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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吹拉一路,本就热闹,更何况此次是林家娶亲,街头巷尾的百姓更想沾沾这份喜气。
张木把脑袋缩回去,若有所思地坐回轿子。
江……映……雪……
果然是她么。
怪不得丫鬟会把我和她搞错,连我们互相见到对方都不免为相似,不,是相同的容貌感到惊叹,恐怕是亲爹亲妈都分辨不出来。
刚才听到香儿的一番叙述,张木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但在自己亲自验证过之后,还是不免为这无巧不成书的事情震惊。
因为逃婚到山林里遇到歹徒,又被自己救下,为了各自保命与自己分散,现在自己却成了她的替嫁。
张木和江映雪,真不知这是善缘还是孽缘。
那丫头自称香儿,看来是从小服侍江映雪的下人,这次应该就是江映雪的陪嫁丫头了。
她说的没错,若是我此时大闹起来,比如会引起轩然大~波。
对方既然是个将军,想必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
众目睽睽之下,除非我练了火影的忍术,不然插翅也难逃,还要连累这一干人等。
不说旁的,就算我此刻大声叫嚷我不是江映雪,也只会被当做不愿嫁人信口胡说的推脱之词吧。
张木微微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水。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在洞房之前能有机会逃跑。
“姐姐,我方才听到小姐问她是谁,你说莫不是我给的药下猛了,伤到小姐的脑子了吧。”
小厮悄悄走到香儿身边小声说道。
“别胡说,你离得远,没听得清楚,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做下人的竟敢忤逆她的意思,是不是不记得她的身份了。”
香儿对小厮解释着,眼神却一直注视着前方,面不改色,仿佛不曾说过话。
小厮大彻大悟地点点头:“还是姐姐机灵,小的受教了。”
小厮退下后,香儿看了眼轿子内没有异动,轻轻地呼了口气。抬眼望去,不远处就是林府了,香儿一路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一半。
但愿一切都能瞒天过海。
一开始是由于刚刚苏醒,刚才是因为在埋头苦思,现在脑子沉浸下来之后,张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有不少分泌物即将呼之欲出。
糟糕,自己本来就晕车,这轿子晃得可是比轮船还要厉害,脑袋上还顶着那么重的所谓的“凤冠”,于是愈发地想吐了。
张木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几天,眼下也没有功夫去追究,到底是迷晕了自己,害自己走上了替嫁这么一条不归路。
好在是一直没有吃东西,肚子里空空的,不然恐怕早就把这轿子给淹了。
不行,得先叫这抬轿子地停下,自己得缓一缓,逃跑不逃跑得都搁到一边,这头晕目眩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张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外面一片轰鸣。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张木一脸痛苦地忍住胃部的痉~挛,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到外面的场景。
“夫人,老夫人,新娘子到了。”
林府的小厮眼见着江家的花轿抬了过来,脚步利索地跑到堂屋,对端坐在正位的两位妇人禀告道。
一位稍显年迈,双鬓斑白的老妇人,一身暗红绣百子图案刻丝缎袍,头戴赤金佛手提蓝的簪子,胸前缀着八宝连珠项链,手持碧玺石的佛珠手串,依旧端坐在高堂之上闭目养神。
手指在手串上轻轻拨动着,嘴里发出一句似有似无的“嗯”。
“嗯,都打点妥当了吗?”
坐在左边稍年轻的妇人身着暗红金线绣云纹蜀纱袍,头簪缠丝变形赤金镶珠凤簪,颈上是繁花累累镶红宝银项圈,听到小厮的话,面带喜色地站起身来,主事之风地问道。
“是,夫人。”小厮哈腰答道。
妇人微微点头,转身看向站在堂屋一隅的一身大红绸子,满身喜气却满脸不悦的林煜峰。
“新人到了,你当真不愿出去迎门?”妇人最后问了林煜峰一句。
林煜峰恭敬地回了妇人一句,眼睛里却是桀骜不驯:“娘早就知晓孩儿的意思。何况我那未过门的娘子早也坏了祖宗的规矩,儿子这样做,才能与娘子般配。”
妇人轻叹一口气,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她不是不知道,他今日能穿上红袍站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孝顺的本念,若要再逼他出门迎亲,恐怕他会使性子破坏整个大婚。
这孩子从小~便是顽劣惯了的,不像念儿那般知书通理。
按照祖宗的规矩,本应该是昨日迎新娘子入门,坐虚帐。
新人下车后,由一人捧镜倒行,引导新娘前行,由二亲信女左右扶侍而行,踏青锦褥,或青毡,或青布条或在花席上行,不得踏地。
先跨马鞍草并从秤上过,入中门至一室,当中悬帐,谓之坐虚帐,或径直迎入房中,坐在床~上,谓之坐富贵。
女家亲戚及送女客急三盏而退,意为男家备酒四盏,款待送亲女客,客急三盏而回,谓之走送。
众客就筵,婿具公裳(绿袍,花幞头),花胜簇面,于中堂升一榻上,置椅子谓之高座,先由媒人或亲戚斟酒,请新郎下高座归房,最后丈母请才下座。
新房门前用彩一段,先将下面剪成碎条状,横挂在门框上方,碎片部分在下,婿入门众人将碎片争扯而去,叫做利市缴门红。
婿于床前请新妇出,二家各出彩段,绾一同心(结),谓之‘牵巾’。
男挂于笏,女搭于手,男倒出,面皆向相,二人并立堂前,遂请男方双全女亲,以秤杆或别的东西挑新娘盖头。
这时方露新娘面容。
至家庙行参诸亲之礼,毕,女复倒行,执同心结牵新郎回房,讲交拜礼,再坐床,坐时,女向左,男向右,妇女以多线,彩、果散掷,谓之‘撒帐’。
第008章 拜堂()
然后用红绿彩结把两个酒杯连结起来,男女双方各饮一杯,谓之交杯酒。
饮完后把酒杯一仰一覆放在床下。取大吉利之意。同时男左女右留少头发结发名曰‘合髻’。
男用手取女之花,女用手解男一个纽扣,次掷花髻于床下。
新人又到中堂行参谢之礼,次,亲朋讲庆贺,及参谒外舅姑已毕,则两亲家行新亲之好,然后入礼筵,众人贺喜后掩帐,亲随人抱女婿去,其他人等即行出房。
最后参谢诸亲,复就饮酒。
然后次日五更,用一卓盛镜台,镜子于其上,望堂展拜,谓之‘新妇拜堂’。
次拜尊长亲戚,各有彩段,巧作,鞋袜等为献,谓之赏贺,尊长则复换一匹回之,谓之答贺。
但本该在昨日见到的新娘子,林府却没能迎亲进门。
只因为江家的随嫁丫头,昨日来报,说自家小姐风尘仆仆来到汴京,路途颠簸,又背井离家,思念父母,加之水土不服,一日不堪,便病倒了。
请了医药大街的郎中看了,服了药,要今日才能坐轿入府。否则带着病气大婚,恐怕对小姐、对林府都是不好的。
而林家之所以会千里迢迢地寻们不太当户不太对的江家联亲,也是源于老爷的病情。若真是江家小姐再带了病气沾染到久病缠身的老爷身上,那就大大的不值了。
所以虽然这并不合规矩,却也只能在今日,迎娶江映雪入府。
林煜峰本就对这桩婚事心有怨怼,江家小姐又摆出这么个架子,更加让他不喜欢。
管她出了什么事情,要是结不了亲,那才叫好。
于是索性当了甩手掌柜,诸事不问,只等别人吩咐他拜堂,他便拜堂,别人吩咐他洞房,便洞房就是。
当林夫人踌躇满志的时候,还好有饱读诗书,品性谦和的二儿子——林念岭,在一旁跟着帮衬。
因为许多礼数昨日都未能完成,吉日又不能更改,林念岭就临时帮着林夫人一起帮次日的相关礼仪进行了修改。
新娘落轿之后先按照祖宗的规矩映入堂屋,跟新郎一起拜祖宗进香,再行拜堂仪式。而大哥林煜峰既不愿出门相迎,便由次子林念岭代为迎亲,方不显得失了门面,叫街道百姓笑话,落了江家的口实。
只是新郎不亲自迎接,难免显得不够重视,于是便把新郎伸手迎新娘出轿的礼仪,改成了由喜婆把新娘背出,直至堂屋。
如此便既不伤礼数,又别具一格地显著林府为这桩婚事颇费心思。
林府正门黑漆的牌匾上,烫金的“林府”两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采,四周用红绸子绑成了红花装饰,威严却又喜气迎迎。
林念岭身着杏黄底团花锦衣,柔和又贵气十足,站在一众迎亲队伍的最前面,恭敬谦和地对着稳妥落地的红轿子一行礼:“还请娘子下轿。”
坐在轿子里的张木一听这话,更加头疼,即使那声音温润如玉,也化解不了她胃里面的波涛汹涌。
有人来迎亲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拜堂了?电视剧上怎么演的,我还有闲空去吐一吐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管不了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张飞桃园三结义……
张木顶上红盖头,闭着眼睛仰着头,拧着眉毛撇着嘴角,用尽全力与呕吐感做着斗争。
见有人替自己轻~撩起轿帘,张木颤颤巍巍地弯腰走了出去。
穿着暗朱色短衫,棕色长裙的喜婆已经准备好,笑得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见到右边嘴角一颗又大又黑的痣镶在脸上。
喜婆毫不费力地背起张木,弯着腰向内院走去。
张木本就身体纤瘦,加上现在身体极度不适,更加显得轻~盈。
“婆婆,我想吐……”张木的脑袋无力地搭在喜婆的肩膀上,用尽全力说出了这句话,却还是细若游丝。
“新娘到!下喜轿!鸣礼炮!日子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也不知道谁叫唤这么一句话,接下来就听见把张木地耳朵炸得哄哄作响的鞭炮声,左右两边都有。源远流长,不绝于耳。
彻底把张木的小请求淹没在哄闹的大潮中。
府门前喧闹的人群有笑玻Р'地捂着耳朵的,有不住拍巴掌起哄的,虽不是自家的喜事,倒也跟着一众乐呵起来。
林念岭见诸事顺利,平平安安把新娘子迎入了府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示意仆人对众人撒喜豆,自己嘴角微微挂着笑容跟在后面进了府内。
喜豆一撒,围观的众人一哄而上,尤其是爱嬉闹的小孩子,捡起来,都用不着往衣服上蹭一蹭,只顾得往嘴巴里塞。
跟府外那一张张花儿一样绽放得灿烂笑脸相比,堂屋内可是氤氲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坐在高堂主位上的,不是林府的老爷,而是那位抠着佛珠手串的老妇人,依旧是一脸的凝重。
若说是理佛的人,不愿意掺和凡尘间的纷扰,尤其是这等喧闹的喜事,但老妇人微微向下的唇角,已暴露了她心中的不悦。
老妇人左边坐着的便是林老爷的正室,也就是林夫人。与老妇人不同,倒是满脸的喜悦,等待着拜堂礼的开始。
把一对新人围在中间的众人也大都是满颜欢笑的,包括站在前端的林念岭。
而站在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子,身穿娟纱金丝绣花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