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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您的意思。”维多利亚女王点了点头,“我向您保证,这样的事情决不会发生。”
听到维多利亚女王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英国首相格莱斯顿也没有反对,林义哲心头狂喜,但他的脸上和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表露。
这个大坑已经挖好,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有人跳进去了!
在结束了这次成果颇丰的会谈之后,林义哲回到了自己的寓所,他看了看墙角的时钟,略一思忖,便召来亲随吩咐了起来。
不一会儿,林义哲和几位亲随一起,上了一辆四轮马车,驶入伦敦雾气茫茫的街道中。
此时的洪钧,并没有去注意林义哲的行动,而是在寓所里欣然的挥毫泼墨,练习着为英国女王题写的“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赠联。
城郊,陈氏庄园。
已经得到了通报的陈廷轩带着一家人,全都早早的候在了客厅当中。
和平日里不同的是,今天的陈家上下老小,全都穿上了只有在重大典礼活动时才穿的精美华服,就连萨拉也换下了平日里的西洋裙装,穿上了一套由“林氏公司”的巧手精心设计的清式女服。
在客厅的另一侧,是十三行“正官”潘家的掌门人潘启宏和潘家的头面人物。和陈家一样,潘家的人今天也全是一身清服,恢复了故国的仪冠。
客厅的正中,罕见的搭起了一座四角龙亭,龙亭的正中,设有龙几香案和古朴的铜香炉。整个大厅中充满了一种庄重的气氛。
5岁的小陈伟牵着母亲的手,注视着身边的人们,他注意到大人们的脸上都是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表情,一双明亮的眼睛因为好奇而瞪得大大的。
不一会儿,管家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现在了门口。
“天使到!”管家高声唱报道,声音因为激动和兴奋,竟然有了一丝沙哑。
很快,一身锦绣官服的林义哲出现在了门口。
“恭迎……天使!”陈廷轩朗声说着,当先跪了下来。在他的身后,陈潘两家众人也都呼拉拉的跪了下来。
小陈伟站在那里,有些不解地看着大人们的动作,在他的印象当中,只有疼爱自己的爷爷祭祖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跪拜动作,并带着大家还有自己一起做。而今天,爷爷跪拜的这个人,却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的陌生人啊。
小陈伟感觉到那个一身锦绣龙纹官服头戴暖帽的年轻人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很是威严,但小陈伟却觉察出了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当中的温暖笑意,不由得咧嘴冲他一笑,机灵的跪了下来,随着大家一起向他叩头。
叩头完毕,小陈伟抬起头来,他看到那个穿官服的年轻人打开一张黄色的书卷(小孩子没见过圣旨什么样),抑扬顿挫的宣读了起来,对于这些“之乎者也”的话,他并不陌生,但他现在,还不能明白,这些话的含义,和它们所代表的重要意义。
“……为海外殷商陈氏、潘氏心系故国,捐资报效,特赏发功牌事。……自应褒奖,以示鼓励。特赏给一品功牌。……嗣后务须益加奋勉,力图为国效力,毋负朕之期许……”
林义哲宣旨完毕,上前一步,来到陈廷轩面前,陈廷轩再次三叩首,双手接过谕旨,站起身来,将圣旨恭恭敬敬的放到了龙亭中的龙几香案之上,然后亲手焚香再拜。
在供奉圣旨的仪式完毕之后,林义哲回身,打开随从手中的龙绸锦盒,将里面的一面金牌取了出来,交到了陈廷轩手中。
这是一面椭圆形的金牌(清代金牌为银质包金,并不是纯金的),上有“一品赏功”四字楷书阳文,背面则是“同治十一年,御赐勋商”字样。牌首为如意祥云纹饰,边栏圈两边是高浮雕的双龙戏珠纹饰,细小的龙鳞全是由巧匠錾刻而出,下有福山寿海图案,两边各有一孔,可穿在腰间。整面金牌作工之复杂精湛,足令使用机器工具的英国工匠望尘莫及,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林义哲将这面金牌交给了陈廷轩,然后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将同样的一面金牌交给了潘启宏。
小陈伟看到爷爷手中的那面金牌,只觉得它金光闪闪,特别漂亮,并不明白它代表的是什么,他快步的跑到了爷爷的身边,上前想要摸一摸金牌,却发现爷爷和潘家的叔叔,都在那里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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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特殊的礼物
小陈伟不明白两个大人为什么哭,此刻的他也不会知道,正是从这一刻起,他和千千万万海外华人的命运,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在结束了宣旨赏功仪式之后,陈廷轩请林义哲来到了内厅。一进入内厅之中,林义哲便向陈廷轩纳头便拜,陈廷轩吃了一惊,赶紧扶住了他。
“林大人,你是天朝钦使,这可万万使不得!”
“在下乃是陈公侄孙女婿,陈公如何当不得这一拜?”林义哲笑着请陈廷轩上坐,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大礼。
“都是一家人,好容易相聚在一处,就不要拘礼了吧!”萨拉笑着在一旁说道。
“是啊是啊!莫要拘礼才是!”陈廷轩和潘瑾萱夫妇想起了陈婉年幼的时候,握着林义哲的手,眼角都是泪光闪动。
“都坐下说话吧。”陈鸿看到父母扶着林义哲不肯松手,而是一个劲儿的流泪,笑着在一旁说道。
“婉儿怎么没跟着一起来……”众人全都落座之后,潘瑾萱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问道。
“婉儿刚刚生育不久,身子虚弱,不便远涉风涛,是以未曾让她随行。”林义哲笑着回答道,“等她身子恢复了,小婿定当带她前来。”
听到林义哲话里对陈婉满是体贴爱护之意,萨拉禁不住和陈鸿相视一笑。
“我此次来得匆忙,只准备了一些文玩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伙儿收下。”林义哲说着,召唤亲随上前,将他从国内带来的端砚、徽墨、玉砚滴、湖笔等礼品拿了出来,分赠陈潘两家亲族。
看到小陈伟一直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眨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林义哲微微一笑,起身上前,来到小陈伟面前,从衣袖内取出了一副银光闪闪的长命锁来,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到长命银锁上的那条昂首飞腾的龙和刚才看到的龙牌上的龙几乎一模一样(小孩子分辨不出来五爪龙和四爪龙的区别),小陈伟眉毛一扬,眼中顿时放射出惊喜的目光,林义哲笑着将长命银锁挂在了小陈伟的颈间。
看到这个侄孙女婿不但一表人才,而且为人谦恭亲和,虽贵为皇帝钦差,却无一丝一毫的虚骄之气,竟然为小陈伟这样的小孩子都准备了礼物,令陈廷轩等人心下欣慰不已。
“我这里还有一份礼物,送给婶娘。”林义哲回身,从亲随手中取过一个锦盒,交到了萨拉的手中。
萨拉接过了锦盒看了看,笑着问道:“我可以现在就打开看看么?”
林义哲笑着点了点头。
陈鸿好奇地凑过来,看着萨拉小心地打开了锦盒。
他知道,林义哲的这件礼物,肯定不是衣服之类的日用品,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盒子的开了,陈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纸张发霉的味道,不由得一愣,他向盒子里望去,看见里面装着一卷已然成了黄褐色的厚厚的轴的封识上,除了工整的汉字小楷,还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陈鸿看着这些古怪的文字,依稀记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而萨拉的目光落到这卷书轴封识上的文字时,全身如同触电般的一震。
她一下子便认了出来,那些除了汉字之外的古怪文字,是古希伯莱文!
“我请人鉴定过,此书确为宋代抄本无疑。是犹太教的《密西拿》经卷。”林义哲笑着说道。
萨拉轻轻的用手指揭开已经掉下来的封识,展开了一小段,看到里面工整书写的向右对齐的古希伯莱文字,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她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卷轴重新卷好。
“谢谢你!林!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陈鸿注意到了妻子的神态变化,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不明白博学多才的妻子何以会对这样一本破烂的书卷如此的在意和激动。
直到多少年后,他才明白,林义哲送给萨拉的这本中国宋代犹太人留下的犹太教经卷的象征意义。
晚间,在陈家的庄园里,举行了一场欢迎天朝使臣的露天盛大晚宴。受邀参加宴会的,除了十三行和华商各家族的头面人物外,还有不少伦敦本地商界名流和高级官员。
坐于席间的谢蕊涵,目光每当扫过陈廷轩供奉在厅前香案上的那枚金灿灿的御赐功牌时,心中便莫名的涌起阵阵妒意。
“不就是一个功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还供在那里炫耀!象谁家没有似的!”
谢蕊涵嘀咕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让坐在身边的丈夫伍显德听见了。
“呵呵,大清国得功牌的有千千万,御赐金牌还真就不多见。”伍显德喝了一口高脚杯中的葡萄酒,笑着说道,“你们谢家得的那些个纸功牌,能和人家这黄金的御赐功牌相比么?”
听了丈夫的话,谢蕊涵心中恚怒,但却说不出话来。
清代的功牌制度继承了以前历朝帝王颁发“丹书铁券”给功臣、重臣的奖赏作用,但款式稍不同。清代功牌的适用范围比较宽泛,可用作对在政治、军事和其他社会活动中有突出贡献和功劳者的嘉奖,也可用作给中、下级官员定品级,相当于加官晋爵的“任命书”、“委任状”。获得了功牌便是有了出身,获得几品功牌,就可授几品顶戴。同时,按立功原因及不同等次给予数额不等的银两赏赐。从功牌颁赐者的品级与功牌的等级不同,功牌所代表的分量非同一般。在清朝的官员等级中,五品即可放知州缺。五品以上者能获此殊荣,其功绩非同一般。一二品的功牌十分罕见。
清代功牌最早为最高统治者皇帝授权颁发,想要得到它并不容易。但后来功牌的颁发却渐渐泛滥起来。到清朝后期,总督、巡抚、统兵等高级官员都有权对有功的部属赐予功牌。而且不仅对于满、蒙、汉八旗中的下级官民,按照功绩可以记册颁发功牌,就是一般的旗人、汉民、奴仆,凡立有功勋者同样可以发给功牌褒奖。而且朝廷对于因捐输钱粮的汉民也会颁给功牌。清代的功牌多数是用纸制作,金、银制作者罕见,形制一般为竖长方形,规格大小也不一。颁发者级别越高、受奖者功劳越大,功牌的尺寸也越大。功牌一般发至本人妥善保管,如遇犯科获罪,便即行追缴。颁赏功牌为每年一次,在数量上有严格控制和记载,因此每张功牌上都有编号。自鸦片战争后,因国库空虚,加上连年战争,经济上日益捉襟见肘、入不敷出,造成一些官员或为捞取钱财,或为筹措军费,功牌赏赐日滥,有的辗转顶替,甚至有预印空白,随时填写买卖者。但即便如此,清廷对于五品以上功牌的制发要求仍然极为严格。
作为十三行家族之一的谢家,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得到的也不过是四品功牌,而且是纸质的,自然无法同现在的陈潘两家得到的金功牌相比。
“哼!别忘了十三行是怎么给朝廷逼出去的!”谢蕊涵冷哼了一声,“他们陈家,早晚也是一样。”
“所以啊,你去和他们生哪门子的闲气啊。”伍显德小声的说着,夹起一块牛肉大嚼了一番咽下,又悠然自得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