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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某人?”公子刑天微微一笑,转而看向我,“你来告诉他,那所谓的某人,究竟是谁?”
那的的确确是我的口头禅,然而,严格意义上来论,却又不能算是。事实上,那并非我的原创,第一次听闻到,正是从公子刑天的口中。
初到昆仑山之巅的那两日,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环境,极不适应,又刚刚遭逢到人生的重大变故,心情极度抑郁,待在无常宫之内,死活不肯出去。
公子刑天许是见我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生出了几分厌烦,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扔到昆仑山之巅以外一处悬崖之上。
那处悬崖,不是别处,正是我前年曾经站立过,荣华以为我要寻短见之处。
刺骨的寒风,冻地人瑟瑟发抖,耳旁,响起那道魔鬼一般的声音:“倘若不想好好活着,不如趁着现在就死掉。”
那日,在漫无天际的雪地里,好不容易有了生存下去的欲望,此刻若是寻了短见,若是寻了短见,那……
回想那日,为何会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是由于他的话语给刺激到?还是别的什么因素?
记得不大真切,只记得,后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待再次睁眼,第一眼所看到的,是一位天神一般的绝美之人。
好美,好美好美,这世间,岂有这般美的存在?岂有?有!
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跳声落入耳里,才惊觉自己被人给抱在怀里。待呼啸声传入耳里,再次惊觉,自己不止被人抱在怀里,且在空中飞行。
并非仅仅只是像天神下凡,分明就是天神下凡。
那一刻,刹那之间,心头涌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或许,想要活下来,并不止是由于被激将到,而是有了存活下去的希翼。
想到这茬,急忙转身,答语道:“我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活到这世间害我之人全部都死掉,都还活着。”
公子刑天的眼眸,微微一变,迅速恢复正常,“这话,可是你自个说的,记住,永远也别忘记。”
“永远也不会忘记。”我郑重承诺道,从崖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下次,倘若让本尊再瞧见你这幅姿态,一掌结果了你。”冷峻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然而,午夜梦回,耳边所萦绕的,并非是后一句,而是前一句。
言归正传,再论此时,此时,朱佑樘与公子刑天俱都盯着我,期待着我嘴里的答案。
朱佑樘不傻,从公子刑天方才的话语中,应该不难猜出其中的含义。
猜出是一回事,自欺欺人又是另一回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举动,天下之间,比比皆是。
“是他,太子殿下您口中的那个某人,或许指代的是在下不才我,不过,我是从他那听闻而来。”
听闻此言之后,朱佑樘的面色,虽有瞬间的变化,但稍纵即逝,很快恢复正常。显然,他十分明白我话中的言外之意,更是明白,我是让他知难而退。可惜的是,明白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噢?是么?”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朱佑樘此刻的姿态,十足一副欠揍的模样,“你既如此自信,为何不肯回答本殿下方才的问题?”目光所对处,俨然又是公子刑天。
方才的问题?什么问题?想了许久,才记起,朱佑樘在此前,似曾提过甜食的问题。
天苍苍、野茫茫,你说,这点天灯的,脑子是一根筋么,围绕着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他还就没完没了、,没了没完。
浪费自个的时间不打紧,打紧的是浪费他人的时间,自己想要自杀,这是要拉着别人一起垫背的节奏么?
“这个问题,我不是回答过了么,他不喜欢吃甜食,一丝一毫也吃不了。倘若你只是想知晓这个问题的话,那可以放心地走了。”
殊不料,朱佑樘不止不理睬,反而步步紧逼,“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你我心中都知晓,这个答案只要一出来,那她,会站在谁的身边,还是未知之数。”
点天灯的朱佑樘,到底在这扯什么鸟语?把一个小小的甜食问题,竟然上升到如斯高度。
着实忍俊不禁,惊叹于他的思维,“会站在谁的身边?那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他给出的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会站在他的身边。怎么,还需要我把话再讲地直白一些么?太子殿下,您与我,这辈子,绝无一丝半点可能,下辈子,同样亦是。您和我相处过的日子,虽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应该对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再者,您既清楚我与他的事情,那就想来该明白,我与他之间,无坚不摧,任何人都无缝隙可入。”
原本,并不想说这般决绝的话语,毕竟,朱佑樘是个有身份的人,给他面子的同时,实则亦是在给自己减少麻烦。
然而,现实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些人,你不把话说敞亮,他就会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去。
此举,一是无情打击了朱佑樘,使得他明白我坚定的立场。二是变相向公子刑天表明了心迹,从而消除他心中的疑虑。真乃是一石二鸟、两全其美之计。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朱佑樘的面色,果然沉寂下去,死灰一般的沉寂,眸子里的神色,异常吓人。看吧,即便再死皮赖脸,可最起码的自尊,还是有的吧!
再看公子刑天,脸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虽则不大明显,但能感觉得出来,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十分欣喜。
两副截然不同的画面,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落到旁观者的眼里,具有别样的风范。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许是朱佑樘眼里的神色太过悲戚,又许是念及他昔日对我有数次救命之恩,心中,不由得产生那么一丢丢的动容。
原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语来着,但瞥见公子刑天眼眸里的喜悦,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趁着此次,正好可以彻底与朱佑樘撇清关系,若不然,只怕后患无穷。
站了许久,站了许久许久,就在以为朱佑樘已然变成石头之际,他终于开了尊口,“不是说去吃饭么?不走?”
苍天大地;天雷滚滚,膜拜万分这个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境。
朱佑樘这张脸,是城墙做的么,怎能厚颜无耻到如斯程度?这等魄力,反正我是投胎八百回,只恐都望尘莫及。
令人更加意外的是,公子刑天并未下逐客令,而是说道:“既然殿下肯赏脸,那就走吧!”
这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呐?不是说情敌见面、分外见红么?这两人,连吵架都是云淡风轻,这是要将我给秒成渣么?
话说回来,这一顿饭,可谓是用尽了漫长的岁月。
事实上,前前后后加起来,怕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然而,给人的印象,仿佛过了十年,几十年一般。
第197章:阳光过后是风雨()
许是天意,那日的午膳,终究未用成。原因何在?原因在于,朱佑樘前脚迈入黑风寨的大门,后脚便急促告辞,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之前,依稀听到一阵哨声,像是用树叶一类的东西所发出。想来,定然是朱佑樘和他手下暗卫们的联络暗号。
原本以为,这顿饭会吃地胆战心惊、索然无味,不料,这二皮脸竟以此等意料不到的方式退场。
想他临走之际,朝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盯着我,深深看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所幸的是,并未磨磨唧唧、拖泥带水,而是迅速走开。
倘若不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之事,依那点天灯死皮赖脸的精神,绝迹不会轻易离去。
他这一走,我这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干猴早已给老三通风报信,老三虽则看似粗糙,实则是个心细之人。不待老大去找他,他自个早已跪在大厅之内,背上绑着一根荆条,所谓负荆请罪,当如是也!
凭心而言,老三比干猴强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起码不像干猴那般猥琐,虽则请人的方式有些欠礼貌,但并未说出实际冲撞我的话语来。
吃饭的兴致,原本就被朱佑樘给打搅,不能再让老三给打搅。思虑了短暂片刻,我看向身边人,说道:“让他下去吧,吃饭的时候瞧见,影响食欲。”
老三闻言,立即跪谢道:“谢谢大嫂,谢谢大嫂!”又见公子刑天并未有阻拦的动作,从地上起身,恭敬道:“大哥,那小弟先出去了,有事,您叫小弟一声。”
“是老三把你请上来的?”瞧见老三已走远,公子刑天开口问道。
“可不是么?还派人把我抬上了山。你知晓那两个小土匪说什么,他们说若是把你伺候的好了,兴许能落个压寨夫人当当。”说到此处,我语气陡然一变,“压寨夫人?说说,你总共抢了多少压寨夫人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顿时点燃了火爆脾气。倘若他素日里没有这样的嗜好,老三岂能想到送个女人给自己的大哥孝敬孝敬?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过和我分开一年多的光景,就忍受不了寂寞,忍受不了孤独,开始找别的女人,这还了得?
两手叉腰,俨然一副泼妇之姿,眼睛里,已然能冒出火星子来。“可别给我转移话题,请正面回答。”
公子刑天盯着我,看了许久,看了许久许久,突然之间,展颜一笑,轻声问道:“你这是吃醋了么?”
“是个傻子,都知晓我是吃醋了,这还用问?”说着,我嘴里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侧去。
才不要看他,省得被他给迷惑,乱了方寸。最受不了的,便是他的笑容,让人瞧见之后,时时刻有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倘若再换成他本来那一张绝代芳华的脸,只恐自己,早已把持不住。
一声轻笑,公子刑天将我的身子扳了过去,面朝着他,“你这幅模样,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情景。”许是见我一直呈现出气哼哼的神态,伸手,抚上我的脸颊,“一晃数年过去,可仍觉得,好似就在眼前一般。”
虽不知晓他具体指的是哪次,但鉴于自己昔日吃醋的次数不算少,打算追究来着,殊不料,待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刹那之间,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脸虽则不是那张脸,眼亦不是那张脸,可眼眸当中的神色,与记忆当中,既判若两人,又如出一辙。
对的,没错,如出一辙的是那种淡然,判若两人的是此刻的深情。
这是饱含着怎样的一种感情,才能拥有这般的深情款款?那些年来,在昆仑山之巅的时候,他到底是如何煎熬过来,感情又是如何抑制得住?
蓦然,有种感动,深深的感动,于是便伸手抱住了他。耳畔,忽听他的声音传来,“不生气了么?”,才惊觉到自己原本正在生气当头,瞬间将手从他腰上抽离。可惜的是,手被他的手给握住,生生动弹不得一丝半点。
手动弹不得,可嘴不是还能动弹么?“不生气你大爷!少在这给我转移话题,说,和我分开的这些时日,你碰过多少女人了?”
不待任何思索,公子刑天直接脱口而出,“并未有一个,你是我生平第一个女人,亦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