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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话,是同意这门婚事了是么?”朔难以置信的眯着眼眸看着她。
“同意。”巫苓扯了扯无力的嘴角。
“……”
两相无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巫苓默默的蹲下身,她头脑中好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是什么?是那夜的大雪纷飞,是那行走在屋檐墙壁上的人,鬓角染满了白白的飞雪。
那是谁?漠尘说是他……
头好痛,心也好痛,一股奇妙的东西,涌向四肢百骸,带来一股又一股灼热的感觉……
“你……真的很喜欢漠尘么?”
朔此时便只能用无力挽回来形容,怪只能怪,不是他先遇到的她,让她做了母后的义女,永远的落下了这个兄妹的身份……
“我不知道……”巫苓沉沉的呼吸着,被头脑中席卷而来的记忆压得喘不过气,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她低声的喘息着,好像在舒缓自己心中的不适一般,口中吐出那种如稚嫩雏鸟一般的轻喃。
朔眉峰紧蹙,看着巫苓颤抖的样子,良久,心里刚刚搭建的堡垒终于倾数崩塌……
他叹了口气,靠近巫苓,心疼的看着巫苓失神的红眸,它们依然那样灿耀,可却失去了那种灵动。
这样的巫苓,他还在逼迫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未免太残忍……
他们的生命线,注定无法交织在一起,他不能将这阴郁的情绪倾数给了巫苓……
“好了,我不问了便是。”
巫苓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卷入怀中……
她的心,似乎更加难以平复了。
他……为什么,方才还如此寒彻骨髓,为何霎时便这样……?
“一会儿,你跟我回去,咱们拒绝了他的求亲,好吗?”朔捧起她的脸颊,看着她搭在两侧的红发,那么柔顺,清亮,像午夜的烟火一般灿烂。
“好。”巫苓点头,乖顺的回答。
朔牵着巫苓回去,有了他的牵引,巫苓不再紧张的迈着小步伐,而是可以放心的跟着他走。
老天真的是爱开玩笑。
掌中的小手柔弱无骨,可,却终有一日不属于他。
他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日会不会放她走,他只知道,若是没了她,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苦涩的嘴角勾了勾,至少现在,他可以抓紧巫苓的手了,以前甚至连触碰都是问题……
不知下一次求亲会是哪个国家呢?他的巫苓这么特殊,竟然能让那么多人为她疯狂,甘愿割让疆土也要娶回她。
可现在,她却是他的。
想想这些,朔便觉得心情舒畅许多,一路领着巫苓回到主殿。
“怎么样?公主可曾答应?”雪国皇帝表现的很焦急。
他在朔脸上看到了笑意,但是那公主却还是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即便是身为一国之君,也看不出她心中想的是什么,看来这女子果然沉稳。
“抱歉。”朔言笑晏晏回道:“方才商议欠妥,端静称多谢雪皇厚爱,她身子不好,依旧不适合舟车劳顿。”
朔的回答很巧妙,用曾经他的话,将他杀回去,堵得哑口无言。
“无妨,朕可以让她多加休息。”
他怎会听不出这帝君口中的拒绝之意,可是一国之君亲自为了求娶个公主来访,各种软话也说了,却无功而返,这也未免太丢面子了!
“哈哈……”朔朗声大笑:“舍妹还小,还想再留几年,望雪皇体谅。”
“这……据我所知,这端静公主早已二十有一了吧?若再留两年……”雪国皇帝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无论在雪国还是云国,女子皆是及笄之后出嫁,到十七八岁便纷纷嫁人,甚至成亲早的,做了母亲的也多不胜数。
一般到二十岁还未嫁的出去的,便未必能够嫁的出去了,即便是运气好有人肯娶,基本上也都是做了二房或侍妾,丝毫没有地位可言。
故而成亲这种事,通常不都是越早越好吗?他十分不明白为何这云国帝君要满面春风的笑着再留她两年。
这岂不是害了她?
“公主为何一直不言语?”雪国皇帝看向巫苓,她一直是那样淡漠的坐着,像一个陶瓷烧制的假娃娃套上了衣裳丢在那里一般,安静,唯美。
“嗯……她眼睛瞧不见,性子也沉静,听着便好。”
朔悄悄的握了握巫苓的手,感受到她虽然面上无颜色,可是手指却颤了颤,一丝情绪悄然传递给他。
雪国皇帝十分气闷,哪有如此好的机会,嫁给年轻的新皇帝做皇后?
他曾听过一年多以前,鳞国国君也曾来求娶过这个公主,只不过最后也以失败告终,具体原由不知晓,只知道求娶七公主未成,而领走了云国的另一位公主。
但是,也绝没有像雪国一样,甘愿万金五城的天价聘礼迎娶的吧?
这七公主究竟哪儿好了?!
雪皇越想越生气,越来越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整个心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的愤怒。
这后生小辈刚刚继位,天下未稳,凭什么敢如此做!
“呵呵……帝君当真不考虑一下了?我国五座城池,可是云国三年之内都打不下来的。”雪国皇帝陪着笑颜,压抑愤怒的心绪,沉声再次问了一遍。
“她,堪比天下。”朔笑着点头,丝毫不为之所动。
“哇哈哈……帝君之意,是说宁愿如三百年前的云国帝君一般,将帝位让给妹妹吗?”
朔突然不说话了,他这是在挑衅么?用三百年前银瞳公主的事情在挑衅?
“帝君三思罢,朕身为一个父亲,既然肯用五座城池来换这公主,便肯用十座城池的兵力来夺!”雪皇怒不可遏,伸出苍老的手掌拍向桌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哦?”朔脸上笑意却越发浓郁:“雪皇的意思便是求亲不成便要强攻?”
“可以这样理解。”雪皇眼中越发凌厉,恨恨道:“若你现在想通,云雪二国还是交好,若不……”
听到这儿,巫苓心中咯噔一声,沉下眸,苦笑。
看来,师父所说的三个月后的那一场大战,终究是因为她……
“若不怎样?”朔悠闲起身,拉着巫苓,缓步靠近雪皇。
“若不嫁,那我国便倾尽全国之兵,将云国收入囊中!届时想必帝君会后悔今日的抉择!”
“哦哦。”朔再次笑了笑,未予置评。
“到时候,这七公主是不是皇后便还是另一说,身为战事俘虏,想必不会有现在公主的名分,做个无名无分的侍妾也说不定,更罔论聘礼之事了。”
“真是可怕。”朔配合的点点头。
“知道便好!所以今日之事,帝君三思罢!”雪皇见他似是话锋有软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云国人难道皆是吃软不吃硬的?
可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气炸了肺。
“雪皇身为一国之君,却说出如此儿戏的话,想必是没什么本事了。那么,本君便在此等候雪国攻打,云国兵力单薄,还望届时在战场上,雪皇莫要心软。”
“你……”雪皇气的伸手指着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雪皇请回。”朔勾着嘴角,抬眼看了一眼巫苓,伸手将她揽进怀中,直接打横抱走,步出殿外。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强烈的想要宣告所有权。
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却依旧做了。
在场的几个公主与帝子皆倒抽一口冷气,帝君这是何意?这是在……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他怎能公然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可对于朔来说,这确实第一次,顺应本心。
虽然身体上所背负的道德枷锁十分沉重,但心境,却豁然明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记忆归位
沉寂的夜,只有圆润如明珠一般的月挂在天际,月光如薄纱一般从天际洒落,带着无尽的温柔抚摸着大地。
整个天空繁星点点,如倾斜而出的珍珠洒落,晶莹剔透。
巫苓站在廊庭之中,望着天空。
记忆中的天空是这样的,不知今夜的天是什么样的呢?是否和她想象之中的一样美好?
有些零碎的回忆,证明她在之前喜欢望月,有很多关于月亮的记忆,唯美不已。
——我叫朔,新月,亦指月初之名也。
她曾记得,有这样一个男子,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记忆中的少年,明朗如月,干净透彻,那么的让人心动,仿佛看着他,便什么都不会再想,什么苦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好像睁开眼看看,瞪大这双只能看到黑暗的双眸,瞧一瞧这繁华世界是否和那些零碎记忆中的东西是一样的,瞧一瞧眼前的男子是否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清澈,华熠生辉。
此时朔正在朝务殿批改奏章,好像自从他登基之后,便每日的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奏章要批,甚至都没有闲着的时候。
想想也是,他乃是一国之君,若是一心扑在黎民百姓身上,定然是每日忙不完的政务。
可是……这还是第一次,他有三日没来看她了。
脑中不由自主的便会浮现出那日和母后一起听到的那些声音,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自己在想什么呀,怎么会因为他不来便会想到这种事呢。
巫苓无奈的笑了笑,继续仰头‘看’着那想象中的星空满铺。
一丝怪异的轻响声传来,虽然是初春,但是今年冬天的雪非常大,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融化,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伴着嘀嗒的融雪声传入巫苓耳畔。
她的眼睛不太灵敏,所以多半时候还是要靠耳力来判断一切,也多亏了这好用的耳朵,不然不知她会多摔多少跤。
“是你吗?”巫苓问了一句,以为是朔回来了。
可细一分辨,这脚步声并不像朔。
朔走路沉稳缓慢,而这个脚步声又轻又快,还有些乱,不知是否是路过的疾行侍人?
“哈哈……你在等谁?”
一个男人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你是谁?”
巫苓后退了几步,既然不是朔,他为何要进这后宫,又为何而来?
后宫之中一般除了侍卫便没有男子了,而侍卫通常都在寝宫殿外,而不准进入寝宫,能够进入寝宫伺候的只有侍女。
然而他却是个男子,听声音好似张狂至极,有些熟悉,却又记不起来。
“还记得我么?”
他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很快就站在了巫苓面前。
“不。”
巫苓摇摇头,再次后退了两步,心中算计着身后的门槛,想着可千万别绊倒了。
“你的灵力呢?”
他如是问道,声音之中有些震惊之色。
巫苓未曾回答,心中惊异于他的话。
什么灵力?她应该有灵力的吗?
“你的眼睛……看不见?”
“是。”巫苓点头,心中越发的唐突。
看来这人似是认识她,可是,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如此的不怀好意?
“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他突然放声大笑。
巫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步步后退,双脚已经退进了闺阁,可那男人依旧紧追不舍!
“你可知道,你给我的那个古灵神卷,害得我多惨?!”
“你可知道,每当陷入疯癫状态之时,我有多痛苦?!”
“你可知道,只要我一想到你的时候,便恨的咬牙切齿!!”
那男子步步紧逼,巫苓几乎没了退路……
“今天……是报仇的好时机哇……你的火灵内丹……非我莫属!啊哈哈哈哈……!!”
男人的声音狂傲而嗜血,几乎让巫苓崩溃。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人。
如今朔不在,她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记忆中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自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