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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试试看。我会马上一头撞死!”
方青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秀美的星目里泛起与之妩媚截然不符的愤怒,恨不得将这个邪恶地女人吞到肚子里去。
陈月微微一愣,若有所指地奸笑道:“死还不容易?可是宝贝儿……”
“我不是你的宝贝!”
再次躲开她的手,方青吃力地撑着地面坐远了几十公分,厌恶地盘结着那一头长发。
“是不是不重要,呵……”眼前的蛇蝎之人憧憬地半仰起头来,“你想想,你那亲爱的‘老头’抱着你的尸体,失声痛苦的模样……”
“不!你们不能这样。他……他好可怜!”
方青闻言失常地大叫出声。惊愕之际泪水更是决堤而出。
倒是陈月心头一凛,一番耳闻目睹。她终于相信了张为祖所说的:
现在的席大小姐,对席成达的关爱,完全超过了自己地性命……
“你是万众瞩目地豪门千金!”陈月宛如一个巫婆,吟唱着一曲属于自己的歌,“为什么不珍惜自己地美丽、财富?为什么要浪费这一切,生命……是多么的美好!”
“我错了陈月……”方青双膝蹭着地面挪过来拉起她的胳膊哀求道,“原谅我,我答应你:去做你们希望我做的事……”
“还要自尊吗?”陈月得以地捉狎道。
“我根本……就没有自尊……”方青哀伤地擦着泪水,泛出苦笑。
“还动不动就想死吗?”
“不啦……你说得很对,生命……是很美好的!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Verygood!”陈月满意地搀扶她站起来,诙谐打趣道,“我真是一个残忍的女人,看看,这么美丽的女人,被我折磨得成什么样子了……”
方青默默忍受着她一手搂在自己腰间,一手在脸上抚摸,忍气吞声不敢反抗。
“好细的腰!席家千金的身材……啧啧!”她半是嫉妒半猥亵道,“我若是个男人多好,可以轻易一亲芳泽……”
“别……”方青委婉地移开那腰间的手,微微红起脸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是手术出来……”
你可真幼稚,你以为当今的科技,当真发达到了如此地步?
陈月阴毒地微笑起来,从怀里掏出药袋,轻轻塞进她那迷人的乳沟里。
“宝贝儿。你马上……就会有事做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菲姨地呼喊:“小姐呀!好了没有,该吃东西咯!”
“听着,洗干净你的脸,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再允许她进来……”陈月恶狠狠吩咐完,一推几分慌张的方青,径自坐到了床头。
“等等啊菲姨。马上……马上就好啦!”
方青喊完马上往盥洗室跑去……
午夜,当这个世界陷入一片沉寂、很多人都进入梦想之时。方青却总是无法睡去。
不知是适应还是麻木,她对未来的生死已看得很淡。冷冷清清的卧室里,纷乱的思绪,让她无法成眠。
一如陈月所认为的:她死后,席成达会抱住她地尸体痛苦;这会想起这句话来,亲情的温馨迂回在心田之中……
轻轻推开席董地卧室,她默默地走了过去。为熟睡的老人拉上耷落肩头的被单。
“在那个时代里,我那个父亲,真的……就是你?”
木然的自言自语着,她疲惫地坐到席董的身边来,亲昵地注视着那张和蔼的容颜……
妈妈……你现在好吗?
飘曳地微风,轻轻摇者窗外没有叶子的枝桠;夜风中,方青把对母亲最美丽的祝福,放飞在风中。
闹钟响了起来。
方青被吓了一跳。接着席董翕着鼻子醒了过来。
“男男?”他有些吃惊地打量着伫立在窗边的方青,“是你吗?”
方青点点头,走来腼腆地挨在他的身边做下,将双手夹在双膝之中。
席董慌忙坐起身来,随手将大衣披到她的肩膀上:“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啊……你来了也不叫我,冻怀了怎么办?”
“没事啊爸爸……”方青感动地回答。“我担心你……”
席董刚要说什么,却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
“老爸!你……”
“没事没事,我该吃药啦,嘿!”
方青忙伺候着帮他吃了药,之后难过地注视着他:“爸爸,这段日子,你气色好差!”
“人老了就这样咯!”席董乐观地笑道,“别离我太近啊,当心我传染你……”
“阿呸!”方青娇嗔地抱住他。“才不会!别胡说八道知道吗?”
“是真的我的大小姐……”席董将她地身躯扶正。“爸爸身体不行咯,每况愈下呀!”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嘛。哥哥呢?”方青纯真地眨巴着大眼睛,“叫他顶着,呵呵!不许他偷懒!”
“他……”席董老脸通红,逃避地望了她一眼,“他回中国看他养父去了,没事的,爸爸还能坚持下去!”
“公司的事,好辛苦的!”方青开始为他找白头发,“你别撑了好不好?能交的,就交给别人吧……”
“儿哪,”席董握住她的双手,满脸地担忧,“我明天……准备去检查,你陪我去吗?”
“嗯嗯!”方青用力点着头,“当然啦!”
“无论什么结果,都不能欺骗我知道吗?”
“什么……”
席董苦笑着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小鼻子,继而幽默道:“你妈妈没准儿想我了,这几天哪,老是梦到她,呵呵!”
他的神色自若,但方青却隐隐听出他那埋藏在心海深处的悲伤与对这个世界的难舍——
“人老了就是没用,你看我,你失去记忆的时候,还是轻松的把你抱起来……现在呢,呵呵!”
“别说了老爸!”方青强装出笑脸,“你不会有事的啦,乖乖的,不许乱想知道不?要不啊……我可不放过你!”
“那个陈月,怎么说?”
“你……”
“好好,不谈这个,呵呵!说说吧,跑来干嘛?”
“没干嘛……就看看你睡得好不好咯。”
方青顽皮地搓着手掌,她确实算得没有目的地前来,或许。就是为了给这虚弱地老人搭搭被子,仅此而已。
“不欢迎我走啦!好好睡觉……我也累了!”
“诶!不和我说话了?”
“不说不说了,我真困了!”
方青说着又禁不住想和席董吻别,却被对方拦住了。
“听话,爸地病还没确定……快去睡吧,啊?”
尽管身心疲惫到了极点,但始终无法入睡。
她眼睛瞪得偌大。直溜溜地瞪着天花板。
明天……不是,应该是今天天亮之后。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管他地!那个古先生,貌似我的救星,看阿当回来怎么说吧!
反正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老头你放心,我迟早,会成为张为祖的叛徒。这个转折的支点,我已经看到了它的依稀的轮廓……
蓝天白云,轻风习习。
一轮丽日当空,恰是登高望远地好天气。
我喜欢这座塔,虽然不高,但是足可以看到身下这片湖泊的全貌,真地好美啊……
方青舒心地举目远眺,浑然忘记了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猛然间。她感到一只手从耳边伸来,骇然间回过身去。
前次在梦中所见的肥佬,笑嘻嘻地擎着一朵鲜花望着她……
她立刻想起了那出让她憋屈的“月满西楼”,对于这迂回与两个时空的经历,她已见多不怪,然而此刻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厌恶。
“何故如此凝望着我?”肥佬几分不解地凝望着她,“美人儿,我都既然放过你了,怎么还是这般模样?”
他说着慢慢欺身过来。
“别靠近我!”方青一声尖叫,闪到另外一个角落里,把住柱头,“你要做什么你!”
“岂有此理!”肥佬悻悻地将花扔到塔下,背起手来,“你少装得如此清高,今天你就可以去见你的赵子剑。居然还给我脸色看!”
可以看到赵将军了……
方青忍不住下意识小心问道:“你真的……不会翻悔?”
“我梁成栋虽然好色贪杯。但好像还从来未曾食言于人……”肥佬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不过凭心而论。我是真地舍不得……你这名才女!”
“那你……”
“你临走之际,我得警告你:你肚子里的,可是我骨肉。他出世之后,若是男婴,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送来!”
畜生,若是女儿你就不要了吗?
方青板起面孔,她历来讨厌重男轻女的人,从小就是如此。
“若是女儿……”肥佬得以地笑道,“就送给你那赵将军吧,哈……哈哈哈哈!”
这一点都不好笑!
方青意识开始清晰起来:怀着一个这么恶心的人,去见主月喜爱的心上人,那么堂堂一位将军,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吗?
低头一看身上的罗裙,方青顿时头大如斗——
那隆起地小腹,只要眼睛没毛病的人,都能看出那意味着什么……
“你不是一直吵闹着要自由吗?”肥佬的胡须随风飘曳,“茶不思、饭不想的都是为了你那梦中情人!怎么?我现在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你还给我这副嘴脸,哼!”
“我……”
“老天有眼,我梁成栋可是有成人之美,哈哈!”
肥佬讥讽地大笑着,径自下得塔去……
子剑,我没有脸来见你……
方青懵了,这个时候,她也说不清楚心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酸楚,只得抱着柱头,慢慢蹲下身去……
忽然狂风大作,方青抬头之时,只见天已是一片漆黑,塔下人声沸腾,摇动的火把映出那肥佬指手画脚地激动,加上阵阵狂吠的家犬,闹成一团!
湖里好像有人在游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摸什么宝贝哪?
方青颇感兴趣地直起腰来,匆匆朝人群跑去。
因为置身在夜间的塔里,让她感到莫名的阴森可怖。
“老爷!捞起来来!”
伴随湖中一声吆喝,众人情绪高昂起来,七嘴八舌的更是热闹。
奇怪,我好歹也是你们家老爷喜欢的人,怎么就没一人理睬我!
遭遇冷落,方青颇为生气地从侧面悄悄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断气了老爷!”
几个粗鲁的人纷纷嚷喝着。
谁呀?被淹死了吗?
方才就隐约看到从湖里走过来的男人肩上扛着的是一个人影,方青好奇地凑近一看,立时脸色大变!
那倒在中央被众人摇头叹息的溺死之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苦命地万小姐……
死了!她死了!!
方青醒了过来,愣了半晌,忽然没有表情地笑了。
看来这就是女人的命,忍辱负重地万主月,终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主月,为什么你要去死,你和子剑若是真心相爱,他会接受你的无奈、你的苦衷的,你这是何苦……
然而伤心中的她,不会去想像:在那个男权至高的封建社会里,一名堂堂的将军,怎么会接受自己所爱的女人,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凝固的笑容里,方青觉得视线全然模糊,猛然间,她遗憾起来。
你就这么一了百了了,留下那么多的疑问,我找谁问去,我问谁去……
同一时刻,陈月在床上也被恶梦惊醒过来。
席冰男同方青到底怎么回事?成为她的心头大患,以至于在方才的梦里,反反复复再见那借魂还尸的一幕!
她怕的,不是那诡异而绚丽的场面,而是那团从方青胸口飘散凝结而形成的“麒麟”——
按照恩师卡伊博士的说法:男女的灵魂,去聚集出窍之后是有区别的。
这区别,就在于“麒麟”头部的颜色!
男人“麒麟”的头部,呈现的是黑褐色;而女人体现出来的,却是美丽的玫瑰之色。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