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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的血?”方青有了依靠在手,信心陡增,把十字架藏到身后,准备随时对付她,“你是无辜的,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席冰男说过这么一句。
“十字架。。。。。。让我蒸发。。。。。。血。。。。。。”
他这才留意到这人鬼难分的物体,已经成了一具风都能吹跑的干尸;也许这是十字架正义的杀戮吧。。。。。。
善良是方青的本性,可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若是我的血能赋予她力量离去,少去了这个心理的障碍不说,也算功德一件。
受母亲的影响,方青懂得不少佛学禅理,诸如“救人一命,胜早七级浮屠”之类。
想到这些,她开始同情阿容,毕竟她这么年轻,能帮她脱离苦海,也算为自己眼下进行的骗局作一些补报——
左手捏着十字架藏在身后,走上前去,右手食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咬——
殷红的血珠滴落到阿容的嘴里——
突然,阿容身体着火,熊熊的火苗首先从她的七孔喷射出来,刹那间火焰笼罩了她的全身。
“啊!!!”
阿容惊骇地打着滚,愤怒地冲他吼道:“处男的血!!你。。。。。。你这个骗子!”
咆哮之间,枯萎的双臂脱离躯体,飞向方青,卡住了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方青自己也懵了,但窒息的难受使得他亡命地吼了出来:“救命啊。。。。。。救救我!”
门外瞬间传来脚步声。
求生的意识使得他丢掉十字架,意图扳开这对鬼爪。
十字架放射出圣洁的光辉,熊熊的大火中,阿容的躯体逐渐烟消云散。。。。。。
众人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小姐惊恐万状地坐在地上,眼里透出深切的哀伤。
李妈第一个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小姐,你说说话,说话呀。。。。。。我可怜的孩子。。。。。。”
阿当和阿庄呆在当场。特别是阿当,有了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
席董跌跌撞撞地冲来扶稳方青:“看着我。。。。。。我是爸爸。。。。。。男男,你不要吓我!”
方青确实吓着了,那种濒临死亡的难过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保镖当然难辞其咎。
“阿庄你这个混帐!”席董把方青搂到胸口,愤怒地大吼,“安吉神父究竟是怎么搞的?!啊!!”
阿庄一脸委屈:“神父来后,是文小姐和阿俊全权负责的,他们不让我介入!?”
阿当解围道:“我的失误老板,我没看好小姐!”
他不忍心让这个时候还在呼呼大睡的阿刚承担这个沉重的担子。
沉默!整个浴室里沉静得针坠可闻。。。。。。
“阿瑞!”席董气得发抖,“从明天开始,这里作为家畜的屠场,养上几只打鸣的雄鸡。若是给忘了的话——”
“不会不会不会,”阿瑞吓得屁滚尿流,“老爷放心,放一百个心。。。。。。”
尽管年事已高,席成达硬是吃力地把方青抱住站了起来。。。。。。
“老板!”
“让我们来!”
席董难过得声音哽咽:“都给我闪开!我还没老到。。。。。。连女儿。。。。。。女儿都抱不起的份儿上!”
众人默默地闪出一条路。
被抱到床上后,方青心潮澎湃——
阿容愤怒的谴责言犹在耳。
是!我本来就是个骗子,本来就是个处男。
对不起阿容,我本来是想帮你一把,没想到把你害得这么惨。。。。。。
眼泪又出来了。
我是怎么了?方青闭上眼,思索着自己的情绪。
莫非体形改变,让我的性格也变得这么颓废脆弱?
不行,我得坚强起来,否则,成了娘们的性格可就糟了。。。。。。
席董握紧他冰冷的双手,仰天忏悔:“阿娣呀,我对不住你,没照看好女儿,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阿娣是席小姐的生母,据说冰男才几个月大就已死去,席董硬是一直未娶。
这也是“女儿”最尊敬佩服他的地方。
“爸。。。。。。”方青确实不想让这憔悴的老人受到无谓的折磨,他喃喃道,“我没事了。”
席董意外而惊喜地把视线投放在他脸上——
“我不想说话,”方青实话实说,“好困,不要走,好吗?”
他深深知道这一夜席董不可能离她半步。
席董赶忙领会地点头,为他拉好被子、垫好枕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是冬季里又有多少这样灿烂的时光?
睁眼之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
窗外透进的阳光,将轻纱漫帐点缀得宛如童话世界那么圣洁。。。。。。
从洗手间洗脸出来坐到梳妆台前,方青知道从今天开始,要自己给自己打扮了。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在老师那里好好学习化妆的技巧,从前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队友上妆都是草草了事。
他记得脸部化妆一方面要突出面部五官最美的部分,使其更加美丽,而另一方面,则要掩盖或矫正缺陷或不足的部分——
可席大小姐是椭圆型的脸蛋,是公认的完美脸型。。。。。。
换句话说,便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鼻子!
没错,冰男的鼻子是五官最美的部位,她那浑身散发的古典气质就是从这里弥漫出来的。一定要记得重点看待。
他将胭脂涂在颊部颧骨的最高处,再向上向外揉化开去。
遵照冰男在清晨历来的风格,他涂抹上珊瑚色的唇膏,将发辫拧成一条马尾。
换上一套写意流利的意大利灰白休闲装,向餐厅走去。
席董一早就赶到公司去了。
一见小姐到来,阿瑞忙不迭把备好的早餐急急送来。
“李妈呢阿瑞?”
方青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
“李妈今天去照看他老公了,要晚上才回来?”阿瑞惶恐地答道。
方青一直想教训一下这家伙,作狭地笑道:“诶——你那么怕我做什么?干了什么亏心事吗?”
“不不不不!”阿瑞冷汗直冒,“哪敢呢?嘿!”
“可你这样子?”方青挑逗地一掠垂胸的长发,“为什么不敢看我呀?”
救星出现了。
露露像只兔子,蹦到了他身后:“哇!男男,你真的恢复啦,真是太好啦!”
“何以见得呢?”方青其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活泼的小妹妹。
因为她的到来,使得这栋死板的别墅平添了几许昂然的生机。
“喏!”露露顽皮地揪过他的马尾辫,“这就是证据啦?”
“可我不记得你是谁啊?”方青故意逗她。
“真的?”露露害怕起来。
“嗯哼!”方青故作茫然地点点头,继而又忍不住笑了。
“讨厌啦你!”露露不依地挠他的痒痒,“看你还作弄我。。。。。。”
“别闹死丫头!”
彩华慌忙上前拉开露露,“男男才刚恢复。”
方青注意到刘俊左臂吊在胸前,难堪得插不上嘴。
“这谁啊?”方青泛过一阵难过,“你们的朋友?”
彩华将刘俊推到方青面前:“他呀!叫刘俊,你的贴身保镖。”
“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失去记忆的日子里,他救了你好几次。。。。。。”
方青没有说话,装得陌生地打量着儿时的伙伴。
刘俊却为得到的冷落尴尬得无地自容,礼貌地冲方青略一鞠躬:“我受席叔所托照顾你的安全,现在。。。。。。我没有必要再呆下去,我这就告辞!”
真没骨气。
方青失望地叹息,见刘俊慌不择路撞到阿瑞身上,不禁莞尔一笑:“谁要你走啦?过来!”
刘俊此刻像个害臊的姑娘,极不情愿地挪到“小姐”面前。
方青让人意外地让人意外地站起,依恋地挽上刘俊的胳膊:
“我好象记得在病里,有几次这么拉着你对吗?”
刘俊难为情地低下头。
方青嘟着嘴坐下:“那就对了,呵呵!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呀!”
“没错!”彩华为哥们邀功道,“最后一次不是他,你早就被鱼给吃掉了!”
“怎么称呼你好呢?”方青妩媚地拿出冰男的招牌动作——左手轻轻捏了一下右耳垂。
他逐渐肯定自己扮演席冰男越来越逼真、越来越有感觉:
因为他举首投足间都模仿得细致入微,又见这两个闺中挚友毫无怀疑表露。
“小姐叫我阿俊就可以了!”
“啧啧!”方青摇头晃脑,“韩国话这么烂,你不是韩国人吧?”
“我是中国人。”
“我也算半个中国人噢!”方青笑了,“哪个城市的?”
“杭州。”
方青拿出流利的国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错的地方。”
“真是没想到,”刘俊由衷地赞美道,“小姐还是个中国通!”
“啊呸!”这是冰男习惯的否决词儿,方青信手掂来,“我可是在中国长大的!”
见二人聊得如此投机,虽主仆有别一站一坐,可彩华还是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露露不满地来在二人中间:“喂!当我是透明的啊?”
“你干嘛?”
“你失忆了我也有担心,怎么补报我?”
方青伤脑筋地笑了:“呵——你说说看!”
“很简单!”露露扳起指头数落起来,“首先呢,和我们姐妹好好聚聚,当然得吃好的,吃之前得给我买套象样的衣服;然后我们去威尼斯,去那儿玩上两三天。。。。。。再约那几个家伙,来场飚车比赛。。。。。。”
彩华撇着嘴笑了:“男男又不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可能陪你去疯?真是的!”
方青正要说话,听到了席董带了几人过来,谈笑风声中他听出了张氏父子的声音——
唉。。。。。。
我擅自提前恢复了记忆,不知会看到他们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卷心的历程第五十八章非人的欲念
怎么办?是我主动过去,还是等他们过来再打招呼?
张氏父子的来临,使得方青畅所欲言的情绪瞬间冷却。
彩华和露露亦露出不满的表情,不约而同道:“我们晚上再来看你吧,先走了男男。。。。。。”
二人怅然离去。
刘俊茫然不知所以,分头瞧瞧三人,跟着离开。
“我说已经起来了是不是?”席董招呼来客,率先进来,“男男,你瞧瞧谁来了?”
张嶙欢喜地冲到方青跟前拉起他的手:“终于好啦!亲爱的,这真是太好了!”
勉强点点头,心里却厌恶此人到了极点。
“我说得不错吧亲家,”张为祖恭贺着,“这吉人是有天相的,咱的女儿,怎么会是一辈子的白痴呢?哈哈哈哈!”
方青极不情愿地拿出笑脸起身相迎:“爸。。。。。。”
这一声,是对着席氏的首席执行官叫的。
“瞧瞧瞧瞧!”张为祖欣喜地把住他的肩头,“男儿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方青立刻会意他话里所指,郁闷地垂下头:“还有很多事,我还没想起来呢。。。。。。”
“不要紧不要紧,”张为祖鼓励道,“你只要认得咱们这些亲人就好啦,其他的,慢慢来。。。。。。”
席成达几分难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客厅去吧?”
刘俊清晰地听到身后热闹的寒暄,默默走出别墅。。。。。。
彩华从侧里冒到他面前。
“大白天的,”刘俊恼怒道,“你想吓死人啊?”
“你还有话没告诉我?”彩华若有所指地瞟了他手臂一眼。
“到湖心亭上去,到那里我告诉你。”
二人迅速来到湖畔。
“这里风景不错。。。。。。”彩华将双手环抱到胸口,“周围已经没人了。”
刘俊眼观远处绚丽的景色,点燃一只烟:“有没有听说过罗风这个人?”
“罗。。。。。。风?”彩华思索了好一阵子,捏了一个响指,“想起来了,是一家橡胶公司的老板,与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