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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正半蹲在那里，身体弓起几乎对折，眼睛透着精亮，细微的半眯盯着曹子渝，像一只居高临下随时要扑出的猫科动物。
只是瞬间的撇影，下一刹，那人就要扑了出来。
“云舒？”
待到看到那人脸部时，曹子渝诧异，正要开口说话，面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急速的逼近，他灵敏的躲了过去一双眼睛深夜中也看的清清楚楚：云卷云舒兄弟俩衣衫褴褛，神情悲愤。
“云卷、云舒，怎么回事？”曹子瑜不明所以的问道
“滚！你个虚伪的小人！我们兄弟俩把你当兄弟一样，你却花言巧语把被我们骗进特工处，不想你居然勾结那赵鼎阳利用我们和冷凌月的关系去调查越华艺会和拉拢华艺会
“赵鼎阳？”曹子渝拖出一句话，心中立即释然，瞬间明白了整个事情经过。
转念一想，秋无言和他们一起去执行的任务，为什么单单不见秋无言？于是接着又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那老秋呢？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去执行任务吗？”
“秋无言为了掩护我们两兄弟，已经死在南越国的枪下。你这个假仁假义的畜生！我们现在是两边不讨好，你们国安局利用我们，现在冷凌月逃离后，把剩余的人组成杀手组织还在悬赏我们。你拿命来吧！”云舒冲上前去，一拳击向曹子渝。
知道对方是被仇恨的怒火蒙蔽了，曹子渝并不想与之交手，只是轻轻一闪，云舒泰山压顶般的拳势就划过他的额头带起几丝黑飞扬，打在了空气上面。不得已，他只得用上一半功力应付。
拳脚相加云卷一拳凶猛过一拳的打出，完全像不要命了似的扑上曹子渝。后喂以咏春招架进行正当防卫。
“云舒，别冲动，你这样做只会亲痛，仇快，所幸你们没事……”曹子渝对秋无言的死也是悲愤不交加，边退边说道。
“少跟我们装蒜，我们对你真心实意的当兄弟，却不想你们这帮狗杂种只把我们当做棋子使唤，借着调查的机会，居然联合越南军方将华艺会连根拔除。没事？你看看我弟弟的腿……”云舒气血高涨，不由激动地说出实情。
“哥，少跟他罗嗦，老子要一枪毙了他！”站在后面地云卷都从口袋里拿出了枪，一边摸枪一边说道。只见他粗大的腿上淤青淤血一片，脚掌无力的耷拉着，一块白绷带缠绕在上面，还粘有丝丝血迹，显然骨头已经断了，从此便再也没有以前的身手。
云舒伸手拉住了弟弟，活动一下筋骨后，捏了一下拳头，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咬牙切齿道：“我要活活打死他……”
愤怒已经让云卷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早已忘了曹子渝突破到了宗师，就算和他弟弟一起上也打不过人家。可是华艺会三百多个兄弟，就只剩下十来个人。虽然华艺会在师傅的独子手里早已不是当年那华艺会，但是那毕竟是师傅毕身心血创建的，那些死去的兄弟都是曾经生活和一起练武的兄弟。他弟弟也因此失去了一条腿。
什么！！！
曹子渝听后，心头一震。他决然想不到居然会生这样的事情，之前赵鼎阳告诉他就是要云卷、云舒两兄弟配合将华艺会重新拉回巩固华人安全的位置上，而不是彻底将其毁灭。
这样说来，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被赵鼎阳骗得团团转，最后还帮他背了黑锅。曹子渝心头不由火冒三丈想到自己每每为国家安全作出贡献，最后居然还被利用了这让他怒火中烧。
云舒瞪着眼睛，眼神冒出火焰般的愤怒，吼叫道：“***！”云卷眼神一样的怒火泵张的瞪着曹子渝。
看着云卷的拳头在自己瞳孔里渐渐放大，曹子渝没有丝毫闪避。
“砰……”
那拳正正砸中曹子渝的下巴，紧接着，拳头像落雨般砸落在他身上，曹子渝紧闭着眼睛，身子直直往下一顿，对着云舒、云卷跪了下去。
深夜中，云舒、云卷两人看不清曹子渝的脸面神情。
此刻，曹子瑜的神情恐怖到了极点，原本英俊的脸庞此时已经布满青色，面部肌肉随着胸口的扩张和收缩而剧烈颤抖，一双拳头也紧紧的握住，任凭那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
拳头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可是曹子渝只觉心却如刀绞，满腔的怒火膨胀着，燃烧着。
他的愤怒不是因为和云卷云舒兄弟俩的斗争而是因为这件事，秋无言的死去。从与云卷云舒相识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是某些人手里的一个棋子，被操控着去完成某些人的意愿，自己还愚蠢的听信了这些人的微言大义。
曹子渝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愚蠢，这是从重生后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这让他想到一代枭雄何楚给他说过的话，就是他那样的枭雄还是上层人物手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棋子，曹子渝第一次感到一种愤慨，云卷、云舒兄弟是依照自己的意思去甘心为国家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但现如今是这个局面曹子渝深深感到对不起他们。
两眼如炬透过黑夜，曹子渝凝视云卷、云舒两兄弟，语气沉闷地说道：“这件事情我对不起你们，我无法补偿。但是我会给你们个交代，不然我以死谢罪！”
“不要多说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三百六十五条人命，我师傅一生的心血，我弟弟一条腿，三天时间，等你个交代。不然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与你不死不休！”云舒大声的叫道，语气中决然之意让曹子渝身体一颤。
“我们也算对你仁知义尽了，走！”云舒背着云卷，隐身在茫茫黑夜。曹子渝的眼神一直注视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
赵鼎阳！无论还有谁，我都会把你们揪出来！
在夜色中，曹子渝跪在地上，双手十指深深插入地下的碎石路里，十根指头一扣，硬生生拉出一块块水泥石来。
早已经埋入他心里那块土壤的种子此刻已经破土而出。只是未来是一个谜，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谜。
第二十章 离退难，杀意起
草莽 第三卷 困龙升天 第二十章 离退难。杀意起
子渝起身坐到车里面。没有发动车子。压住那股怒气对策之后他要去找赵鼎阳。做些该做的事情。
把车开到基地。此时已是晚上七时许。曹子渝问过值班哨兵后。径直走往赵鼎阳的办公室。门也没敲直接走了进去。此时赵鼎阳正坐在办公椅上接电话。见到曹子渝进来。对着电话说了句“等下再打给你”便挂断了。神色之间的变化一闪而过。但是他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还是被曹子敏锐的捕捉到了。
“小鱼啊。蜜月过的怎么样？后天才到销假期。怎么不陪青青？”赵鼎阳微微欠了欠身子。笑眯着眼睛看着曹子渝道。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心中泛起一阵鄙夷。曹子渝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赵处。其实今天来。我想像您申请退出特工处。”
赵鼎阳端起桌上的茶杯。咄了一口。似是长辈一般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鱼。别因为温柔乡就放弃了职责和岗位啊。”
“原因不是这个。我想赵处您比我更清楚。”曹子渝两眼直直的望着他。语气中把那个“您”字咬的很重。
随意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赵鼎阳双目精光爆射。盯着曹子渝。语气加重道：“曹子渝！不要因为两个普通的人就要脱离单位。不舍哪有？你想在底层干一辈子吗？”身处高位多年。赵鼎阳的语气更是充满着一股难以表明的威严。
倘若是以前。曹子渝或许会被蒙蔽。但现在不再会了。因为他已经彻底看清了赵鼎阳的嘴脸。
大步向前一跨。曹子渝双手压在办公桌的台面上。贴身一俯逼视着赵鼎阳。道：“他们是我兄弟。秋无言死了。你就当没事一样？还和我说前程？滚你吗的蛋！”
“曹子渝！你目无纪律。毫无组织纪律性。你有没有一个身为军人的觉悟？”赵鼎阳语气急速。声音嘶哑。
曹子渝轻蔑的看着赵鼎阳。说道：“我进来这里。不是为你。别以为是你在下棋。我是你手里那枚用时如黄金。弃之如粪土的棋子。我不想成为极少数人手里的工具。仅此而已。我只是个草莽。平民；但是往往大爱是藏在我们这些人中间的。不像你。满口道义。满心却是私欲！现在这一切与我无关。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赵鼎阳声音突然变的低沉。语气中含着怒火。
丝毫不理会赵鼎阳强撑着阴沉的面色。也不管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威胁之意。曹子渝冷冷一笑。有些妖异又有些苦涩。说道：“后果？秋无言一…命。云卷一条腿。三百六十条人命……还有什么后果。你说！！！”
他的声音洪亮悠长。含着悲愤。
“这事。我批不了。要报最高军委。”被曹子渝逼视。那股气势令赵鼎阳突然觉的对面俯过身子来的。不再是以前那个从草莽阶级攀爬上的平民小子。口气上妥协了。
“我等你……”
走到门口。曹子渝拉开玻璃门。停滞一下。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人是甘愿做棋子的。人生本来就是一盘棋。一场博弈。你也只不过是颗棋子而已。自以为是。悲哀！”
悲哀……
赵鼎阳从来就没有此刻间的愤怒。面色变的狰狞。双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推。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风度。咆哮道：”你懂什么。你个莽夫！！！！”
曹子渝脸色沉重的走着。走下楼。他没有言语。踏出这个地方。今生就不会再进来！以前的往事种种已经是覆水难收。他现在想的只是把家人安顿后之后。然后找赵鼎阳彻底了结这个事。给死去的秋无言一个交代。给云舒云卷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驶离营区大门。曹子渝将车窗按下。一股清风吹过。让他感到身心舒畅。刚才压抑的心情也刹那间的到释放。
“多少天没感觉到这么舒畅了。感觉真的不错！只要把事情处理完。就和青青他们好好生活。”
曹子渝回到家里；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和任青青正坐在沙上。见门一打开。三人同时往门口看来。任青青听到开门的声音。便从沙发上走过来。接过曹子渝脱下来的外套。亲切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煮点面条给你做夜宵？”
“不饿。”说完。曹子在她脸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惹的任青青俏脸一红。斜了他一眼。看着父母的充满笑意的眼神。一瞬间脸红的更加厉害。不由的暗暗掐了他手一下。
“既然回来了。我们休息去了。你们两夫妻也早点睡。”曹子渝的父亲笑道。
“爸。妈。等下。”
曹子渝连忙出声制止了正欲起身进房的父母。两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儿子。静候下文。他看着自己父。缓缓开口道：“我申请提前退出现役了。”
这话一出口。就丢往像平静的湖面上的那块石子。荡起了涟漪。
“原因？”诧异之后。更多的是不解。曹梦龙漠视着儿子问道。在他眼里。儿子大好前程。又刚成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其他两人也是一脸迷惑。
对于自己家人。曹子渝把原因详细的说了一次。除了他的双重身份。就连云舒云卷的事也全部说了出来。唯一隐瞒了的事实就是。明天夜里。他一个人的行动。
家人一听。唯一担心的就是曹子渝一时冲动会做出些什么来。曹子再三承诺和保证。安慰着父母进房后。便和任青青走进自己的房间。两人刚一进屋。任青青就说话了。
“子渝。既然都已经打了报告出来。我们就好好过日子。我不想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