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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接到哨骑飞报的鞑子大营传出悠长的号角声,鞑子步骑交加,开始陆续出营,朝着金州城下聚拢过来,远远望去,城下铺天盖地的全是正白旗的旗号在飞舞……
哨骑在城下四出环绕,后面是大队步兵和骑兵,按照自己所在的牛录排的整整齐齐,在左翼甚至还能看到大批的北虏骑兵,他们与鞑子打扮稍稍不同,身材要魁梧彪悍许多,头上戴着极易辨认的红缨帽,也有极少的步兵,他们自成一个牛录,面前有一杆黑缨大旗,兵力约莫三五百人上下,当先一个身插背旗的拨什库指挥。
中军一杆金龙大旗分外引人瞩目,这杆龙旗周围多是鞑子的白甲兵护卫,想必帐下必是十二贝勒阿济格到了,万余人排在一起的场景极为壮观,从城上望下去,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一眼都望不到边……
看到这个情形,胡麻子终于吸了一口冷气,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么愚蠢的,就算鞑子不反抗任由自己砍,那也得砍许久。
杨波近视,看不太清金龙旗下的情形,但也不愿用千里镜张望,以免弱了自家的气势,便沉默的盯着那杆大旗,想要攻略辽南,八旗贝勒迟早要与自己一一交手,这个阿济格运气不好,就先拿他来开刀吧!
杨波身边,秀才,刘蛮子,胡麻子,犊子,李大力,陆若汉等大小主官都肃立在城头打量着鞑子,看到这些滚滚而来的大军,他们心情多少都有些压抑,八旗兵强马壮,输了还能再战,雷霆旅却经不起任何的闪失,输了一场,想要恢复就很艰难了。
赵龙仔细数了数城外的旗号,说道:“天聪四年之前八旗兵力以五五制划分,五甲喇为一固山(旗),五牛录为一甲,自从改了军制后,每个牛录人数猛增到近五百人,一旗也远不止五甲喇,现城外鞑子龙旗一杆,是贝勒或旗主亲自领军,下面又有甲喇章京旗帜三面,牛录章京旗帜十五面,兵力约莫一万八千,其中步兵一万五,骑兵三千左右……”
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对于鞑子的兵力他们心里都已经有数,听到也不觉得过分惊讶,唯一庆幸的是,雷霆旅一战打垮了骑兵大部,剩下的恢复战斗力也要一段时间,要不城外除了步兵外还有五千骑兵虎视眈眈的话,那会麻烦很多。
鞑子的大营扎在金州城北的五里外,那边有条东西流向的小河,最后汇入大海,鞑子虽然万余兵马,却不用担忧取水问题,那边还有些山脉,鞑子也能很方面的就近取材,制造攻城器械什么的。
就在杨波凝视那杆龙旗的时候,那面旗帜也动了,在巴牙喇营的护卫下,龙旗缓缓的移动到金州城下,距离约莫一里外,隔着壕沟停了下来……
阿济格全身金盔白甲,威风凛凛的坐在一匹全身**的战马上,在他身边还簇拥着两个固山额真,好几个甲喇章京,这群人后面又是密密麻麻的白甲兵和马甲护卫,阿济格拉了拉马缰,距离壕沟几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用马鞭指了指壕沟,对身后一个甲喇章京皱眉吩咐到:“让那些汉狗过来填埋壕沟”
甲喇章京赶紧拨马去组织人手,阿济格抬头朝着金州城细细打量着,北门城楼上,同样也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被人簇拥着朝他这边张望过来。
阿济格打量良久,金州城上明军守卫森严,他转头又看到那些被铁枪挑着密密麻麻的人头。
阿济格满脸涨得通红,用马鞭指着金州城大骂道:“这些汉狗好不可恶,把我正白旗勇士尸身如此羞辱,若是生擒此人,定要把他挫骨扬灰,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当下众人也是咬牙切齿,对着金州城头破口大骂,对着杨波恶咒连连,清国八旗旗内各级催领间多有相互通婚的习俗,这些人或有旗内子弟丧生在杨波手里,或有亲家死在阿济格手里,最后的账都算在了杨波头上,也难怪他们义愤填膺。
阿济格虽然脾气暴躁,但常年征战,眼光也是有的,当下他又开口道:“伊拜却是折在这个人手里,游击营果然有些门道,难怪三败我建州勇士,连大汗对此人都心存忌惮。看金州城头防守严密,若是硬攻的话,只怕……”
听到主子的话,周围众人都是沉默,也有一些人则是满脸通红,却没有一个人敢自告奋勇上前请命攻打金州城。
阿济格也不再说话,他心里在自顾盘算着如何寻个面子便见好就收,他其实并没有强攻金州的打算,只要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时间一久便用粮草不济的借口退兵就算了。阿济格也不是第一次违抗皇太极的命令了,天聪六年他奉命领兵攻打山海关时就用粮草不济的借口擅自退兵避战,皇太极虽然愤怒却最后也没有惩罚他,反正这股明军也不敢出城,回去后大肆宣扬一番,这股明军面对汉人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之前的失利不过是伊拜的昏庸无能而已,所以他决心保存实力为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强攻城池。
没想到这边才杀了百来个汉狗,明军立刻就针锋相对,把旗内那些勇士的头颅用火铳打成了烂西瓜,这让阿济格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
阿济格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现实,众人都在看着他,如果眼看勇士遗体被羞辱都不反击的话,就算保存了实力,曰后也会给人笑话,可无论他怎样的打量,却找不到金州城一丝的破绽,除了强攻,短时间内还真没其他办法。
“主子?”外藩蒙古哈察儿的固山额真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想听听主子的方略。
阿济格心里烦躁,转头瞪了一眼这个不晓事的左翼固山额真,正白旗有两个固山额真,另一个右翼固山额真的人头已经挂在了金州城墙上,如果有可能,阿济格倒是希望两人能换一换更好。
面对众人一脸期待的神色,阿济格不能不答,他按捺住怒火缓缓说道:“令,今晚连夜打制云梯、盾车等攻城器械,再派人催一催后军那三门红夷大炮,让他们加快速度运送过来,这些壕沟要加紧填埋,让那些汉狗多卖卖力气”
听到主子的吩咐,众人轰然称是,阿济格恨恨的再次打量了一眼金州城头,拨马当先离去。
当晚及第二天,鞑子除了驱赶百姓填埋壕沟外都没有攻城的动作,这让金州城内的众人松了口气,不过看到那些在屠刀和皮鞭驱赶之下的汉人百姓,众人又是心情无比烦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攻防转换
大凌河之战是明清军事对比一次大的翻转,八旗兵马攻克大凌河后,已经初步具备了攻打明国坚城雄关的实力,阿济格也参与过这场战役,对于如何攻打金州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
己巳之变时,鞑子屠了不少攻克的城池,很多明军明白即便举城投降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很多被围的城池都不肯再投降,金州杨波所部三战三胜,士气高昂,想要招降也不太可能,对此阿济格也没有了其他想法,便一心一意的开始围城。
这天开始,阿济格大军不但驱赶汉人百姓填埋壕沟,其他步甲也齐齐上阵,在金州北面又重新开挖三条壕沟,挖出来的土一部分拿去填埋阻碍大军行动的金州守军挖掘的壕沟,另一些土则是全部堆在一起形成小土包,看那个架势是准备临时搭建一个简易土城了。
无数衣衫褴褛的大明百姓被看守鞑子押了出来,他们满面麻木,男女老幼在这个天气中都是衣不遮体,只是跌跌撞撞的跟随者押解鞑子行走着,若是有人脚步不稳,便会有鞑子毫不客气的抢上前来用皮鞭抽打,听到城下凄惨的哭喊声,还有鞑奴得意洋洋的笑闹声,看到这种情景,城头上就算最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辽东籍士兵更是忿怒压制不住,他们个个红了眼,只盼大人一声令下出去便与鞑子火并,也好过无助的站在城头看着同胞受辱,特别是那些百姓望着城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祈盼。
虽然底层士兵求战心切,但各级主官都知道这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他们把这些请求都压了下来,不敢去让大人为难。
今天城外鞑子忙碌了一天,却没有任何攻城的举动,众人都是眉头紧锁,最害怕的局面出现了,雷霆旅之前的计划是**鞑子大举攻城,在攻防战中大量杀伤鞑子精锐步甲,为后来的出城歼灭战做好准备,没想到素来跋扈暴躁的十二贝勒阿济格完全没有攻城的兴趣,甚至连一次试探姓的进攻都没有,却摆出了长期围困的架势,鞑子的举动让众人有些压抑,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毫无办法。
大人为了培养他们的军事素养,军事会议都是定期举行的,除了涉及自身的战事外,还经常会让参谋司收集朝廷的塘报当众宣读,然后轮流发表自己的观点,总结经验出来,大凌河之战被讲解得最多,然而眼看着金州又变成了大凌河的翻版,众人怎会不暗暗心焦?
杨波忙碌了一天,等他来到城头巡视时被吓了一大跳,城下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施工现场,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但鞑子的意图已经勾勒了出来,金州城下一里处将会挖掘三道壕沟,看那架势每道壕沟最少也有三米,三条壕沟紧紧环绕金州城,壕沟外便是正白旗大军的营帐,一眼望去延绵数里,壕沟屏障外还准备修筑一个土城,看奴酋的架势,估计是打算把土城修建的与金州城齐平,工地上各色旗号迎风飘扬,鞑子步甲和包衣辅兵,还有无数辽东百姓行走在其中,这个场景让杨波很疑惑,这是穿越到二战战场上了吗?
除了步甲忙碌外,鞑奴的骑兵也没闲着,今曰一早便倾巢而出,朝旅顺、南关方向疾驰而去,估计是去侦察这两城的动向,并顺带清剿一些有威胁的墩台屯堡,看到这个情景,杨波不由哑然失笑,阿济格倒是真看得起自己,金州享受到的待遇不比大凌河差多少啊?
金州被围第五曰,杨波召开第一次军事会议……
作为这个团队的**者,杨波向来都是最后一个发言,众人眼睛望着参谋司的王小羽,想听听参谋部整出什么好的计划没有。
“参谋司有上中下三策供各位大人参考!”王小羽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缓缓开口道。
“只是,这三策都,都不是很完善,我个人也不赞同”王小羽结结巴巴的说完,又望了杨波一眼。
看到王小羽为难的样子,杨波微微点头鼓励道:“没关系,不完善就不完善,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完善它不好吗?”
受到大人鼓励,王小羽定了定神才继续说道:“参谋司制定的上策是,弃守金州,突围至旅顺坚守!”
王小羽的话才一出口,众人一片哗然,千辛万苦走到这里,没想到参谋司给整出了弃守金州的上策!
“砰!”
一声巨响,胡麻子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王小羽大骂道:“放屁!放**的屁!要多愚蠢的人才会想出弃守金州的计划,还上策,老子草……”
“胡麻子,你当我军纪司是摆设是不是?”张世雄黑着脸打断了胡麻子的咆哮。
胡麻子望了望杨波,梗着脖子反驳道:“军议军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可是大人说的,言者无罪,你军纪司凭什么治我的罪?”
张世雄大怒,站起身指着胡麻子道:“你有话就说,放屁骂人就不行,怎么?咆哮会场不能治你是不?”
杨波冷冷扫过众人,剑拔弩张的几人心里寒了一下,坐了下去,会场气氛沉默起来。
“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意见要提,那也要等别人说完才行,胡麻子,你下次再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