不对?”沈玥重复了一遍,满眼悲伤地看向她。
潘虹没答话,执着地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先喝水吧,好吗?喝完水,我就告诉你。”
沈玥还是不接,皱着一张小脸,巴巴地看着她。
潘虹叹了一口气,把水杯递到了她的唇边,逼着她喝水,沈玥才张口喝了几口。
刚放下水杯,叶霖就走了进来,看到沈玥坐在床上时,愣了愣。
“虹姐,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沈玥可怜兮兮地看着潘虹,手指搅着床单。
“沈玥,你别这样。”潘虹握住她冰凉的手,“你要学会面对,我知道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我求你了。不要逃避,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沈玥突然间情绪失控,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哭喊,站在旁边的叶霖没见过这样的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潘虹心疼得很,这样的沈玥,她见过。
七年前自杀未遂时,也是这样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沈玥,这不是梦。”潘虹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字句清晰,“叔叔和阿姨,真的去世了,真的走了。答应我,你要好好面对,先把他们火化了,好吗?”
沈玥拼命摇头,眼泪落了下来,朝着潘虹大吼:“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潘虹心中悲恸,只恨不得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憔悴失意。
“不!这一定是梦对一定是梦”沈玥喃喃自语,手忽然探向床头柜,拿起了手机就拨打电话给刘怡媛。
电话那头却是忙音。
她一遍又一遍地打,每一次传来的都是忙音。
打到第五遍的时候,她握着手机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面如死灰地泪流满面,朝着手机哭喊:“求你了接我电话吧求你了”
“沈玥,别这样。”潘虹悲伤地抱住她,狭长的丹凤眼黯然失色。
沈玥在她的怀里哭得像个可怜的小狗,低声喃喃:“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妈妈爸爸”
——
此后的三天时间里,沈玥浑浑噩噩,醒来时总是泪流满面。
潘虹每天都尝试给她喂粥,只是每次吃了几口之后,她就推开了饭碗,坚决不肯再多吃一口,所以只能命医生给她打葡萄糖针。
潘虹知道,除非沈玥想开,否则,无人能够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