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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谁来挽留。”云初话刚落,便听外面远远的传来一道男子声音。
如此熟悉,如此刻至骨髓里的熟悉,冰冷倨傲,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京家主豁然转头,看着转瞬间已经出现在院子门口,拂着五色花香而走进的景元桀,整个面色都是一变。
“太……太子?”镇定而历经半切的京家主看着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景元桀,声音都开始噎住。
声音噎住的同时,目光骤然一紧,一定,当即,原本还站着不动的身子骤然逼近云初,手中掌风气如狂风般向着云初的眉心掠来。
杀意,近在咫尺。
云初心头也是一紧,瞳也放大,太近了,又太快了,她就算是此时出手,自己也会受到那掌风波及,而且,她之前被京家主封了经脉,为了不让他怀疑,她就算是恢复也需要一个时间……
“砰。”一阵巨大的内力激荡声在空气中震聋发聩。
方才就要逼进云初的京猛然收手,骤然退后,面色发红又僵愣的站在那里,方才那一瞬,只有他清楚的知道,但凡对方再一用力,那他,现在就不是毫发无伤,而会被自己的攻击反噬。
而同时的,方才还在院子外面的景元桀此时已经出现在院子里,同时正慢慢的收回手。
而景元桀此时也没看向京家主,更没看向院子里因为方才那突然一幕而现身的几名京家护卫,笔直挺拔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直接向云初走来,“你不会,你不会活不过二十,我们也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景元桀在云初面前站定,目光微微垂下,专注,幽深,却无比的笃定。
云初这一瞬,有些怔忪,就像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突然就被一丝灰尘蒙了眼般,懵懂的看着景元桀。
景元桀这一刻也不再说话,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眼底有光束缓缓如小溪流动,说不出的平静中,又好似低语诉说。
然后,一瞬之后,福如心至般的,云初却好像懂了,眼睛骤然一亮,方才心里纠结的一切矛盾情绪都倾刻间荡漾无存。
是啊,她想个毛线。
她不是云初啊。
她是穿越过来的。
如果说要死,原主已经死过一次了,关她毛线。
什么活不过二十,什么不能怀孕,一切都被打破了,不管是否是因为她娘的曾经所下的禁制影响了她的命格,可是,云初,确确实实是死过一次了。
她是焕然新生了。
云初这般想着,心中也豁然开朗,看向景元桀的目光,一瞬欣悦蔓延似明辉,“对,我不会。”云初说这几个字时,竟还透着鲜有的激动。
一贯最是擅长敛情收绪的她,这一刻,没有克制,还主动上前,一把抱住景元桀看着瘦却结实紧紧致的腰,头也顺势埋在景元桀的怀里,声音闷闷浓浓又轻轻柔柔,“景元桀,你真是我生命里的大救星。”
景元桀看看四下,没说话,只是手轻轻一拥,将云初纤细而紧致的腰身旁若无人的纳在怀里。
“太子,你不能和云初在一起。”而一旁,怔愣错愕的京家主也在方才那一瞬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也从云初看着破碎茶壶那句的“刚刚好”的话中反应过来,不过,眼下也不容他多说,看着云初和景元桀如此的如胶似漆,深情相浓,当下出声阻止。
“京家主,我能容忍你囚着云初六日,已是最大极限。”景元桀看着京家主,语声极冷,“我选定云初,谁也不能更改。“
京家主深自太子之心不可更改,再观其此时那高山厚雪般的神色,面色隐动,又看看还抱着景元桀的云初,眼底光暗交错,情绪急转。
京家主突然对着景元桀,语气无比的决绝,“如果我京云以京家全族性命,以京家数百年来对大晋的忠诚,请求太子殿下不要娶云初呢。”七尺男儿,凛然家主,人近中年,却依然风度韵存的京家家主就这样对着景元桀直接重重一跪。
云初眸光一紧,当下自景元桀的怀里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京家主,看着不过京家主跪着这一瞬,原本守在暗处,此刻同时现身的数十京家护卫也紧紧跪在京家主身后。
一时间,原本花香四溢,秋风微拂的院子里,满丫丫,跪了一大片。
空气,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云初扶在景元桀腰间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却没出声。
“若是我不愿呢。”许久,景元桀面色不动,看着跪在地上的京家主,语气没有半丝波澜。
“太子殿下,不说云初的身份,就说她与南齐的关系,与襄派的微妙,还有她这玩弄人心的谋术,算无遗策的谋略也是断然不能留。”京家主面色着急。
“京家主。”景元桀如玉的面上,精致的长眉凤眸好像都拧了一束光,就静静的照在京家主身上,“我想,有一点,你一直没弄懂。”
京家主目光明锐,不明所已。
“你说的都是曾经,而现在,她是云初,是大晋皇上亲自下旨,我景元桀的太子妃。”景元桀一字一句,本就声音好听,不怒自威的男子,此时这般沉然一句,仿若磐石落下,真的不转移,也震得京家主瞬间失声,瞳孔睁大,唇瓣动着,生生说不出一句话。
“我今日不杀你,也不会动京家,京二也并不牵涉其中,但是,若有下次,我不介意,除去这个几百年。”良久,景元桀又道,这一出口,语气中,便尽是毫不留情的威胁之意。
京家主没有动,一直跪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景元桀,还在表达着他的决心。
景元桀沉默,却不容更改。
云初抿唇不语。
天色渐渐转暗,秋风微凉。
好久,京家主眼底光色终于轻微动了动,好像有些心神俱累般,对着身后一甚是落寞的抬抬手,“……撤。”
其身后,数十京家护卫这才紧着京家主起身,只是,站在京家主身后第一位护卫,却是多看了一眼云初,眼底,满是收拾不净的震惊。
这个女子,心智,太强大。
原来,自她从这里醒来的那一刻,便已经算到了眼前的结果。
反观再想,这名护卫也终于明白,为何,明明是被囚禁,明明就像是此生不得出,却依然能悠哉游哉的随意随性了。
不是认命,也不是等着别人来救,而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被囚禁于此。
所以,“时候不够,所以,“刚刚好”。
云初自然接受到那名护卫的目光,到底这些日虽然是监视看守,对自己也算不错,云初这一瞬,竟好心情的抬起头对着那护卫挥手,“有缘再见。”
那护卫惊得当下扭身转头,快速跟上京家主。
☆、第六章 到底谁别扭
黑夜里,清际如银的白光下他英俊如玉的面容显得更加白皙而清俊,而在看向她时,目光温柔,凝视,只是,眼下,这些都好像被一种冷峻所覆盖。
莫名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景元桀,你几个意思?”半响,云初有些捉摸不定的开口,只是,底气,好像有些不足。
“你总将我放得太远。”景元桀面色幽深,声线浅浅。
云初听着景元桀的话,明亮的眸子一闪,有片刻的怔忡,好半响,目光拂动,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看着景元桀,“你丫的是不是傻了,我何时将你放得太远,你在想什么?”云初说话间还抬起小手揪着景元桀的衣衫,要答案。
只是,心头,却有些惴惴,语气也远不如动作那般有底气。
看到景元桀这般定定看着她,如玉的面上温柔又幽深的凝视,她就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般。
但是,她没错啊。
她错哪儿了。
这般一想,云初心底顿时气概万千的,看向景元桀的目光也好像底气十足般。
不过,景元桀一句话,瞬间就让她心里的万千气概顿时走了万万里里。
“你可以为了孟良辰和萧石头,以身犯险,却不可以为了我,而好好保重,万一,你计算失误,对方不是京家主,而你力不能及呢,那我是不是要在等不到你的消息之后,也随你而去。”
云初目光一怔,心里一涩一紧,好像骤然反应过来,景元桀如此这般淡漠的行为是为哪般。
景元桀,是担心她。
好半响,云初声音有些发虚,“景元桀,我之前不就和你暗中说过,说,可能……”云初吞了吞口水,“当然,这种可能真的是很小啊,你看,我现在好好的,这几日,好像不吃胖了些呢,当然了,无论何时,我都会为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话到最后,云初还讪讪一笑,眉眼弯得如一轮发光的新月。
“是吗?”景元桀薄辰微抿。
“当然啊,我是如此如此的在意你,爱你爱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云初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亮若星子,光芒奕奕,好像生怕自己说得晚了面前这尊雪山就钻牛角尖了,以至于,出口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便出。
一出了,方才觉得,自己真特么太不矜持了。
景元桀却好像有些受用,眉宇几不可微动了动,似有笑,又似没笑。
云初拿不准。
“其实,也没什么。”下一瞬,景元桀语气突然又一转,竟然直接转身,直接朝外走去。
也没什么?
正百般想着心虚着,而想着讨好景元桀的云初有些发懵,什么叫做也没什么?还有,大哥,我们都六日未见了,姐刚才还激动的当着所有人面儿抱你来着,你就这样,走了,潇洒的负手于后,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别扭情绪与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这样走了。
还有,姐方才说了这般好听的话儿,你都纹丝不动的?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紧紧的抱着我,倾诉思念,再你浓我浓一番。
“景元桀,你几个意思,说清楚。”云初顿时也急了,心头不爽了,当下上前,一把拽住景元桀的衣袖,死死的看着他,眼里分明写着,你要说清楚。
景元桀看着拉着自己衣袖那白皙而细嫩的手指,深沉如雪的凤眸似有光一闪而过,然后这才落在云初的脸上。
“我如,如果,你真的不在,真的离开我,我不会追随你到地府。”景元桀说得好随意。
云初却随意不了,扬着脖子,小脸微恼,“那你想干嘛?”
“后院不可无妻。”景元桀道,“身旁不可无侣。”景元桀又继续,“身后,不可无美。”
这下,云初瞬间明了,揪住景元桀的衣袖,“你丫的还想三宫六院。”
景元桀却没说话,直接抬步,走了。
靠。
这厮要不要这么生气。
云初当下无奈,看看四下无人的花香小院,当下还是快速跟了上去。
此处看着不算小,也不算太大,地形虽然复杂了些,阵法颇多,当然难不倒云初和景元桀。
没过多久,转过小屋花圃假山流水,大门一开,面前,是真的豁然开朗,山间林气清雅,层层稀疏的树木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初秋的风袭来,事着一丝春的暖与秋的沁冰,让人心头舒爽。
而远远的,站着路十路十一等人,显然等候多时,一见得景元桀和云初一前一后走出来,当下拥了过来,虽然看上去,云初的面色还有些怪怪的,不过,失踪六日,如此平安,自然是大悦。
云初当然面色怪,原本一路过来想拉着景元桀说清楚,可是,方才一路出来,破了无数阵法,倒没时间问这个,眼下有时机问了,又这般多人。
好吧,她云初脸皮还没厚到这一步。
“没想到,这京家主竟然就真的将云初小姐藏在大晋京郊,这般眼皮子底下。”路十步履轻松的走过来,看着云初和自家太子都平安,当下扬着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