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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微微鼓起腮帮,她从母亲的眼神里看出很开心,于是徐徐问道:“哪……妈妈,我要知道……席成达和我的关系!”
母女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话出口后,方青明显感觉到母亲那一颇为剧烈的颤抖,这更坚定了她要弄个明白的缘故……
“你们不是父女吗?”青姨牵强一笑,“还要我说啥?!”
“不对妈妈!”方青亲昵地搂上母亲地脖子,“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你别再瞒我好不好?”
“为什么……”青姨几分恼怒道,“你会胡思乱想到这些莫名其妙地问题上来!”
方青被吼得愣住了,坐正身躯后她很快想到,若没有什么的话,母亲又何必大动肝火呢?
“嘿,你别生气好不好?”
“好了,我没功夫对你地说什么,看电视看电视!”
方青不满地呆坐在床上,电视完后,青姨上床拉她,她也赌气的不动,直到12点醒来,看见女儿还保持着先前的模样在等待,青姨终于拧亮台灯,坐到她身边来轻轻捋动起她的秀发来。
“阿青……”她一脸肃穆,轻轻的呼唤,“青儿,你在想什么?”
“我要答案,”方青委屈地扭过头来,“妈妈我要知道我……”
青姨轻轻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语,凝视着她的肩头自言自语道:“……是啊,你的确长大了。的确长大了……”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方青几分伤感道,“我觉得我和他好投缘,在最紧要的时刻,我宁愿自己死掉,也不要其他人伤害到他……妈妈,这是为什么?”
“告诉我孩子……”青姨的眼中隐隐闪射出一种令方青陌生的目光,“我是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你怎么了?”方青蓦地觉得母亲的脸色从来没当前这么难看过,哪怕是犯病的时候,“你……”
“回答我,”青姨避开她追问的眼睛,“我是不是个好妈妈?”
“当然是……”方青随即难过起来,“爸死得早,你把我一手带大……”
她艰难地徐徐道出,忽然害怕地喊道:“你别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妈妈,不要……”
“傻瓜……”青姨笑着把她的头拥到胸口,“你可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方青后怕地闭眼喘息着,她觉得说不出来的幸福,可很快的,她感到母亲的泪水,正在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头上……
“妈妈不哭……”方青隐约发现不知是什么触动了母亲的伤心事,赶忙宽慰道,“我不问了,不问了,不再任性了,啊?你还有病在身,不能伤心的……”
“该死的席成达!”青姨忽地恶狠狠来了这么一句古怪的责骂,“把这事带进棺材哪点不好?非要捅出来,现在可好……”
方青畏惧地离开母亲的怀抱,她的大眼睛不安地闪烁着,连连眨巴着睫毛,慢慢把几根指头含进了嘴里……
母亲在一刹那间,变得她不敢相认,特别是那份古怪的神色,那种怨悔的目光,让她觉得陌生!
“青儿,你的父亲,不是你的亲身父亲……”青姨尴尬地望住孩子,说不出来的难为情。
方青早有预感,但她不敢接受这句话,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是一名铮铮的钢铁男儿,酒后不慎落入汽车钢板的油池里死掉的……从小到大,她没有关乎父亲的记忆,因为大人们都说起过,父亲“挂”掉的时候,她还没有满岁……
“妈……是不是我太淘气了,”她担忧地摒气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让你气得……说胡话啦?啊?妈妈我们睡觉吧!”
“孩子,妈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青姨哀伤地看住她的脸,就势把她伸去的手牢牢握在手心,“可很显然的,是时候告诉你了……”
“妈妈你要说什么……”方青畏惧得一个劲儿吞口水,这才发现母亲紧张的手里全是汗水。
“我和你的父亲并不恩爱……”青姨面色沉重,徐徐闭上了眼睛。
27年前的盛夏,青姨在媒婆的见证下,嫁给了大出自己三岁的方青的父亲方恩华。那时候的青姨,年轻美丽,宛如一朵怒放的芍药,是市里的一家文工团的演员,能歌善舞,追求者之众多不在话下。
方恩华与妹妹方恩娣,是唐山大地震中侥幸生还的一对孤儿。恩娣和青姨年龄相当,加之又在同一家演出单位,情同手足加之身段十分雷同,因此颇为“姐妹花”的美称,不难看出,青姨会嫁给这个粗鲁的钢铁工人,方青的小姑姑恩娣的确在中间奔波了不少……
生活就像一杯水,若不细细的品尝,是没有滋味的。
婚前,青姨颇为欣赏丈夫的体魄与能力,尽管方恩华不勾言语,但在她的心目中,这就是男人的本色;可是婚后一年过去,青姨的肚子不见动静,于是不好的传闻就悄悄浸袭了这个小家庭。
方恩华无论在生活里还是在床上,都是一个标准的男人。可在这一年之中,青姨那时健在的父母想尽了各种办法,总是怀不上孩子……于是不经意间,夫妻生活失去了很多的色彩,当到最后方恩华受不了多事旁人的挑唆对老婆拳脚相向的时候,青姨终于看出自己走进了爱情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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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9章身世之迷(下)
第九卷蜃楼海市第19章身世之迷(下)
方恩华开始抽烟酗酒,无故找事,甚至对话剧中与老婆搭档的男演员都大打出手,终于,青姨依从他的意思,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家庭主妇,可是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幸福……
来年中秋佳节之时,席成达出现了。当年的席成达,也是唐山大地震之后的遗孤,不同的是,年轻时候的他风趣幽默,踏实肯干,虽然只是一个收卖破烂的年轻小伙子,却让接触他的人都感动一种对事业的忠诚。他对恩娣一见钟情,大胆的示爱让青姨刮目相看,不想这小子第一次跑到恩娣楼下唱山歌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方恩华那铁一般的拳头……
恩娣也爱着席成达,常常背着哥哥与其幽会。粗鲁凶横的方恩华坚决不同意妹妹爱上这个流浪的小子,可是对于相爱的一对恋人,他逐渐发现自己的阻碍,竟在无形中越来越苍白……于是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将席成达打得遍体鳞伤,恶狠狠一番威胁后离开。
那时候的席成达,身无分文,根本没钱去医院,依旧步步疲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间……不轻的内伤让青姨觉得十分的内疚,她深深的同情丈夫的妹妹爱得这么艰难,于是总在方恩华上夜班的时候,偷偷的为席成达送药送食物;而恩娣被哥哥的暴行吓得魂不附体,相当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再去寻找席成达……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终于出事了。伤食痊愈得已有七八分地席成达为了心上人喝得酩酊大醉,在阴暗窄小的塑料蓬里。他把青姨当成了恩娣,做出了禽兽一般的爱的发泄……
这到底算不算**?多年来青姨一直在心底默默的扪心自问;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她觉得这一点对自己而言,不再重要……
可是事后半多个月,青姨蓦地发觉自己没了月经,一到医院查询,才知道是真的有了。方恩华就陪在她地身边。一直微笑着面对医生的嘱托,从医院一出来后。一个耳光就立时让她晕了过去……
整整一个礼拜,青姨在泪水中泡过。她后悔不该在“危险期”中偏偏遇到席成达,她不敢回娘家,思前想后,就在准备服药打掉地同时,方恩华神经病一样冲回家来,跪在地上哭着求她留下肚子里的生命。算是……为了方家延续一门香火……
故事,在青姨的口中缓缓流淌,可当她说完回过神来后,却发现方青微笑着,痴痴的的看住自己。
“妈妈,”半晌,她才讽刺的一笑,“妈妈你真会编故事呢。我怎么今天才发觉……”
青儿不对劲!
自己的孩子自己懂,青姨一脸痛苦,默默地注视起她,不敢再吱声。
“挺老套的……”席大小姐颇为失望的撇撇嘴,“你一定没考虑就讲过我听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她发疯似的摇起母亲的肩头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转瞬间语气中已透出哭泣的呜咽!
“妈妈你说话,你刚才说的……”她饱含心酸地泪花,偏头一甩额前的青丝,随着这个动作,泪水滴落在母亲的手背上,“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说话??”
“青儿,我是个可耻的母亲……”青姨率先哭出声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我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个玩笑太大了……真地太大了!”
方青木然看住最亲的人。默默垂下头来,忽然赤脚踩上地面。疯狂地冲出门去……
青姨沉浸在悲伤之中,还没来得及开口呼唤,就听到外面大门传来“砰”的关门声。
飘雨的深夜,孤单的街灯。
原本熟悉不过的故土,此刻在方青的眼里,显得说不出来的陌生。
靠在码头的一处避雨处,她感到自己就是最世界上最可悲的人。她没有办法去面对母亲多年来地欺瞒,尽管那是一种善意地欺骗,尽管那是一份亲人的爱,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
自己原本应该称为“姑父”地人,竟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面对的打击,更何况,是已然伤痕累累的方青……
镇上的夜,是那么静谧。丝丝寒风,豪不客气的吹挂着她那吹弹欲破的肌肤。半个小时后,无数的电筒光朝这边射来,那街坊邻居一声声“主月”的呼唤,让她呼吸愈渐急促,理智面临起崩溃的边缘!
“在那!”
那个大喉咙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钱五哥的嗓门里充满了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欢欣。
一道耀眼的光亮在眼眸亮起,方青吓得顿时拎起睡衣的裙摆,赤着脚又开跑,她慌不择路,连踩进了河中都不知晓,只觉得身体一轻,被高大魁梧的钱老五轻轻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她宛如一名面对**而奋力挣扎的女子,疯狂暴怒地在五哥怀里拳打脚踢;可是母亲的哭泣从远至近渐渐清晰,她慢慢安静下来……
钱五哥尽责地把她一直抱回家,放到青姨的床上,凝视着面前板起面孔一脸铁青的大美女,沉声道:“青姨,阿青的媳妇儿可不能跑掉,再怎么的,也要等他回来……今天晚上,我就守在大门外!”
“我不是谁的媳妇儿,讨厌讨厌讨厌!!!”方青蛮横地一边吼着,一边胡乱抓起床上的东西朝这名大汗砸去,“你这混蛋,你走你走!!”
“小五你有心了,还是好好休息吧!”青姨见状赶忙凑来按住方青的手,颇为难堪道,“没有事了,真的,去休息吧……”
五哥大度地凑近瞧瞧方青,关心道:“你是不是我青老弟的媳妇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她的身边,方青是最舍不得他**的,我希望你有尊重老人的起码修养,而不是一只纯粹的花瓶!”
说完冲青姨微微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方青回到床上,才深深觉得外面的寒冷,抱住肩头不住的哆嗦,青姨试探着为她搭上被单,却被她豪不领情的扔到一旁。
就这么一直坐着,母女二人默默的各怀心思。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青姨惨然一笑,木然的望着花瓶,“就这样吧。”
说着抹抹眼角,开始起身收拾东西。
“你要做什么?”方青柳眉一窦,转过头来。
青姨面色平和,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径自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