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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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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废墟。

风一吹,残留的柴草灰烬味儿,呛人欲咳。

白衣蒙面鬼士心伤神滞,喘息坎坎。

“老婆婆……眉月儿……小岁岁……可惜我来迟了一步,你们……”

他跪地叩拜,泪如雨珠,心如刀锉,钢牙玉碎。

“老婆婆,眉月儿,小岁岁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数名鬼卒,火把通明,刀戈参差。

白衣蒙面鬼士默默回转身,慢慢抽出腰间蛇形斩魂剑,剑身寒光四射,如一条嗜血的蛇。

只见他轻挥单臂,剑光绕体,未等众鬼卒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已有几名鬼卒的头颅堕地。白衣蒙面鬼士冲入敌阵,左冲右突,剑光闪闪,如雨夜电闪雷鸣,顷刻之间,鬼卒已扑倒一片,有的唉叫连连,有的抽搐不止。

白衣蒙面鬼士立于众鬼卒中央,大喝一声:“本不想滥杀无辜,今日是你们逼我太甚,若有聪明的,赶紧退后,唤你们头领来见!”

恰在此时,听见远处一阵疾速马蹄声……

一个鬼卒头领,上穿一件亮漆竹片坎肩甲,头戴一顶黑色护颈竹片盔,臂上双节杞柳护腕套,足蹬玄青薄底靴,皂色衣袍,手持一杆铜刃锋利长柄矛。

“呔!叛贼,如此嚣张,竟杀我兵卒数十余,报过名来,免得污了我的拔云长矛!”

“哼,曲直不分,竟口出狂言,区区一户草民百姓,居然下此毒手,今日非得让你们血债血偿!”

“哈哈哈,原来窝藏罪犯的是你,若今日不交出逃犯眉月儿,我定会让你粉身碎骨!”

白衣蒙面鬼士心里一惊:难道眉月儿不曾被烧为灰烬?那老婆婆和小岁岁呢?待我套出他们实情……

“哈哈哈,眉月儿不曾见到,倒是那老婆婆和小孩子在我手里,你想要吗?”

鬼卒头领大喝一声:“你私自包藏从犯,一样治罪!”

白衣蒙面鬼士心里有了底儿:“好,就向我要逃犯吧!”

鬼卒头领拔马冲过来,挥矛便刺。

白衣蒙面鬼士并不惊慌,只待那长长的矛刃即将刺到自己时,突然身形一变,同时手中剑如飞弹了一道烟,当——一声削向矛刃,矛刃顿时飞出十几米远,插中一名鬼卒的前胸,只听的“啊呀”一声,马上的头领顿时慌乱,顺势挥矛当棍,呜地一声向白衣蒙面鬼士下盘扫来。

白衣蒙面鬼士双脚轻轻一跃,如绸布一样轻灵,就在跃起闪过矛柄扫来的瞬间,剑刃携风,砍向鬼卒头领的颈项。

鬼卒头领连躲也未来得及,便身首异处,马儿受惊,咴儿咴儿地跑远。

头领被斩,部下鬼卒一时骚乱,纷纷向后退去。

正在此时,却听见又一阵疾速马蹄声由远及近,只一小会,马儿便奔至白衣蒙面鬼士的跟前。

马上一名奇丑无比的黑脸头领,只见他头戴紫灰罩头盔,身穿兽皮连臂甲,足蹬赤色尖首靴,手使一把长杆青铜戈。

黑脸头领挥戈便撩,白衣蒙面鬼士向后退身,挥剑隔挡,只听见发出一声脆亮的叮当声,戈尖被削去一截。

黑脸头领力大无比,却并不在意自己的戈尖被削,抽身退马。

突然再次提僵猛扑,他出戈不仅迅猛而且虚实相加,约莫战了六七个回合。

只见白衣蒙面鬼士一招“灵猿上树”,蹭地一下蹿上马背,黑脸头领的长柄青铜戈,威力大减,才欲回身一杵,却已经晚了,头颅咕噜咕噜滚落于地。

白衣蒙面鬼士抬腿一脚,黑脸头领的尸身便滚落于马下。

他挥剑拔马欲走,只听得一声如牛一般的断喝:“蛇形斩魂剑,遇到我们哥儿四个,算是碰上尅星了,哈哈哈……”

待白衣蒙面鬼士定睛细看时,却是四个彪形大汉,一个个长相怪异,似人似兽,脸型上窄下宽,虬髯碧发,鼻大如锤,怪不得称兄道弟,原来恰似一母同胞。

四个壮汉,全不穿铠甲,不骑马,布衫草履,各自手中持两把朔月弯刀。

这朔月弯刀齐头无锋,两面飞刃,砍、钩、挡、撩皆可变化多端。

白衣蒙面鬼士略作思忖。

以前,只是听说过这四名壮汉的威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们便是久负盛名的“四兽”。

其实他们并非兽畜,只因为长相诡异丑陋,才有这称谓。

白衣蒙面鬼士跳下马来,冷峙以待。

“四兽”哞哞叫着,将他围在核心。

白衣蒙面鬼士闪,跃,腾,挪,剑如飞花,但“四兽”进退错落,手中朔月弯刀,神出鬼没,白衣蒙面鬼士一时占不了上风。

第四十章 古城哭声

阳世古城。

小岁岁的妈妈天天去古城岗子上自言自语,丈夫姜志雄的新坟就在不远处的山坳里,已被风刮雨蚀的幡儿仍然依稀可见。

这个女人似乎已经疯了。

自从小岁岁失踪后,她便精神崩溃了。

报过警之后,派出所民警走访了远近村民,毫无任何进展,各村显眼处张贴了寻人启示。

小岁岁那可爱的照片依然贴在墙上,那笑容,仿佛在向路人打听着回家路。

田乔林无意间看见岁岁妈散乱的头发和巴掌大小的一张瘦脸,猛然间,仿佛记起了一件事。

难道,我贪了不义之财,才落到这步天地?

随后他咬着牙赶紧否认,仿佛如果不赶紧否认那件事,就真的把自己推向法庭似的。不不不,那点事算什么,公平买卖,又不是我偷的抢的,是他们做的,与我有何干系?

人老了,总往回忆的漩涡里钻。

就是因为这天,他突然萌生了要搬去镇上住的念头。

倒不是自己在村子里住不下去了,而是他不愿看到村子里一张张说笑的脸,还有一张张年轻的脸。

他们分明是在向我示威,呸!你们算个鸟儿!我给你们当家那阵子,你们还不如一条狗。

到头来,狗也会向我呲牙了。

好歹家门前的“皮鞋”再没来过,也许儿子田之行走累了不愿再回来了。

只是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这种期盼似的顾虑,其实最折腾人。

寒冬像蠕动的蚓。

人们加厚了棉衣的同时指责着这个冬季的寒冷。

有人大胆地预言:明年的伏天会格外的热,有冷必有热。

田乔林不再掺入街巷里的冷热理论,却只是盼着儿子和女儿回来一趟,让自家高档轿车的光泽,照耀一下村邻那一张张可恶的笑脸。

田乔林的女儿——田之荣,回村时,恰巧看见楚江童疾驰的北京吉普,卷得尘土飞扬。

田之荣有专用司机,但是只要回家,就让他歇班。

自己亲手开车回家的感觉——有种举世瞩目的成就感。

她开着一辆刚提了一周的保时捷911;豪华张扬的外形,宽敞高档的车内空间,让人时时产生唯我独尊的幻觉。

楚江童?

你小子也就适合开这么一辆二手破吉普。

楚江童开车挺专注,活跃的眼神却仿佛并不在前方的路上。

田之荣摁了两声喇叭,温柔的喇叭声“喊”住了楚江童。

他急忙刹车,田之荣的脚轻轻一点制动。

两辆车并排于路上,女左男右。

保时捷911的驾驶窗玻璃,缓缓地无声滑下,如退去的一层水。

她留了个咖啡色日系荷叶发型,油亮柔滑,晶亮润洁的肌肤如镜。

她推开车门,黑色锐头细跟皮鞋,仿佛从车里洒落的两件艺术品。

酒红色束身小脚九分真皮裤,尽显女性妖娆身姿。

上身是一件索芭朵V领时尚藏蓝色狐狸皮中款上衣。

她走到楚江童的车玻璃前,一双如雾的眼睛盯着他的脸。

“楚江童,我买过你的画,看在同乡的面子上,只是你的那个画廊老板,低三下四的样子,像个公公。”

“噢,是吗?”

楚江童推门跳下车,“我从来不为老乡作画,尤其是你这样的老乡……”

“做画家其实有很多优点,比如,可以节约许多买衣服的钱,买车的钱……”

“哈哈,真是高见,钱真是好东西,它能让内心空虚的人当作耀眼的皇冠。”

田之荣嘟一下美丽性感的朱唇:“楚江童,姐跟你说一句心里话,只要你肯求我,看在同村的份上,每天去那个简陋的画廊里将你的画购买一空。”

楚江童擤了一把鼻涕,扯起衣服擦了擦,然后恍然大悟地大笑起来。

“好啊!那我现在就改画乌龟王八蛋,送给你……”

田之荣鼻翼翕动。

楚江童说:“只可惜,我的拙作是面向那些思想境界高一些的人群,咦,啧啧,你的保时捷911 挺漂亮,美女配豪车,该好好珍惜稍纵即逝的青春美好时光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赤条条的来,赤条条地走哟……”

田之荣上了车,将脸探出窗外:“楚江童,没钱的人除了编些这样的狗屁哲学,还会什么?这叫仇富哲学,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她语调低沉下来,不想再听现代哲学。

楚江童握着袖口擦擦后视镜,冲田之荣真诚地憨憨一笑:“呵呵!这不是哲理,是实话,噢,对了,吃饭可以,做别的可不行啊!”

田之荣再也忍不下去了:“楚江童,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请你吃饭是想减肥,你明白吗?……”

“啊,明白,明白了,敢情你那位还不如我,怪不得你那体型……”

田之荣“嗖”地弹上玻璃,疾驰而去。

有钱人所拥有的成就感,楚江童体会不到,他却体会到了自己的特殊成就感——自己日渐成熟的思想。

田之荣比他小一岁,但她在他面前却以姐姐自称。

田之荣小时候,在田氏家族中算是诚实听话的孩子,她有着自己独特的清纯和人生观。

优越的家庭环境,最终让她得到了她原本就该得到的成就。

楚江童却发现,自己和她越来越远,比田之行在世时都遥远。

小时候,他们时常在一起玩。

但从那时起,楚江童便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原来是隔着一道墙。

长大后,那道墙却越来越加固——一道无法跨越的墙。

瘦弹簧伤好后,精神却一直恍惚着,他好像沉湎于某种不可调节的抉择和回忆。

土地爷问他那次失踪后的经历,他没好气的怒斥:“我比你更想知道……”

卓越和小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小陶不再为这平静追加潜伏条件,平静就是平静。

真的没事了,楚江童将她们之外的那一片波涛截流了,筑了一道安全的坝,这便是她们的平静。

往事虽然短暂,小陶却回忆的异常艰辛,因为那是一段无法省略的漫长。

楚江童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楚江童从没和小陶细说那些细节,也许,只有若干细节才组成了一个此时的小段落。楚江童说过,处世不可过于认真,但又不能不认真。

寒冬只剩一个尾声。

漂亮的雪花沸沸扬扬,仿佛与冬季告别,又仿佛不忍心就这样淡去。

进入腊月的第二天,一场无缘无故的大雾弥漫了古城。

上午,太阳朗朗曜曜,却突然隐遁于大雾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楚江童起初并没有在意,画了几幅画,待出去呼吸一下外边的空气时,院子里有一层浅浅的气流,他便跨出院子,向古城望去,哪里还有古城?唯有一片白茫茫。

白雾中,传来一声声女人的啼哭。

楚江童连想也没有多想,向着迷雾中奔去,脚下的石块、杂草和灌木划得脚腕疼痛麻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径直向着古城的迷雾中摸索。

那女人的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是就在即将靠近时,那哭声却一下子不知所向,继而从另一个地方传来。

楚江童只好静耳细听,判定那哭声的大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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