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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抬首强自一笑,“大王说笑了,现如今皇后垂政,大王为我辽室国戚,四军大王,某还不过是大王麾下一马前卒,旌旗所指,为俺们大辽挣扎出一条生路!”
萧干上前拍了拍耶律大石的肩头,“难得林牙有此见识,某却是自愧不如,不知林牙方才所布方略有何见地?这分兵之事,轻易不得行之,林牙思之慎之……”
耶律大石如此作为,萧干自然不好再小气了,只是眼底里闪过一丝不被人发觉的狂热之意,男儿至此,除了称雄于乱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大石林牙的契丹兵马,为其整练的精兵,足足有近两万,一直以来萧干都是水泼不进,有此机会,萧干安能不将其紧紧的把握在手中?
耶律大石只是道,“某如何不知?不过分兵一事却是不需大王如此过滤,此事一但由某家施为,即便是败了,也能摸清宋人两路兵马的底细,为下一步计做好安排……”
萧干微微有些意动,大石林牙不愧是人杰,如此一来,宋人虚实尽数探清,便可择其弱而击之,“不知林牙需要多少兵马?”
耶律大石沉思了片刻,“三千,三千兵马足以……”
萧干有些愣在了当场,几乎没有预料到大石林牙所为的只不过就是区区三千人,即便是精兵,三千甲士又有什么打紧的,在他的底线之内,为了两万契丹兵马的兵权,六千人怎么也是放的。
“林牙此话当真?不若某予你五千兵马如何?”萧干眉峰一挑,怎么都觉得有些儿戏,虽然这燕地地形,他们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了然于胸,要想绕道道宋人后路不是难事,只不过是要废一些时日而已,可是深入敌后,本就是兵家大忌,所谓的兵行险招往往不再于事后取得的战果,而是那个险字。
大石林牙如此行事,莫不是要轻掷儿郎性命,不管是在场任何人都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可是转念又将这个念头甩掉,大石林牙何等人物,对大辽忠心耿耿,用兵伐谋都是当世名将,绝对不会做如此孟浪之事!
耶律大石微微一笑道,“敢问大王,某若是以万人兵马包抄宋人后路,结果会如何?”
萧干道,“不可,虽然俺们如此可以多花费时日绕道,可是万人兵马调动,如何不能惊动宋人?再者,兵贵神速,如此调遣,安能不行事拖沓,远远不能起到奇兵之效,更何况俺们粮草不多,若是如此,恐怕大军未曾绕后,便是在半道之上耗尽了粮草……”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大王所言甚善,俺之所以只要三千兵马,盖是因为如此,若是兵马太多,唯恐惊动了宋人,届时孤军悬外,反而会成为宋人嘴边的肥肉,兵马少而快,俺可轻骑直插敌后,打其一个出其不意,即便陷入重围,某也可断然快马而走,大王虽然忧心,不过人多反而不美……”
“好,好,好,林牙行事,果然滴水不漏,林牙且自去,尔后某便听候你的佳音,指俺打哪路,管叫宋人鸡犬不留……”萧干眼神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不由得也是拍手叫好起来。
……
辽军后营之中,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只是肃立在场,这里面有契丹健儿,渤海汉儿,兵甲整齐,戟戈森寒,而在最后面的却是只有三千兵马。
大辽自立国二百余年,铁骑纵横万里,版图自东而西,震慑寰宇,可现如今大辽最后的力量,不过就是这军中四万有余而已,而当下的三千兵马却是大石林牙从两万甲士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百战老卒,这些老卒近年跟着大石林牙四下转战,而大辽国事却一日一如一日,实在是令人生出了一丝绝望。
他们拥立的天赐皇帝已经驾崩,宋军再度起兵,在北面,女真鞑子已经即将打开深入幽云之地的门户,直插临门一脚,这燕京便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局面,如此,大辽阿保机子孙,安能不死战到底?说到底,不过就是男儿意气,不想做那女真人的阶下之囚,仰外族鼻息存活,阿保机子孙,血脉里总归是有他们的骄傲之所在。
幸而他们的英雄,大石林牙,总归是一次次挽江山于即倒,现如今,即便是是跟着大石林牙死在这幽云大地又如何,男儿当世,跟着这样一位统帅,不过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PS:本卷最为激烈的一场大战将铺展开来,这一次下官不会掉链子了,不会断更,状态好的时候肯定会加更的,大家一起共勉……
第一百八十七章 恩怨了(四)
大石林牙与萧干,本就是这大辽最后的双雄,论本事,哪一个在这个时代是差了的,这最后的一点兵权,谁不想这个时候争取一些,本来想到的是,在与宋人再高粱河之间一战打响之前,大石林牙和萧干大王怎么的也得相互倾轧一番,总归是将大辽最后一点血脉折腾一番,甚而最后折损一杰的结果也不是没有人想到过。
任谁也没有想到,萧干和耶律大石的权力交接,竟然就这样和平收场,这些事情都是上位者之间的角逐,下面的将领士卒都是讳莫如深。
谁也不知道其间到底有多少争斗,多少勾心斗角,又会有多少人在这一场暗战当中丢了性命!
到最后不过是决出一个胜负,下面的儿郎却是不管这些,到时候只管跟着他们中的一个,最后再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事,要说萧干的能力也不缺,契丹儿郎也是服气的,更何况现在而今天赐皇帝已经驾崩,萧普贤女垂帘摄政,萧干在名义之上还是占了上风。
而在那场宫廷政变当中,萧干以雷霆之手段处死李处温,已经摆明了要将大权揽在手中。只要萧干能硬下心肠,和大石林牙做过一场,这最后的权力还不是说有就有,耶律大石纵然是一代豪杰,这个时候焉能再将大辽最后一点实力耗得干干净净。
究其本心,耶律大石却并不真的想将契丹的最后一点元气耗尽,在燕京城和萧干展开一场捉对厮杀,最后却便宜了宋人!
总的来说,这场权力交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变故,这北辽帝都百姓,也只是沉默观望,只是一会儿便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宋人已经夺取涿易二州,原来被视为天堑的白沟河,现在已经是在宋人涿易两州这个桥头堡的遮护之下,常胜军郭药师所部,也全军归降宋人,现在宋人营盘,据说都已经出现在了高粱河之南!
从涿州到高粱河之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宋人大军会出现在燕京城下!
再向北看,重重叠叠的宫室,气象更为凄凉,似乎都在散着一股腐臭的牛道。
高粱河北,数十骑士,簇拥着默不作声的萧干,丢鞍下马,数十名骑士也同时滚鞍而下,马刺踩在石扳地上,叮当作响之声一片,数名带着皮帽,镶着翎尾的军官匆匆从远处跑过来迎接,纷纷的见礼下去,萧干只是沉着一张脸低声道:“林牙如何?”
“林牙三千兵马已经出行,余下所部契丹儿郎都是未曾有激烈的反应,俺们契丹,奚人两部,始终都是一心的。”
萧干望着滚滚的高粱河水,“林牙如此,也是为着大局着想,某就在这里等他的消息,这一仗,务必胜得干净利落,某就是要将这河山,重新振作起来。”
到了这一刻,周边的儿郎,如何还不明白萧干的豪气,在这等时候还能说些什么?只不过就是等待着这位豪杰,再打一场硬仗,奚人子弟,跟着萧干还不是一样纵横于幽云,即便是弃了燕京又如何?到时候哪里还去不得,说不得到了这个份上,到时候契丹儿郎还不是为大王所收服!
在刘李河的西南面远出,同样有队人马远远的张开了来,紧紧的遮护住环庆军和熙河军的后路,两军相隔不过步兵两日的脚程。
辽人统治,已经只及于燕京及燕京之东一地,在女真和宋人兵势压迫之下,各处统治都已经土崩瓦解,各地豪强纷起,只是观望自保,等待着宋人或者女真前来,好改朝换代。
辽人重兵,也只是及于燕京之南一带,在燕京西北面,只是偶尔有远拦子出没。
驮马喷着响鼻,长嘶着踏入刘李河当中,刘李河是高粱河的分支,比高粱河要窄得多,但是水势却要要来得大,河上已经拉起了几根长索,宋军骑士光着脊梁,只是牵着长索一匹匹的拉着驮马游过河去。一些骑士已经在刘李河,只是在岸上等待,大家都是神色凝重,少有人说话。
在这等程度国战之上,来不得半点的马虎,过了刘李河,便是沿着陆路往东向老种所部靠拢,童贯的胜捷军早早的便是在前开道。
而他们这支军马已经是注定坐了冷板凳,先天就低了一头,在这个时候就只能眼热而已,良久良久,岳飞才低低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小杨将主此时,到了何处?”
岳飞说完之后,又自言自语的道,“前线传来军报,老种相公已经在高粱河南了,小杨将主最多还有五日便可抵达,希望西军莫要忘了小杨将主涿易二州改天之功,届时功劳还是可以争取的!”
雷远文在一旁勉强一笑:“老种相公素来仁厚,这等事情料想不会忘了小杨将主,前番虽然恶了宣帅,可是身在老种相公的军中,神策军左路怎么说也得有一些功勋?”
岳飞一笑:“俺就算跟着小杨将主直抵高粱河,也派不上太大用场,无非追随冲杀而已……可现在俺却是有些担忧北面的女真人!小杨将主时常边说,都说女真强盛辽人十倍。如此强敌,就算现在有盟约在,将来也是俺们大宋大敌!某就是在想,这幽云如此大的一块肥肉,女真就真的守约如初,眼巴巴的看着这块肥肉?”
雷远文最后看了一眼燕京方向,喃喃自语:“西军上下取燕京,俺们只是在后路安安稳稳的保住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却是谁都忘了,这场战事,就是是谁翻盘带来的,俺却是为小杨将主有些不值,这燕地之间,都已经没有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意思,俺还不如等这场战事过后,早早的回到关内!”
岳飞拍了拍他的肩头,“先不说这些了,到时候,还不是俺们军汉的功劳,谁会白眼看咱们?那几场战事都是数得出来的,还有什么不值当的?且看吧,这幽云战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总感觉是要出什么事,却又说不上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恩怨了(五)
蒙山之所在,距离高粱河大约七日的路程,在这里有一处险隘,叫做蒙山口,此地乃是北伐幽云的必争之地,若是有兵,宋军大军虽然说不会就此被阻挡在此,可是迁延一些时日总是要的,可是当宋军大兵压境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却是已经没有精兵驻守。
有的,只是仅仅几个当地的驻军,这些驻军,已经久未经战事了,却是连兵器都拿不太动的,大石林牙在燕京整练契丹新军的时候,都是不屑用这等人的。
这些兵马只不过数十人,经营这蒙山的一些田地,以此为营生,蒙山口的防务早就是不搭理修缮,守将将麾下的士卒发展为自家的佃户,日子倒是过得潇洒,当宋人一打到此地的时候,那守将便是直接弃了此处,收拾细软奔了燕京而去,下面的军士早就变成了老实巴交的农户,只是降了大宋。
老种小种大军过境之后,也只是将这处后路交给杨凌,杨凌所在兵马到了这里稍稍休整了一下防务,也是留下了数十人留守于此。
慢慢的已经进入了秋季,雨水也多了起来,汤怀率队走在此间,前面不远之处,便是蒙山口,约莫就只有十几里的距离,山谷当中,雨雾弥漫,几乎是