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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
孙青羊点头道:“好,我再去后殿瞧瞧。唉,想不到贼子的‘修罗阴煞功’如此可怕!”
孙青羊和颜四娘、梅鹤二女等入内之后,摩天观山门前便只公孙教主和江浪、阿依汗、花小怜三人。
郑松远远的退到一旁石阶之下,垂手侍候。
公孙教主向花小怜道:“丫头,过来,先让我瞧瞧。”
花小怜格格一声娇笑,移步走近,道:“教主,你素未谋面的亲生闺女前来认母,你不理她,先要见我,却是为何?”
公孙教主淡淡一笑,蓦地右腕一翻,迅如电闪般将花小怜的左臂衣袖轻轻卷起,露出一条雪藕也似的臂膀。
霎时之间,但见冰肌雪肤,洁白似玉,臂上一点猩红,如珊瑚,如红玉,正是处子的守宫砂。
花小怜又惊又羞,失声道:“教主,你,你这是为何?”
公孙教主点了点头,纵声大笑,道:“果然还是处女!丫头,你和江浪果然一个是正人君子,一个是守礼淑女。哈哈!”
她一面大笑不止,一面又缓缓将花小怜卷起的衣袖放下。
花小怜这才恍然大悟,登时脸如飞霞,低垂粉颈,娇羞无限。
公孙教主向江浪和阿依汗一招手,笑道:“你们俩不会一直就这般傻乎乎的站在那儿吧?”
江浪夫妇对瞧一眼,这才相偕走上前去,拜伏于地。
公孙教主哈哈一笑,道:“浪儿,起来罢。”伸手拉起阿依汗,从头至脚、又从脚至头的打量,眉花眼笑,说不出的喜欢,轻轻叹道:“我苦命的孩儿!”又道:“怎么,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你亲娘?”
阿依汗热泪盈眶,只是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孙教主伸臂将女儿搂在怀里,摸出手帕给她拭泪,轻轻叹道:“小怜已将你的诸般经历都以‘飞鸽传书’详细告诉我啦。好孩儿,你受苦了,是为娘的对不起你!”
阿依汗胸中满是孺慕之意,搂住了公孙教主的双臂,珠泪滚滚而下,叫道:“妈妈!妈妈!”激动之下,扑在她的怀里,泪如泉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初会,自是不胜悲喜。公孙教主轻抚女儿的头发,轻轻一声叹息。
江浪见妻子哭得甚是厉害,轻拍她肩头,对公孙教主道:“岳母大人,阿依汗现下怀了身孕,不宜大喜大悲。最好还是劝她别再哭啦。”
公孙教主点点头,道:“不错。母女相见,本是天大的喜事,哭哭啼啼,成甚么样子啦?乖女儿,不可再哭啦!”
花小怜在旁默默的瞧着,忽道:“阿依汗妹子,教主刚才以内力替人疗伤,必定大伤元气。你不可再引她伤心,以免走火入魔。”
阿依汗一凛,这才收声止哭。
公孙教主又拉着她的手,微笑道:“你留下来的佛珠手链和鸳鸯锦帕,可是大有用处。江浪凭着锦帕寻到姑苏,为娘的又凭着手链猜到苑如尘在西域,此后种种线索,皆由此来。孩儿,你果然绝顶聪明。听说那只锦帕是长孙无垢给你的,对不对?”
阿依汗哽咽道:“是。当年突袭陷害岛之时,义父见我义母抱走了我,便即随手从你老人家身边捡起这块锦帕。不过,他二人当时只道母亲已中毒而亡。”
公孙教主叹道:“‘波旬寒烟’,当真是天下奇毒。当年幸亏我怀的是双胞胎,分娩之时晕了过去,所吸的毒气不多,这才保住了性命。”顿了一顿,续道:“对了,听说你现下的名字叫做‘阿依汗’?”
阿依汗道:“是,这是我义父所取的西域名字,意思是‘月亮’。”
公孙教主微微一笑,道:“不错,是月亮。那幅鸳鸯锦帕四角所绣,便是月亮。长孙无垢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奇男子。”
阿依汗抿嘴笑道:“义父他老人家一直待孩儿不薄。”侧头想了想,又道:“其实义母也对我不错。我以前恨她,是我不对。”
第108章 天伦之乐(三)
一零八:天伦之乐(三)
公孙教主喟然道:“天下间做爹娘的心思,儿女们又岂能尽数明白?你是否常常违拗苑如尘……亦即你义母之意,惹她不快?”
阿依汗点头道:“少年之时,女儿确然偶尔会和义母她老人家顶撞几句。说来也真怪,从小到大,女儿总觉得,义母和我之间始终都有一层隔阂。直至前年鲍东来叔叔潜入相大禄府,跟女儿说了不少关于您老人家和我义母之间的恩怨。不过,当时我也只是将信将疑。”
公孙教主抬头不语,隔了一会,叹道:“你义母和你之间的隔阂,十九是因为她对我的仇恨。对了,是不是因为你义母逼你嫁入宫,你才恨她的?难道江浪这小子就这么好,连个国也比不上么?”
阿依汗听了这句话,不禁粉脸一红,神态腼腆,向身旁的丈夫瞧了一眼,目光中露出羞意,道:“天下的国多得是,江郎却只有一个!”
她的声音甚是轻柔,却说得又是娇羞,又有些骄傲。
公孙教主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江浪在旁听得妻子之言,不由得胸口一热,眼中发酸,喉头似是塞住了。
公孙教主沉吟道:“听浪儿说,当日是点苍派的‘剑底游魂’鲍东来替你二人做媒。这门亲事究竟是鲍大侠的主意,还是你‘鲍小昙’自己的意思啊?”
阿依汗低头抚弄衣角,红着脸道:“是女儿自个儿的主意。去年我在江北马陵山之中,无意间见到江郎,他,他是个好人。是我,是我……我看上了他,这才央求鲍叔叔作媒,以‘鲍小昙’的身份嫁了给他。”
她顿了一顿,续道:“江郎是个好男儿。能做他的妻子,是女儿这辈子的福气!”
公孙教主微微侧头,向江浪上下打量,道:“贤婿,你瘦了些,不过也硬朗多啦。此次塞外之行,你辛苦了。”
江浪躬身道:“岳母大人言重了。小婿份内之事,也算不得甚么。”
公孙教主笑了笑,一转念间,道:“你是个好孩子,阿依汗对你一见钟情,你姬爷爷疼爱得不得了,邓莲儿姑娘也十分喜欢你。对了,听说还有一位花容月貌的西域公主,是也不是?”
江浪脸上一红,道:“是。”
公孙教主长袖一拂,背转脸去,抬头望天,缓缓道:“浪儿,此次西行,你能带着阿依汗从长孙无垢和苑如尘手下全身而退,穿过大漠草原,还化解了长孙氏夫妇对我的敌意。当真想不到,能够兵不血刃,与敌人化干戈为玉帛,你做得甚好,甚好!”
江浪恭恭敬敬的道:“岳母大人过奖了。临行之前,您老人家叮嘱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公孙教主道:“颜堂主在信中委实对你大加夸张。说那夜在长安外的一座小镇之上,你和东海‘毒龙尊者’游去病打赌,以五敌一,阻止了这个大魔头对本教大开杀戒。有没有此事?”
江浪道:“确有此事。不过当时多亏了颜堂主、韦堂主、公孙大哥、怜姊姊四大高手全力退敌。小婿只是旁观者清,侥幸看出了游前辈武学中的破绽,才敢打赌。”
公孙教主仍自负手背后,抬头望着天上白云,凝思半晌,头也不回的道:“与长孙氏夫妇化敌为友,殊为难得;阻止游去病大开杀戒,功莫大焉!”
她说到这里,突然哈哈一笑,道:“怜丫头,当日你离开陷空岛之时与本座的约定,你后不后悔?现下若然后悔,还来得及!”
阿依汗俏脸上一阵红晕,摇头道:“小怜心意已决。”
公孙教主叹了口气,道:“丫头,适才我们的对话你也该听明白了罢?你这般委屈自己,究竟值是不值?”
花小怜毅然道:“属下决不后悔。但求教主成全!”
公孙教主缓缓摇头,道:“若教解语能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怜丫头,依本座看来,当今天下第一美人,非你莫属。你想嫁甚么样的丈夫,岂非易如反掌?嗯,据我所知,安乐候府的小候爷,藏剑山庄的郎三少爷,九通钱铺的仇家大公子……”
她话未说完,又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花小怜淡淡的道:“教主所说的这三个人,一个是世袭的小候爷,一个是最有名的武林世家之子,还有一个是富可敌国的公子哥儿。”
公孙教主道:“不错,这三位非富则贵。而且,他们个个都仰慕你的美色,多方托人卑词厚礼相求,你岂不知?”
花小怜冷笑道:“这算甚么?当我花小怜是一件奇珍异宝?一件供爷们解闷的玩物?”
公孙教主淡淡一笑,道:“丫头,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女子为了荣华富贵,想方设法嫁入豪门?”
花小怜胀红了粉脸,摇了摇头,毅然道:“人各有志,不必多言!如今大小姐已平安返回中土。属下和梅鹤三个人也算是幸不辱命。教主,按照你我先前之约,属下要辞去本教总管之职,恳求教主恩准!”
公孙教主霍地回过头来,两道有如寒冰利剪的眼光在花小怜脸上滚了两转,并不答话。
花小怜俏立风中,目不转瞬的瞧着公孙教主。
公孙教主望望花小怜,又望望阿依汗和江浪,眼光在三人脸上扫了两转,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道:“罢了。跟我来!”
长袖飘动,转身向内,头也不回的拔步进观。
江浪、阿依汗、花小怜跟在后面。
“摩天观”是一座女道观,建于山顶险峰之上。放眼望去,一共十余幢屋宇,疏疏落落的散处山间。
其时道观后院的烟囱中升起袅袅炊烟,显然正在煮菜烧饭。
律灵芸站在一株大松树下,正自和两名青衣道姑闲谈,她望见母亲带着江浪、阿依汗、花小怜施施然走来,忙迎上去,说道:“妈,饭菜已好,我可是饿得肚中咕咕直响啦。”
公孙教主道:“你带他们去饭堂吃饭罢。”顿了一顿,又道:“吃完饭后,你和阿依汗到我房里。浪儿和小怜先去客房歇息罢。”
律灵芸应道:“是。”
江浪见公孙教主转身欲行,心中一动,忙道:“岳母大人,我们山下还有几个同伴,小婿冒昧,烦请贵教妥为安顿。”
公孙教主微微点头,径自去了。
律灵芸带同江浪、阿依汗、花小怜三人来到饭堂。梅鹤二女和一名年轻道姑早已等在门口。
吃过饭后,阿依汗随着妹妹去母亲书房。江浪则和花小怜、梅鹤二女来到西道舍的客房之中。
“摩天观”甚少接待男客。江浪下处,乃是西道舍旁边的一座荒僻小院,也只有两间巨石构筑的平房。
江浪蒙头在房中好好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天已向晚。
他睁开眼来,见木床上挂了一顶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当下翻身跨下床来,环顾室内,除了床铺之外,只一桌一椅,空空洞洞,陈设简单。
他怔怔的出了会神,忽然便急,想要小解,走出门来,眼看小院中四下无人,便在角落里一株大树后解了手,一抬头间,却见半轮朗月从东边云雾中升起。心下寻思:“这里既然是伏牛山中的一座女道观,住的又都是女子,我一个大男人,出入多有不便。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座院中,别胡乱走动的好。”
于是回到房中,盘膝坐在床上,气沉丹田,用起功来。
行功甫毕,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响,灯光移近,却是郑松带着梅鹤二女走了进来。
郑松左手提了一盏风灯,右手则持了两根蜡烛。梅鹤二女一个提着一只食盒,一个捧着一只木脸盆。
郑松点亮了蜡烛,自顾自的插在烛台之上。
小梅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好,笑嘻嘻的道:“姑爷,饿了吧?大小姐吩咐,姑爷须得洗了手脸,才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