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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给她的!”君麟走过来,将缰绳夺过去,有些吃力地翻身上马。
“王爷,我会骑!”想到他受了重伤,玉琮赶紧说。
“王爷,您这可不是小伤。”侍卫又单膝下跪。
“这轿子装得下两人吗?”君麟问。
“装不下。”
“她脚受伤了,扶她上去。”
“王爷,蓬逸恳请与您同乘一匹!这里到别苑还有一段距离,蓬逸怕您身体吃不消。”侍卫忠心耿耿。
“本王是不是还得躺倒在你怀里?”君麟开了个玩笑,不过脑补一下画面,逗得玉琮扑哧笑出声来。
玉琮被扶上了轿子,揭开轿帘,见君麟骑于骏马之上,修长的双手挽着缰绳,身姿依然挺拔不羁,佩剑在身侧平添几分英气。面色凝重,唇色惨白,几缕长发随风拂面。落日余晖斜穿枝叶,为他周身添了一层金晕。
看得入了神,他也望向自己。
眼眸中似有万语千言,却又寂陌无声。
“驾!”君麟一声大喝,策马驰奔而去。这背影,有多少落魄,失意,有多少不舍,诀别,却仍是冷傲沉静,渐行渐远,看着直叫人心疼。
第8章 青丝解药()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一千多年前,杜甫就已经看破红尘,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告诉后世,其实穿越,无处不在。
轿辇一路走走停停,我也被巅得睡睡醒醒。感觉像是走了一夜,终于,轿辇被抬进了天水界的皇室别苑。
本无心欣赏美景,美景却强行入眼,引得玉琮连连惊叹。
近处,山花石竹闪耀着玲珑水珠,秀气芬芳缭绕满园,楼台殿宇高阁而立,氤氲在袅袅烟雾中。远处,群山叠嶂,青林覆岩,仙气升腾,悠悠扬扬的古琴声时续传来,恍如梦中。
旅游时去过一些皇家园林的古迹,曼妙清丽有之,却不及这里庞大恢弘。玉琮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
“姑娘,姑娘,你可回来了!”一女子哭着身着古装朝玉琮奔过来。
玉琮定睛一看,这不是文泱吗?她瞬间浑身颤抖,抱住文泱大哭出声:“文泱,可算看见你了!你也穿越了?”
“文泱是谁?姑娘,我是你的丫鬟梓修。听闻七王爷的侍卫说,你患了脑疾,你不认识我了?”
你才患了脑疾,你们一群人都患了脑疾!
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还是文泱的前世,玉琮好失望。
原来两个人这么多年前就纠缠在一起了,怪不得每天如胶似漆腻歪不够。
不过,要委屈你了老铁,在这里,竟是我的贴身丫鬟。有机会的话,姐一定将你许配给一个好人家。玉琮心想。
“哎呀,我是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当我是一张白纸,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吧。”
梓修把云慕扶进琳琅阁一间厢房,这房里茶香四溢,也是雅致俊秀,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
坐定,梓修神情悲凉,迟疑着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盒盖,里面出现三样东西:一颗药丸,一个锦囊,还有一封信。
锦囊里是一缕青丝。
信上用隽秀的小篆写着十六个字:思逢难期、思逢无期,负了执念、忘了执念。
“这是我写的?”
“嗯,姑娘的遗书。”
“给谁的?”
“七王爷。”这答案给玉琮惊懵了。
“我写完遗书就去跳湖了?”
“是,姑娘过得太苦了。”
“这头发是我的?”
“是。”
“这药丸是干嘛的?毒药吗?”
“不是毒药,是解药。说来话长。”
“坐下坐下,快给我讲讲。”
梓修不敢,被玉琮硬拉着坐下。她这一讲,玉琮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前世云慕本也有个快乐开心的青春期,直到遇见了七王爷墨君麟,便迎来了波澜壮阔的人生。
“王爷,云姑娘回来了。”在另一栋香榭殿堂里,一名老臣正毕恭毕敬地说话。
这名被唤作王爷的人缓缓转过身子,是一个面色冷漠阴沉,看上去城府极深的人,虽然外形也是凤宇器阔、玉树临风。
“她怎么样?”
“据说是去投湖的,被七王爷救了上来,但是头部和腿踝受伤了。”
“哼,宁可投湖,都不愿做本王的三王妃啊。”此人正是三王爷墨君寅,他冷笑一声,“他们两个在外面共处一夜?”
“是,在山洞里。”
三王爷又一声冷笑。
“不过两人都受了重伤。即便是在山洞里,也只是找个栖歇之地吧。云姑娘这脑疾,听说自己是谁,都需要梓修那丫鬟告诉她,王爷与她的婚事可能要耽搁了。”
“若不是你当初一句:得云慕者,得天下。本王又何必非要娶她!”
“老臣不曾看走眼啊,这云慕姑娘不仅吟诗作赋优雅大成,一身轻功也将绛玉剑舞得出神入化,如此心怀若谷、素涵高雅之人,胜过其他名门闺秀多少倍!”
“可是,如今她脑子像一个深渊,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你那句话还作不作数呢?”
“老臣那句话,可不是仅以其外在而得出,王爷不要忘了,她就是再失忆,元月元日的生辰和八字命格是不会改变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她的八字有何玄妙之处?”
“臣算此女,命中天德月德两贵相助,处世无殃。这也是为何投湖不亡的缘由。投湖、脑疾都不过是命中应有之难。”
“让你越说越神了。”
“王爷不可小看玄易之所在。王爷忘了汉孝元皇后王政君吗?她先后克死了两位丈夫,可是算命先生仍然赞她贵不可言,后来果然做了皇后,并且活到八十多岁。汉朝人平均寿命也只有20多岁。”
“不过她也克掉了第三位丈夫的江山!”
“那是遇到王莽篡权,那又要说王莽的命数了。都说他不是那个朝代应有之人”
“好了,你还是继续说云慕吧。”
“云姑娘的命格主贵气仁慈,聪慧厚德。这天德扶印,众凶可释。即便临于杀、枭、劫等大凶之格,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此命格佛缘很重,遇到困境,可获佛祖神明护佑。”
“这也只能说明她命好些罢了。”
“不止,她还有月德加身,此乃祖先母系之阴德,一般女子若遇月德,主嫁贵夫。云慕姑娘双德相驰,必母仪天下。臣看过不少贵女的命格,皆不如此女八字沉稳厚重。”
“嗯,就听你的吧。此女,本王娶定了,本王要去看看她了。”三王爷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第9章 海川万里()
梓修讲玉琮的身世,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碗茶水。
原来,天水界的皇上已年过六旬,膝下十个儿子九个公主,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设立储君。众多皇子中除去年幼者、体弱者、纵情玩乐者,拥有争储实力的人选其实只有三家。
大皇子嫡出嫡长,常年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但是骁勇无谋,朝政之事全凭门客献策;三皇子虽智高才博,深得皇祖母喜爱,却素来阴狠毒辣、机关算尽,爱搞小团体;而七皇子气质儒雅、性情开朗、文武兼慧,却一向少问政事。
皇上几次有意提携,七皇子不知是没放在心上,还是有意避之,反应都淡淡的。但是这些却被野心勃勃的三皇子看在眼里,自此,视七皇子为劲敌。
三年前,圣上下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与一幅画卷有关。
“这幅画名曰海川万里图,等我们回了建邺,姑娘可以找机会再去看看。之前三王爷带我们去赏鉴过。”梓修说起画卷的神奇妙处,让玉琮听了也叹为观止。
在层高百米、雄壮宽敞的紫鸾殿里,有一部分墙面是被这幅精致巨作所覆盖的。此画长50米,宽20米,名曰“海川万里”。
画面上是烟云缭绕的江海浪涛和幅员辽阔的千山万壑,渔渡人家、楼阁溪涧布景于雄奇灵秀的山峦水际之间。
村汉犁田、绣女织网,每一处细节都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连绣女头上的红狐色方巾都着色细腻。
而这幅画的整体,又色彩夺目、气势连贯、波澜恢弘,世人皆视为珍品。
玉琮听说过清明上河图和千里江山图,却不知道还有海川万里图。听起来,和千里江山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幅画鲜艳夺目,是用什么颜料绘制而成?可否长久保存呢?”因为玉琮的老爸爱好作画,玉琮从小对绘画极感兴趣。见梓修说到这里,她不免想深究一下古人如何作画。
“是以天然矿质为主,金属颜料为辅,再掺入一些植物颜料。这些植物颜色最好获取,就是将一些花花草草的根茎或枝叶碾压成汁液,提取出来,被称为水色。质地比较清薄,像花青、胭脂、槐花、殷桃、墨黑。涂上就显得生机勃勃。”
“梓修,你懂得真多啊!”
“姑娘,这些知识很多都是老爷请的师傅教给咱们的。你也都懂,只是现在忘了。我与你一起长大,老爷让我陪读,所以跟着姑娘学了很多皮毛。”梓修笑着解释。难怪玉琮觉得这个丫鬟有些不同寻常,从小耳濡目染,自是修习了学问、教养。
“那画卷上的天然矿质都有哪些呢?”
“红色的是铅丹、黑色的是碳黑,比较难找的是雄黄和青金石,这幅画山水为主,黄色和青绿用得最重。据说曾派出五百名工匠前往矿山采石。”
“采回来的矿石打磨成颜料是不是很费时费力?”
“是的,姑娘你记起来了?”哪是记起来了,只是老爸当初带玉琮去博物馆参观的时候,讲过一点颜料磨制的常识。
玉琮接着说:“要经过层层粉碎、研磨、漂洗等工序吧?粉碎还好说,但是研磨就费时费力了。研磨天数不同,色彩便不尽相同。还要经过多层漂洗,色质才较为稳定明亮。”
“姑娘,你恢复记忆了?这幅画上的雄黄,就是令工匠一天八小时不停提炼、二十天方才完工的。”
“我倒没有恢复记忆,就是有些星星点点的模糊碎片而已。”不能再卖弄了。玉琮收住嘴:“听你所言,海川万里当真是诚心之色啊!”
“是的,打磨好的石料就是石色,水色和石色相辅相成,浓淡相宜,虚实相生。“梓修接着说。
“这么庞大的画卷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奴婢见过三王爷!”梓修急忙将右手压住左手,左手按于左侧腰部以下,微微屈膝。
“三王爷?”玉琮也怔怔地跟着念了一句。
“还认得本王吗?”三王爷君寅笑了笑。
“不认识。”玉琮心里暗暗吃惊,这人,不是梦中的待嫁夫君吗?
“王爷,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胆,怎可直问王爷名讳!”一个随从呵斥。呀,随从也这么牛?
“下去!”王爷又呵斥随从,他面含笑意地看着玉琮:“我叫墨君寅。”
君寅?那不正是玉琮魂牵梦萦中的人吗?
玉琮睡觉的时候常常念叨这个名字。只是梦中的剧情一直卡在两男抢亲的镜头那里,没有再续演,并不知道最后自己跟的是哪位。
天水界这朝代要是在历史上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