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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二十五两。”旁边又有一位瘦瘦的财主模样的人举手喊道。
“我出三十两!”
“我出三十二两!”
见这群人为这字争吵不休,却没有一人将一两银子交在自己手中,慕云澄当真急了,遂大喊一声道:“这字我已经说过一两银子卖给老先生,你们若是要买,从他手中买。老先生,你还是先把一两银子给我吧!”
那老者听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付给慕云澄。慕云澄接过钱,匆匆挤出人群去了,独留那群人为自己的字争抢不休。
“喏,一两银子。”慕云澄面带笑意将银子夹在指间,朝陆啸晃了晃。
陆啸却也是满脸笑意,用手轻轻指了指身旁桌案上已经燃尽的棒香,略显遗憾道:“可惜时间早已过了。”
“啊……”慕云澄疲惫地垂下头,就街边坐下,有些伤感。
“怎么,输的不甘心?”陆啸绕到慕云澄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慕云澄将云遥从地上拾起,递到陆啸手中道:“愿赌服输,这剑你拿去吧!”
陆啸接过云遥,本欲离开,可突然又转身朝慕云澄伸出手道:“你这人挺有意思,不如我俩交个朋友。”
慕云澄也是善于结交之人,听他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拒绝,遂也将手伸手,与他握在一处,无力说道:“幸会。”
他本以为陆啸与自己握了手便会离开,却不曾想陆啸竟将云遥剑又塞还给了自己,且眼中含笑道:“既然你我做了朋友,我便不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了。这剑还你,我再借给你一百两银子,算是帮助朋友渡过难关的。”
慕云澄只感觉太过突然,愣在原地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待他反应过来时,却是死也不肯接受陆啸的帮助。
“怎么,你不拿我当朋友?”陆啸一撇嘴,却拿此话问慕云澄道。
“不是,只是你我刚认识,我实在不好意思接受你这么大的恩惠。”慕云澄连连摆手道。
陆啸听他这话,那红润如桃花带露的唇稍稍抿起,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起一丝神秘的笑意。“既然你这么想,那好。明日是桃陵镇夏祭庙会,我呢是个商人,明日会在江畔文帝庙外摆摊卖扇子,慕兄你届时就来帮我个忙吧!你我这就算是相互帮扶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慕云澄听罢站起身来,此时他又惊又喜,双眼中蓦地恢复了以往的澄清,方才一直沉着的脸也绽放了笑意道:“好,明日我一早便去帮忙。”
好似一时疏忽的天空,让夜的墨在宣纸上泛开,肆无忌惮的蔓延向远方。
二人在街头分别,并约好明日在文帝庙前相会。慕云澄只道是陆啸让自己帮忙卖扇子,而陆啸却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来找慕云澄帮忙卖扇子。他精灵的眼神,以及嘴角神秘的微笑,更让人觉得他所在意的并不是去卖什么扇子。
慕云澄回到客房时,莫弈月早已经回来了。唯见他灯下单手执书,正有兴致,见慕云澄回来,眼却不抬,仅平淡问道:“这么晚才回来?”
“恩,刚认识了位朋友,陪他闲聊来着。”慕云澄一进门便扑向了床,将头藏在枕头下,懒懒答道。
“呵,那慕大公子何时沦落到去街头卖字了?”莫弈月将书放下,双眼化作一湾湖水,看向慕云澄,笑声中略带有些许的嘲意。
“咦?你如何晓得此事。”慕云澄翻身坐起,推开莫弈月书桌前的窗户,却发现窗外正对着方才那卖字画老者的摊位。
“我还以为你真是神机妙算。”说罢,他用手扶额,退回到床边坐下。
就在此时,叶飞羽与慕棠棠推门进来,见到慕云澄回来,慕棠棠忙冲他道:“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真急死我。”说罢朝慕云澄脑袋上轻锤了一记,以示发泄。
叶飞羽双眼锐利,见慕云澄神情略显疲惫,再仔细打量他时,却发现他雪白长靴掖住的裤脚上有一小块污泥。
就他见突然动身,行到慕云澄面前。随即蹲了下来,自行将慕云澄靴子脱下,果见两边裤脚都有泥泞。随即笑道:“这里怎么会这么脏?”
“你这又是在哪里弄的?”见慕云澄裤脚有污泥,慕棠棠也是惊讶问道。
方才见二人进来,莫弈月便又转去一旁看书。即便这边现在这般热闹,依旧手不释卷,双眼再不曾抬过。
慕云澄当然不敢说自己下了水田,不然他们一定会嘲笑自己,枉平日里自己常以君子自诩,此番居然下田劳作,还弄得如此狼狈。
慕云澄不欲说出实情,遂侧身平躺下来,将双脚收回床上,头枕双手,眼望屋顶道:“跑马溅的。”
叶飞羽听出慕云澄所说不是实话,便想在慕棠棠面前有理由的捉弄他一番。
“赤脚?”见他靴袜都似往常干净,偏偏掖住的裤脚有污泥。于是叶飞羽又将他袜子揭掉,用手指轻轻刮了他脚掌一下。
慕云澄好似受了什么惊吓般坐起,他怕痒。而后推开叶飞羽的手,怒视他道:“你管得着?”
“水泡,嗯?该不会是去干了什么粗活……”叶飞羽指着他脚心的水泡,却是越说越接近答案。慕云澄有些害怕,遂不去追究他挑衅自己的行为,又欲躺下装睡。
却听慕棠棠在一旁道:“唔,水泡要用火烤过的针扎破,然后再包扎好才行。”
“求求你们了,我已经非常困了,别再弄我了,成吗?”慕云澄十分烦乱的将被子铺开,而后把自己整个人藏进了被子中。
慕棠棠见他放横,有些生气,正欲出手管教。却听一旁的莫弈月缓缓说道:“棠棠,天色也不早了,你同飞宇回去休息吧。我听说明日是桃陵县夏祭庙会,你们养足精神好多玩些,后日我们就要启程前往江州。”
听莫弈月如此说了,慕棠棠也不便在此多逗留,遂站起身,叫上叶飞羽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在慕云澄露出被子的头顶戳上一记,略显不甘。
“唉!”待二人走后,慕云澄又把头自被中探出,朝莫弈月哀声叹气道:“若如你一般多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绝不会有人干涉。”
“怎么,你觉得不自由?”莫弈月将书放下,饶有兴致的看向慕云澄。
“唉,你不懂我此间苦闷。正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说罢摇头叹息。
莫弈月听他这话,也不禁笑了起来。只道:“你倒是敢讲,似你这终日欢乐,无甚心肺的人,知道何为愁吗?”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听他这般回答,莫弈月又道:“此愁非彼愁。似你这等,仅仅是年少强说愁。”
慕云澄则不以为然,感慨唏嘘:“唯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好了好了,我甘拜下风。你快些睡吧。”说罢,莫弈月不再与他争论,继续挑灯夜读。
“你从哪弄的书?”慕云澄仍然问道。
“借的。”
难怪这么勤奋!见莫弈月这么专注,慕云澄真是百无聊赖,独自躺在床上翻身,口中吟道:“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莫弈月听罢无奈摇了摇头,将灯熄了,遂也上床同他一起睡。其实莫弈月最主要是希望慕云澄能快些睡,再别开口闭口都是愁了。
第22章 捉弄(上)
微风习习,夏意正浓。蜀中桃陵镇的垂柳刚透出浅葱,便掩映着一川长江阔水,缓缓流向远方。
夏祭乃是桃陵习俗,每至四季伊始,都会举办在江畔举办祭典。而文帝是指文华大帝君,也就是所说的神仙。江畔祭典,说是为求告仙神,保下方黎民四季安康。其实更多是为调动起民众高忱的热情,彰显盛世繁华。
此刻江畔文帝庙前早已是人山人海,这些人不单单是来拜祭,而多是趁此机会在这江畔长街上游玩。莫弈月,慕棠棠,叶飞羽,杨灵四人便是最好例子。
慕棠棠此刻心情不佳,就见她嘟起的嘴一直都没有变化,一路上也不说话,全不似她以往性格。主要是慕云澄没有跟来。见他一大早便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慕棠棠本想来硬的。可是莫弈月替他说了情,索性就将他一人留在了房中,让他随便去睡。
可慕云澄不在身边,慕棠棠总是放不开来玩。毕竟,他一个人,万一睡醒了想出来,却找不到大家怎么办?
莫弈月嘴上不说,心中能猜出几分慕云澄的想法。他本不是赖床的人,即便是真的放懒,一句话也能激将起来。不过他此番赖床的决心似乎很坚定,看来这中间就绝不会是赖床这么简单的事。
昨日慕云澄不是提及新认识一位朋友?今日想必是去陪他,却不好意思与大家说。便假意装作睡懒觉,让大家先行。他随后定是立即起床,跑去与那新朋友碰面。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道:“那边有美人,快去看看!”
这,真是俗不可耐。
莫弈月摇头叹息,却惊然发现身边的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文帝庙前的扇子摊是刚刚支下的,而周遭围观的人却是哪一处都不能比及的。但见巨大镂花屏风上挂满了名贵锦绣绢扇,以及雅致水墨折扇。桌上台上,也是摆满了各式各样,赏心悦目的扇子。如檀香扇、火画扇、竹丝扇、凌绢扇,俱都是工艺独绝,美妙绝伦。
但最引人瞩目并不是这些,而是台上所走出的一位美人。虽然拘谨,却丝毫不掩其脱俗容貌。其身上拖地华服,明艳耀眼,头顶珠翠,更是璀璨生辉。有道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她眉眼低垂,好似闭月羞花怨,又如沉鱼落雁愁。长裙欲动,环佩先鸣。只见她脸上表情,或嗔或喜,将言而未语,待止而欲行。虽是生硬,更显羞涩。一颦一笑间,撩拨众人心弦。
“好美!”慕棠棠原本挤在人群中看不见,但嚷着要看,杨灵无奈,念她身材娇小,便让她骑在自己肩上。仅看到那美女第一眼时,慕棠棠便由衷感叹道:“若再大些,我也能生成这般便好了。”
“当真是惭了西子,愧了王嫱。”叶飞羽自然落不下,看到时也是喃喃吟道。
“大美人,舞一个!”此刻台下早已是喊声一片,买扇子的人争抢上前,实则都是为近一些目睹美人尊容。
“我出五百两,请大美人亲手把这屏风最上面的真丝扇,给咱取下来。”人群中一个胖的流油的财主,突然举手吼道。
人群中再一次爆发震耳欲聋起哄声。
有侍女自后台走出,在大美人耳畔私语了两句,大美人蛾眉虽是略微皱了皱,却也点头不知答应了什么。
随后有人抬来凳子,大美人用手揽起长裙,却露出一双白色长靴。
“咦,这美人的脚倒是不小。”人群中有人看到,随即感叹道。
叶飞羽眼尖,当看到那大美人脚上如雪长靴时,登时脑中闪过一个人的样貌来。也只有他的靴子上会绣有玉竹银鹤。再去看那大美女时,果然一举一动都与那人无异。
不错,正是慕云澄。
一个时辰前,众人刚自客栈离去,慕云澄便翻身下床,匆匆去与陆啸碰面。
哪知刚一出房间,便逢着陆啸上楼来寻他。还未及慕云澄打招呼,便听陆啸神秘道:“慕兄先虽我来,你这装束还须打扮一番。”
慕云澄不知其意,却被他拉到尽头的一间客房中。
这房间当真比自己所住那间要大的多,且不说宽敞明亮,布置豪华。单说这屋中弥漫的熏香,慕云澄最是识得,乃是名贵的月华贵妃香。其用料繁琐,包含真腊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