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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里,我遇上了乌里雪。
当时,乌里雪没有如今这般丑陋,也没有如今这般凶猛彪悍。
当时,乌里雪只是一只小兽。
当时,乌里雪正在刨雪玩,瞧见我后,也是像七里香这般,极为淡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刨雪。
后来,我和乌里雪成了朋友,还给它起了名字。
去昆仑山之巅以后,曾经四处找寻过雪里乌,可一直没有下落。
公子刑天也替我四处找寻过,仍是一直没有下落。
再论此时,缓步走到七里香身边,蹲身下去,想将他从地上抱起。
许是由于它给我的感觉和乌里雪颇像的缘故,突然萌发出一种将其占为己有的念头。
殊不料,这小东西竟然嗷嗷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看那情形,多半是误以为我会对它痛下杀手。
一只宠物猪,难不成还担心有人会宰了它,吃它的肉么?
自作多情的人见的不少,可自作多情的猪,实乃平生头一遭遇上。
跟我比逃命的功夫,跟我比试轻功,你这小东西连提鞋都不配。
逃吧,尽情地逃吧,看你能逃多远,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你主子的手掌心。
一个身子便跃到了七里香的身旁,然后得意地看着它,得意地笑。
下一刻,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天苍苍,野茫茫,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呢?
僵住的,不止是脸上的笑容,还有我的身体。
到底是哪个孙子想的这种阴招,竟然把麻药弄到七里香的身上,看来,这人对我的性情极为了解,深知我的戒备心极强,对任何人都有堤防心里,因而把招数使到动物身上,还是如此萌的小猪身上。
再骂也无济于事,真想一口血彻底喷死自己,亏我还是一介毒手,还自打前年下山之后,处处中毒,每走一步,都和毒有拖不了的干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七里香许是见我浑身动弹不得,吭哧吭哧叫了两声,屁颠屁颠跑到我的脚下,围着我的靴子,开始慢悠悠地啃起来。
啃了几下,它又抬头看向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和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令人萌发出一种强烈毒死它的冲动。
然而,对于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这小东西只是一个替罪羔羊,我得留着它作为活证。
出奇的是,等了半晌,并未等到那幕后之人的出现。
把毒下在七里香身上,为的,岂非正是对付我么,那为何一直迟迟不肯出现呢?
难道说,他们要对付的,并非是我,而是公子刑天或是昆仑山之巅的其他人么?
想来也是,这种麻药,是用醉颜和曼陀罗一起研制而成,对付一般的人,足矣,可要对付我,那诚然还差那么一截。
瞬间麻木,瞬间动弹不得,是会有的事情,但于我而言,身体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若是目标是我,断然不会不经调查,如此贸贸然就下手。
也罢,无论躲在幕后那孙子是何人,非得把他给揪出来。
身体可以动弹自如了,见着七里香仍在啃我脚上的靴子,蹲身将它抱了起来。
这一抱,才发觉此只七里香的脖子之上,带着一个香包。
从绣工来看,绣品上等,从布料来看,也是用江南上好的丝绸所制。
麻药正是被装在这只香包里头,但香包被一种特殊的物浸泡过,因而,醉颜和曼陀罗的气味闻不到一丝半点。
七里香在我的手掌之上不停翻腾,企图下去,见状,我将它搂地更紧。
无意瞥见香包上的图案,我是眼神一变,一把将香包从七里香脖子上扯下。
这香包上的图案,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薰衣草。
香包的颜色,不是别的颜色,而是紫色。
能有资格拥有这七里香的,同时又都吻合这些特征的,我所认识的人,反正就只有一个。
那人,赫然正是朱佑樘。
朱佑樘这究竟是想作甚呢?不对,朱佑樘哪来的醉颜呢?
若推断没错,昔日,我曾遇上的那位牡丹仙子,十有八九是秦广王的人,也就是老蒋的人,她嘴里的那个恶魔,也正是老蒋。
若说是老蒋要害公子刑天,理由极为充分,可还是全然吻合不上?
想来想去,还是朱佑樘的嫌疑最大。
朱佑樘若想对付我,有的是时机,何需多此一举在这桃花坞下手呢?
那他的目标,多半不是我,而是公子刑天。
但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若说是为了我吧,似乎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朱佑樘可不是这般沉不住气和肤浅的人。
再则,他就算要下手,也不会蠢到留下属于自己的鲜明特征。
难道说,是有人要给他栽赃陷害么?
许是我看香包看地太过专注,七里香嗷嗷叫了几声,从我手里挣脱开来。
这一挣脱,猪蹄子划过了我的手心,赫然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
若是被一头凶兽给伤了也就罢了,可伤我的,是一头猪,还是一头迷你猪。
活人活到我这般任人宰割,任物宰割的地步,简直比杯具还杯具。
七里香跑了数步之后,回过头来,淡然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啃起地来,仿佛全然不知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赶紧掏出九花玉露膏往伤口上抹,这一抹,才发觉香包仍在手心握着,顺道揣在怀里,开始上药。
七里香许是见我没了动静,又跑到我的身边,开始啃我的靴子。
忙着上药,无暇估计其他,原本想几脚把它踹开,可又觉得它十足可爱,于是便收回毒脚。
少时之后,手上的伤口不止不见好,反而流血越发汹涌。
原本只是一些爪印而已,而此刻,就像被被刀子割了一般。
这时,始作俑者抬眼看向我,嘴里发出一阵吭哧吭哧的声响。
头有些隐隐作痛,眼前也有些发黑。。
去他娘个脚后跟,到底是那个孙子干的好事。
我还想着,单凭迷药,即便对付的不是我,也要不了公子刑天的性命。
原来这孙子一早打的就不是麻药,麻药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他要对付我,只怕不是公子刑天,当真是我。
天苍苍,野茫茫,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呢?
第132章:横生枝节()
身子猛然倒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
“荣华,荣……”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待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并非是荣华,也并非是公子刑天,而是朱佑樘。
我所躺着的地方,也并非是桃花坞,而是朱佑樘的府邸,而是我第一次去过的那座府邸,而是我那次毒发之际所躺过的那张床。
“能解释一下吗?”我坐起身,淡淡看向朱佑樘。
香满路的武功高低我不知晓,也未曾领教过,但知晓的是,他若是和朱佑樘单打独斗,怕是朱佑樘也不好对付。
既是如此,他究竟是如何把我从桃花坞里带出来的?难道说,香满路和小童如风他们当真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一人在后院么?
朱佑樘仍是一身鲜亮的紫衣,紫衣之上,仍是绣着几朵薰衣草的图案。
他就那般站直身子看向我,“你中毒了!”
“废话!”我答道,“那毒,岂非不正是出自您手?”
醉颜和曼陀罗是优质的麻药,但若说药倒我,那绝迹还差点。
我所中的,并非是麻药,而是七里香身上的香味。
香味也能中毒么?没错,香味确实能中毒。
七里香本身所带着的,是一种极为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本身是没有毒性的。
然而,下毒之人聪明之处,在于把它和醉颜混合在一起。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即便是混合之后,在普通情形之下,我也是不会着道的。
最核心的环节出在七里香身上,出在它的蹄子之上。
被那一抓,手上有了血迹,有了伤口,恰好成了毒发作的引子。
“你想多了,我可没那闲工夫去害你。”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若要解释,若要分辨,首先要说的,不应该是自己没有害人之心才对么,可朱佑樘却说的是自己没有害人的时间。
“不是你?”从怀里掏出香包,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朱佑樘接在手里,仔细瞧了几眼,答道:“没错,这的确是我的东西,不过前几日丢失了。”
“好吧,你说丢失就丢失了吧,那七里香呢?你可别告诉我,七里香也不是你的。”我问,竭力保持淡定。
“暹罗总共给大明进贡了三只七里香,三只原本都在万贞儿手上,但前几日,她给你那好朋友汝定侯赐了一只,此事,你当真不知?”朱佑樘看我的眼神,有了几分古怪。
我能说自己是当真不知么,这几日,实乃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哪还有心思去关注这等小事。
依公孙狗贼的精明,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再则,公孙狗贼的七里香,朱佑樘的香包,幕后那孙子,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设计陷害,起码使个高明的手段来,这是摆明狗眼看人低,觉得我好欺负,好糊弄是么?
蓦然想到什么,那孙子,不会是想借此挑拨朱佑樘和公孙狗贼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俩兵刃相见吧?抑或是知晓我和公子刑天的关系,想用一石二鸟之计,想利用公子刑天的手,把他们俩都除去呢?
不在汝定侯府对我下手,也不在乔家大院对我下手,而是偏偏在我来到桃花坞的时候下手,这孙子,摆明对公子刑天有所针对。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朱佑樘为何会去桃花坞呢?
朱佑樘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说道:“我派了两个人在你身边。”
朱佑樘说地极为轻描淡写,所包含的意思是,昨日我和老蒋离去之后,他兴许不放心我的安危,因而派了两名暗卫贴身保护我。
依我的身手,走了一路,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那充分说明跟着我的,不是普通之人,而是那些暗卫。
“你的意思是,那些暗卫发觉我晕倒,然后将我抱回了你的府上?”我重重咬在抱字上。
意识虽模糊,但隐约能感觉出来,自己当时被人给抱在怀里。
“抱你回来的,不是他们,是我。”朱佑樘答道,神情极为淡然。
点天灯的朱佑樘,我真想要了他的狗命,每次都趁人之危,每次都吃我豆腐。
手指缠绕,可转念一想,手又伸了回去,看在他救我这么多次的份上,暂且不跟他计较。
“你是派了人在我身边跟着,还是自个在我身边也跟着?你是跟踪狂么?”我出语讥讽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恰好来这附近,听了他们的回禀,就赶了过来。”朱佑樘又是淡然答了一句。
恰好?好一个恰好?前后仅仅一瞬间的事情,他朱佑樘难道有腾云驾雾的能力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您五皇子的身份,想必定然早就知晓住在桃花坞里头的是何人,既是如此,您为何要多管闲事将我带回呢?您是觉得我可怜到没人管的程度呢?还是觉得他们会扔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