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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情况也不是全都如此,在这一波十余支呼啸而来的长箭中,有那么一两支利箭的速度、落点和劲道明显要超过其他箭支,在箭矢还未近身之际,就已经发出了那种尖锐的啸声,张郃一双耳朵可是听得清楚之极。那两支利箭箭簇直接就破开了木板,直直的穿过来一半还要多。
被人瞄上了!张郃心下清楚,能射出这两箭的人物不是刘备军中的神射手就是军中武将,自己必须尽快靠入那撮曹兵之中。
“射,快射——,给我集中箭矢,全都对准那名曹将——”见几波射向张郃的箭矢都没有收获,韩德急的都要跳脚了。当下提起身边的一双短斧,就要带人冲出。
“还愣着干嘛,对准张郃给我射——”另一面,刘宪看的也是心急如焚,几波箭矢都被张郃给当下了,眼看着张郃就要同那一小撮曹兵汇合在一起了。刘宪虽然心定义坚,可这是也有些沉不住了气。这毕竟是张郃啊,不是别的什么虾兵蟹将。
邓铜提起手中的元戎连弩,向着身后一队元戎弩兵一声招喝,“都跟我来——”他是准备要近距离射击了。
“你们,跟我走!”刘宪抓起一旁的三尖两刃刀,扭头向着刘信、刘廉一班亲兵吆喝道。若是邓铜也不能截杀,那就只能和张郃刀兵相见了。
一定要把他留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惜一切代价。
“糟糕,挡不住了!”越来越多的箭矢集中到了张郃身上。这一情况立刻被张郃所察觉。但现在的这种形式并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就算张郃察觉到了危险,利箭该射倒还是会射倒的。
如果是普通的利箭倒还罢了。张郃现在最怕的是元戎弩箭,那八寸长的,全身精铁打制的弩矢,破空袭来时所携带着的强烈至极的尖啸声实在让他胆寒。
穿透力太强了,刀首上单薄的木板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要是元戎弩矢,就会被瞬间穿破,就像是射穿一层薄纸一般。
“嗾!”一支直袭张郃颈脖的元戎弩矢几乎是檫着他的面庞疾飞过去,径直地射入身后一幢房屋紧闭的门扇上,一窜而过,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圆孔。
也可以钻进屋里啊,张郃百忙之中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还要看看房屋内有没有陷阱才是。“你们,往屋子里去——”没有扭头,直接喊出来的。
离张郃很近的那一小撮曹兵在一波*的箭雨打击之下,现今已经损失掉了十多个人手,只剩下二十人不到。不过一些刀牌手固然是死了,可盾牌却被弓兵或刀枪兵给捡了起来,继续遮掩在身前。听到张郃的话,一群人顿时眼前一亮,是啊,刚才都吓傻了,这么简单的想法都要别人提醒!
“咚——”一声闷响后,砸门的曹兵傻了眼,竟然打不开。真是岂有此理,情急之下,那曹兵抬腿就往门上只踹。
“咚咚咚——”一连串的狠踹之后,门扇终于不堪重负的向后倒了下去。但也仅仅是倒了一半,门内的后面明显是有不少阻碍物挡在后面。几名曹兵使劲的把门扇掀起,看到的是一只只垒放整齐的土袋。虽然只有半人多高,可这已经是挡住了街道上的曹兵通往屋内躲避箭矢的道路了。
在这种环境下想要翻过这堵土墙那简直是在找死!
“将军,里面被堵住了,进不去。”无奈的曹兵们不得不放弃了进屋的打算,然后同样高呼着向张郃喊道。
“那就往我这边来!”张郃听得一分神,立刻就遭到了报应。一支雕翎长箭已经狠狠地射中他的左臂,在强劲的穿透力的带动下,锋锐的箭簇轻松地便刺破了上臂的护甲,入肉穿骨,往里钻扎了一寸有余后才止住了劲力。
“呃!”张郃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剧烈的疼痛让他手中大刀都差点脱手而出。如此张郃虽然立刻就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防护上,可他左臂伤势颇重,仓促之下仅凭一条右臂挥刀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这么多的箭矢。紧接着十余支射来的长箭就有小一半穿透了刀幕,射进了张郃近身。
全力去躲避,却也只让开了三支,另外两支分别扎在了张郃的胸腹。幸好那里铠甲厚实,正击中面,坚固的明光铠自然不会让两支小小箭矢破防。但这也无疑表明了张郃的处境更加困难了。左臂的受创,几乎意味着他已经丢去了半条命。
“将军小心!”张郃身后的那群曹兵明显看到了张郃的颓势,当下个个都心计起来,大喊纷纷中,曹兵们顾不得两侧射下的利箭弩矢,发足了劲向着张郃处涌进。
“噗嗤——噗嗤——”利箭入肉的声音不绝响起,短短的十多步距离,曹兵士卒们却是再倒下了一半。
涌到张郃身前的曹兵只剩下寥寥十人而已,且多数都带有箭伤,虽然伤得都不重。
十面盾牌刚刚将张郃紧紧地包裹在中央,邓铜率部就已经赶到了下面。“盾牌么?又不是能护着全身的槁橹。”
“弟兄们,瞄准了给我射——”邓铜半跪在地,元戎连弩被他平局在眼前,瞄着一个曹兵下身露出的小腿便连发了两箭。
“啊——”惨叫声顿时响起,不但被邓铜瞄上的那名曹兵惨叫倒地,就连他身后的另一名曹兵也遭了秧。元戎弩矢射穿了当面之人的一双小腿后,毫不停留又射进了另一名曹兵的小腿。
“噌、噌——”元戎连弩接连射出,张郃周边的十名曹军士卒片刻间就已经倒下了一半,人数越少,防御就越疏松,第二轮弩矢射到,在场的就只剩下张郃一人挺立了。
“刘宪——”看着从不远处一间房屋中转出的刘宪一行,张郃恨声叫道。“终是败在了你手里,可恨,可恨啊!”在一应曹兵都倒地身亡的那一刻起,张郃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区区镐县小城就是他的归西之地。
“张郃,今日毙命于此,还有何遗言尽可说出。刘某必定替你转达曹公。”对于张郃,刘宪从没有没奢望过他会投降。便是现在的于禁于文则,兵败被围时怕也是会一死报效曹操的恩情。
一代名将就此去了,可悲也可叹!
“哈哈,大丈夫在世,应当提七尺长剑,辅助明主勘伏乱世,立不世之功,以升于天子阶堂。如今壮志未酬,奈何却要死哉!”张郃拄刀立地仰天一声长叹,怅然说道:“丞相对某恩重如山,知遇大恩,郃惟有以性命相报。惜哉,张郃身死事小,今却是误了丞相大业!”
“刘宪,想来此刻你是不会再与某家相斗的。如此,就来吧!”张郃一双虎目横扫自身左右四方的一应刘备军弓弩士卒,目光中带有浓浓的不屑以及一丝深深地遗憾。
“若我城中藏有两万精兵,我必与你做生死一战,可惜……现在宪也浪费不得时间啊!”望着浑身散发着悲壮决死之气的张郃,刘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时不我待,他等不下,也不敢等啊!
“放箭——”
第四卷征伐天下三百七十八章长安攻略(七)徐公明
三百七十八章长安攻略(七)徐公明
“杀,给我杀——”狂怒的叫喊声直冲云霄,徐晃虎须膨张,开山大斧高举头顶散发出阵阵寒光。胯下的膘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狂暴的杀意,不住地昂首嘶鸣,一双前蹄更是不时的跃跃踢践。
就是在刚才,久攻不下的镐县西城楼上,一股洪亮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战场之上:“曹军贼子们听着,尔军主将张郃已经授首,连同进城的数千贼兵也已尽数被我大军歼灭………………?”
似如晴天霹雳一般,刘备军突忽其来的喊话让镐县城下的三万曹军无不惶惶惊恐,数万道目光齐齐转向了徐晃所在处。
“这不可能!定是刘宪乱我军心之计。”尽管徐晃知道城中必定会有不少陷阱和埋伏,但以张郃的勇武和三千重甲精锐的战力,怎么也不可能这般快捷和轻松地就被全歼。这肯定是刘宪乱我军心之计!
但接下去的一幕就让徐晃呆若木鸡,半响才回过神来了。
“贼兵们听着,我军本是要斩了张郃首级悬挂于城门之上的,但敬张儁乂当世名将之名,我家上将军不忍坏他尸身,故而在此当面送还尸首,你军立刻遣派来两名军卒搬抬。”那露出城墙头的刘备军校尉高声喧叫之后,立刻向后一挥手。就见一个扁扁的,有一人多长的篓筐被四名刘备军士卒抬到了城墙边沿,其上有四根绳索牵系。
在万众瞩目下,篓筐渐渐地被放下了城墙。“曹军贼子,还不来取?”胡遵也露出了头来,对着曹军方向大声吼道。
徐晃双目悲光闵露,泪水瞬间浸满了眼眶,嘴唇颤抖,几次开口,都没能发出声来。他心中真的好后悔,当初怎么就同意了张郃入城呢?自己不是明知道城内还有古怪么,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张郃带兵入城呢?当时自己是疯了么?
悔恨与痛苦宛若万千小虫一般在啃噬着徐晃的心灵,沉浸在万般悲痛之中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俩,去——”身后一名回过神来的曹军校尉,强行抑制着心中的恐慌,随手一点身后的两名曹军士卒,叫道。
声音中明显带着慌乱,还有一丝颤抖。
天啊,张郃……竟然死了,就死在眼前的这座小小城池中。
不安的情绪迅速在曹军阵中蔓延开来,军心立时为之动摇起来!
“你们说,这时候咱们要是有一支骑军该多好?”在此回到城楼上的刘宪明显感受到了不远处曹军军阵的变化,不由得叹息对身后诸将道,“不需要太多人马,只要三五千骑,此刻冲阵而出,直踏曹军中心,必可大破敌军。”
“可惜啊,可惜……”刘宪手中现在是没有一个骑军。条件根本不允许他带骑军渡渭水南下,所以现在也只好望月兴叹了。
两名曹军军卒疾步奔到城下箩筐之前,往里面看了一眼后,脸色顿时苍白的没再有一丝血迹。
里面躺的正是张郃的尸身,平胸而下一面残破的粘有血迹的曹军军旗覆盖在他的身上。军旗上面还有一封书信——
“唉,城下的。”城头的刘备军校尉看到二人呆立了好久也没见动作,立刻喝声叫道。“麻利点,快点抬走。否则拉上来就立马砍了他首级。还有,要记住了,那封书信是我家上将军给曹丞相的,务必要替我家将军转达到。”
被城头叫声惊醒的两名曹兵颤巍巍的从篓筐中将张郃尸身抬出,篓筐下面是一个平板,正好用来乘张郃尸身。
两人合伙抬起一人的重量按理来说不会太重的,可这两名曹兵现在却是感觉背上若是压着了一座万丈高山。举步维艰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二人速度的缓慢了,只能用“挪”这个字来形容。
徐晃慢慢控制了心神,多年的老友今日又去了一个,自从宛城典韦之失后,张郃还是曹军十多年来战损级别最高的一人。(之前是高览)
“去,帮他们一把!”徐晃冷肃的目光扫向了身边的亲卫。
感觉到徐晃目光的平静,一众亲卫心中却是更加的忐忑,若是能够露出一丝暴怒之色他们反倒是放开了心。“是,将军。”几名亲卫立刻拱手领命。
盖着一面残破不全又血迹斑斑的曹军战旗,张郃的尸身穿越曹军前军直到了徐晃面前。
翻身下马,徐晃一步步走到张郃尸身前面,一双虎目中悲伤的泪水终于流落了下来,面对着万军瞩目,徐晃泪流满面。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抖手掀开了那面军旗,张郃雄壮的身躯暴漏在众人眼前。徐晃可以清晰看到,哪一个个明显的箭痕。是死于乱箭之下,极明显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