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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蒙蒙亮,习惯了早起的林煜峰早已收拾好行头,洗漱完毕,出去晨练了一个时辰。
再回到房间时,天已大亮,而江大小姐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尚没有苏醒。
林煜峰不得不赞叹这位不小姐的睡眠能力,虽然自己的手脚极轻,但她真就睡得这样好,丝毫没有被吵到?尤其是以这种姿势在桌子上睡得——
张木右手掌心向上,放置在自己正面朝上的脸旁边,左手掌心朝下,搁置在自己的腰部隔壁,左腿略微屈膝,左脚踩在一个圆角凳子上,右腿任性地伸直,右脚搭在另一个圆角凳子上,双~腿张开呈四十度,英姿飒爽地躺在桌子上酣睡得香甜。
看着张木微张的嘴巴,还有从嘴角一直延续到耳后已经风干了的口水留下的渍迹,林煜峰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抬起就是一脚,速度极快。
只看到那袍子微微飞起的样子,却未见出脚,张木左脚下的凳子就已经极速发生了位移,连带着把张木右脚下的凳子一起撞飞了出去。
惯性的作用使得张木双脚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突然一下子没有了支撑,整个人受到重力作用的吸引,蚯蚓一样缓缓地从桌子上滑落。
在滑落的过程中,张木已然惊醒。只是有些时候即使你知道自己要摔倒了,却毫无招架之力,只得任由自己怀着十分难堪的心情,狰狞着十分难看的面目,以十分难看的姿势跌倒在地。
“啊呀!”
随着哀嚎一声,张木“咚”的一声跌坐到地上。
“醒了?”
没有半点心疼,也没有半句安慰,林煜峰抬起眼皮看着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的张木,语气里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木只觉得自己的菊~花都要摔得绽放了,一阵酸痛,始作俑者非但没有一丝愧疚之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木心里不免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
“进。”
听到房门外有轻轻的叩门声,林煜峰知道定是侍奉张木洗漱的婢女到了,没等张木做声,就自作主张地应了句。
“少爷、少夫人,该洗漱了,一会儿要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迟了怕是不好。”
一名领头的婢女进门行礼后,低头说道。
她身后分列左右站着另外两名婢女,一人低着头捧着掐丝珐琅的西瓜形漱盆,一人低着头端着红漆描金的梅花茶盘,茶盘里是一青花缠枝纹茶壶,蒸酥酪。
张木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毫无形象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好好伺候你们的少夫人。”林煜峰说罢便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
“少夫人……”
婢女走到少夫人旁边,见她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迟疑。
“哦,都先搁那儿吧,搁那儿吧。我这就来梳洗。”
张木一手挠着屁股,一手随意地挥了挥做了做样子。
“少夫人,还要麻烦您把这镜子摆上,图个好彩头。”婢女拿出一掐丝珐琅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的靶镜递给了张木。
“哦。”
张木接过镜子应了一声,不经意间将镜面朝向了自己,吓得心里咯噔一下。
镜子中,那女子虽然肤色白皙,面目清秀,但是眼睛有些红肿,发丝凌乱得像被坏掉的吹风机吹出来的梅超风,脸脚处还沾着些许的泥灰。
这般灰头土脸,林煜峰和这几个婢女竟然也看得下去?古代人的淡定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张木随便理了理头发,尴尬地被人伺候着洗漱。
“少夫人身段好,穿什么都好看。”
在内室的乌木雕花刺绣屏风后,婢女一边帮张木整理着服饰一边微笑着说道。
也不知对方是真心实意还是假意恭维,张木泯然一笑。
虽然林府是个大府,吃穿用的倒也都讲究,但实在算不上奢华,只是料子舒适,做工精致了些,大面上也只能说是体面。
身着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腰系兰色如意丝绦,头戴蝶花吊穗银发簪,耳戴景泰蓝红宝石耳环。张木觉得颜色似乎艳丽了些,细细想来,今日是第一次给府内的长者请安,理应好好装扮,林煜峰的穿着也是稍显隆重的。
着装打理完毕的张木坐在桌子前吃着婢女们方才端过来的小点心,喝着并不算太热的茶水,忽然回忆起昨儿个自己对婢女说茶水要七分烫,想必今天是特意凉好了才端过来的。
张木转过头看着又在收拾屋子整理床铺的仆人们,心里暗自嘀咕。
香儿不是江映雪的贴身丫鬟么,怎么今天不是她来替自己梳洗打扮?如果这里的规矩是嫁过来了就要用夫家的佣人,那还要陪嫁丫头做什么。
张木端着茶杯边嚼着嘴里的糕点边思索。
第014章 被甩()
“哎,你看。”
“嘻嘻……嘘!”
听见内室里小声议论的声音,张木又狐疑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婢女手里捧着一条白色的绢帕,像捧着什么神圣的东西,绢帕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那鲜红的眼神倒也是触目惊心。
张木一下子明白了婢女们在偷笑什么。
一群小姑娘家的,脑袋里这么不干净……
这一定又是那个林煜峰干的,怪不得昨天看见自己流鼻血了,他会那么好心地递给自己帕子,原来是留了这一手。此人居心叵测,城府之深,可以想见!
这样简单就交代了洞房的重要作业,他倒是无事一身轻了,可怜自己连床都没爬上去,睡了一夜桌子腰酸背痛,大早上又颠了屁股……怎么就遇上了林煜峰这样绝古旷今的男人了呢,我想这一定是报应……
领头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把帕子折叠好,塞进袖子里。
张木喝着茶水轻轻摇着头。
又不是每个人的第一次有会流血的。不过现代人都未必知道这个本应该普及的常识,更何况是古代人。唉,愚蠢的人类……
“好了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林煜峰回到了房间。
婢女们收拾完手里的东西,出门行礼答道:“是,大少爷。”
“那你们都先出去吧,等会儿我和少夫人自会过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林煜峰对婢女吩咐道。
“是。”婢女们拿着需要换洗的东西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你要吃吗?”
看着林煜峰坐在了自己对面,张木友好地把手上咬了一半的玫瑰花糕递给林煜峰。
“不用了。”林煜峰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木,拒绝了她的好意。
“真的挺好吃的,你们府里的厨子一尝就知道是有功底了。”张木嘴巴里的东西还没咽完就连忙给林煜峰推荐道。
见张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上的碎渣,林煜峰不解地问道:“昨日已经吃了那么多了,你当真还吃的下?”
虽然林煜峰并未亲眼见到新房里布置了多少吃食,但是不用脑子也猜得出来,定然比平日里二人的食物还要多出一倍。
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身材纤瘦,却不曾想胃口却象是个喂不饱的无底洞似的。这若是嫁到了一般的人家里,恐怕活活要把一大家子人给吃穷了。
“你再拿两盆来我也吃得下。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张木才没有功夫去细细品味林煜峰复杂的眼神和不可思议的语气,莫不说自己确实是贪吃,但这糕点确实精致可口,味道香醇,从鼻腔到口腔再到食道一下子便都能满足。
生活在污染颇为严重的现代,自己每天到底吃的什么化学试剂制成了假食物,自己都不清楚,难得能借此机会,品味到如此原汁原味又美味清新的点心。
虽然在这个朝代,吃食还没有发展到鼎盛,调味品还没有完全在历史的舞台上站住根脚,但也已经足够好了。
“吃完了?”
见张木自己一个人忙不接跌地吃完了玫瑰花糕,又解决了糖蒸酥酪,再后灌下了一大杯梅子茶助以消食,林煜峰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
张木喜笑颜开地对着林煜峰粲然一笑。
“那便起身吧,别叫奶奶和娘等着。若失了规矩,奶奶怕是要罚你。”
说着林煜峰就起身朝大门方向走去。
“哦。”
张木不拘小节地用自己的袖子攒了攒嘴角,跟着林煜峰走出了房间。
“对了,我看你长得也人高马大的,又是习武之人,怎么不吃早饭呢?”
张木跟着林煜峰的脚步,百无聊赖地与林煜峰搭话。
她记得在电视剧里看过,练武的人都比平常人吃的还要多些,更何况古人大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遵循天道的生活,不像现代人黑白颠倒,不知昼夜,怎么会有不吃早饭这样的行径。
林煜峰瞟了张木一眼,无语地答道:“我习惯一日二餐,早上若是饿了,只是食点点心,况且早你一个时辰便吃过了。一个大小姐,又初为□□,竟这般贪睡。”
看着林煜峰说完就甩给自己一个潇洒的背影,张木撇撇嘴。
我贪睡还不都是你害的!昨天折腾了一天,累都累死了,还没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现在还好意思来嫌弃我。
见林煜峰似乎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性格倔强的张木也不屑于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己用手一边挑着腰带玩,一边胡思乱想。
刚才林煜峰只说了要去拜见奶奶和娘,那他爸是不在了吗?
不对不对。
张木想起了江映雪说起逃婚的理由时,提起过一句,之所以林府愿意跟江家结亲,是因为测算过江映雪的八字,是为了给林家老爷冲喜的。自己虽然历史不好,也知道古时候重农抑商的行情。以林家的地位来看,这门亲事到底是江家高攀了。
既然林煜峰没有提,那么就大概是病重在床,根本就无法堂堂正正地接受请安吧。自己的亲生儿子娶亲,还是嫡子,竟然都没法参与,倒也是可怜的紧。只可惜自己只是个算命的江湖术士,也不懂得些医方妙法,救不了人的性命。
正瞎琢磨着,忽然一只蓝色翅底的蝴蝶亮闪闪地从林煜峰和张木身边飞过,张木的注意力瞬间就从林煜峰身上转移到了蝴蝶的翩然舞姿上。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现代文明里,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张木其实只在书上见到过蝴蝶,虽然蝴蝶并算不上什么特别珍贵的物种。
天气这么热了,竟然还有蝴蝶,而且比书上的图片还要漂亮。张木忘了神,脚步不自觉地就跟着蝴蝶了方向去了。
张木脚步脚步轻盈地跟着蝴蝶,生怕一个细碎的声响就吓着了这个翩然生资的小仙子。不自觉中竟来到了一片花园,放眼望去,漫漫无边的花海似乎一直延绵到了天际线,不曾断绝,纯粹的花香并不显得扑面浓郁,而是在俯下身子之后细细嗅来吗,方觉得怡然清新。
白色的栀子和茉莉花、紫红色的紫薇、蓝柴色翠薇、白底蓝紫色带的牵牛和白底粉红色带的牵牛,花圃里的花张木并不都一一熟知,只觉得五颜六色缤纷鲜艷,却不显得聒噪和杂乱。
有大房子就是好,自己家里就可以营造出一片小自然。张木没有去过普罗旺斯,不知道那里的花海能有多让人心醉,但眼前的小花圃也已经让她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